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湘臉葳有同樣的疑慮,不討他比唐式遵更顯得城府。兒」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余少陽微微笑了笑,接著說道:「唐大人,先前在下已經說過了,左哨的士兵大部分都是鄉巴佬、土包子,只需要隨便編個借口威脅一番,他們絕對不敢造次。更何況劉大人在帶著左哨部隊跑路的時候,還可以對他們放出消息。現在楊森和其他軍官都不在了,左哨各級軍官不能空缺,將會從他們當中提拔一些人臨時填補空缺。」
唐式遵眼前一亮。不禁笑了起來:「哎呀呀,余老弟說的極是呀。恩威並至,料這些小崽子們也不敢亂來了。」
劉湘總算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余少陽,你說的不錯。我們的確可以不用顧慮楊森他們,咱們直接把左哨的部隊拉出來就可以了。好,就按照你說的來辦,事成之後你與唐大人的功勞我不會忘記
唐式遵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其實他與劉湘的關係就是這樣。楊森不重視自己。那麼替這個主子賣命自然得不到任何好處,劉湘是很清楚這一點的,所以才刻意強調了功勞這番話。對於這些舊派的軍人來說,利益總是當其衝的。
余少陽心中卻另有打算,他之所以願意跟著劉湘,當然是知道劉湘將是未來的「四」王」在經過這段時間對這個時代的適應之後,他同樣也覺得自己內心之中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或許就是被這個時代感染了吧。在這個兵災不斷、列強凌辱的歷史上,要想活得好,要想振興中華,總是需要有一個本錢。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積累,不管走出於什麼原因。哪怕是縱然是為了活得瀟灑,有很多女人,有很多錢,也必須奮鬥下去。
劉湘在交代了幾句之後,讓唐式遵和余少陽先回去準備一番,傍晚的時候再到連部來會合,一起來馬車前往資中縣。
余少陽忽然猶豫了一下,在告辭之前,帶著為難的臉色向劉湘說了道:「劉大人,卑職」呃,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劉大人勿
「哦?說說看。」劉湘微微有些愕然,從他與余少陽認識之後,這還是余少陽第一次主動有事相求於自己。
「卑職最近」手頭有些緊,這即將臨走了,希望想劉大人借一些盤纏,他日可從卑職的俸餉裡扣還。」余少陽盡量讓自己顯得吞吞吐吐不好意思一些,這樣以來一是可以讓自己顯得可憐,二是可以讓劉湘感到自己是有弱點的。
一個做領袖的。最擔心的就是下屬能力過自己卻又沒有任何**。這樣的屬下在上司眼裡是放心不下的,因為上司會覺得這樣的人不容易控制,說不定依然還會反了自己都有可能。古代已經有很多這樣的事倒了,一些帝王原本很勤儉節約,但是手下一些非常能幹的臣子卻貪得無厭,對於這樣的臣子帝王非但沒有責怪,相反還默許了。
因為臣子喜歡貪。那麼用錢就能牢牢的將其抓在手裡。
余少陽之所以這個時候向劉湘借錢,一方面是自己確實需要錢用,另外一方面就是故意向劉湘示弱。
劉湘聽了余少陽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心裡其實很有數,因為這次既然說好讓余少陽、李嘯虎一同過去閬中,自然是公費包吃包喝包住了,余少陽不是笨蛋,這一點他肯定知道。但是對方既然還開口向自己要盤纏,理所當然只是一個借口而已,真正的目的還是想要錢自己花罷了。
不過他卻很高興。余少陽是一個能幹人,如果能用錢收買了余少陽,那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當即他哈哈笑了笑,說道:「余少陽,瞧你說的,大家既然是袍澤兄弟,還談借?」
他說完,轉身走到押房最裡面的一個櫃子前,打開了櫃子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小包裹。雖然他自己不是一個有錢人,但是三天前周舉人請客吃飯的時候。那些老爺們還是合夥送了一些心意。
劉湘將包裹拿到書桌前打開了來,對余少陽說道:「要多少拿多少吧,你若覺得不夠,就全拿去好了。」
余少陽看著包裹裡面的東西,銀元有十多塊,還有一疊厚厚的軍用票,這些錢如果拿給一個普通家庭去用,都可以當成是一、兩年的開銷了。他暗暗讚佩,劉湘果然是大方之人,當即連連道謝道:「劉大人對在下的關照。在下沒齒難忘。在下雖然缺錢。但絕用不了這麼多,只要三、四塊銀元就好。」
劉湘笑了笑,抓了八塊銀元塞到余少陽手裡,說道:「拿去
余少陽沒有推辭。只是連聲道謝,說了一些誓死不忘劉大人之恩一類的話,然後就告退,離開了連部。
余少陽沒有急著回二排營房,他拿著劉湘給自己的錢,到街上買了一些生活用品。諸如大米、衣服、鹽、油等等的東西,將這些東西扛著來到了李大夫的家。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那美少女媧娟很久沒去見她了。這次又將遠行,既然當初幫了人家,自然好人要做到底了。
來到李大夫家裡的時候,因為是正午,李大夫又在午睡。李秀兒在院子裡洗中午吃過飯的碗碟,娟娟似乎還在房間裡沒出來。
當李秀兒看到余少陽扛著一大堆東西走到院子門前時,立跑出來幫忙。
「余大哥,你這是」她知道這些東西應該是給娟娟的,不過娟娟住了自己家裡。這些東西日後肯定也是一起用了,所以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哦,這些東西是拿給你家做補用的,我那位朋友住在你這裡,只怕還要在多叨擾一段時間,所以這些生活物什自然是不可或缺了。」余少陽呵呵的笑了笑。提著那一大堆東西走進了院子,然後找了一個角落放了下來。
「余大哥。瞧你說的。這才過可幾天時間呀,你上次給的錢還沒…川秀幾連連的說道,搬了個小凳子給余少陽坐小
「這次不一樣。我馬上要離開鎮子去出差一番,可能耍一個月多才能回來。」余少陽覺的那小凳子太矮了點,所以就沒有坐下來了。「對了,娟娟她人呢?」
李秀兒說道:「娟娟姐姐她網過罷午火,正在房間裡呢,我現在就去叫她吧。」說完。就要轉身向院子一側的廂房走去。
余少陽忽然覺得還是不要見娟娟的為好,兒女情長的東西現在不是自己想要的,當即他說了道:「哦,既然娟娟在休息,那就不要打擾她好了。」
李秀兒又走了回來。她看著余少陽問道:「余大哥,娟娟姐姐最近經常說你,好幾次我說我去把你找來,她卻又不願意了,真奇怪哩。」
余少陽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想什麼,他淡然的笑了笑,說道:「哦,是嗎?那,娟娟這段時間可有什麼麻煩你的事嗎?」
李秀兒雖然年齡但是她知道余少陽是在委婉探問娟娟這段時間的狀況,她開朗的笑著說道:「哪裡有呀,娟娟姐姐可好呢,白天陪我一起玩兒,晚上有空還會教我讀書識字。有時候晚上太晚了,我就和娟娟姐姐一起睡呢。只不過娟娟姐姐似乎總是不太高興,每天的臉色都不太好。」
余少陽點了點、頭,說道:「哦,這樣呀。其實娟娟姐姐家裡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會悶悶不樂,還希望秀兒你以舟能多陪陪她。」
李秀兒說道:「嗯。我知道了。」
余少陽部打算在多逗留了,於是說道:「好了,秀兒。我還有軍務在身,就先告辭了。」
李秀兒點了點頭。說道:「嗯,余大哥你這一走要一個多月呀,希望你多保重呀。」
余少陽看著李秀兒天真的樣子,心情感到很愉快。
從李秀兒家裡出來之後,余少陽就回到了二排營房。他先找到李嘯虎,把傍晚到連部集合的事情提前告訴了他。李嘯虎還是老樣子,縱然余少陽現在陞官了,也不見得對他有什麼尊敬之處。
自從連部軍官重新任命之後,二排的那些兵蛋子對余少陽的敬畏之心越來越濃重。尤其是黃六子、趙武和鐵柱這些曾經跟過余少陽一起練的幾個。人。都覺的自己與余少陽關係深,走出去都沒人再敢欺負了。
至於排長劉定文就更怏了,經過剿匪行動之後,除了從棚長調到了排長,其他什麼都沒撈到。現在可好,余少陽一下子成了督檢官和訓練官,雖然不帶兵了。官銜上卻大大高出了一截。弄的現在劉定文每天都不敢在二排營房裡多呆,生怕遇到余少陽尷尬,於是每天他基本上都在三排混跡。
這下午的時間。二排都聽說了余少陽和李嘯虎要跟劉湘出差,而且一走還是一個多月。每個人都忍不住在猜測他們究竟要去做啥子。這些士兵也是閒其無聊。沒事隨便找個話癆子侃侃,反正余少陽他們出差與自己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黃六子自詡與余少陽關係最好,跑到正在收拾行裝的余少陽跟前,笑嘻嘻的問了道:「余大人,您這是要和劉大人去辦什麼差事啥?有啥子油水,余大人可別忘記弟兄了撒。」
「六子,你小子還真是油腔滑調呢。
余少陽呵呵的笑著說道。
這時,楊老頭也湊了過來
「余大少。劉大人現在不是隊官了,上面給他安排啥子少校差官,這是做嘛的?」楊老頭一邊撈了撈自己頭上那條乾枯的辮子,一邊問了道。
余少陽回過頭來看了楊老頭一眼,故作生氣的說道:「你這老頭子,這公務既然與你們沒關係,劉大人自然不希望你們多問了。你這都一把年紀了,鬍子都能當扇子了,這點把子道理都不知曉撒?」
楊老頭乾巴巴的笑了笑,討了一個沒趣。
那趙武和鐵柱見黃六子、楊老頭都跑過來跟余少陽蹭話。自然也不落後,立刻也跑了過來。不過趙武卻別楊老頭和黃六子聰明。他一把擠開了黃六子。露出了一副真誠的摸樣,對余少陽說道:「余大人,您這一走,咱弟兄們肯定會想你的撒,一個多月呀,這要咱們怎麼等?要說余大人您在隊上的時候。咱弟兄們不但沒人敢欺負,還能吃肉喝酒。這一個月咱們看來得喝西北風了撒。」
余少陽哼哼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包裹,在趙武肩膀上拍了拍,說道:「趙武,你小子還真是會耍嘴皮子,被黃六子還滑舌頭。」
趙武不知道余嚴陽是在責備自己還是在開玩笑,連連的憨笑道:「余大人,您瞧您。咱這說的是真心話撒。」
余少陽歎了一口氣。這次他跟著劉湘去閬中,順利解決左哨的事情之後,想必劉湘就會順理成章的成為左哨的哨官。到時候不必多說,他自己肯定會被劉湘調到左哨去任職。他好不容易在二排培養了幾個親信,日後該這些人該何去何從真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他認為大家總算是相識一場,如果這些人當中有僥倖陞官財的,這份關係勢必還是要攀攀舊的。當即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下午買東西剩下來的幾塊銀元。在手裡拋了拋,說道:「弟兄們。既然你們都叫我大人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們想吃肉想喝酒自然不能虧待了。這些錢你們就拿去吧。」
他說完,將那幾個銀元給黃六子、楊老頭、趙武和鐵柱四個人一人分了一個。
楊老頭等人見了白花花的銀元,頓時都喜出望外,連連的向余少陽道謝,諸如「余大少果然爽快之人咱弟兄們跟定余大人」之類的話,再次響徹不絕。
余少陽對他們說道:「好了,既然夫家兄弟,芶富貴、勿相忘,過段時間我辦完差事回來了。在和你們好好喝上一盅。」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