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
微風輕輕從木惜梅臉上拂過。讓木惜梅舒服的不由的駐住了腳步。站在這風口多吹了一會。
「姐姐。」剛從裡面出來的碧如看著木惜梅欲言又止。
木惜梅挑挑眉。這些天她的身體已經好些了。碧如這個管家婆又要說什麼擔心的話。
碧如左右看了看之後才說道。「萬歲爺在裡面小憩。眾位阿哥們都在外面候著。要不我替你一下。你就別進去了。」
都在。那麼十三阿哥和九阿哥也都在了。木惜梅笑著搖了搖頭。「這皇宮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能避得了今天。總有一天也會遇到的。這總不能避一輩子吧。」
聽到木惜梅的話。碧如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可是
看著碧如又要說些什麼。木惜梅趕緊打斷。「再讓你這麼說下去。要是萬歲爺醒了。沒看到茶。到時候那處罰肯定就避不開了。」
碧如聞言這才給木惜梅讓開了路。可是看著這樣的木惜梅。笑得滿不在乎。笑得雲清風淡。她打從心底裡覺得上天對她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走了幾步的木惜梅回頭看了看碧如還一個人站在那裡嘀嘀咕咕的就覺得心中暖暖的。畢竟上天對她還不差不是嗎。還讓她身邊有一個碧如。
小心翼翼的掀開簾子。木惜梅剛踏進去就發現裡面的本來有些流通的氣氛因為她突然的出現而變得有些凝固。
木惜梅在心中對著自己苦笑著：木惜梅啊木惜梅。你可真是神了。歷史上最著名的幾位阿哥竟然會因為你有情緒波動。你是該自豪了。
心中雖然是苦澀的挖諷自己。可是臉上依舊是沒有波動。小心翼翼的將茶遞交到每一位阿哥的旁邊。
沒有抬頭去望著幾位阿哥看到她有什麼表情。也沒有刻意去觀察十三阿哥和九阿哥臉上的神色。一直低著頭做著自己份內的事情。
雖然一開始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這麼安靜的場合中除了她的腳步聲和瓷器放到桌上的響聲之外就沒有任何的聲音。這樣的環境還是讓木惜梅或多或少感覺到有些緊張。
「什麼茶。到現在才來。」剛把茶放到十四阿哥桌邊。就被怒氣的十四阿哥給掀翻。茶水盡數撒到了木惜梅的膝蓋上面
木惜梅趕緊低下頭跪倒地上。「奴婢該死。是奴婢不小心弄翻了茶。驚著各位爺。望十四阿哥恕罪。」
剛走到十四阿哥身邊的時候。木惜梅就知道今天自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十四阿哥濃重的呼吸聲告訴著木惜梅。此刻的他看到自己的出現是有多麼的憤怒。
可是被木惜梅這麼一搶先承擔錯誤。十四阿哥反而不好說些什麼。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是十四阿哥刻意找茬。而不是木惜梅犯得錯誤。如果十四阿哥要是繼續下去。傳出去會說十四阿哥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
沒轍的十四阿哥只能憤恨的錘了錘桌子。四阿哥看了一眼臉色青紫的十三弟。剛剛要不是他攔住。只怕十三弟的拳頭早就到了十四的身上。
可是現如今。十三弟的婚事已經是明擺著定下來了。要是此刻傳出去十三弟為了一個宮女向十四弟揮拳頭。只怕就算是日後木惜梅嫁了過去。也不會有什麼好名聲。
「十四弟算了。沒有傷著就好。她也是無心。」八阿哥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舉動。臉上勾起溫和的笑容。息事寧人的說道。
十四阿哥睨了木惜梅一眼。語帶嘲諷的說道。「怎麼。現在又找到一個幫你的人了。你本事不小嘛。」
在場的人聽到十四阿哥帶有隱晦的話語不由的都皺了眉頭。八阿哥沉下聲斥責著十四阿哥。「十四弟。你是堂堂的阿哥。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話要是讓皇阿瑪聽到了定要責罰你的。」
十四阿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一時衝動之下到底說了些。臉一時間有些暗紅。為自己說出如此粗俗的話而感到臉無顏面。
「好了。你先下去換身衣服。免得待會給皇阿瑪看到。」四阿哥見木惜梅還跪在地上。聲音平平的說道。
「謝四爺。」四阿哥的話讓木惜梅站了起來。本以為今天會跪倒皇上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此時四阿哥開口救了她。
朝著四阿哥投以一記感激的眼神。卻無意中掃到了十三阿哥的臉色。雖然已經有些清理。但是深陷的眼眶、暗沉的黑影以及悲傷的充血的眼神都在顯示著他最近過的好。
心猛的一陣。低下頭匆匆的走到外面靠著紅漆柱子喘息。顫抖的手從袖口中拿出定心丸。急促的呼吸才慢慢的緩和下來。心臟的抽痛也才逐漸消緩下來。
說好不看的。說好不去想的說好所有的說好都在看到十三阿哥的那一刻化為了心痛。讓她不能呼吸。
木惜梅眼角慢慢溢出一滴清淚。這到底該怎麼辦。明明心中已經做了一切的準備。可是當她看到那雙深邃的眼眸毫無光彩的模樣。木惜梅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惜梅丫頭。怎麼站在這裡。」李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看到木惜梅身上的茶污漬之後。皺了皺眉。以為她是不小心將茶倒到了身上。輕聲斥責著。「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趕緊去換衣服。萬歲爺一會要是醒來看到你在一旁這樣伺候著。不責罰你才怪。」
木惜梅低下頭。手指絞扭著低聲說道。「李公公。奴婢能不能不進去」
李德臉色一沉。這些天宮中的傳言他也有所耳聞。自然知道木惜梅話中的意思。「惜梅丫頭。你在宮中也待了不少年頭了。應該知道做奴婢的只有聽命的份。沒有任性的份。明白嗎。」
李德的話再一次提醒了木惜梅在這個時代中做下人的無奈和身份的低微。點了點頭。木惜梅轉身走向後屋換衣服去。
李德看了一眼木惜梅的背影。歎了口氣。這丫頭這些天倒是清瘦了不少。或許改天他探探萬歲爺口風。看看能不能給她放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