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吁吁地趕到醫院。一看時間。居然只剩下一個小時就要上班了。秦空立刻衝進了凌曦的病房。喘著粗氣將保溫杯放在病床上的桌子上。
凌曦正靠在床上玩遊戲。見秦空進來了。揮了揮手算是問好了。然後繼續對付手裡的遊戲機。
秦空總算是喘過氣來了。拿過凌家帶過來的碗到了一碗雞湯。無比歉意地說：「昨天真的是很抱歉。所以請你無比喝下這碗雞湯。」
凌曦抬起眼眸。示意秦空看旁邊。秦空不明所以地一看。立刻自卑了。因為那裡放著好幾個高級保溫杯。裡面裝的東西也肯定比她帶來的雞湯高級。手裡的雞湯有些尷尬地停在半空中。遞過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突然。一雙蒼白纖細的手出現在秦空的視線裡。接過了她手裡的雞湯。
瞥著碗裡浮著一層油的雞湯。凌曦那秀氣的眉毛不由自主地皺了皺。胃口大失。想要放下。但是抬頭看到秦空那期待的眼神。於是小心地吹散了浮在上面的油漬。抿了一口碗裡的雞湯。
「怎麼樣怎麼樣。」秦空飽含期待地問。「味道怎麼樣。」
凌曦喝完了碗裡的雞湯。將碗遞給秦空。拿過紙巾擦掉嘴上的油漬。微微皺著眉頭說：「這雞湯不是大嫂熬的吧。」
「不是的。」秦空很老實地回答。「你怎麼知道。」
凌曦重新靠在枕頭上。露出純真的笑容：「因為如果是大嫂熬的話。肯定比這個要難喝一百倍。」
「你。」秦空氣結。
凌曦將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用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既然大嫂特意來看我。為了表示感謝。我給大嫂講個故事吧。」
講故事。秦空看了看手機。有些抱歉地說道：「雖然我很想聽。但是時間不早了。我得去上班了。」
「大嫂真的不聽嗎。」凌曦誘惑著起身準備離開的秦空。眨巴著大眼說道。「這可是與大哥有關的很重要的事情喲。難道大嫂不想知道嗎。」秦空的動作果然停頓了。凌曦繼續誘惑：「反正大嫂遲早要成為凌日的總裁夫人。缺席一下也沒什麼的。」
最後一句話直接擊中紅心。秦空立刻不好意思地坐了下來。捏著衣襟扭捏地說：「八字都還沒有一瞥呢。你別……別瞎說……」
「我可沒有瞎說呢。」凌曦很認真地說。「如果不是對你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滿意。我媽是不會帶你回家的。更別說是教導你了。」
那還真是她的榮幸了。秦空翻了個白眼。
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凌曦問道：「大嫂有沒有覺得我媽很年輕呀。」
「是很年輕。」秦空很誠懇地點點頭。說實話。如果不是說蘇萬雲是凌文思的妻子。她一點兒都不相信她會有凌晨這麼大的兒子。看來有錢人就是會保養。兒子都快三十歲了。自己看起來也是像三十歲。羨慕呀。嫉妒呀。
「我媽本來就很年輕。」凌曦嗤笑。對有些錯愕的秦空露出一絲悲傷的笑容。「說起來。大哥應該叫我媽一聲『小姨』呢。」
小姨。秦空極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聽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怎麼。不相信。」凌曦挑眉。
「你肯定是病糊塗了。好好休息吧。」如果是真的。她寧願不知道。永遠都不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如果凌晨願意告訴她。她一定會認真聆聽。現在凌晨既然沒告訴她。她也就不用知道了。
「你當我跟你一樣白癡呀。」凌曦翻了個白眼。不過。美少年就算是翻白眼也依舊是美少年。絲毫不會影響到他的魅力。「大哥的母親。也就是我母親的親姐姐。在大哥九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母親在這之後才嫁進凌家。所以這跟你也有一定的關係。」
「哈。」秦空瞪大了眼睛。凌家的往事與她有關。開玩笑吧。半年前。她還不知道這個世上有凌家這個有錢的家族呢。
「因為我媽很內疚呀。」凌曦勾起一邊的嘴角。似笑非笑地說。「因為內疚。所以對大哥的事情特別關心。生怕有什麼不完美的。特別是婚事。」瞥了一眼臉上寫滿了不解的秦空。凌曦繼續說道：「在我媽的心中。只有暮音姐才配得上大哥。而你……」
「而我怎麼了。」秦空怯生生地問。
「你自己明白的。」
果然如此。秦空很是洩氣。臉也垮了下來。明明剛才都給了她希望了的。為什麼現在又打擊她。
「不過呢。」凌曦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我媽一般是不會反對大哥的意思的。只要大哥決定了的事情。她總是最支持的。然後想方設法地幫忙。雖然以大哥的本事。根本就不需要她自作多情。」
秦空悄悄鬆了口氣。瞅了瞅凌曦的表情。覺得他還有話沒說完。突然。那天在周婉婉的生日宴會上王大偉說的話猛地出現在了腦海裡……當年那麼轟動的姐夫娶小姨子的事情。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果然。她還記得當時凌晨的臉色雖然很平靜。但是那握緊的拳頭昭示著內心的憤怒。雖然知道這樣問會很不禮貌。但是秦空還是小聲地問道：「你母親和晨的父親是在她的母親去世之前還是之後……」該怎麼形容呢。該怎麼用詞才妥當呢。秦空第一次覺得學好語文很重要。
「你想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凌曦嗤笑著說出了秦空不好意思形容的問題。
「呃……」秦空黑線。額頭也有些虛汗。「有這樣形容自己父親和母親的嗎。」就算他們做得不對也不能這樣說呀。
「當時各種八卦雜誌、小報紙都說他們是在父親的髮妻生病的時候勾搭上的。而且就是因為他們的事情。才加重了阿姨的病情。然後……」見秦空眼角都泛著淚花了。凌曦好笑地說。「怎麼。覺得他們很噁心。不過也是的。畢竟他們倆確實是在阿姨去世後不到一年就結婚了。而且還是盛大隆重的婚禮。」
「沒有沒有。」秦空連忙表態。她的確很難過。是位凌晨難過。那個時候。凌晨才九歲。這樣的報道。肯定讓他很傷心很難過吧。最親的母親永遠地離開了自己。然後慈愛的父親和疼愛他的小姨一起背叛了母親和他。還有什麼是比這個個更難過的。
一下子。秦空好想念凌晨。恨不得立刻飛奔到凌晨的身邊去。可是。她沒有護照呀。沒有護照。怎麼去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