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現在怎麼辦?」東方未明冷眼看著把自己和谷月軒包圍的幾十號人,倒也沒有太多的緊張.
「還能怎麼辦,既然暗訪不成就明查。」谷月軒倒是很看得開。
「打嗎?」東方未明多問了一句。
「嗯,打吧。」谷月軒也回了一句。
事情解決得很快,那幾十號人都是三流的人物,在東方未明手下堅持不了幾分鐘的。不過,才向著目的地走了不到百米,另一撥山賊又來了。
這回來人在數量上少了,但質量上有了飛躍。一個三大五粗的彪悍男子,手裡拿著一根有東方未明腰粗的狼牙棒。
「呔!何人敢在黑風山撒野?」那粗魯的漢子大喊一聲,手中的狼牙棒重重在地上一頓,一種氣勢瀰漫開來。看來這個漢子也是內力修為略有小成的,對比一些只會拳腳功夫的末流之輩好了不少。
這個大漢正是焦小,一個黑道上略有威名的大賊。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一部翻版的《少林降魔杖法》,修煉起來到有幾分火候。只不過翻版畢竟是翻版,練到後來,正大光明的浩然之氣沒弄出來,反而有點像沙場殺敵的凶悍之氣,所以才把降魔杖改成狼牙棒。
「呔!何方鼠輩敢在本少爺面前撒野?」東方未明學著對方的語氣吼了一句。
「師弟,不要玩了,我們時間不多。」谷月軒本是無心之言,但聽在焦小耳中就成了嘲諷,這一下就激起了他的凶性。
「給我上,我要撕了他們。」焦小怒吼一聲,提著狼牙棒就衝過來了。
東方未明興奮起來,打架已經變成了他的一種愛好,漸漸開始向荊棘這種戰鬥狂靠攏。巨大的狼牙棒當頭砸來,東方未明雙手運足了功力,不閃不避地迎了上去。「鐺!」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來。東方未明穩穩地頂住了焦小的狼牙棒。
接上焦小的狼牙棒,東方未明只覺得一陣大力傳來,手臂一陣酸麻。看來自己空手接棒是有點魯莽了,不過這也僅僅是有點而已。更加吃驚的是焦小,從沒有人能夠這樣輕鬆接下自己全力的一擊。
「啊!氣煞我也!」焦小手上用勁,右腳卻不閒著,勢大力沉的一腳踹向東方未明的**。這一下要是踹實了,東方未明以後就只能改練葵花寶典了。
不過,東方未明這種敏捷型英雄,就是靠靈活的身手混飯吃的嘛。略一錯身,不但避過了焦小的撩陰腿,還閃到了焦小的背後。
「無用之用!」
不等焦小有所反應,東方未明雙掌已經印在他的背上,順帶把古怪的寒熱內力都逼進了焦小體內。畢竟是逍遙谷最紮實的基本功,這招很久沒用的逍遙掌法還是很不錯的。
「彭!」
焦小被東方未明一掌推了出去,向前走了十步才穩住了身形。轉過身來的焦小嘴角帶血,眼神暴戾,彷彿要將東方未明生托活剝。東方未明沒有乘勝追擊,不是突然變得君子了。而是剛才那一掌自己也不好受,那焦小的後背就像鋼鐵一樣堅硬,自己也受到反震,受了一點輕傷。
「他奶奶的,這麼硬?!」東方未明心中駭然,這個焦小明顯是修煉了不錯的橫練功夫。這下就不能硬拚了。東方未明謹慎地盯著焦小,不敢在魯莽出手了。
焦小已經快不行了,剛才那一掌內力雄厚,而且還有兩股奇怪的寒熱真氣鑽入了體內。現在自己剩餘不多的內力全部用來壓制這種奇怪的真氣,連移動一下都很困難。幸好東方未明有所顧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僵局。
另一邊,谷月軒的情況就好多了。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面對谷月軒這個第一年輕高手,幾個稍懂武藝的小嘍囉根本不是對手。不過這幾個小嘍囉好像學會了一套合擊之術,谷月軒也是花了一點功夫才把他們打到。一般的強盜絕對沒有這種功夫,看來這黑白雙煞的確有問題。
焦小不是白癡,看到谷月軒輕鬆收拾那些小弟之後,他知道自己是應付不了這兩人的了。他悄悄掏出一顆雷火彈,猛地砸在地上,巨響和煙塵瞬間迸。焦小趁著這短時間的混亂逃跑了。東方未明想追。卻被谷月軒攔住了。
「師弟,窮寇莫追。我們還是上山要緊。」谷月軒謹慎地說。
東方未明只能點了點頭,兩人再次向黑風山頂進。
到了山寨大門,一群凶神惡煞的暴徒已經嚴陣以待。那焦小真躲在一個小矮子身後,臉色蒼白,看來東方未明的一掌的確讓他受了重傷。這個小矮子不是別人,真是焦小的親哥哥——焦大。
「就是你們欺負我可愛的弟弟?」焦大身體雖矮,這一聲卻是聲如洪鐘,可見內力深厚。
「嘔~~他還叫可愛?!你是瞎子還是神經病?」
「豈有此理,小的們,給我上!」焦大一言不和,就要動手。
谷月軒有意讓東方未明鍛煉,自己把那些小嘍囉都包了,把焦大讓給了東方未明。雖然剛才東方未明與焦小戰了一場,內府受了一點震盪,不過隱經脈的開讓他擁有了乎常人的恢復能力,所以現在的東方未明絕對是處於巔峰狀態。
焦大的身材與焦小有很大區別,焦小特高壯,而焦大很矮小,彎起腰來甚至可以當侏儒了。焦大武藝明顯在焦小之上,不但是內力修為,在招式上也是一流的高手。焦大矮小的身體卻是異常的靈活,一雙巨大的鐵爪毒辣而刁鑽,東方未明一時也只能躲閃。不過,接上幾招後,焦大嘗到東方未明怪異內力的滋味,也不敢太過逼進。
看到東方未明處於下風,谷月軒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奪過一柄長刀,向東方未明擲去。
「師弟接刀!」
聽到谷月軒的聲音,東方未明奮力一掌逼開了焦大,順手接住了長刀。剛才沒有兵器在手,東方未明只能選擇閃避,現在就不一樣了,使出半桶水的逍遙刀法,倒是打了個旗鼓相當。
(武林知識掃盲:逍遙刀法,剛柔並濟,步法沉穩而多變,宜攻宜防。共有庖丁解牛、大鵬怒翅、鯤縱北冥三式。)
逍遙谷的武功秉承道家的傳統,重守不重攻,重意而不重形。逍遙刀法在無暇子使來是天馬行空,磅礡雄渾;荊棘的逍遙刀法則是刀氣縱橫,殺氣凜然;至於東方未明……他的刀法完全顛覆了道家的宗旨,根本就沒有體會到逍遙刀法的刀意,純粹的虛有其表。不過用來防守焦大的攻擊倒沒什麼問題,畢竟逍遙谷是隱世的大門派,怎麼都比焦氏兄弟這種大路貨高級些。
庖丁解牛,這招太經典了,也不用太多解釋了。使出這一招,東方未明長刀貼著鐵爪削向焦大的右臂。東方未明的出手很快,焦大絕無閃躲的可能。眼看右臂就要被削出一塊血肉來,焦大蠻勁上來,不閃不避左手的鐵爪向著東方未明面門抓去,意圖拚個兩敗俱傷。
東方未明沒有拚命的意思,雙腳變換了一下步伐,堪堪避過了迎面的一擊,不過這招庖丁解牛也未能建功。東方未明不敢再跟焦大正面硬拚,因為他沒有對方那種凶悍的殺性。不過,要贏焦大倒不是沒有辦法。
無暇子稱東方未明是個武學上的天才,其實應該是怪才才對。以練武的資質來看,東方未明天生經脈貫通,比別人修煉起來絕對是事半功倍。但當他真正開始學武的時候,已經錯過了黃金時期。這個遺憾直接導致了東方未明在練武上不可能像谷月軒或者荊棘那樣遵循正道,因為他的思維和身體已經定型,對於一些武學上需要領悟的東西,他不可能再花十幾年去領悟。佛家所說的頓悟,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鑒於這個問題,東方未明也困擾了很久。尤其是從劍魔古墓出來後,他再研習天魔劍典的時候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魔劍的劍意,使出來的招式也是有形無實。這樣的情況還在持續惡化中。
開始時,東方未明對於武學沒有任何認識,靠自己的感覺反而很快學會了逍遙拳法和逍遙掌法。但隨著見識的增加,這種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感覺漸漸消失,反而無法再真正學會任何一種逍遙谷的武功。就像是小孩子的天真,往往可以注意到成年人忽略的東西。
東方未明是「長大」了,只不過不是循序漸進的長大,而是有點像拔苗助長一樣地長大。他失去了一個感悟的過程,失去了形成自己武學風格的過程。他的學武過程就是胡吃海塞、不求甚解的雜學。
對於這種「硬傷」,東方未明知道,但他改不了。他的腦子裡只有一種想法:武功就是用來打人的,只要把別人打倒了,自己就是最厲害的。這種想法讓他的一切行為變得實際起來。
「硬拚不行,難道就不能遠攻嗎?」東方未明這樣想著,十二分身又使出來了。
「看本少爺的絕招,碎流星!」東方未明大喝一聲,十二個分身極度無恥地撿起地上的碎石頭砸向焦大。要是四大惡人的賭看到東方未明這樣篡改自己的成名絕技,他絕對會被激得吐血。其實東方未明哪裡會什麼碎流星,只不過是撿起石頭,運足內力丟過去。
不過這招雖然是翻版的,效果倒也是不錯。東方未明的度是沒話說,焦大絕對比不上。這鋪天蓋地的一陣石頭雨,焦大招架起來倒也狼狽。不過這種無賴的攻擊倒沒什麼太大的威力,所謂力分則弱。東方未明這種覆蓋性打法,最多在焦大不小心的時候把他的額頭打成淤青,連皮都沒擦破。
焦大樣子看來是很狼狽,不過倒沒有大礙,只是心裡那個氣啊!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見過陰險狡詐的,見過不要命的,哪有見過這樣無賴的人?但自己度沒有人家快,只能挨打。
焦大在鬱悶,東方未明卻是爽歪歪,彷彿找回了當年石頭砸黑熊的感覺。他是越來越喜歡這種「暗器」的攻擊手法了。表面上東方未明是在耍無賴,其實他自己也是有主意的。金鵬一族的瞳術讓他能清晰看到對手內力的深淺,在東方未明眼裡,焦大的虛實其實早已被摸透了。
場面上看來焦大的消耗絕對沒有東方未明大,而兩人內力修為所差無幾,甚至焦大要略高一點。按常理來說這樣下去東方未明絕對是處於不利位置的,但東方未明有著乎常人的恢復能力。每一次內力流經胸口的隱經脈,一股清流就會融入到內力之中,原本有點枯竭的內力就又壯大起來。東方未明就是想靠這種無賴的打法來磨死對方。
焦大是老江湖,眼看東方未明越砸越精神,也意識到不對,果斷地把護體的真氣爆,瞬間將襲來的飛石震成粉碎。趁著這短暫的空擋,焦大已經向著山寨門飛退。東方未明得勢不饒人,十二個分身合而為一,急急向焦大追去。
才追出兩步,東方未明突然感覺到右腳被拉了一下,由於這一下實在是太突然,結果輕功高明的東方未明也摔了個狗啃屎。
極度氣憤的東方未明爬起來說:「tnnd,哪個死跑龍套害我摔倒了?不知道ng一次浪費很多膠片的嗎?」
演出ng篇:
跑龍套八號其實心裡很不爽。因為剛才一堆小嘍囉湧向谷月軒的時候,本來自己是有一句對白:「殺啊!」,說完才會被收拾掉的。不過谷月軒沒有照顧這個八號的心情,隨手一掌就料理了他。沒辦法,是他自己跑位跑太前了。
(「我強烈鄙視那個不尊重演員的作者!」這是跑龍套八號的心聲,只不過被作者忽略了。)
作為一個有素質的跑龍套,這種不按劇本的突事件他還是處理得很好,馬上就很配合地倒地了。本來倒地就是死了,但不知是不是看周大師的電影有點入魔了,他強烈地感覺到自己還不應該死。他應該還在地上呻吟抽搐一段時間,表達自己對生命的眷戀和內心的無助,搞不好還能拿奧斯卡最佳跑龍套。
其實此時鏡頭早就移到焦大和東方未明那邊了,八號的賣力演出只是無用功。
東方未明和焦大的演出是成功的,直到焦大逃跑那一節,大家都沒有ng,但是問題往往是最後一秒出現的。
東方未明按照劇本拚命追焦大,但是非常不巧地踩在了八號的身上。本來,這條追擊的路線是非常通暢的,連大塊一點的石頭都沒有。但是熱愛表演事業的八號在表演死不斷氣的時候,不小心爬到了這條路線上。然後非常不幸地被東方未明一個大腳印在臉上。
本來還是專業演員的八號登時就怒了,被踩到臉都沒反應,這還是男人嗎?本能反應之下,雙手拽住了東方未明的腳,結果東方未明就摔了個狗啃屎。
(前事完)
東方未明倒下了,倒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手上。焦大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雙鐵爪罩著東方未明腦袋襲來。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谷月軒無法在袖手旁觀了。焦大只覺得一陣勁風從後襲來,挨上這一下絕對不死也殘廢。矮小的身體爆出異常的敏捷,竟然一個後空翻避過了這無匹的一擊。
這一阻,東方未明總算回過神來,身形已經閃到數丈外。
「師弟,時間不多了,我先幫你解決了他。」谷月軒話音剛落,已經閃到焦大的身邊。單論度,谷月軒並不比東方未明快多少。但谷月軒在逍遙谷這麼多年,逍遙游步這一項絕技早就登堂入室了。所謂逍遙游步,那是逍遙谷一等一的身法,跟逍遙拳法這種基本功是不能相提並論。
看似緩慢而飄逸的身影來到身邊,焦大一雙鐵爪馬上向著谷月軒的咽喉劃去。谷月軒右手輕抬,後先至,食指循著玄之又玄的軌跡點在焦大的靈台**,而那兩隻鐵爪距離谷月軒的咽喉還有一寸的距離。現在谷月軒只要內力輕吐,馬上就可以把焦大的腦袋震成一團漿糊。
相比東方未明的久戰不下,谷月軒這一招制敵實在是瀟灑多了。原因無他,還是上面提到的「悟」的問題。東方未明所學甚雜,現在最多只是運用熟練而已。至於谷月軒則是已經到了圓轉如意,意法並行的境界了。
就在焦大閉幕待死的時候,山寨裡傳來兩把陰陽怪氣的聲音:「山門外的朋友,放過我們的手下吧,黑白雙煞在此恭候大駕。」
谷月軒放開了嚇得渾身軟的焦大,朗聲回應:「逍遙谷谷月軒前來拜會。」說完,領著東方未明大步走進了黑風山寨。一路上再沒有人敢阻攔。
走進山寨之中,東方未明現這裡的佈置好像有一點陣法的影子,繞了幾圈之後自己都有點暈了,分不清來時的方向。不過,越是靠近黑風寨的內部,東方未明就越是覺得體內有種莫名的躁動,彷彿是隱藏在血脈中的渴望。
「師兄,這裡有古怪,恐怕有陷阱啊。」東方未明小心翼翼地說。
「既來之,則安之。」谷月軒一派淡定的模樣,倒是讓東方未明放心不少。
「好吧,即使是龍潭虎**,我們師兄弟也闖上一闖。」東方未明豪氣地說。
那神秘的山寨之中,黑白雙煞正襟危坐,眼睛裡放出駭人的寒芒。看來,這一次絕對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