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梅換好衣服再次走到裡面的時候。康熙已然坐在了案台前面。喝著剛剛自己放在上面的清茶。底下的眾人皆一語不發。
「聽說前些日子病了。」木惜梅剛走到康熙的身邊。康熙就開口問道。
木惜梅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開口回道。「謝萬歲爺關心。奴婢這個只是小病小痛。不礙事的。」
「小病不醫會成大病的。讓太醫好好看看。」康熙略帶責備的看了木惜每一眼說道。
木惜梅點頭應是。沒有不在多說。只是靜靜的站立到一旁。
康熙抬眼看了看眼下的一群人。只見在座的各位阿哥一個都沒有開口。室內又恢復到一片靜默。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看完幾本奏折之後。康熙淡淡的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八阿哥先開了口。
「皇阿瑪。不知道太子最近有沒有和您提過關於江南洪水的事情。」八阿哥站起抱拳問道。雖然臉帶著一貫的笑意。可是那口氣卻是帶著試探。
康熙聽到八阿哥的話微打盹的眼睛突然銳利的睜開。打量著把阿哥給。像是一頭獵鷹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在康熙如此銳利的眼神之下。八阿哥的臉上依舊帶著沉穩謙虛的微笑。木惜梅在心中暗自歎息。看著八阿哥臉上不露一絲破綻的表情。其實這個樣子的他反而會讓康熙對他升起一絲警覺。
身為一個帝王。最不安的莫過於看不透眼前的臣子心裡在想些什麼。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看不透就意味著眼前的人不知道何時會成為他的隱患。而八阿哥現在在康熙的心中估計就是這麼一個位置的存在。
「這件事情我已經完全交給太子去處理了。你們就不必多說了。」康熙擺了擺手不願意再聽到八阿哥繼續說下去。
八阿哥雖然嘴上回了一句是。坐了回去。但是一旁的十阿哥卻按捺不住嚷嚷起來。「皇阿瑪。你讓太子去處理江南洪水的事宜。可是兒臣聽說那裡的災情並沒有得到緩解。難道您不應該派人去看看嗎。」
木惜梅此刻真想拿一個東西往十阿哥的頭上敲去。自己沒本事還喜歡往外跳。這只出頭鳥不是擺明的要別人打他嗎。
「回皇阿瑪。兒臣也同意十哥的看法。」一貫不問朝事的十三阿哥竟然在此刻提出了觀點。讓木惜梅著實驚訝。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四阿哥的意思。
可是當木惜梅的目光落在了四阿哥微皺起的眉頭的時候。又感覺不像是他的注意。那十三阿哥今天怎麼會這麼衝動。附和著那個沒腦袋的十阿哥的話。
康熙看到十三阿哥站起來。眼色微沉。手指開始敲打著桌面。裝似在沉思幾位阿哥說的話。可是站在一旁的木惜梅卻清楚的知道。這個是康熙隱忍怒氣的表現。
因為從康熙額角的青筋暴起和手指敲擊出的聲音比往常響了一些之外。最能讓木惜梅感到康熙正處於發怒的邊緣的是康熙那雙唇緊緊的抿著和嘴角的僵硬。
一旁的十四阿哥聽到十三阿哥的話雖然很詫異。但是看到康熙沒有動怒。決定趁熱打鐵。繼續參太子一本。「回皇阿瑪。兒臣也認為十哥和八哥的話說的有道理。從太子的口中得知江南災情受到控制。可是兒臣卻從他處得知。江南一帶的災情根本就沒有得到控制。反而越發的嚴重。很多的災民已經」
十四阿哥的話還沒有說完。康熙就爆發了怒氣。拿起茶杯就扔到了十四阿哥身上。木惜梅看到一身茶污漬的十四阿哥有些突然想到剛剛的自己。這叫做現世報嗎。
眾人看到康熙發怒。都跪到了地上。康熙走到十四阿哥的身邊。語氣輕柔又危險的說道。「你從哪裡得知江南一帶災情沒有受到控制。」
年少輕狂的十四阿哥哪裡能受得了康熙對他質疑的語氣。剛準備開口說出向他匯報情況官員的名字。就被八阿哥急切的打斷。
「皇阿瑪。十四弟年紀輕。會受到一些流言的影響。還望皇阿瑪繞了十四弟這次。」八阿哥轉過身去朝著康熙叩了一個頭說道。
同樣跪在地上的木惜梅心中一陣冷笑。十四阿哥是被急切想要搬倒太子的心思給沖昏了頭。但是八阿哥卻沒有。他是一個多麼精明的人啊。要是此刻十四阿哥說出了人名。康熙絕對會順籐摸瓜將八爺黨的人一起給揪出來。
「哦。受到流言的影響。好一個八賢王。你是不是就是這樣拉攏朝中的大臣的。說。」康熙突然指著八阿哥一陣高喝。「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看著康熙朝著八阿哥的怒吼。九阿哥在一旁趕緊說道。「皇阿瑪。八哥的衷心天地可鑒。您可不能抹去他的一片真心啊。」
「真心。」康熙怒極反笑。「朕看是狼子野心。」
全場從頭到尾只有四阿哥一人不發一語。木惜梅朝著四阿哥望去。只見他跪在地上的手已經握成了雙拳。身後跪著的十三阿哥卻像是又恢復正常一般對這朝堂之事又開始不關心一般。
「皇阿瑪。您不能冤枉了八哥。」十四阿哥跪著朝前挪了幾步。「這件事情是兒臣告訴他的。也是兒臣讓八哥說的。有什麼事情兒臣願意一人承擔。」
木惜梅皺著眉頭看著十四阿哥。要不是知道十四阿哥和八阿哥感情是真的好。她此刻會以為十四阿哥是故意說這些話陷害八阿哥。
這康熙都如此的動怒了。難道他還不知道自己說八阿哥越好。康熙就會越討厭你八阿哥嗎。
「老八。你看看。」康熙氣的手都有些顫抖。指著十四阿哥對著八阿哥怒斥道。「你還敢說你沒有在拉攏黨派。」
「兒臣所做所為對得起天地良心。」八阿哥此刻的眼眶已經有些微紅。但是臉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木惜梅看到這樣的八阿哥著實也覺得他可憐。被自己這麼尊敬。這麼仰慕的父親如此懷疑。放到誰身上都會覺得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