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圖已站在內室外面了,卻遲遲不肯推門進去。
「王爺難道是金屋藏嬌了?」
花見只是隨口一問,語氣清淡如雲,眸底卻暗藏殺機。
「怎麼會?」
伊圖不知怎麼的,額頭上竟有一層薄薄的汗珠。
「哦?那個女人是?」
內室的門一推開,煙霧繚繞,恍若人間仙境。煙霧濃濃,依稀可見一窈窕的身影靜坐於木桶內。如冰勝雪的肌膚與周圍的冰雪融為了一體,分辨不出何為雪肌何為冰雪。
「那個,只是一尊美人雕塑。」
花見的眼底驀地一沉,指尖微微一動,按住了腰間的劍。
伊圖只覺得背後一寒,有些不自然的往裡走了幾步。
「雕塑再美,也比不過活人,公子不如隨本王往裡走,裡面倒有一把上好的琴。」
看了千謠一眼後,強壓下怒氣,花見恢復了往日的從容優雅。
各地的奇珍異寶都在,就是不見那把名貴的綠綺。
「怎麼會沒有?」
「可是被哪位夫人拿過去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伊圖喚來了候在外面的丫鬟。
「媚娘可曾取走過一把琴?」
丫鬟戰戰兢兢,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奴婢剛剛看見夫人進來取走了一把琴,說是要練舞給二王子看。」
伊圖這會兒心裡煩躁不安,到手的美人親熱不得,反而陪著斷袖的大哥一起伺候一個小倌,這算是怎麼回事?
揮一揮衣袖,「你去把媚娘叫過來,讓她帶著琴去大哥那裡。」
丫鬟一出門就撞上人了,阿秀。
「等一下,王爺。夫人這會兒正在生氣,還是王爺還是親自安慰比較好。」
女人是不能得罪的,至少現在是不能得罪的。伊圖雖然是滿腔的不情願,但是不得不去討好一下抓住了他所有把柄的媚娘。
「阿秀你招待一下這位公子,本王去去就來,不可怠慢了貴客。」
「是。」
阿秀將剛泡的新茶遞到了花見的手上,眼底有片刻的慌張,但掩飾的還算好。
「公子請用茶。」
阿秀低著頭,餘光卻一直看著前腳剛踏出門的伊圖。
「茶是不錯,不知道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花見連茶香都沒聞一下,深邃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阿秀。
「回王爺,阿秀該死!」
阿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千謠為何到現在還沒醒,本王給你的冰魄珠不好用嗎?」
「回王爺,阿秀先給千姑娘服下了冰魄珠,以為萬無一失了,沒想到媚娘又給千姑娘強灌下了『春風渡』。」
「你說什麼?」
失控的掐住了阿秀的脖子,此刻再也不是一笑就傾城的花見了,他是靖安王。
「阿秀已給千姑娘服下了些藥,但只能緩一時。」
阿秀被掐的幾乎窒息,鏡玦終於鬆開了手。
「王爺帶著千姑娘快走吧,這裡交給阿秀吧。」
「春風渡」的藥性鏡玦自然知道,懷揣著不安的心奔到內室。七星龍淵劍揮出,銀光一閃,門裂成了兩半。
千謠一動不動的似冰雕般靜坐著,周圍都是極寒的冰雪,全身的肌膚卻是滾燙的,雪白的肌膚透著一抹妖冶的紅色。
鏡玦將她從木桶裡一把抱了出來,將櫻紅色的外套解了下來,將她全身都裹的嚴嚴實實。
櫻唇瀲灩的恍若剛熟透的櫻桃,還在囈語。
「熱好熱」
千謠在他的懷裡掙扎著,一個掙脫,櫻紅色的外套就滑了下來了,潔白的**整個都露在了外面。
「玦好熱。」
纖長潔白的**直接就纏上了鏡玦的腰身,將自己全部都埋在了鏡玦的懷裡了。
鏡玦緊緊的摟著她,指尖觸及到的肌膚滾燙如火。
他心裡一疼,小聲的在她的耳畔輕哄。
「乖,再忍一會兒就好。」
狠下心,鏡玦點了她的睡穴,應該可以撐一會兒。
「好。」
千謠應了一聲,然後趴在他的肩上沉沉睡去了。
背後突然有異樣的動靜,鏡玦微微側過頭來,劍光直逼他左側的脖頸。
抱著千謠,鏡玦身形急退後十步,七星龍淵劍出鞘,發出陣陣龍吟聲。
兩劍相碰,撞出無數火花。
鏡玦左手抱著千謠,對方看準了他的弱點就刺向了他的左肩。劍落處,指向的卻是千謠。
劍光離千謠的脖頸只有一寸,剎那間,鏡玦形如鬼魅,再次落下,身形早已落在了遠方。
懷裡的千謠安然無恙,只不過他的髮帶掉了,左側的頭髮被劍削去了一些。
「沒想到公主的身手不錯。」
圖月遠遠地站著,手中的長劍發出璀璨的光芒。「冷月」是娘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若是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拿出來殺人的。
「請靖安王把千謠交給本公主,否則休怪本公主無情!」
「看樣子你的兩位哥哥別無他法了,將一半的事實告訴了你。」
鏡玦微微一笑,將懷裡的千謠換了一個姿勢,又將她的幾縷長髮理了理順。
「少說廢話,本公主只知道父王是千謠殺的!」
圖月步步相逼,劍花如雪,卻被鏡玦安然躲過。
「千謠既冒著生命危險救公主,為何要殺你父王,難道公主沒有想過嗎?」
「本公主不管,千謠她殺了我父王,我就要替父王報仇!」
鏡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再往後退,七星龍淵劍一出,「匡」的一聲,圖月的長劍一下子落下了。
「原來公主是這樣的人,不管他人之前如何救你,只是因為他人中了你哥哥設下的圈套,不小心誤殺了你的父王,你就要殺了她?」
圖月不是鏡玦的對手,剛剛的那幾劍已耗了她全部的精力,此刻汗水已浸濕了她的衣服,全身的曲線清晰可見。
「胡說,哥哥怎麼會設下圈套?」
「你當然不會相信,你的兩個哥哥不僅設下了圈套要害千謠,他們還要害你的父王和你。」
鏡玦已能感覺到懷裡的千謠,體溫越發的上升了,當務之急可是要盡快的離開這裡。
「你胡說,哥哥怎麼會要害父王和我呢?靖安王,圖月看錯了你!你竟然偏袒一個殺了人的女人!」
圖月氣急,拔下「冷月」劍,直接射向了鏡玦懷裡的千謠。
「公主既然偏袒哥哥,那本王偏袒自己的女人又有何錯?」
「冷月」劍被鏡玦擋住了,一下子飛了出去。
「在本王的眼裡,本王的女人,錯的,也是對的。」
圖月回過神來時,鏡玦早已抱著千謠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