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豪門呀。總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狗血。」凌曦含笑著問道。「大嫂是不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呢。」停頓了一下。凌曦繼續說道：「這個可不是最狗血的呢。最狗血的還在後頭呢。」
這個還不夠狗血。秦空覺得她的思維快要跟不上凌曦的速度了。是她平常接觸到的人和事都太簡單了還是怎麼了。
「其實呢。我跟大哥沒有血緣關係呢。」凌曦望著白色的窗簾被微風吹起來的窗外。淡淡地說。「也不能這樣說。雖然我們不是同一個父親。但是我們的母親卻是親姐妹。還是有四分之一血是相同的吧。」
秦空越來越糊塗了。越來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既然凌曦不是凌文思的孩子。那麼凌文思為什麼會在妻子去世不到一年就跟蘇萬雲結婚。這其中是不是有事呢麼隱情。
似乎知道秦空在想什麼。凌曦慢悠悠地說：「因為當時我母親懷孕了呀。雖然我不知道父親是誰。不過我想應該也不會是個好人。不然怎麼會扔下我的母親一個人跑掉。」凌曦的表情依舊很自然。就像是在述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因為害怕外公知道。而且當時我已經五個月了。母親不忍心拿掉我。就去找她的姐夫……也就是我現在的父親想辦法。至於兩人具體是怎麼商量的。因為當時我還在母親的肚子裡。所以就不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怎麼肯定你說的這些是真的。」秦空小心翼翼地發表者自己的看法。不希望凌曦鑽牛角尖。
「雖然當時我沒有出生。但是大哥出生了呀。而且還已經九歲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兩位沒有瞞著他。」秦空覺得不可思議。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會非讓一個小孩子知道呢。
「因為父親和母親覺得那件事需要徵求大哥的意見。如果大哥不同意。他們就會另外想辦法。」
「晨他同意了。」
「你還真是聰明呢。」凌曦諷刺地說。
秦空癟癟嘴。也是。如果凌晨沒有同意。蘇萬雲就不會是凌太太了。凌曦也就不是凌曦了。這麼簡單的問題。她居然還問出來。真是太白癡了。也不怪凌曦這樣鄙視她了。
「大哥真是太善良了。居然同意了這個荒謬的方法。」凌曦癟癟嘴。「要我就絕對不會同意。既然承擔不了後果。就不要圖一時的快活。」說著。手裡的被子都被捏皺了。似乎很生氣。
秦空大致上明白了。蘇萬雲肯定是因為出於對凌晨的愧疚也歉意。還有對自己死去的親姐姐的歉意。所以才會事事都為凌晨著想。甚至把凌晨放在第一位。
凌曦。想必很怨恨吧。特別是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或許曾經還不迷茫過。迷茫自己在凌家是個怎樣的存在。而凌晨呢。同意了父親和小姨結婚。又承受了了什麼。才九歲的他。就能夠如此的深明大義。而這大義的背後。又藏有怎樣的心酸呢。秦空一陣心痛。
「大嫂也覺得大哥很傻吧。」凌曦似在歎息。又似在自嘲。「真不知奧如果再給大哥一次機會。他會不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會的。他會的。」秦空篤定地回答。凌晨就是那種人。一旦做出了選擇。就絕對不會再拖泥帶水。也不會後悔。
凌曦有一秒的怔忡。繼而笑著說道：「不愧是大哥看上的女人。還真是瞭解大哥的為人呢。」明明是在笑。為什麼就看不出一絲的高興呢。
秦空怔怔地看著笑得明媚的凌曦。心一下子抽了起來。
如果蘇萬雲一直將所有精力都放在補償凌晨上面。勢必會忽略掉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許。這就是凌曦看起來一直都不怎麼開心地緣故吧。即使是在笑。也沒有笑到心底。只是破碎在嘴角。明明是花一般的年紀。明明是應該最開心最快樂的時光。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呢。而且從她來到現在。凌曦都是稱呼蘇萬雲為「母親」。沒有一點兒親密的感覺。而且她在凌家的那幾天。也沒見凌曦像小孩子一樣朝蘇萬雲撒嬌。要知道。就算她已經成年好多年了。還是會朝自家媽咪撒嬌呢。而且也不是稱呼為嚴肅的、沒有親暱之感的「母親」。而是最甜蜜的「媽咪」。
那天在月下獨酌的凌曦孤獨寂寥的身影一下子浮現在了秦空眼前。一衝動。秦空將還在淺笑的凌曦摟在了懷裡。緊緊地摟在了懷裡。疼惜地說：「小曦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像母親般好好照顧你的。」
凌曦滿頭黑線地掙扎。想要擺脫秦空的懷抱。雖然軟軟的、暖暖的。母親的懷抱大抵也是這般的溫暖吧。凌曦一時有些不想掙扎了。任由秦空這樣抱著他。
秦空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秘密應該只有凌晨和凌氏夫婦知道。那凌曦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想問。但是現在這個氣氛似乎很溫馨。不適合。
「以前我覺得母親聽偏心的。總是向著大哥。完全不顧我的感受。」凌曦將頭靠在秦空的胸口。悶悶地說。「所以我就總喜歡跟母親對著幹。她讓我好好學習我就偏偏不好好學習。讓我對人要有禮貌我就偏偏對那些人冷嘲熱諷。反正就是她讓我幹什麼我都不幹。」
秦空在心底歎了口氣。也只有這一點。凌曦才像是個愛鬧彆扭的孩子。輕輕地拍著凌曦那單薄的肩膀。秦空輕聲說道：「你母親當初也是為了保護你才這樣做的呀。不然。她怎麼會在風口浪尖上嫁給自己的姐夫呢。」雖然這樣做確實有欠妥當。
「誰知道呢。」凌曦在秦空看不到的地方冷笑。「她現在可不是想當初計劃的那樣只是掛名的凌太太了。而是正牌的凌太太。」
「這個……」秦空不好發表意見。畢竟都在一起十多年了。而且還是夫妻的名分。不發生點兒什麼。實在是不正常。唯一擔心的是……「晨當初知道後是什麼表情。」
「大哥沒什麼表情。」凌曦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了秦空身上。舒服地說。「應該是覺得出現這樣的結果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就沒什麼意外吧。也許……」凌曦頓了頓。「也許大哥當初答應的時候就料到了結果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秦空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呀……」再怎麼溫暖。也不是屬於他的。凌曦戀戀不捨地離開秦空溫暖的懷抱。又露出天使般純潔實際上是惡魔般邪惡的笑容。「當然是我『不小心』看到了大哥的小時候的日記本。然後發現了的呀。」
不小心。秦空小聲嘀咕：「我看是故意的吧。」
「大嫂想不想知道那個日記本在哪裡。」凌曦勾勾嘴。「裡面寫了好多東西喲。」
「我才沒你這麼缺德。」秦空瞪了眼恢復「正常」了的凌曦。
「這樣呀。」凌曦無比惋惜地說。「我還準備說裡面寫了很多關於暮音姐的事情呢。既然大嫂不感興趣。我就不說了呢。」
知道凌曦是在誘惑她。秦空還是保持著原則。惱火地說：「你別學秦暮聲那個變態那樣說話的時候將尾音上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說著還抱著胳膊表示很冷。
凌曦愣了一下。緩緩說道：「秦暮聲確實是個變態。」
看了一下時間。秦空立刻尖叫起來：「完啦完啦。我上班要遲到了。不跟你說了。明天再來看你。」
凌曦看著像一陣風似的奔出去秦空。有些話想要問。但是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