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木訥的嗯了一聲,被他這樣拉著竟然沒有厭惡的感覺,儘管袖口處已經被大雨打了個透濕了。
「小心!」我低頭走路,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地方會出來一隻冷箭。在我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一抹黑色的身影罩住了我,身子一個沒穩住便倒了下來。
古代的紙傘就是質量差,這一壓一滾就已經不成樣子了。
易璇暉半蹲在地上,眼神犀利的看著四周。我勉強撐著身子做起來,滿身的泥水,身上已經從外濕到了裡面。
雨越下越大,在易璇暉的密切注視下,西邊再次射來一支箭。易璇暉急忙將我拉到一旁,險險的躲開了那支箭。
「小心點,別離我太遠。」易璇暉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還想說找人來呢,這光天化日、、、好吧是大雨天,可是大白天行刺未免有些猖狂的很。
箭不再一支一支的發來了,易璇暉的手撈過我的藥,一個飛身往箭的來源處飛去,越是靠近,箭越來越多。
靠在一棵歪脖子的樹後面,易璇暉將我放下,看了一眼停下來的箭,再看看我:「知道怎麼回去吧,一會我引開他們,一會去找林泉。」
雖然我知道這樣很危險,但是我留下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不會武功反而會成為他的拖累。
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即便見他一個飛身衝了出去,剛剛停下的箭夾雜著雨水襲向易璇暉。我則是從另一側出去,想著快點回去搬救兵的。可是山路太過崎嶇,我每跨幾步總需要一些時間穩住身子。
久而久之在沒有走出多遠的時候就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擋住了道路,只好移步慢慢的往後退去。
易璇暉的身上總是帶著他那一把軟劍,在將圍攻自己的的黑衣人斬殺只好飛身來到我的身後。
「王爺,對不起!」
「你沒事就好!」他將我拉到身後,執劍與黑衣人對視。
劍與劍的碰撞,在傾盆大雨裡竟然還能夠擦出短暫的火花,黑衣人一一倒在易璇暉的劍下,當然易璇暉的黑色錦袍也被戳了幾個窟窿,血即刻便被傾盆的雨水沖刷乾淨。
我的心突然很是不安,雖然想聚精會神看著這場武鬥,可惜耳旁傳來的呼呼聲打斷了我的思路。
箭、、、
一轉頭便見一支冷箭直直的朝向易璇暉的後背射來,而他正因為幾個黑衣人的聯合攻擊而無暇分身。
我覺得腦子裡肯定有哪根經搭錯了地方,竟然想也沒有想的就衝了過去。我想要推開他的,但是還沒有碰到他的身體,箭已經插在了我的肩膀上了。
我呆愣的看了一眼,初時還沒覺得疼痛,但是沒一會緊張過後,看著流了這麼多血的自己,疼痛的感覺立馬向我襲來。
「疼、、、」真他媽太疼了,當初得了腸癌化療的時候也不見自己喊出來一聲,這時候到真真喊出來了。
不是說喊疼了,身體的疼痛就會少一點嗎?怎麼疼痛不減反增呢?
「晴兒!」
這是我最後聽見的聲音,眼皮合上之前,我意識到易璇暉因為抱住了即將倒下的我,而被偷襲的黑衣人一腳踹下了這崩塌的山崖。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我的疼痛不減反增了,因為隨著一圈一圈的滾動,我肩膀上折斷的箭一點一點往深處插進,要是這樣還不疼,我就成神了!
&&
箭,好多箭,一波一波的射向院子。我的眼裡除了火便是這帶火的箭,被它射中的東西立馬起火了!
身邊還站著一個少年,一身白衣,飄逸的黑髮簡單的束在腦後,一樣將我護在身後的動作。
「你們快離開這裡,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們也在這裡的話,馬府也會遭殃的!」少年一個勁的將我推的遠遠的。我這才發現右手被另一個男孩子握住了,他聽從了白衣少年的話,一個勁的將我拉走!
「晴兒,別鬧了、、、」那男孩嚴肅的斥責著我。我不是不想走,只是腳動不了了!
「醒醒,怎麼發燒了?」
耳邊的聲音讓我覺得熟悉,身體被晃動的厲害。身上一點勁的都沒有,還有一種熱得不行的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水、、、」
「張嘴、、、」嘴唇邊遞來的粗糙的不知名物體,但是水到嘴邊時,不得不說真是得救了。
「王爺?」我一開口,嗓子似乎有點啞了,疼的厲害。正準備起身,右側的肩膀處傳來撕裂般的痛楚。我不由的咧嘴倒吸一口涼氣,真心疼啊、、、
「別亂動了你好像發燒了。」他急切的壓下我,眉頭皺在了一起。「你醒了也好,自己去河邊洗洗傷口,一會我給你上藥吧。」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躺倒的地方,一弧形的的山壁形成的天然棚子,正好遮住這漸漸小去的雨水。山洞裡面深不見底,我和易璇暉這是待著離洞口不遠處,既能遮風擋雨又有足夠的光線。加上面前的一對火,還算得上暖和。
身上的衣服已經干了,只是和著泥沙,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他說著便打算將我抱起來,我急忙阻止道:「下官可以自己來。」
看到他應聲的停下了腳步,我才算放下心去洗洗傷口。走了一小段路,確定自己所在的溪水邊是易璇暉看不見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扯開肩頭的衣服,錐心之痛一點點的向我襲來。
咧了咧嘴,撈起冰涼的溪水,鑒於眼睛對於肩頭的可視度,肩膀上的傷口不管怎麼洗都沒能完全洗乾淨。反而冷水浸潤傷口,有些麻痺自己痛覺。
肩頭的衣裳已經被撕開了,好在褻衣沒有完全曝露,否則一眼便可看見肚兜的紅繩。我咬著牙勉強踩著搖搖晃晃的步子回到山洞,腦袋卻沉的要命,身子也熱得難受。
易璇暉將我扶著靠在山洞的山壁上,背後一陣涼意,到讓這個滾燙的身子緩和了一下,我舒服的微瞇著眼睛,享受著此刻的涼爽。
「你幹什麼?」猛然間聽見衣裳撕碎的聲音,睜開眼睛,撕碎的正是我染滿鮮血的褻衣。
我幾乎是自然反射的行動起來,雙手死死地抓住他撕我衣服的手。
他微微一愣,隨即眉頭緊皺,「你在發燒,估計是傷口沒好好處理的緣故,剛才你去洗了一下,我現在幫你上藥。」
「我、、、我自己來、、、」我強撐著精神道。
他拍下我的手,臉上閃過一抹不明所以的表情。「別鬧了,你這樣子怎麼能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