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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八章 、千字文虛境真意 文 / 經典武林群俠傳

    方雲華的落敗很沒看點,從頭到尾就是在被虐中度過。東方未明現在已經是五連勝,總積分突破到41分,將所有人遠遠拋離。眾人還沒有消化完這個出人意料的無趣結局,東方未明一方就爆出震天的歡呼聲。這是一場不一樣的勝利,代表著少年英雄會兩大集團的初次交鋒,由東方未明團隊先勝了一籌。幾家歡喜幾家愁,方雲華這次是真的名譽掃地了。落井下石本就不是什麼好事,如果贏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而現在輸得如此難看,方雲華將在江瑜的團隊裡徹底淪落到小弟的地步。

    東方未明雖然勝了一場,但臉上沒有太大的喜悅,反而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的一幫兄弟。開始時大家還以為東方未明被這兄弟之情感動得不能自已,後來才漸漸現有點不對。東方未明的表情越來越迫切,眼神在戰鼓和銅鑼之間來回掃視,已經是明目張膽地做暗示了。

    「一群白癡,東方未明這是在求援啊,下一場他是無論如何都贏不了,這是讓你們這些傻帽去搶分撿便宜啊!」江瑜卻保持著淡然的表情,內心卻恨不得大聲痛罵。

    這就是智商上的差距,一群舞刀弄劍的武夫實在是比不了整天耍心眼的讀書人。可憐的江瑜,雖然看出了門道,卻沒辦法檢這個便宜。要是再派一個人上去,武功低的怕丟人;武功高的卻也無法保證就能將東方未明就地格殺。看到東方未明剛才的身法,要想阻止他敲響銅鑼認輸,恐怕只是一個幻想而已。這樣的話,收益僅僅一分對戰積分,卻要大大有害名聲。看著方雲華的前車之鑒,沒有哪個傻瓜會願意嘗試。

    還好,一群傻帽裡面總算有個明白人。任劍南會過意來,小聲地嘀咕說:「東方兄不會是在提示我們上去打假賽吧?」兄弟們聽到後齊齊出「咦」的驚訝聲,然後又看到東方未明如釋重負的表情,於是都轉過頭盯著任劍南,彷彿在說:「你小子怎麼那麼聰明呢?」看這種情況更是氣得江瑜想以手擊面狂吐鮮血,敗在這樣一群極品手上實在是憋屈到了極點。

    既然已經點明,大家也很自然推舉出一個人選來佔這個便宜。一番謙讓之後,紀文作為女孩子非常幸運地得到這一分對戰積分。東方未明走下擂台,現在的他可以關上大門狠狠睡幾天也不用擔心自己因為積分太低掉出5o名以外了。

    雖然這一次因禍得福,但依舊是受傷不輕,東方未明需要花不少時間好好調息一下。只是剛回到房間就被谷月軒派人請到密室中來,東方未明知道這是有重大的事情要與自己商量。走進密室時,東方未明現這裡只有谷月軒和圓覺大師兩人,不知是什麼要緊的事。

    谷月軒一看到東方未明就露出了笑容,說:「師弟,恭喜你真正踏入煉神返虛的境界。」

    「還請師兄指點。」東方未明回答了一句,並沒有太大吃驚的感覺,並不是因為擂台上的一連串決鬥讓他有點反應遲鈍。一種似有若無的氣息環繞在他的腦海裡,令他的心境如古井無波。即便是知道有了不一般的變化,但也能夠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你先盤腿而坐,跟著為兄默念這段心法。」谷月軒也沒有客套,馬上開始吟誦口訣。「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ze四聲),辰宿列張……鳴鳳在竹,白駒食場;化被草木,賴及萬方;蓋此身,四大五常;恭惟鞠養,豈敢毀傷……性靜情逸,心動神疲;守真志滿,逐物意移……孤陋寡聞,愚蒙等誚;謂語助者,焉哉乎也。」

    ps:內容摘自《千字文》,確實是一篇曠古爍今的奇文,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讀讀。

    東方未明仔細地跟著吟誦,就連語氣停頓,輕重抑揚也一絲不苟地模仿過來。整篇心法不過千字,只是讀過一遍就已經爛熟於心。第一遍吟誦下來,東方未明只覺得靈台清明,從未有如此出塵欲仙的空靈之感,彷彿須臾之間看透了世間百態、人情冷暖、愛恨情仇、朝代更替都不過彈指一揮間。看夠了,看透了,恍如雲端瞰眾生,仙之一道莫非如此?

    只是緊接下來,谷月軒開始吟誦第二遍,東方未明也收斂心神跟上。然而此次空靈之感消失無蹤,卻有無數惆悵、悔恨、紛繁複擾的回憶接蹤而來,沉悶壓抑得只想大哭大笑,狠狠洩一番。

    好不容易挨過了第二遍,谷月軒卻開始吟誦第三遍,東方未明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這一此更是不堪,只是誦出百餘字,東方未明就覺得的心頭彷彿壓著一塊大石,臉紅如血,氣喘如牛。無辜、無奈、無助、無力的絕望之意籠罩著他。各種天魔鬼影在他腦海裡猙獰嘶吼,彷彿下一刻就要讓他神智崩潰,身死道消。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癡兒,還不醒來?!」一聲佛號傳來,如黃鐘大呂,驚醒了東方未明,讓他在鬼門關前堪堪走了一圈。

    東方未明睜開眼睛,卻看到慈眉善目的圓覺大師含笑望著他,當下也明白過來,連忙拜謝。「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東方施主不必客氣,是你師兄早有準備,老衲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圓覺大師說話的語氣都帶著笑意,就像是疼愛後輩的老爺爺。這個時候,谷月軒卻還是自顧自吟誦著這神秘莫測的心法,直到第五遍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額頭卻已經滲出了汗水,可見也是不甚輕鬆。圓覺大師剛才的大喝是用傳音入密的方法喚醒東方未明,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谷月軒,同時也可以看出吟誦這神秘的心法並不是你想停就能停得下來的。

    不等東方未明和谷月軒開口,圓覺大師便笑著說「谷大少爺武功又精進不少啊,真是後生可畏。」

    「過獎了,剛才大師的天龍梵唱才是真正的絕世修為。」谷月軒也是客氣地回敬一句。

    「好了好了,我們一老一少相互吹捧著,不怕別人笑話呢?老衲也告辭了,你們師兄弟好好聊聊吧。」圓覺大師說完就離開了密室。

    「師弟,可有所得?」目送圓覺大師離開,谷月軒才對東方未明說。

    「這個……實在是難以說清啊。」東方未明撓撓頭說,只有在親近之人面前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態。

    「莫急,你練武時間太短,能入虛境已經是駭人聽聞,其中緣由不懂也不算什麼。本以為還有過兩年師傅才會指點你踏入虛境的方法,沒想到你天資聰敏,奇遇連連,只好由我這個做師兄的代師授藝了。你可知道當今武林共有多少虛境高手?」

    東方未明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答說:「我見過的虛境高手也有數人,世上虛境高手恐怕有百人以上。」

    「呵呵,沒這麼多。包括你這個新晉的虛境高手,當今世上為人所知的虛境不過二十八人而已。」

    「怎麼可能?」東方未明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這樣說來自己不是可以在武林中排到第二十八位?東方未明在震驚之下開始掰著手指頭數數自己見過的虛境高手:「先,師傅肯定算一個、大師兄算一個、李三爺算一個,二師兄和他的兄弟沈英招怕也是到了虛境的境界,還有那個小白臉江瑜也算一個……」數著數著竟然被他數出了十幾個人名來。

    「師弟啊,你把虛境當成街上賣的大白菜了吧。」谷月軒聽著這些人名不禁莞爾。「這虛境可不是用武藝高低來區分的,真正的煉神返虛境界與凡人最大的區別在於這裡。」谷月軒煞有其事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智慧麼?我怎麼不覺得我比其他人聰明多少?」東方未明還是有點莫名其妙。

    「要說智慧也不能說不對,只是正確來說應該是人的神魂。」

    稍微停頓了一下,谷月軒接著說:「人的神魂從嬰兒時漸漸成長,經歷和遭遇都會對神魂產生影響;歷經磨難者總比錦衣玉食者意志力更加堅強,這便是一種神魂的鍛煉。學武之人氣血強大,身體壯健,自然神清氣足。而神魂強大之人自然比別人更加精明聰慧,所以說武藝高強之人甚少有蠢鈍不堪的例子。」

    「如果將神魂比喻成一個房子,那煉精化氣就像是蓋房子之前先購置好材料,內力真氣便是我們學武之人鍛煉神魂的最基本材料;煉氣化神的境界就像是不停地將房子蓋得更高更大。」

    「到了最後房子已經蓋得足夠高大了,或者說不能再擴建了,但因為我們的人生經歷中無數紛繁的記憶都堆積在這個房子裡面,所以不知不覺之間就將房子都佔滿了。再也容不下一絲一毫的東西了。這個時候就會難以寸進,武學之途就到了一個瓶頸,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煉氣化神的最頂峰,卻又未能踏進煉神返虛的大門。」

    「所謂煉神返虛關鍵在於一個虛字。一所房子已經塞滿了東西,那如何放進新的東西呢?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把原來一些無用的,甚至是不好的東西丟掉,空出新的空間來。這,就是所謂的『虛』境,也是踏入『道』境的最後一個關卡。」

    「而所謂丟掉一些東西,就是佛家所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道家所言:斬三屍,成聖人,其實也是一個道理。至於該放下的究竟是什麼,每個踏入虛境的人都不一樣,其中奧妙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ps:工作繁忙,婚事緊迫,還請見諒!這一章想了好久,起碼修改了5o次,因為都不能很好解釋「虛境」這一關鍵信息,最後只能選取這種個人認為最合理的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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