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秦空都是處在恍惚的狀態。手機捏在手裡。想打電話給凌晨。卻沒有勇氣。趴在床上啜泣了好一會兒。總覺得要去弄清楚才行。
胡亂地擦乾眼淚。提著包包。秦空就出門了。她要去找凌晨問清楚。如果他和秦暮音真的是藕斷絲連。她一定狠狠地詛咒他們這對姦夫**。
坐在出租車上。秦空已經決定了。就算事情是真的。她也不會就這樣退出。如果不把他們攪得天翻地覆就對不起她掉的這些眼淚。
司機大叔看到從後視鏡裡看到一臉兇惡的秦空。還以為是因為自己開慢了。立刻腳下一踩。油門加大。出租車立刻被大叔當飛機開了。
「小姐。到了。」司機大叔摸出手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幸好沒被交警攔下。不然他的駕照就危險了。
透過車窗看到那棟留下了甜蜜回憶的大樓。秦空又是一陣心酸。也有些膽怯了。慢吞吞地將錢遞給司機。秦空有些不悅地說:「開這麼快幹什麼。我又不趕時間。」真是的。她都沒想好待會兒說什麼呢。
「不好意思了。」司機大叔滿頭大汗地接過秦空遞過來的錢。無比委屈。他可是冒著被交警攔下的危險送她過來的。沒想到好心作了驢肝肺。不過顧客就是上帝。不能抱怨些什麼。
秦空不悅地下了車。望著高聳的大樓。一陣心慌。不光是因為恐高。也是因為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恐慌。即便有了最壞的打算。她還是恐懼的。恐懼這些日子以來的甜蜜都是假的。都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甚至擔心等她敲開那扇充滿甜蜜的房間的門的時候。凌晨會站在門口。帶著陌生的、冰冷的表情。用彷彿是在北極冰凍過了的聲音對她說:「你是誰。你來這裡做什麼。」
「不要。」秦空摀住腦袋。努力地將腦海裡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走。她承認她就是不安。就是沒有信心。任誰也不會相信。凌家長子凌日集團的總裁凌晨會放棄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的前女友。而選擇她這麼個柴火妞。即使自己再怎麼不想承認。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真是越近越膽怯。秦空走出電梯。踏上鋪著厚厚的紅地毯的走廊。有一種腳沒有踏在地上的感覺。很不安心。沒有安全感。
幾乎是用挪的。短知十來米的走廊。秦空硬是花了十分鐘才走完。幾乎是每走一米的距離就花了一分鐘。挪到了門口。又沒有勇氣敲門了。手幾番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就是沒有勇氣按響門鈴。
大腦裡回放著兩人從相識到相愛的點點滴滴。秦空卻發現自己根本就說不出來是什麼時候愛上凌晨的。更別說凌晨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
這一切。來得特別的突然。特別的讓人措手不及。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如果現在有人告訴她。她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憑空幻想出來的。她會毫不猶豫地懷疑。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說起來。除了那次在醫院裡鬧烏龍的時候。凌晨向她表明過心跡。然後就是兩人第一次身心相觸的時候情動時說過。不過人們不是常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麼。那麼是不是又不算。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所有人都質疑她的時候。當著眾人的面肯定了對她的信任。也肯定了她的身份。
這些結合起來。是不是就可以證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呢。是不是可以證明她和凌晨的感情是真的呢?
秦空突然覺得很可笑。如果一段感情還需要尋找證據來證明它的存在。是不是太可笑了。如果她和凌晨是不是在外人眼裡很可笑。完美無缺的王子殿下。居然拋棄同樣完美無缺的公主殿下。和她這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醜小鴨在一起。如果這些真的都只是她的幻想。為什麼又這麼的真實呢。
「嘟嘟嘟……」包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也打斷了秦空漫無目的的瞎想。手機只震動了兩下就停了。拿出手機一看。是條短信。而且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打開一看。立刻愣住:秦小姐。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感到萬分的抱歉。實在是抱歉。希望你不要胡思亂想。另外。我已經向晨道過歉了。希望秦小姐不要再產生什麼誤會啦。嘻嘻……
誤會。秦空傻眼了。難道這一切都是誤會。難道都是秦暮音的惡作劇。如果真的是誤會。那麼她到現在為止。豈不是在自尋煩惱。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因此而懷疑自己的愛人。真是。真是……秦空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此時的心情了。糟糕透了。
換句話說。秦暮音將事情告訴了凌晨。也就是凌晨已經知道她在懷疑他了。秦空立刻慌了。看了一眼依然緊閉的大門。立刻拔腿就跑。在凌晨發現她在外面之前。如果被凌晨逮個正著了。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懷疑愛人。是最不應該的。她居然犯了這樣的錯誤。不光是現在。短時間內。她是沒有臉見凌晨了。
就在這時候。對面的一扇門打開了。聽到開門聲。秦空以為是凌晨發現她過來了。下意識地回過頭。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打開的門口。
「喲。空空來看晨哥呀。」秦暮聲笑嘻嘻地靠在門口。
「你……」秦空瞪大了眼睛。「你也住在這裡。」秦暮聲居然就住在晨的對面。難怪上次來這裡的時候他會出現得那麼及時了。
「怎麼。不可以麼。」秦暮聲好笑地挑眉。剛才從他姐姐那裡聽到了一個很沒技術含量的惡作劇。更令他無語的是。那個惡作劇的對象居然相信了。不過。以那個人智商來說。不相信才怪。
「不過真不巧呢。晨哥剛好被蘇阿姨打電話叫回去了。所以現在要不要來我家坐坐。」秦暮聲換了個姿勢。做出邀請的樣子。
「你……」秦空十分狐疑地打量了笑著望著她的秦暮聲。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像他姐姐一樣在打壞主意。
「怎麼。怕我吃掉你麼。」秦暮聲笑得更深了。果然夠「謹慎」呀。
「誰怕你呀。哼……」秦空將包包一甩。立刻噌噌地進了秦暮聲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