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畫面讓他不禁覺得在做夢。
只見那黑袍男人正抱著男娃在餵他吃米粥,先是舀起來,然後輕輕吹一下,最後才送進男娃的嘴裡。男娃張著櫻桃小嘴,一口吞下那米粥,隨後又伸著脖子,等待著男人的餵食。
鳳炎一雙美眸不可思議地睜得老大,嘴巴微微張開了一下,雙手撐著床,頭髮披在肩膀處,男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後,繼續旁若無人的餵著男娃飯,等到男娃吃好後,才叫一個丫鬟把男娃帶了出去。
男人看了一眼他後,靠在貂皮的椅上,玩弄著桌上的茶具,嘴角微微揚起一狂傲的笑容,雖不明顯,但也足以給人深深的壓迫感。
鳳炎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後,發現這個屋子不僅十分乾淨並且異常輝煌,光是門旁邊的最普通的兩個花瓶都價值連城。
看到這兒的鳳炎,蹭起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手指輕輕滑過耀眼的紅髮,慢步走了過去,坐在男人旁邊的椅子上,妖艷的紅瞳半瞇著,毫不客氣的倒了一杯茶後,抿了一口後,頗有意味地看著男人的側臉,心裡感歎這男人品貌非凡。
男人轉過頭,挑了挑眉,下巴微微揚起,嘴角勾出一邪魅的笑容,挑住鳳炎精緻的下顎,大拇指輕輕摩擦著鳳炎的唇瓣。鳳炎慵懶一笑,身子靠近男人,手臂攬住男人雖細但卻有勁的腰,笑嘻嘻道:「怎麼?堂堂魍魎宮的宮主要調戲我不可?」
的確,魍魎宮是最近湧起的一匹黑馬,殺人手法極其殘忍,毫不輸於魑魅教,讓其他四大門派都整日提心吊膽的害怕魍魎宮的人來滅門。現在江湖上所稱呼的魑魅魍魎就是指的這兩個門派。
而魍魎宮宮主——漆敖,據說,除了魍魎宮的人才看過漆敖的真面目,其它人一概不知。江湖上對於他的外貌有很多種版本,並且就連剛會走路的小娃都知道這些版本。
漆敖本是挑起鳳炎的下顎,現在卻變成了掐住,鳳炎感覺到他的用力,甩開他的手笑道:「呵,原來魍魎宮宮主也有斷袖的愛好啊,那咱們還是同道中人,幸會啊幸會。」
漆敖淡笑一聲,一把攬過鳳炎的細腰,手指輕輕在鳳炎的彩袍上撫摸著道:「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嘗試一下斷袖的滋味,不過,肯定會讓我流連忘返的。」
聽到這話的鳳炎,笑容更深,坐在漆敖的腿上,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誘唇靠近漆敖的耳朵道:「你把我拐來這裡,絕不是來上我這麼簡單吧,嗯?」
漆敖露出一個欣賞的笑容,抱住他的腰,離開了點距離後道:「其實我主要來就是為了上你,不過還有一個不重要的事情,你們魑魅教的副教主,來我魍魎宮盜走了一個不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漆敖輕笑一聲,輕輕揉著頭髮道:「雲蓮。」
聽到漆敖說出的這兩個字後,鳳炎深深皺了皺眉頭,那雲蓮是五百年生長而成的珍貴藥材,世上也就只有這一株,據說能起死回生。鳳炎低下頭思索了片刻後,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說:「我堂堂魑魅怎會偷你們的雲蓮?可是你魍魎宮想誣陷於我不成?」
漆敖伸手撫了撫鳳炎皺著的眉毛,而那眉毛竟然奇跡般的舒展開了。漆敖看到這一點,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鳳炎美眸一瞪道:「這只是自然反應,你可別誤會。」
漆敖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懷裡這個妖孽。鳳炎感覺到了他那種看寵物的目光後,白了他一眼,掙脫漆敖的懷抱道:「這事兒我會查清楚的,若不是我魑魅干的,那麼就請魍魎宮主在我魑魅教門口跪上一周,並且大聲念著:『魑魅永存,千秋萬代』。」
漆敖笑而不語,淡淡地看著插著腰,趾高氣揚,桀驁不馴的鳳炎。鳳炎突然妖媚地舔了一下紅唇,美眸一轉,隨即又走過去,俯下身對漆敖說道:「本教主聽說你們魍魎宮的人都是些美男,不如送我一個,當做給本教主的見面禮可好?」
頓時像變了臉似的漆敖,臉上的笑容竟變得有些詭異,眼睛裡閃爍著狡猾奸詐的目光,大拇重重擦過嘴唇後笑道:「等到這事兒查清楚之後,我定送一絕世美男,供教主享用。」
聽到這話的鳳炎,嫣然一笑,朝漆敖拋了個媚眼後,十分瀟灑地走出了房間,從背影就能看出鳳炎極其高興。原因為何?鳳炎本就是一好色之人,特別是喜愛那些長得水靈靈,白嫩嫩的美男子。今兒漆敖又答應事後送他一美男,怎能不高興?
但鳳炎又有些惋惜,漆敖長得玉樹臨風的,雖不是鳳炎以往寵幸的男寵的類型,但是若是能把他壓在自己身下,也別有一番成就感。不過,漆敖太過於精明,太過有君王風範,並且武功比自己好,只怕那時自己駕馭不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還是謹慎點兒好。
回到魑魅教的鳳炎,就見魑魅教毫無生氣,白紙飄飄,特別是門前還掛了一個奠字兒。這可讓鳳炎大怒,直衝主神殿,只見主神殿裡坐滿了穿著白衣的女子,一個個的美眸都哭的紅彤彤的。見到鳳炎後,頓時喜笑顏開,連忙湧上來。
「教裡出什麼事兒了?難道本教主幾日不見,這教就被人滅了不成?還有你們,穿著白衣幹什麼?棄惡從善?快統統跟我換成教服!」
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走了出來,揉了揉眼睛道:「教主,原來你沒有死啊,我們聽說你被魍魎宮宮主抓住了,我本以為你會被他殺害的。」
鳳炎揉了揉太陽穴,快步走到主神殿的最前方,一屁股坐在寶椅上,怒氣沖沖地看著一群穿著白衣的女子,手剛碰到一個茶壺就那茶壺便粉身碎骨了,這舉動嚇壞了不少女子,各個都睜大美瞳,驚恐地看著鳳炎,無人敢發聲,就連吸氣聲也很小很小。
鳳炎看到她們驚恐的樣子,又突然覺得好笑,也罷,畢竟她們也是擔心自己,何必如此沒有君子風度。想必,鳳炎綻開一抹妖嬈的笑容道:「本教主也不怪罪你們了,以後別穿著那身白衣在我面前晃,不然下場就和那茶壺一樣慘。」
底下的女子各個如小雞啄米般使勁點著頭,看著這整齊劃一的動作的鳳炎,忍不住笑道:「看把你們嚇得,本教主是這麼可怕的人嗎?」語畢,鳳炎美眸半瞇,嘴角勾起一危險的笑容。女子們看到後,又整齊劃一的搖搖頭。這才使鳳炎滿意了。
想到原先那件事的鳳炎,臉上的笑容突然停止了,變得嚴肅起來道:「魍魎宮主對本教主說,他們的雲蓮,被本教的人偷走了,自己老實承認。」
語畢,底下的女子們各個都用著疑惑的眼神,你看我,我看你,小聲議論著這件事情,但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鳳炎更深的皺了一下眉頭後,環顧了一下四周後,只見鳳炎的一個得力干將,埋著頭,不與旁邊的人議論。鳳炎剛想開口說點兒什麼,但突然那埋頭女子突然「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一舉動,更讓女子們議論紛紛,聲音比原先大了很多,鬧哄哄的,鳳炎用著冷冽的眼神掃視了全場一眼後,頓時全場變得鴉雀無聲,各個都埋著頭,不敢說話,稍怕自家教主一發怒,腦袋不保。
那女子突然抬起頭,紅唇微微顫抖道:「對不起,教主,這事是屬下干的,我的小弟病危,這世上只有雲蓮才救得了他,所以我……我甘願受罰,但求教主讓我小弟服用那棵雲蓮。」
鳳炎淡淡地看了一眼抱著誓死的心的女子,緊皺著眉頭。下面的人屏息凝神地看著他,心裡又默默為那女子祈禱著,希望自家教主不要如此狠心。
只聽輕笑一聲,鳳炎坐在椅上笑得花枝亂顫,白皙的手捲著一縷紅髮,妖艷的紅眸微微瞇著,薄唇輕啟道:「紅煙,本教主何時說了要怪你?反正你也摘了雲蓮,也就算了。並且你能摘到魍魎的雲蓮,也就說明你武功極好,本教主欣慰還來不及。魍魎宮主那方,本教主會親自跟他說清楚的。以後這種小事,直接跟本教主說便行了。本教主至少還沒有無用到那種地步。」
語畢,鳳炎不知何時到了門口,瀟灑地走了出去。眾人有些驚訝地看著鳳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