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余少陽微微感到有些騎虎難下了.再次扭過頭看了看身後的李秀兒,小女兒淚水早就流滿了小臉蛋,楚楚可憐的樣子,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卻最終一言未,只是用深深的眼神看著自己。
余少陽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不過腦子飛快的想了想後,接著轉身對那個千金小美女說道:「這位小姐,既然你貴為周家的閨秀,那麼自然是應該懂得絲綢袍子的優點了。」
小美女奇怪的看了余少陽一眼,對方起初凶巴巴的樣子,現在卻又問自己這些閒話,看來是真的怕了周家的勢力了。想到這裡,她倒是更得意洋洋了起來,帶著傲慢的笑了笑,說道:「哼,怎麼,你打算賠我的這身袍子了?」
余少陽臉色不改,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依舊就著前面的話語說道:「周小姐,既然這絲綢對你來說經常穿著,那麼你應該知道它有三個了得的特點了。正是因為有這三個特點,所以絲綢一直是被當作貴族的織物。」
小美女咬著手指頭想了想,她從小就在銀山鎮長大的,而且周家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很富庶,直到她的爹爹考上舉人之後整個家族才漸漸有了起色。在此之前對於絲綢這種貴重的紡織物可是很少見到,而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會對這身拖人新買來的絲綢旗袍珍重無比。對於余少陽所說的絲綢有三個特點,這個還真是有些不知道。
她好奇的問道:「是嗎?那你倒是說來聽聽,絲綢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嗎?」
余少陽就知道這個鄉下的小丫頭不會那麼講究,好在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曾經讀過一些文章有介紹,於是信口就說了出來:「絲綢因為是由蠶蟲吐絲而成,因此它不是一般的織物,而是一種富含蛋白質纖維的不料,這就決定了它的第一個優點,那就是穿在身上舒服輕盈。」
「蛋白質纖維?」小美女蹬著有些妖媚的大眼睛,甚是奇怪。
「這蛋白質纖維………」余少陽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太漏嘴了,在這個年代恐怕也只有洋人才會懂得這個名詞了,他想了想,解釋道,「周小姐,我們平常的布料是采自農作物,但是絲綢卻是從活生生的動物身體中提出來,這蛋白質纖維就是特指這一點區別。你想想,農作物都是死的,而蠶蟲是活生生的,也就是說這絲綢是有靈性的,穿在身上會順從主人的身體,故而穿著舒適自若。」
小美女「哦」著小嘴巴,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她說道:「原來是這樣呀,難怪我爹爹說這絲綢袍子只有當大官或者皇親國戚才能穿上。這蛋白質纖維就是絲綢的靈魂呀,真是一件好寶貝!」
余少陽心中苦笑不跌,不過他現在也只能由著對方這麼來解釋蛋白質纖維了。
「那,你再說說絲綢另外兩個特點。」小美女看來對時尚很感興趣,連忙追問道。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倒是緩和了起來。周圍圍觀的那些平頭老百姓們別說一輩子沒摸過絲綢,他們就連一身像樣的棉布衣都視為珍品。所以此時此刻他們也都抱著見長知識的態度,聽著余少陽接著講解。
余少陽立刻又說道:「絲綢的第二個特點,那就是透氣、吸濕,這個特點的作用就是穿在身上不管天氣多炎熱,都能感到涼快、乾爽。」
小美女低著頭扯了扯自己的旗袍的衣角,涼爽的感覺在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她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的還真是很對哩。」
余少陽又說道:「這絲綢的第三個特點,就是光滑亮麗。周小姐,這一點就不用我多解釋了吧。」
小美女小腦袋像小雞一樣點了點,說道:「是呀。」
余少陽然後說道:「而正是因為它光華亮麗,所以如果沾上髒東西,只需要輕輕的抹一下,就能將髒東西擦乾淨了。周小姐,你的衣角僅僅被擦髒了一丁點,根本就用不著多擔心了,還請你高抬貴手放過這個女孩兒吧。」
他雖然心中覺得自己有低聲下氣求饒的嫌疑,不過在這個陌生的年代,二十一世紀帶過來的很多習慣都必須改一改了。就像自己情願與劉定文討好似的。有些時候堅持不一定是有主見,相反而是一種冥頑不化。
小美女聽到了這裡,忽然傲然的笑了起來,說道:「原來說來說去,你還是想為這個野丫頭求情呢?」
余少陽從容的說道:「周小姐,你是大家千金,自然應該有大家風範,還希望得饒人處且饒人。」
小美女聽到這句話,心情一下子變了,她冷冷哼了一聲,伸出一根玉蔥般的手指指著余少陽的生氣的道:「哼,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這麼想管閒事,難道你和這個野丫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嗎?」
這種污人清白的話在這個封建氣息濃厚的時代可是很嚴重的,再加上周圍圍觀的市井小民還處於民智半開的時候,對於有一些話根本就不假思索就將信將疑了起來。也不然為何在古代會有人言可畏這個成語呢。
小美女在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周圍的平頭百姓們都紛紛議論了起來,有好事者還竊笑著指指點點。在這樣的數落之下,躲在余少陽身後的李秀兒臉色不禁慘白起來,她低著頭滿是不知所措的樣子,淚水就像下雨一般傾落而下,嗚嗚之聲很是傷心欲絕。
余少陽心中怒氣再次點燃了起來,自己好好與這個小美女解釋對方竟然仍然不知好歹。他眼神再次變冷了起來,說道:「周小姐,說這樣閒話的可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子才會如此所為,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這樣尖酸刻薄。你侮辱我倒是算了,怎麼能這樣編排一個清白女子呢?如果我說與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你會怎麼想?」
聽到余少陽用這樣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小美女瞪大了眼睛,撅著小嘴露出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大叫道:「你………你這個登徒子,誰會和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呢!真是不要臉!」
「是呀,周小姐你都知道我是清白了,那麼請收回你剛才侮辱這位姑娘的話。」余少陽好整以暇的笑了起來。
小美女一聽,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心下後悔不已,捏著自己的小粉拳,急不可耐的跺了跺著腳,玉潤的小臉憋紅了一片,終於爆了起來:「你有種,今天你們兩個誰都別想走了。週三,給我打斷他的腿,然後再劃花這野丫頭的臉拖到窯子裡去賣掉。」
身後背著毛瑟手槍的週三早就想動手了,他冷冷笑了笑,向其他那些黑衫打手們命令了道:「還等什麼,小姐都說話了,給我上!」
三個黑衫大漢臉上掛著獰笑,一邊挽著袖子,一邊向余少陽逼了過來。
余少陽看到事情已經無法避免,總不能坐以待斃了,只好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當即,他不等那些黑衫大漢挽好袖子,一個箭步衝上前,照著第一個黑衫大漢的鼻子就是一記直拳。第一個黑衫大漢猝不及防,鼻子飛出了一大片血花,鼻樑頓時骨折了,一個後仰就摔倒在了地上,疼得再也站不起來了,捂著鼻子哼哼唧唧在地上打滾。
以少敵多,就得盡快消耗對方的數量,余少陽知道自己不是懂得絕世武功的大俠,一拳難敵四手,就算是精銳的特工也會被群毆致死的。
另外兩個大漢看到余少陽出手如此迅,連袖子也不挽起來了,馬上撲過來就廝打了起來。余少陽身形雖然高,不過好在人還很瘦弱,這兩個大漢都是人高馬大肌肉男,自己還算能靈活的繞開兩個人的進攻。他現在有優勢的就是知道該攻擊人體的哪些部位會造成重傷,於是伺機出手,往往一兩招下去,對方就要出血了。
幾分鐘後,一個大漢肋骨被打斷了兩根、手指骨折了一根,另外一個大漢更慘,喉結被重重的擊中,連痛叫的聲音都不出來。
余少陽下巴和肚子挨了一拳,照樣生疼的厲害,可是臉上卻依舊一副尖銳的神色。
小美女看到自己以往神氣十足的護院打手如此不堪一擊,頓時驚慌了起來,她連忙跳到週三的後面,有些畏懼的看著余少陽。
週三現在同樣感到震驚,對方不過是一個瘦弱的兵人,竟然三五下就把自己的手下撂倒了,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兵人的營養素質是最爛的,怎麼可能會出現一個這麼能打的角色呢?不過他心中還是有底氣的,因為自己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毛瑟手槍。
「好小子,你這可是自尋死路!」他一下子拔出了槍盒裡的毛瑟手槍,烏黑亮的槍身頓時出微微的寒光。
周圍圍觀的市井小民一看到都動傢伙了,全部都嚇得四散而逃。一瞬間,原本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西市集一哄而散,人群跑得乾乾淨淨,只留下地面上散落的爛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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