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說出來。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說服我自己。不要因此臨近脫逃。其實。我的心裡也一點兒底都沒有。只怪自己當初看書時。沒有認真的記下。這『血靈芝』喜歡生長在何種地方。現在才會這般的茫然的尋找。至到現在了。卻還是一點兒收穫也沒有。
小葉聽我說了。面上緊張緩去。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快些找吧。等找到了。我們就回去吃晚飯。」
「好的。」我應聲道。
吃晚飯。但願吧。我只願自己今日來此。不要成為某隻鬼魅的腹中之食了。
若是真能如小葉所說的這般順利。能夠將『血靈芝』找到。還能夠有機會回去吃晚飯。
那於我而言。真是萬幸了。
走著走著。小葉突然停下了腳步。不肯再往前走了。我使勁地拽了一下她的後衣領。她卻還是一動不動沒有什麼反應。
「小葉。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走了。」
我有些好奇。低下頭來看著她。
「青衣姐姐。前面前面樹上有妖怪。」
她被嚇得不輕。聲音甚小宛若蟲鳴。即使被我緊握著。小手也依舊在狠狠地顫抖不停。
我在心裡重複了一次。她既然說看到了妖怪。就一定是看到了。這『沐巖山』上有妖怪。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妖怪。若是形如人樣。無意害人那也就罷了。只怕是長相駭人。還食人之肉。怕是沒被那妖怪嚇死。也會被那妖怪吃掉。
我不敢抬頭往前看。緊握著她的手。上山也不是。下山也不是。
這時。山裡林傳來一陣動物的怪叫聲。聲源越來越近。接著又是鬼姬的嗚咽之聲。哀怨淒涼之極。
「青衣姐姐。」
小葉一聲喚我。當即是把我嚇了一跳。我伸出手狠拍著胸口。有些無可奈何道：「小葉。什麼事。」
「青衣姐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好恐怖。小葉害怕。不敢再往前走了。」
我將她拉地離自己近一些。小聲道：「不要害怕。我們再看一看。若是真的不行。我們就回去。」
「嗯。」小丫頭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只是想到葉蘇的病情。再想到來時。葉嬸滿是期待的眼神。我就沒有辦法。讓自己就這樣輕易地放棄。
「日暮沉西。時刻已過酉時。你們還敢上山來採藥。不想活命了。」
聽的出。是一個女子說話的聲音。語氣似乎不是很友好。怕是現在說話的時候正是咬牙切齒。
我吸了吸鼻子。低頭用餘光偷偷觀察了一番四周。並沒有發現到有什麼異常。便壯著膽子。小聲說道：「我我們並非有意打擾仙姑修行。只因家中有親人身患重病。此刻。正受著煎熬。才
會冒死前來這裡採藥。若是因此驚擾到了仙姑。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這些凡人計較。」
「仙姑。」她聲似不屑念了一句。而後。張狂大笑數聲。整片林子裡都迴盪著她淒歷的哭笑聲。聽著讓人越發毛骨悚然。
「神仙又算得了什麼。即使是來了神仙。也沒有活著走出這裡的可能。更何況像你們這一類低等的凡人。來這裡不就想找死麼。」
我只覺身子背後一陣發涼。領口後面像是有一陣冷風灌進了衣裳內。身子冰涼的直打哆嗦。
腳步偷偷向後退了一些。小葉子已經被嚇得不會動彈了。我暗暗拽了幾下她的衣袖。還是毫無反應。
「我我們兩人只求尋到靈藥。不不會打擾到林間各位的修行。還請你放我們一條生路。」我拉著毫無反應地小葉跪倒在地。對面前的女妖重重的磕了幾個頭。雖然心裡明白。要妖怪放掉自己有些不可能。但是。卻還是想要努力一試。小葉她還這麼小。不應該是這種結局。
意想不到。鬼姬對靈藥似乎比較有興趣。聲音陰陰問道：「什麼靈藥。會有什麼靈藥。讓你們這一類貪生怕死的凡人。貪婪地跑到這山上來送死。」
接著又是一陣嘲諷的笑聲。在山林裡不停迴響著。
「血靈芝。」我輕輕吐出。聲音幽幽。在樹林間輕輕迴盪。入耳。自己都覺得可怕之極。
我端著緊張的心。等待著鬼姬的反應。期待著。能從她的口中得出一些關於『血靈芝』的消息。
猛然。一陣疾風向自己撲來。山林裡一個黑影在竄動。下一刻。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被一隻枯老的手狠狠掐住了。力度很大。讓我喘不過氣來。
「呵呵就是你。」聲音裡滿是不屑。
感覺到她尖銳的指尖劃破了我的皮膚。扎進了肉裡面。一滴滴冰涼在往下淌。
我倔強地抬起頭。在看清她的臉時。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她的臉基本上已經全部潰爛。眼睛、鼻子和嘴巴也已經爛的分不清了。只留下幾個孔。讓人來分辯。左眼的眼球已經不在。只剩下一個黑洞。不時地有些小肉蟲從裡面爬出來。又爬進去。右眼上的眼皮已經不在。只有一隻眼珠子暴露在空氣中。血絲佈滿了眼球。眼肉已經泛黃。看著讓人直想嘔吐。
「怎麼了。嫌棄我長的噁心。」
鬼姬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腦袋慢慢向我湊近。一隻隻蟲子爬到我的身上。先是一陣癢。而後又是一陣痛。感覺到皮膚被咬破。蟲子爬起了身體裡面。在血液裡面四處竄動。
小葉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衝上前用力地拉扯著女妖身後的羽翅。哭喊著：「臭妖怪。快點放開我的青衣姐姐。放開她。你這個丑妖怪。」
我心裡因為小葉的舉動。而嚇的個半死。擔心那個妖怪。會因為小葉的這幾句話。而將她殺害。
眼看著鬼姬眼底閃過狠戾之色。我慌忙喊道：「小葉。不要管我。快點往回跑。」
小葉被嚇的哭出聲來。聽到我這麼一說。才知道撒腿往林子裡跑去。看到她這樣。我的心微微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