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姬眸光裡閃過一片異常。我被她狠狠地丟到了地面上。她沖身上前將小葉抓起。躍身跳上樹枝。猖狂著大笑數聲過後。道：「小葉。呵呵呵……。葉蘇是你什麼人。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小葉叫喊道：「你這個臭妖怪。我不告訴你。你快點放開我。」
鬼姬淒歷一笑。「放過你。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你。很好。今日能在這裡遇到你。也算是上天對我的補償。當年。葉蘇所負我的。今天就拿你的性命來相抵吧。」
她的利爪在小葉的臉上劃過。又道：「雖然。殺了你這條小生命有些小可惜。不過。不殺你。我心裡又不怎麼舒服。」
「不要。不要啊。」我大聲朝她叫喊著。再也顧不得其他。沖身上前想要抓住她。卻發現自己離她是那樣的遠。無論。我多麼努力地跳起。卻還是碰到到她的衣裳。
「青衣姐姐。嗚嗚嗚……」
小葉的哭聲響起。我的心裡除了慌張就是無助。現在。真的是誰都不可能來幫自己了。
「她還只是個孩子。葉蘇所欠你的。是葉蘇的事。與她並無半點關係啊。我求求你了。放開她。不要傷害她。」
「傷害她。我怎麼可能會捨得傷害她。畢竟。我與葉蘇還有幾份舊情存在。我怎麼可能會讓她痛苦。只是一下。一下就永永遠遠的沉睡下去了。」
「求求你了。不要。若要殺。來殺我便是了。」
所有恐懼無助襲上心頭。卻無能為力。眼看著鬼姬的利爪向小葉的胸口襲去。我卻只能無助地在下面大聲喊著。什麼也做不了。
我向著她跪下。重重地磕著頭。心裡喊著。師父。師父你在哪裡。你能出來一下幫幫青衣麼。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光亮刺的讓人睜不開眼睛。眼看著鬼姬被白光擊打到。身後的羽翅也
被打斷一半掉落在地上。一聲淒歷的慘叫聲響過後。她幻成一股黑煙往林間深處竄去。
小葉一下子被甩到了水潭裡。砰地一聲。身體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小葉。小葉。你怎麼樣了。」
我慌亂地衝了過去。把她從水潭裡抱起。
「嗚嗚嗚」小葉開始放聲大哭。身體在顫抖不停。
「小葉不哭。青衣姐姐帶你回去。我們回去。不去找藥了。」我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伸手輕撫著她的背。「我們回家。回家。」
小葉狠狠抽泣了幾下。小聲問道：「那小葉的哥哥怎麼辦。小葉不能不管哥哥。」
我輕聲安慰道：「放心好了。青衣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把葉大哥治好。葉大哥一定會醒來的。」
我就不相信了。離了『血靈芝』。葉蘇就真的醒不來了麼。
走下『沐巖山』時。天色已經黑下。雖然。沒有帶回我們一心想到找尋的『血靈芝』。不過。在下山的途中我們還是順手摘了一些珍貴的藥草裝在了竹筐裡。畢竟。我在這山村裡。還是在靠採藥買藥為生。這些珍貴的草藥價值不菲。能夠我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青衣姐姐。剛才的那道白光是什麼呀。」小葉突然抬起頭來。好奇問我。
「嗯。」我想了想。憶起剛才那道襲向女妖翅膀的白光。低下頭對她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在『沐巖山』上修煉的某個仙人。因為看到我們有難。出手幫了我們一把。」
「原來是這樣呀。」小葉點了點頭。道：「那個仙人好厲害呀。一下子就把那個妖怪打走了。小葉也好想能夠像他一樣。能夠擁有法術。能夠保護身邊的人。」
聽到她這樣說。我笑了笑。道：「小葉真是有志氣。青衣姐姐以前跟著他的時候。一直以來。都只是幻想著能夠被他保護。從來沒有想過。要學法術來保護身邊的人。剛才。碰到那只女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沒用。若是。我以前能夠纏著他。求他。讓他教我一點兒仙術。今天你也不會被那個妖怪抓住了。這一些。都是青兒姐姐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這不是青衣姐姐的錯。」小葉子搶聲道。
「呵呵呵」我笑了笑。
小葉好奇問道：「青衣姐姐口說所說的那個人是誰呀。為什麼沒有見到他跟青衣姐姐在一起呀。」
我聽了。忍不住笑了。他若是能與我一起來到這裡。那也倒真是怪事了。
我心中澀然。對她道：「他不是誰。也只是一個故人而已。」
「故人。」小丫頭仍然滿是好奇。仰著腦袋看著我。「那一定是一個對青衣姐姐而言很重要的人了。所以。這麼久了。姐姐在說到他的時候。還會那樣開心。嘴角都笑彎了。
「笑彎了嗎。」我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嘴角。若真是發自肺腑。那為何心卻還是那樣的苦澀。
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了。眼看著距離小葉的家門越來越近。我的腳步也越發急促起來。不過。心中還是因為沒有找到『血靈芝』而感到有些愧疚。此刻。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葉嬸。
「青衣姐姐放心好了。小葉的娘親不會生氣的。她知道這一次上山採藥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小葉似乎猜出了我心中所想。句句話語。都說的是那般令人心暖。
「嗯。」我低下頭對她微微一笑。
腳剛踏進門檻。迎面就撲來一陣濃烈的藥香味。
「娘。我和青衣姐姐回來了。」
小葉蹦蹦跳跳地走了進去。將身後背著的竹筐輕輕放下。擺在了牆邊。向廚房跑去。
「你進來做什麼。搗亂。」
葉嬸輕輕譴責聲從裡面傳來。接著又是小葉撒嬌耍懶要進去看的聲音。我在一旁聽了。忍不住笑了笑。真的好羨慕她。有這麼一個疼愛她的娘親。
雖然。葉蘇至今仍舊昏迷在床沒有醒來。可是。葉嬸卻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有任何地妥協。依舊將這個家把持的這麼好。讓小葉生活的這麼的開心。
幾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葉嬸面上溫婉一笑。走上前來。「青衣姑娘。今日趕了一天的路。肚子也餓了吧。小葉就先煩麻你照看一會兒。我去廚房裡把那些涼了的飯菜熱一熱。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小葉一下子衝到葉嬸懷中。撒嬌道：「娘。小葉的肚子好餓呀。娘要快點把吃的做好。不然。小葉就要餓壞了。」
葉嬸笑了笑。鬆開小葉緊環在膝前的手。轉身又往廚房走去。
一直到現在。葉嬸都還沒有開口問我『血靈芝』的事。這越發讓我不安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