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敢怒不敢言地跟在李媽後面佈置著早餐。凌家一家三口也慢悠悠地下樓吃早餐了。一家之主的凌文思精神抖擻地坐在主桌位。完全沒有意識到家裡多出了一個人。蘇萬雲坐在右邊。凌家小少爺凌曦則坐在和母親相對的左邊。
秦空偷偷地打量了這一家三口。發現凌晨跟凌父長得很像。只是凌晨多了一分銳氣。不向父親那樣儒雅。而凌家小少爺凌曦。似乎更像母親一些。有著十七八歲的少年特有的青春的氣息。卻也相較於凌晨更清秀一些。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像他大哥一樣。成為一個天然的發電機。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吸引一大片男人女人的目光。
正準備吃早餐的凌曦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有些不爽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張不認識的臉。不是很好看。便嫌棄地說道：「媽。你什麼時候請了一個這麼難看的女僕。難道是因為年紀大了品味就變差了。」
難看。秦空決定收回剛才對凌曦的評價。不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鬼。
「我的品味才不會這麼差。」蘇萬雲細細地舀動著碗裡的粥。淡淡地說。「這是你大哥的女朋友。」
「小晨的女朋友。」正準備夾菜的凌文思立刻放下手裡的筷子。回過頭來盯著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秦空。細細地打量著。
被未來公公這樣一動不動地盯著看。秦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我說呢。」凌曦癟癟嘴。嫌棄地戳著盤裡的荷包蛋。篤定地說：「這兩個這麼難看的荷包蛋是『大嫂』煎的吧。」
「是的。」被凌曦叫大嫂了。秦空的臉微微發燙。有些不好意思地揪著圍裙的荷葉邊。開始覺得這個小孩子也還不錯嘛。至少比他母親要好。還知道他是他大哥的女朋友。知道叫她「大嫂」。
誰知道凌曦接下來的的話讓秦空恨不得將那兩個荷包蛋摔在他的臉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因為凌曦用叉子插起其中一個荷包蛋。一臉嫌棄地說：「果然是人難看煎的荷包蛋也一樣難看。看著就沒有胃口。」說完。將叉子扔在盤了。不打算吃了。
要忍耐要忍耐。秦空在心底對自己說：不能被這麼一點兒小挫折就嚇倒了。以後的考驗可比這些困難多了呢。
凌文思終於打量完了。見氣氛有些尷尬。於是清了清嗓子。很和藹地說道：「也不是很難看。雖然說比起秦家的小音還是差了一點兒。」
「豈止是差了一點兒。」蘇萬雲懶得理會。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不知道這位小姐怎麼稱呼。」想到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女朋友的名字。似乎很失禮。凌文思努力地用和藹的語氣說道：「你也不用拘束。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見秦空還是呆呆地站在一旁。於是熱情地招呼說：「不要站著了。快過來一起用餐。」
「不用了不用了。」秦空趕緊搖頭。恨不得把脖子給搖斷了。她可不敢在蘇萬雲沒說什麼之前擅自行動。否則。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長輩問話要認真回答。」蘇萬雲涼涼地說。
秦空才意識到剛才凌父在問她叫什麼名字。趕緊補救：「我叫秦空。伯父叫我小空就可以了。」說完。禮貌地眾人笑了笑。可惜的是。沒有人理會她。
蘇萬雲看著兒子面前那難看的荷包蛋。於是讓慧慧給他盛了一碗粥。不過凌曦似乎很願意吃粥。但是鑒於除了粥就是眼前這一看就沒有食慾的荷包蛋。艱難地掙扎了一下。凌曦還是乖乖地選擇喝粥了。不過至於怎麼處理那兩個荷包蛋。他已經想好了。
「大嫂。您就坐下來一起吃吧。」凌曦眨巴著和秦暮聲有的一拼的桃花眼。很是誠懇地說。「都是一家人。您就不要客氣了。」
「真的不用了。」秦空又被感動了。心想這孩子還真是體貼呀。完全忘了這個「體貼」的孩子還在對她進行人身攻擊呢。
「讓你坐下來你就坐下來。磨磨蹭蹭地幹什麼。」蘇萬雲似乎對秦空的拒絕很不滿。
「是。」蘇萬雲一發話。秦空應聲。但是卻不知道該坐在哪裡。幸好李媽已經為她拉開了凌曦旁邊的椅子。秦空趕忙過去坐下。慧慧也立刻麻利地給她擺上了一副碗筷。然後準備給她盛粥。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將一個白瓷盤推到了秦空面前。白瓷盤裡粘著一些淡黃色的色拉油。上面還並排擺放著兩個有些油膩的、難看的荷包蛋。荷包蛋上還粘著一些黑色的不明物體。「大嫂就吃這個吧。」很天真的聲音在秦空的耳畔響起。
秦空盯著面前的荷包蛋。艱難地說了聲「謝謝」。然後拿起連著盤子一起遞過來的叉子。插起荷包蛋。不忍心下口。
「怎麼。大嫂不喜歡吃荷包蛋麼。」凌曦一手撐著下巴。歪著頭。依舊很天真地問。「真可惜呀。我還特意留給大嫂的呢。沒想到大嫂居然這麼的不給面子呢。」
「我吃。」秦空二話不說地將荷包蛋塞進嘴裡。什麼特意給她留的。不就是自己嫌棄難看不想吃就給她吃嗎。還說得這麼的冠冕堂皇。好像是真的為她著想似的。「好鹹好鹹。」秦空努力地將嘴裡的荷包蛋嚥了下去。她剛才咬到了那團沒有散開的鹽團。
「大嫂。喝吧。」凌曦很善良地將自己的牛奶遞給秦空。
秦空毫不懷疑地抓起來就喝。「好燙……」想吐出來。可是看到對面蘇萬雲那鄙夷的眼神。一狠心。秦空將牛奶嚥了下去。舌頭一時失去了知覺。正好也驅走了嘴裡的濃濃的鹹味。
「真笨。」捉弄夠了秦空。凌曦又恢復了本性。
這次秦空學乖了。多說多錯。還是一句話都不說比較保險。只是默默地喝著慧慧盛的粥。不知道是不是凌家有「食不語」的規矩。除了剛開始。一頓飯下來。沒有人說話。只是默默地吃早餐。
凌曦率先吃完早餐。跟父母道別之後。就坐上司機開過來的車去上學了。接下來是凌文思。吃完之後。也悠閒地坐著車出門了。最後。偌大的凌家只剩下秦空、蘇萬雲和李媽她們。
「收拾完後。就是正式的訓練了。」蘇萬雲端著香茗很悠閒地對忙碌的秦空說道。
「是。」秦空依舊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