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慢步走了過去,打開門,目光筆直地看著那濛濛細雨,榕棠走過來,在他肩上披了一件紅色的羽衣。鳳炎轉過頭,妖嬈的笑了笑,薄唇輕啟道:「榕棠,我們成親。」榕棠聽到這句話後,雙眼瞪得老大,眼神呆滯,嘴巴不可置信地大張著。
鳳炎沒說話,朝她點了點頭,示意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他看到她那個驚訝的表情,不由「撲哧」一聲笑出來道:「我的眼睛過不了多久就會看不見了,到時候我就成了一個廢人了,所以我要盡快的娶妻生子,然後讓魑魅教千古流芳下去。」
榕棠皺了皺眉頭,她對鳳炎除了姐弟的感情再無其他了,但是現在鳳炎需要的是一個能忠心耿耿對他的人,而與鳳炎最近的女子便是榕棠了,所以理所當然榕棠應該成為魑魅教的教主夫人。
鳳炎轉過身,朝屋裡走了幾步道:「馬上去辦吧,明日咱就拜堂成親。」語畢,鳳炎走進了屋子裡,關上了門。
榕棠開始質疑她原先讓漆敖離開鳳炎這個做法是對還是錯了,沒有漆敖的鳳炎,似乎沒有那麼開心了,真心的笑容也少了,雖說他忘掉了記憶,但是榕棠都能感覺到他心裡的失落感和寂寞。開心和命到底哪個更重要?榕棠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原先冷清的魑魅教現在卻張燈結綵的,各個屋子的門上都貼著「喜」字。而大堂裡更是人聲鼎沸,周圍坐滿了江湖中人,其中不乏武林高手。鳳炎穿著一身紅色的新郎裝,坐在最前面,一邊喝酒聊天一邊等著新娘子的到來。
突然,原先熱鬧的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只見穿著一襲新娘服的榕棠慢慢走了過來,榕棠莞爾而笑,然後步伐優雅地走向鳳炎,這讓許多漢子不禁感歎鳳炎找了一個絕世美人。鳳炎卻低笑了一聲,攬住榕棠的腰大聲說道:「今日是我與我的夫人的成親儀式,但是我覺得那些一拜天二拜地的規矩還是等著我死了再用吧。」語畢,鳳炎端起一杯酒笑道:「這一酒喝下去就代表我與榕棠正式結為夫妻。」
眾人見到鳳炎已經端起了酒,也紛紛端起酒站起來,異口眾聲道:「祝鳳炎教主能與夫人白頭到老,早生貴子。」鳳炎半瞇著眼笑了一下,一口飲完了那杯酒後道:「大家坐,嘗嘗我這魑魅教的御用廚子做的菜。」
眾人見主人家都這樣說了,也紛紛吃了起來,大堂裡頓時也人聲鼎沸了,大家都在談論不同的事情,但說的最多的還是鳳炎與漆敖。鳳炎與漆敖的感情,江湖上堪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這鳳炎,今日卻鬧著這一出,到底是為何?不過沒有人去詢問鳳炎,畢竟兩個魔頭分開了好,天下至少會太平一會兒。
鳳炎喝下那杯酒後,一直沒有動筷,而他的旁邊除了榕棠的碗筷,還有一人的。他的模糊的雙眼一直看著門外,他多麼希望,漆敖會出現在門口,然後一把把他搶過去。可是,是他太天真了,漆敖從不許下諾言,但是他一許下諾言便是不能背叛的。但漆敖可有想過?他對鳳炎許下的諾言,難道就能背叛嗎?
鳳炎嗤笑了一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拿起酒壺再把酒杯倒滿,再一飲而盡。他一直一直地重複著這個動作,直到酒壺的酒沒有了,他才笑道:「如何才能讓我永生的醉一場?」榕棠看到他這樣後,確實不忍,但是榕棠一直因為鳳炎喝酒是因為娶妻的事情,並非是他想念漆敖。畢竟她也不知道鳳炎動用了內力,壓制住了針的刺激,然後把針拔出來的事情。
「無心者無醉。」榕棠淡淡說出這句話,她也感受到了,忘記了漆敖的鳳炎,再也不想以前那樣快樂快活了,總是被一層憂傷包圍著,她不想鳳炎這樣,但又不想鳳炎因愛而受傷。
鳳炎聽到這話後,搖了搖腦袋,站起來笑道:「我與夫人就先回去歇息了,早日讓你們看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伙子。」諸位聽到這話後,都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沒人去當傻瓜阻攔鳳炎夫妻倆完成造人運動。
鳳炎打橫抱住榕棠,嘴角勾起一妖媚的笑容,逕直地走向了屋子裡。他把榕棠放下後,魅笑著靠近她的耳旁,吐著酒氣,慵懶地說道:「夫人,夜還長呢。」語畢,他輕輕褪去榕棠的外衣,直到榕棠只剩下一個紅色的肚兜。榕棠不敢相信地看著鳳炎,一邊用手摀住胸,一邊後退著。鳳炎一把扯過榕棠壓在了身下,然後慢慢地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雪肌,臉上浮現出妖治的笑容。
鳳炎耳朵一動,只聽到屋頂上一陣很小很小的腳步聲,然後就再也沒聽到了。他苦澀的笑了笑,放開榕棠,為她穿好衣服後,再為自己穿上衣服,然後坐在桌子旁,撈起一酒壺就朝自己嘴裡倒去,喉結不停地向下向上滑動著。
榕棠走過來,坐在他旁邊,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鳳炎喝著酒。突然,鳳炎從袖裡拿出一根針放在榕棠面前,榕棠拿起來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她薄唇輕啟,但是卻說不出來的一個字。鳳炎挑起榕棠的下顎,大拇指輕輕摩擦著榕棠的唇瓣道:「榕棠,我之所以不一開始就揭穿你,是想到你也是為了我好,但是那是我的漆敖,我怎能看他一個人孤獨的離開。你若是真的希望我好,就不要阻攔我們。」
榕棠低下頭,努力扯起一個笑容,聲音低沉道:「若是真的能讓你幸福,那麼,我不會再阻止你與漆敖的事情了,但是我是真心不想看見你為愛受傷。既然你也這麼說了,那就去把漆敖找回來。」
鳳炎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頓時眼睛紅了一圈,他把臉頰埋在他的手掌心裡苦澀地笑了一聲道:「他剛剛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