廠兵們在清理現場的時候。那此中槍沒死的人根本就孫朔棹門。甚至還上去一陣暴打。他們只將那些屍體和受傷的人拖到了街道外面。然後就任憑屍體和受傷的人無人問津了!
這件事生在六月二十五日,被輿論定為了「六二五」慘案。
成都軍政府在這件事的態度上很堅決,一方面要安撫輿論和民眾,另外一方面則是批評劉存厚草菅人命。當然,劉存厚也將整個事故的現場情況,做了一份詳細的報告呈遞了上去,再三強調自己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
當然,成都軍政府眼下關心的不是迫不得已還是故意的原由,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絕不能在戰鬥還沒有開始之前,便在民心所向上失敗了一節。因此,胡景伊是很清楚劉存厚這份報告的情況,也相信劉存厚不是巴個殺人狂,沒事就喜歡讓警衛營去槍殺示威群眾去。
但是眼下所有報社、所有記者都將這件事定型為惡意屠殺,怎麼可能不在這件事上下點功夫呢?
所以,胡景伊還是得拿劉存厚來開刀,給輿論和民眾一個交代。
他立刻下達了兩個命令,嚴懲開槍肇事的士兵,同時解除劉存厚第四師師長的職務,立刻調回成都接受調查。
當然,這不過是一個權宜之計。胡景伊根本就沒有打算真的把劉存厚怎麼樣,而劉存厚自然也沒有真的打算就這麼革掉了軍職。不過兩個人還是要在這件事上配合一下。最終劉存厚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成都軍政府派來的士兵帶走了,而那些開槍肇事的士兵似乎並沒有得到關注,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四師的師長離去之後,整個,第四師立刻就變成了又一個第三師了。一時間群龍無。不過幾天之後,劉存厚抵達了成都,便來要報繼續整頓第四師的軍中事務。其實劉存厚在抵達成都之後,便沒有接受所謂的進一步調查,只是暫時限制了一下出行,免得讓人現其中的內幕。
畢竟眼下四」局勢危急,第四師肯定是不能沒有人指揮的,所以劉存厚只不過是換一個辦公環境,接著照樣能遙領第皿師的軍務了。
不過內江城現在對第四師的看法很不好,這也或多或少對第四師的執行力受到了影響,再者師長在那麼遠的地方,就算有電報來通達軍務命令,可是電報又不是即即到的,中間是有時間上的延誤的。因此在這段時間裡,第四師顯得有一些別手蹙腳的,而且在行事上也低調了
正式因為如此,反倒是間接的突出了第一師在內江城的作用。
好歹劉存厚製造的所謂的「六二五」慘案,讓整個內江城都震驚了。雖然那些學生們依然是憤憤不平、怒氣難以,但是卻都不敢再貿然的去遊行了。這樣一來,內江城恢復了一定成都的安定,沒有想以前那麼激烈了。
第一師在接管了全部城防之後。自然有一股坐享其成的感覺,畢竟第四師這個擋箭牌擋掉了正面攻擊,現在讓他們只需要做一做善後工作而已。
為此,第一師駐紮在內江城內的各路部隊又調換了一次防區,這也算是為了配合對全程進行主導佈防的命令了。
在宋教仁遇刺之後的那段時間,好在余少陽的部隊距離城區比較遠。那些騷亂的民眾們也波及不到他這邊來,因此他的工作任務相對是要輕一些。不過偶爾也不知道是一群自作聰明的學生,還是一群愚蠢至極的盜賊,竟然還摸到了這邊,想要去搶劫渡口的船隻,結果被現了。余少陽果斷的開槍嚇跑了這些人。
除此之外,余少陽的部隊唯一一次參加鎮壓遊行的任務,便是在「六二五」慘案生的前一天,被營部緊急調動了兩個排的士兵,火趕到了十里外的一條街道上。這裡正好在生打砸事件,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搗亂的地痞流氓,還是情緒激怒的民眾。反正當他們趕到的時候。七八個巡警已經被這些人打爬在地上了。
余少陽立刻投入兵力進行鎮壓。期間難免生了衝突。
這些正在打砸的暴民,還以為余少陽的士兵跟其他部隊的士兵一樣都是軟蛋,於是還趾高氣揚的衝上來要收拾這些士兵。結果在第一輪交鋒中,五連的士兵就充分揮了經過高強度軍事練的效果,儘管暴民手中有棍棒之類的武器,而且人數眾多,但是僅僅不到二十分鐘,便將這些人都打趴下來了。
整個鎮壓的過程當中,他沒有讓士兵開一槍。畢竟現場人太多,不想對付那天晚上偷船的小毛賊那樣。萬一子彈打偏了,只怕會真的鬧出
八」如果在這天鬧出人命輿論肯定會將矛頭指向嚼一了。弄個什麼「六二四」慘案,那可是大大的冤枉了。
這次鎮壓之後,就生了劉存厚的「六二五。慘案,漸漸的遊行、暴動和圍堵政府機構的活動。變成了激烈的輿論上的活動,這也算是衝突漸漸緩和下來的兆頭。從動手動腳,轉變成了只動嘴巴了。
到了七月一日。劉存厚被帶走了,第一師便成為了內江城當家作主的防禦部隊。
師長周駿馬上下達命令,讓第一師麾下各個基層部隊,全部重新佈防,從第四師手裡接過一些比較重要的地方。其實很多人都應該知道。越是重要的地方越是是非多。萬一這個重要的地方出了什麼閃失,那可是要背黑鍋的。但是往往重要的地方,油水和待遇也好得多,因為你負責是重要的地方,不管是哪個方面的人物都是不希望有任何閃失。所以肯定會什麼都積極配合一番。
這次調換防區。劉湘的五營直接調到了內江城最東邊的東興縣去了。而第二團的團部也正好在東興縣。東興縣是內江城東邊的門戶,也是銜接著在隆昌縣和榮昌縣的樞紐,但凡是內江城往第三師的物資。都是要從東興縣來調度出的。
因此,第二團在東興縣主要擔任的任務,便是護送物資前往隆昌縣。
整個第二團的各路部隊,如今一下子全部從戰鬥部隊轉變為了護送部隊,負責協助第三師留在東興縣的後勤部隊,運輸物資到達隆昌縣去。雖然說眼下戰事沒有起來,但是因為內江城亂了快半年了,與重慶的對峙也很久了,所以運輸物資的事情決不能掉以輕心。
有可能第五師的人會偽裝成山匪來打劫物資,又有可能是真的有山匪來來搶奪物資。總之,軍用物資是極其重要的,不管有沒有明顯的威脅,但是護送的隊伍絕對是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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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日這天。調動工作總算是結束了下來。
余少陽的五連被安排在了東興縣南郊區的一座寺廟裡駐紮下來,不過寺廟已經空置了很久,雖然還會有兩個老僧人每日打掃,但是空蕩蕩的寺廟已經沒有任何昔日的光彩了。他沒有讓部隊進入寺廟的正殿,僅僅是徵用了寺廟西院的廂房做為連部和倉庫,順便在西院的牆上鑿了扇門出來,然後士兵們就在西院左右結紮了帳篷營地。
對於余少陽這個。決定,其實那些士兵還是有一些不解其意的。明明寺廟那麼大,收拾一下子所有人都能住進去了,何必還要在件面住帳篷呢?
余少陽聽說了這些話之後,便跟他們說,好歹這裡是寺廟,佛祖眼皮底下,咱們還是要誠心一些,若是連佛祖的地盤都敢佔領,難道不怕報應嗎?這一招是十分管用的,那些士兵再也不敢嘀嘀咕咕了。
其實余少陽並不是迷信,他之所以只用西院,是因為這裡距離營部比較近。如果要把所有部隊都入駐到寺廟裡面,寺廟的門全部是坐北朝南的,那可是要繞道走很遠才能出來的。若是說要誠心敬拜佛祖,那自己壓根就不會在西院的牆壁上打一個洞了。
傍晚的時候,一切總算是安頓了下來,帳篷和營地都相繼落成,士兵們的站崗和分配也都安排完畢。
連部裡,余少陽將一堆公文放好了之後,坐在了一張椅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一旁還在幫忙抬桌子的趙武。將桌子擺好了之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很是抱怨的說了道:「以前咱們在銀山鎮,那可是一年多都沒換過防區。這才半年不到的時間,從銀山鎮調到了靖民鎮,又從鎮子上調到城裡,現在又從城裡掉到了縣城裡。唉,這不是折騰死人了嗎?」
余少陽端起面前桌子尖的一個茶缸喝了一口水,順便白了趙武一眼。說道:「就你廢話多。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以為還像以前那樣是和平時期呀,現在可是准戰狀態,咱們才調換了三個防區算是好的了。等到真的打起來了,只怕有可能一犬都要調換一個防區呢。」
趙武聽完這話,顯得有些歎息了。說道:「真的要這麼忙碌呀?」
余少陽笑了笑,說道:「你總會知道原因的。到時候戰略的推進。戰略的轉移,會帶動咱們這樣基層部隊不停的東跑西跑的。不過。咱們是軍人,這些事情早就已經料到的才是,怎麼了?莫不是你現在就怕吃苦了?」
趙武呵呵的笑了笑,連忙解釋的說了道:「大人,瞧你說的,我怎麼會怕苦呢?只不過,是有點麻煩而已嘛。」
小少陽「切,了聲。冷笑著看著趙武,說道!「我看你知一「小丫吧。」
趙武怔了怔,這話倒還真是讓余少陽給說對了。他是成了家的人。更何況自己的老婆孤苦伶竹的一個人,遠近又沒有親戚什麼的。若是不帶在身邊,總覺得會可憐兮兮的。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防區會不會穩定下來,正如余少陽所說的,以後說不定一天就會換一個地方。倒是後換到什麼地方去都還清楚呢。
他尷尬的笑了笑,知道在軍中談論兒女私情是不好的,於是沒說什麼,轉過身找了一塊抹布,去擦拭自己網剛搬進來的那張桌子。
余少陽帶著幾分嚴肅的說了道:「趙武小丫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好歹也是一個成年人了,會懂的自己照顧自己的。咱們現在要考慮的,那可是建功立業的事情。懂了嗎?」
趙武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
這時,孫中華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份電報的單子。他來到余少陽面前,帶著幾分急切的說了道:「余大人,團部來的電報。」
余少陽接過電報看了一眼,臉色立廢變了變,說道:「重慶那邊要進攻了?」
電報的內容是川軍司令部從重慶那邊打探到的消息,這個消息直接由川軍司令部下達到了各級團部。再由團部下派到了營部和連部。按照這個進度,這個消息應該是昨天或者前天得知的。重慶鎮守府已經被第五師佔領了,所有在重慶的成都辦事員,沒有及時撤離的,全部都被第五師扣押了下來。
重慶方面的這個行為,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公然與成都軍政府決裂了。
在這份電報下面還附帶著川軍司令部活得重慶方面軍力的情報。第五師原本只有四個團的兵力,但是番號只有三個團,另外一個團一直被當作重慶戍衛部隊來看待。如今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熊克武已經將四個團的兵力擴張到了六個團,但是據可靠情報推斷,這新成立的兩個,團,每個團的兵力都不足勁人,顯然只是兩個小團。
照此推算。重慶方面的總兵力已經有了將近度功到心四人了。
不過形式對於重慶依然是不力的,因為」軍這邊四個師共有紅四多兵力。此外湖北方面的鄂軍在名義上還是遵從北洋政府的,只不過在生了宋教仁遇刺事件之後,鄂軍的立場妾得動搖了起來。如猜測的不錯,熊克武還是指望鄂軍能來援助四川的。
只是大家不用多想就能知道。鄂軍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在湖北可還有北洋直系的兩個師看著,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漢口租借洋人的部隊都是能協助作戰。
也就是說,熊克武眼下只能孤軍奮戰。
余少陽將電報放在了桌子上。臉色疑慮了一會兒,喃喃自語的問了道:「怎麼,成都方面來了這份電報,但是卻又沒有下達任何指令。這叫我們該如何處置這件事情呢?」
這份電報僅僅只能算是一份通知,但是卻沒有任何指示性的命令。到底他們這些基層部隊是準備應戰。還是準備主動出擊呢?所以,這份電報所帶來的,僅僅只能是讓人感到心慌和不知所措而已。
孫中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余少陽沉思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說道:「其實,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川軍司令部現在也還不知道該如何行動。因為熊克武現在的兵力雖然不足四個,師的總兵力,但是如果要以凶。人撫守重慶的話,咱們這邊進攻過去,只怕也會困難不已了。所以對於上面來說,貿然進攻是沒有好處的。」
孫中華想了想之後,有些不能理解的說了道:「可是,重慶那邊也不是傻子呀。蜀道難。這個道理誰都懂,他要是從重慶打過來。只怕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會吃不了兜著走。如果兩邊都僵持下去的話,那這件事可該如何去收場?」
余少陽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現在就是一個對峙的局面,看誰沉不住氣。誰要是沉不住氣先進攻了,誰就會失敗。」孫中華試探的問了道:「余大人,那,如果兩邊都不主動進攻呢?」
余少陽笑了笑,帶著幾分自信。說道:「你放心吧,重慶方面肯定會先沉不住氣的!!!!」他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到不是因為自己知道歷史上二次革命是失敗告終的,又或者是知道熊克武是主動出擊的。
其實熊克武也不是笨蛋,他的那點兵力怎麼可能主動出擊呢?但是他之所以這麼做了,也是因為有迫不得已的地方。
孫中華奇怪了起幕,連連的問了道:「余大人,你怎麼知道重慶方面會先沉不住氣呢?難道熊克武腦袋熱了。知道自己兵力不足卻還要撐死出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