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點上。余少陽再次給與了王玉明出風頭的機會。憂工心明感激萬分。
當然除了懲罰也有獎勵,每天練完成最出色的排,會被炊事班加餐,自然是大魚大肉一頓。對於吃慣了軍中樸素伙食的士兵來說,這絕對算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獎勵。因為士兵們當兵是沒錢,就是為了吃飯既然能有好吃的為什麼不努力呢?
會議結束之後,排長各自回到排上,把會議內容傳達了下去。因為這次練關係到排長自身的利益,所以他們一個個都再次拿出了痞子的性子,強烈要求手下一定把刮練搞好,誰要是搞不好,那就別怪老子對你們不客氣了。
三天之後,練正式開始。
第一天出操是早上五點三十分,因為季節漸漸轉入秋天了。天色也亮得比較晚,大伙都是摸黑起來的。習慣了閒散生活的士兵們,這個時候都還睜不開眼睛。余少陽親自帶著警衛排參加了練,各個排在鎮子郊區集合完畢,每個士兵都扛著步槍和子彈帶,然後開始五公里長跑。
這次跑步算不上負重跑,因為每個是除了槍桿子之外,子彈袋裡都沒子彈,更別說其他有重量的東西了。余少陽不是一個急於求成的人,他很明白不可能讓這些懶散的士兵一下子背幾十斤東西開始跑步,那樣別說五公里,五百米都估計累趴一大片了。反正時間多得是,循環漸進才是科學的練方式。
跑步的時候,警衛排是在最後面,專門負責督促掉隊的士兵。
第一天跑步讓余少陽很失望,不過這也是早有預料的,原本今天跑步就是為了測試士兵體力水平。五公里的距離,三個排的士兵從早上五點三十分一直磨蹭到九點,才66續續、不成*人樣的返回到了鎮子上。足足用了三個多小時。這簡直就比走路快那麼一點點而已。
不過余少陽什麼都沒說,他照樣按照事先計劃好的,列出了今天跑步最好的排,這個,排就是連部的警衛排。同時也列出了最差的排。然後當著全連的面對這個,排通報批評了一番。接著解散隊伍各自去吃早飯。
炊事班的伙頭們差點都睡著了,他們遵照余少陽的意思。早上七點開始準備早飯,原本以為士兵們最遲八點就能回來,結果早飯都涼了,人還沒回來。不過這些對士兵們來說都無所謂了,吃熱飯那是奢侈。更何況以前一天只有兩頓飯,現在參加練了才多了一頓早飯。雖然早飯很簡單,稀飯加一個饅頭,但有勝於無。
吃完早飯之後,原定計劃是休息半個小時;可是因為早上跑步太晚了,這半小時壓縮了十分鐘。然後立刻就開始下一個項目的練,當然余少陽考慮到士兵們剛剛吃完東西,再劇烈運動只怕會很傷身,所以就把項目調換了一下,進行射擊練。
對於這些鄉鎮出來的士兵們來說。他們拿槍的時間雖然不短,但是開過槍的卻少之又少。就拿楊老頭來說,從戎年齡都有七八年了,竟然一輩子只開過兩槍。這樣的士兵拉到戰場上,除了逃跑就是炮灰?
余少陽將全連拉到郊區山林裡,親自講解了步槍的操作原理和射擊姿勢。他讓曾經跟自己練習過射擊的黃六子、趙武等人出了來,分散到各個,排去,演示了一下練的內容。然後就讓士兵們開始在槍桿子上吊石頭。端著槍站立。第一天練自然不需要開槍,而且連部子彈也不多,每天都實彈練。只怕子彈早就打沒了。
射擊練一直持續到正午才下令解散,士兵們早已經累的不行了?在練期間都有不少人支持不住暈倒過去,不過在排長嚴厲的鞭策下,不得不堅持。
雖然在解散之後是吃午飯的時間,但是士兵們再也沒有以前那種衝勁去搶飯了,一個個拖著疲憊的身子慢吞吞的回到了各自營房。
正午讓士兵們休息了兩個小時,下午兩點三十分,余少陽再次集合全連進行練。接下來的練項目主要是站軍姿和俯臥撐加百米折返跑,全連三個。排輪流來進行這兩個項目。站軍姿對於這個時代的士兵來說或許是一種奢侈並且多此一舉的,但是通過軍姿的練,一能磨礪士兵的性子,二能提高士兵的軍容氣質,三便是培養士兵的服從性。
無論是實用的方面還是襯托的方面,站軍姿都是有用的。
至於俯臥撐自然是鍛煉士兵的身體素質,而百米折返跑則是士兵的爆力和控制力。
第一天毛練結束下來之後,全連士兵都宛如拆散了筋骨似的。回到各自營房裡去之後,沒有人再有力氣說廢話,倒頭便是睡覺去了。這一點也算是做了好事,免得士兵們晚上鬧哄哄的,影響自己也影響其他人。
九月十日,余少陽依然組織全連士兵練,這段時間因為士兵們都有事情可做,沒有百無聊賴的在銀山鎮上閒逛,給銀山鎮帶「切「屍的安寧。王鎮官都對余少陽感激不盡,派人到連訃謝了一番。
這天正午,全連經過一上午的練之後總算迎來了難得的休息。這些兵油子們憑身第一次覺得,原來那無所事事的日子倒真是一種享受,哪像現在這樣痛苦不堪呢?簡直是受累又受罪。他們這些士兵都想不明白,這新任的連長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好端端的非要搞什麼練?難道以前在二排當棚長的時候,還沒過癮夠嗎?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私底下說說,當著軍官的面可不敢亂說。
士兵漸漸現,劉定文、鄭子牛還有連部的那些隊官,似乎對余少陽很是敬畏,當然有的是敬有的是畏。所以如果士兵們有什麼不滿,一旦被這些軍官現了,肯定會上報到余少陽那邊去。
余少陽回到連部先洗了一個涼水澡,這些天的刮練他是實打實的跟著士兵一起練的,所以論辛苦論汗水,他可不比士兵們好到哪裡去。洗完澡。他拖著渾身酸痛的身體來到押房,網坐下來準備吃午飯,門口忽然有一個士兵跑了進來。
「報告連長,縣城裡派來人了。」士兵在押房門口喊了道。
「哦?什麼事?」余少陽有些奇怪的問道。
「來的人說,縣城的營都有新命令傳達。」士兵回答道?
「新命令?哦,請他進來吧。」余少陽吩咐道。
士兵再次跑了出去,很快就帶著一個穿著整齊軍服的士官走了進來。這士官不是別人,正是余少陽曾經打過交道的鮮英。這就讓余少陽有些感歎了,什麼事都這麼巧呀?以前鮮英是李元清的差官,現在又變成了劉湘的差官了。
余少陽站起身來,笑著將鮮英迎接了進來,說道:「鮮幹事。別來無恙呀,來來來,快請坐,吃過午飯了嗎?」
鮮英微微笑了笑,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同樣感慨萬分,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先前的一個小棚長一下子跳級成了連長,這個,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了。
「余大人。你可別折殺在下了,余大人已經今非昔比,鮮某豈敢勞煩余大人呀。」他雖然帶著笑容說話。可是語氣和神態難免透出了幾分無奈和妒忌之意。自己鼓炮業業在李元清麾下幹了那麼久,到頭來一個個飛黃騰達了,自己卻還是巋然不動,任誰都會認為很不公平?
「鮮幹事,你這不就見外了,在下與鮮幹事你是舊友,雖然如今升職了,可是做人是絕對不能忘本。更何況鮮幹事現在任職營部,劉湘劉大人是一個慧眼之人,到時候鮮幹事未必不會捷足先登、平步青雲呀。」余少陽依然熱情的拉著鮮英,親自為他搬了個凳子,然後請他坐下來
鮮英對於余少陽這般慇勤到是有些琢磨不透了,只好幹幹的笑了蕪
「鮮幹事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去讓炊事班整點小酒小菜,咱鄉村鎮,沒什麼好東西,鮮幹事勿怪呀。」余少陽笑呵呵的說著,也不能鮮英開口婉拒,已經跑出去吩咐炊事班了。
余少陽知道鮮英日後將成為劉湘最得力的後勤指揮官,對於這樣的角色,自己自然不能怠慢。雖然說連長是上尉級別,比鮮英高兩級,但是為人慇勤和氣一點又不會死。
回到押房之後,他倒了一杯涼水給鮮英,然後問道:「鮮幹事,營都有啥新命令呀?」
鮮英從斜椅在肩膀上的公文袋裡取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余少陽手裡,說道:「這命令是從成都師部下達下來的,第一師決定在這個月月底,於成都舉行全師秋操。這件事早先余大人應該收到過消息嗎?」
余少陽上個月跟劉湘前往閬中解決左哨的事情時,劉湘在路上確實提過這件事。他倒是納悶了。難道真要把駐紮在四川各地的部隊都調到成都,舉行秋操?這可是一件大工程呀。
他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聽說過,不過師部這次舉行秋操的目的是什麼呀?好端端把部隊都集合起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鮮英微微笑了笑,笑容頗有幾分神秘的以為,他說道:「這其中自然另有深意,不過我來之前,劉湘劉大人曾經跟我說過,說余大人應該能很容易看出這次秋操的倪端,因此母須我多做解釋呢。」
「鮮大人,您這就給我戴了大帽子咯。」余少陽尷尬的笑了笑,他這幾天一直都忙著調連隊哪有那麼多功夫理會省內的局面。他只知道明天開春戰事就要打起來了,在這之前一定要掌握一支強硬的武裝力量,才能在亂世到來之後立足川境?
「余大人,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我來的時候還特意到鎮子上打聽了一番,余大人從這個月月初開始就在加急練二連,這不明擺的是未卜先知了嘛。」鮮英繼續帶著那種笑容說道,眼神卻有另外一種精光,審核的盯著余少陽。
余少陽沉思了一陣,他練兵自然是為了打仗,難道這次秋操是有」元:這也不可能呀。歷史上宗倉不是這麼來的嘛。幾、月前才剛剛成立,北京那邊國會選舉都得等到明年,怎麼可能矛盾一下子就激化了?
恰恰在這個時候,炊事班的伙夫跑了進來,報告說飯菜做好了,問是不是要端到押房來。余少陽自然是伙夫把飯菜都端進來,自己要與鮮英私談一番。、
沒多久,飯菜就端了上來。炊事班在接到余少陽親自吩咐的命令後,當然知道余少陽要招待貴客,於是特意派人去鎮子上的酒樓買了一點葷菜和小酒。三個小菜,兩盤葷菜,一盆湯羹,這對於招待鮮英這樣的人絕對算得上是大排場了。
鮮英從早上趕路來到銀山鎮,中午才剛剛到,自然沒有吃午飯,這時候看見這麼豐盛的菜餚,當然也就不客氣了起來。他一邊拿起筷子,一邊笑著說道:「余大人,你還真是客氣呀,既然余大人盛情難卻。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還客氣什麼呢,來來來。鮮幹事來得來一次銀山鎮,我先敬你一杯余少陽端起酒杯說了道。
酒過三巡之後,兩個。人都覺得上了興頭了。
余少陽夾了兩口菜之後,忽然壓低了聲音,把話題再次轉移到了秋操上來,他問道:「鮮幹事,莫不是」要起戰事了?。他之所以這麼問,完全是無心的推測而已,至於能不能說准,自己可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要說打仗那還得等到半年之後呢。
沒想到鮮英卻點了點頭,說道:「劉大人果然沒看錯余大人了,余大人對時局的觀察甚是入微。讓在下佩服至極呀
余少陽暗暗吸了一口氣。媽的,難道歷史走岔了,戰事要提前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下午馬上去買份報紙,好好研究一下最近四川生了什麼事。不過銀山鎮這邊根本就沒有這種文化產物,要打聽消息還得去縣城。
「這,未必也太快了吧
鮮英笑了笑,說道:「余大人所言極是,在下也覺得這次秋操不會真的有什麼動作,只是給重慶方面施壓一些壓力而已。」
聽了鮮英這麼說,余少陽倒是覺得有些明白了,看來歷史還是沒有走岔了。到了明年,也就是舊年的時候,宋教仁被袁世凱買兇刺殺全國響應國民黨的號召進行二次革命,四川境內的討袁戰爭就是由成都與重慶兩個重鎮相互對攻了。
「鮮幹事,銀山鎮這邊是小鎮子,消息不靈通,我倒是想請教一下鮮幹事,眼下四川的大局可有什麼變化?」余少陽問道?
鮮英這時倒並沒有認為余少陽剛才的那番話是胡亂推測的,他僅僅是以為余少陽想詢問一下目前省內的局勢,以確定自己的推斷而已。於是他放下了筷子,臉色認真的說道:「變化倒是沒多大的變化,只是胡景伊都督接替尹昌恆都督之後。在對待軍政府其他派勢力的時候手段和強硬。胡景伊都督一直認為北京政府既然是合法正統,就應該完全遵從北京政府的政策命令。」
余少陽暗暗想道,那是當然了,胡景伊走向著袁世凱的嘛。不過眼下四」武備系的軍官都是支持胡景伊的,所以他現在不能亂說胡景伊的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胡都督這麼做很對,咱們都是中國人。要識大體!」
鮮英繼續說道:「話這麼說沒錯,可是眼下全國上下哪個地方安穩過了?所有掌權者不都是抱著三國、戰國時期群雄割據的想法嗎?上月月底,重慶那邊的蜀軍也跟著咱們第一師一樣,搞起了整編,現在已經自稱為川軍第五師了,師長就是熊克武。」
余少陽說道:「熊克武將軍隊整編成師,成都那邊反應很大嗎?」
鮮英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自然的了。雖然前段時間四川同志軍整編為了川軍第二師,川康邊軍整編為了第三師,以及內江那邊劉存厚劉大人的舊軍改編成第四師,但是這三個師好歹都是武備系的當頭,而且都是得到軍政府肯的2熊克武的第五師多多少少有一些自編自導的意思了,成都這邊既不能不答應,也不能太過放任,怎麼能不惱火呢?。
余少陽這下算是明白了,胡景伊是接替尹昌恆的位子,而川軍整編五個師的計原本是尹昌恆提出來的,只是因為整編工程太大,所以。直延續到今年都還沒完成。現在胡景伊剛剛上任,自然不能不遵照尹昌恆的計,繼續執行,要不然尹昌恆在成都的勢力肯定不會讓他坐穩都督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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