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三王爺府的地圖有沒有到手?」
「公子,到手了。」
玄武今天的左眼皮有些跳,所以對自家主子的安排很是關注。瞥見公子深邃的桃花眼正在用一種令他全身發麻的眼光打量著他時,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了,暗想著真不應該多管閒事。
「好,那就去冷香閣吧。」
「是,公子。」
玄武有些欣慰,今日眼皮跳指不定還是一件好事,至少能改變公子的癖好。穿著一件純黑外袍,腰間配了一把家傳寶刀就要往外走。
「慢著。」
怎麼了?
鏡玦遞給了他一件華麗錦袍,質地精良,光是衣襟間的蘭花刺繡就已是北涼國最好的了。不止如此,還解下了他的佩劍,換成了一把折扇塞進了他的手裡。
「公子這是?」
「冷香閣這麼好的去處,怎麼可以穿成那樣多煞風景。」
這倒也是。
玄武覺得自家公子想的倒還挺周到的,一面銅鏡飛來他的世界觀崩塌了。
「公子,這又是?」
劍眉星眸,眉眼間難掩颯爽之氣,藏藍色的刺繡錦袍又增添了幾分風流。常年練武,小麥色的肌膚健康耀眼,倒也是一名美男子。
他家公子讚許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麼樣,眼光不錯吧。」
不錯是不錯,但是他穿成這樣幹什麼,又不是去相親。
「給你開葷。」
「哦。」
回過神來的玄武,覺得自家公子這句話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是不是他想的多了一點?
走至冷香閣,玄武發現不是想的不夠多,而是想的太少了。剛進門還未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以為只是青樓。結果迎客的都不是什麼姑娘,都是貨真價實的清秀爺們。
有幾個大約十三四歲的艷麗少年,肌膚纖白細膩,加上喉結又不凸出,玄武在心裡琢磨了半天也不敢妄下定論。
少年們倒是很熱情好客,親暱的蹭上來,妖媚更勝女子。
「好好伺候我家少爺,聽見了沒有?」
鏡玦往那幾個小倌手上塞了好幾兩銀子,桃花眼眼含秋水,看了一眼玄武,弄得玄武心撲撲直跳。
公子,你可以不那麼妖孽嗎?
不清楚自家公子心中所想,玄武只好硬著頭皮對投懷送抱的妖艷少年來者不拒。
二樓的雅間裡,三王爺緋色的衣衫大敞開,鎖骨瑩潤如玉,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白皙修長的雙腿靠在紅色的墊子,膝上坐著一個美艷男孩。
男孩不過十三歲左右,眉眼間有些冷艷,如雪的肌膚裹在墨色的衣服裡,更是妖冶異常。
男孩微微側轉過身來,鏡玦猛地想到了一個人。
鼎爐內的合歡香正燃,縷縷香煙輕飄,榻上的少年香汗淋漓。
「王爺…停下…停下,莫兒不行…不行了。」
男孩如雪的肌膚上到處盛開著大朵大朵的桃花,有幾朵新印上,鮮艷欲滴。正摟著男孩雪白的脖頸親吻的三王爺,鳳眸極度不滿,**的水汽消散後,是濃重的陰霾。
「不行了?那就停下好了。」
自顧自的披上緋色的外套,三王爺起身靠在窗口,沐浴在微風中。榻上的男孩妖嬈如三月桃花盛開,扯過薄衾蓋在了雪白的身軀上,悶在裡面有些手足無措。
鏡玦抓住了機會,清了清嗓子,一把踏雪尋梅折扇遮住了容顏。
「莫兒,老闆說了讓你伺候樓下的主去,這裡的爺由我來伺候。」
伺候了幾回清楚三王爺秉性的莫兒從薄衾裡爬了出來,披上一件外袍赤著腳就出去了,雪白的足踝,潔白如玉的雙腿,耀眼如晚間的月光。
「你叫什麼?」
三王爺撇掉了煩人的折扇,映入眼簾的是清澈如秋水的深邃桃花眼,櫻花般光滑細嫩的肌膚,從如緞的黑髮一直到頸間都散發著淡淡的櫻花香。
櫻花香,好熟悉的味道。不知道為何,眼前的身影與腦海中日思夜念的身影重疊了。
「莫舞。」
櫻紅色的身影被華麗的撲倒了,三王爺的吻還沒親上來,就倒下了,壓的鏡玦有些內傷。
「還是夢醒千年好用。」
白皙的手指劃過三王爺的袖間,找到了一把青銅製的鑰匙,鏡玦果斷的從他的身底下爬出來了。
樓下,妖嬈少年們使出渾身解數,試圖勾引在迷途中彷徨了好久的玄武。
玄武雖然不好男色,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被這麼幾個男人中的尤物費盡心思挑逗,也會克制不住自己。
「公子,學習的怎麼樣了?」
玄武滿臉黑線,那些尤物在自己身上亂蹭,他還不能亂動。
解脫了的玄武從冷香閣逃出來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玄武,學習的怎麼樣了?」
「公子?」
「那些少年沒教會你什麼嗎?」
「啊?」
玄武冷汗淋漓。
鏡玦覺得溝通起來有問題,索性就把他拉的靠近了些,自己的雪白的脖頸就貼在玄武的唇邊。
「公子?」
玄武欲哭無淚,他忍了很久的底線要崩潰了。
「親一下,裝裝樣子。」
公子的肌膚潔白細膩,光潔細嫩的無可比擬,玄武很不客氣的就咬了下去。
「啊!輕些!疼!」
「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好了,你開葷去吧,不用跟著我了。」
玄武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黃昏已過,汴涼一片繁華夜景,華燈如晝,相比之下,道路盡頭的將軍府中是黑暗一片。
即便是王府街,也只是道路旁通亮了一點,紅色燈籠照耀下的三王府寂靜的有些詭異。
看到森嚴的守衛,鏡玦從藏青色的馬輕輕躍到圍牆上,認真的觀察了一下地形後,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府中。
鏡玦有些懊惱,剛準備移動腳步,卻發現自己的腳被綠色的籐蔓給纏住了,抽出的腰間的劍,銀光一閃,籐蔓被砍斷了,露出了一小片泥土,還有幾個腳印。
腳印雖亂,還是能辨別出只有兩個人的腳印。看腳印的大小是分辨不出身份的,不管既然看到了腳印,說明這裡並不簡單。
鏡玦將腳邊的籐蔓砍斷後,看見深深淺淺的腳印已成了一條小路,越到深處腳印越淡,櫻紅色的身影拐了一個彎發現腳印已消失不見了,但是此處除了有幾處芍葯花並無其他特別之處。
打量了一眼四周,假山流水應該很正常,伸出修長的指尖輕觸了一下了假山的石質,也並無特別之處,是一般的千層石。
只是觸及到一塊空心處時,鏡玦伸出手往裡面摸了一下,漢白玉的花紋,觸感冰涼。深邃的桃花眼除了喜悅還有警覺,若真是青銅鎖的入口,恐怕還沒有那麼簡單。
只是洞口太小,他側著身子都沒法探進去,當然也看不見漢白玉的石材有什麼特別之處。
鏡玦用手指輕輕觸碰了漢白玉周圍,突然有了些欣喜,雖然手感依然微涼,只是沒有漢白玉那麼光滑,有些粗糙,應該是青銅鎖。
從懷裡掏出鑰匙後,摸索到了青銅鎖孔,就插了進去。腳下青石板塌陷,一個重心不穩就陷進去了。
鏡玦幾乎是一路滾到底,完美的側臉甚至還被滑了一道細小的口子,滲出了一絲血跡。
「誰?」
清冷的聲音響起,很耳熟。
「將軍,是在下。」
「你怎麼在這裡?」
「在下是來救將軍的。」
隔著一道欄杆,鏡玦利索的打開了鎖,一把拉過莫舞。
現在輪到莫舞側躺在他懷裡,深色的眸子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很多含義。
「王爺今日去冷香閣,新寵又服侍的不到位,不過也難怪,那孩子還小,只不過十三四歲。在下就代替了他,用了些**,拿到了鑰匙。」
過程描述的風輕雲淡,深邃的桃花眼沒有任何所動,彷彿一切就像是吃飯喝水般自然。
瞥見他潔白的脖頸間一道醒目的紅印,莫舞無意識的別過臉去。鏡玦很自然的扯了一下袍子,朝莫舞溫柔一笑。
「將軍,在下若是能救你出去,可否答應在下一個條件?」
「無妨。」
鏡玦欲言又止,看了莫舞好幾眼後,才緩緩開口,白皙的臉羞澀的有些泛紅了。
「將軍,往後在下就是你的人了。」
他幽幽的開口,莫舞當即就紅透了臉。
「將軍,你誤會了,在下不是那個意思。」
「哦?」
「往後在下就跟著將軍了,不知將軍能否答應?」
眼前的人眉目如畫,談吐極其優雅,縱使天香國色女子也未必如他般談笑間就能引人注目。
畫中人如畫,人如畫中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