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泰宮……夜宸旭為何要讓凌雲住到昭泰宮的偏殿去,這一舉動,讓青汐想不明白,
「哈哈……」青汐正想著,凌雲忽然冷笑兩聲,撕裂了這灰濛濛的長空,這時,侍衛們上前來將她帶下去,
「慢著,」忽然,一旁的皇后忽然出聲攔住了他們,皇后緩緩走上前,俯身欺近凌雲,輕聲道:「凌雲,有沒有人告訴你,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甜的,以前你無視本宮,踩在本宮頭上作威作福之時,可曾想過你有今日,」
此刻,皇的臉上依舊帶笑,遠遠看著,誰又能想到她說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狠戾的話,連這樣恨意連連的話,也能說得如此溫言細語的人,恐怕只有皇后吧,
皇后的眼底,是別人陌生的快意和狠決,青汐卻熟悉的很,藏於袖中的手也驟然握緊,
凌雲卻嘲諷一笑,斜睨了青汐一眼,又定定地看著皇后道:「皇后,你以為除掉我你就高枕無憂了嗎,你以為你就是笑到最後的那個嗎,真是可笑,今日我被貶了,下一個,馬上就輪到你了,」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落下,凌雲白皙的臉上立即腫了起來,皇后不自覺地瞟了青汐一眼,
青汐立即跪倒在地道:「皇后娘娘,千萬不要聽她挑撥離間,青汐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唯皇后娘娘馬首是瞻,絕對不敢像她一般居心叵測,意圖取皇后而代之,更何況,臣妾乃青靈國人,再如何,也越不過娘娘去,還請娘娘明察,」
聞言,皇后懷疑的目光有所動搖,又將目光定回凌雲身上,
而凌雲的眸光卻依舊直直地看著她道:「今日,我被貶了,後宮除了你,還有斯夫人,玥妃、惠貴人,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你以為,你能像當年除掉安暖陽一樣,一個一個地殺盡嗎,皇后,我凌雲今日便是你的明日,哈哈,」
皇后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立即厲聲道:「賤人,死到臨頭竟敢污蔑本宮,來人,將她帶下去,三天不准她吃飯,」
聽及自己的名字,青汐的身子猛地一怔,而此話亦落在了一旁的曉嵐耳裡,似乎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一般,她猝然摀住了自己的口,青汐小小挪動步子,將曉嵐的情緒藏在自己身後,不讓皇后看見,
這時侍衛依舊將凌雲架了起來拖了下去,而凌雲的聲音依舊在耳邊迴響:「青汐,你個賤人,本宮跟你無怨無仇,你竟如此害我和我的哥哥,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本宮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無怨無仇,青汐聽到這個詞,只覺好笑,看著凌雲狼狽的模樣,唇邊露出一絲狠決的笑意:我安暖陽已經死了一次了,很快,我就會讓你知道,遭受報應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凌雲,
這時,見皇后慢慢走近,青汐立即收起心底的念頭,神色一斂垂了首,
皇后在離青汐一步的距離定住,冷厲的眸子朝眾人臉上一掃,語調提高幾度道:「凌雲死到臨頭,竟然想拉本宮墊背,此事兩年前皇上已經下了禁令,若你們私底下胡說八道,小心哪天自己的腦袋掉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帶笑的語氣佯裝仁慈,還帶著些許恩威並施的警告,一眾宮女太監皆諾聲稱是,青汐亦垂首道:「凌雲狗急跳牆之話自然毫無可信度,娘娘的忠告臣妾會謹記在心,」
皇后滿意一笑,說了幾句場面話便轉身朝外走去,
「臣妾恭送娘娘,」青汐屈膝行禮,直到皇后消失在視線範圍,才緩緩抬起頭來,當年的事情,我和你一樣心知肚明,凌雲是不是拉你做墊背,你以為騙得了人嗎,還是你以為威脅得了一眾宮女太監,就能守口如瓶,好笑,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嗚嗚的哽咽聲,青汐轉身看去,曉嵐此時已經泣不成聲,青汐隱隱猜到曉嵐為何而哭,立即揮手讓其他人全部退下,隨即朝殤月使了個眼色,將曉嵐帶回了內殿,
青汐一直未出聲,直到曉嵐大哭出聲,口齒不清地呢喃道:「暖妃娘娘,奴婢就知道你不會做出叛國通敵之事,原來當年是皇后和凌妃害死的,暖妃娘娘,你真可憐,嗚……」
想不到自己死了兩年了,在這宮裡,除了夜方旭,還有人惦記著自己,青汐心底泛起一絲異樣,目光也變得氤氳起來,想出口安慰一二,卻終究覺得不合適的閉了嘴,
直到曉嵐漸漸平靜下來,青汐才試探地問道:「曉嵐,按皇后和凌雲方纔的說法,你真的能確定暖妃是被她們害死的,」
情緒穩定下來的曉嵐,目光警惕地看著青汐和殤月,但是方才自己情緒失控說出那些話來,她們都聽在耳裡,又想起青汐早上給自己留下的那塊令牌,便不再顧忌地點點頭道:「是的,娘娘,奴婢跟娘娘說過暖妃娘娘的個性,她絕不會背叛皇上的,而當年,就是凌妃娘娘借丟了東西的緣故,來琉月宮搜查,搜到一封密信,上面還蓋著青靈國的璽印,皇上看到這信,當時就將娘娘打入了地牢,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幾天後,娘娘就死了,」
「這事聽起來,看不出皇后娘娘牽涉其中,你怎麼能肯定皇后也參與了呢,」青汐反問一句,漸漸引導著曉嵐的思路,
「奴婢也是剛剛聽到凌妃的話,才猜到的,兩年前,皇上非常寵愛暖妃娘娘,但凌妃娘娘並不受寵,而且是剛入宮不久,憑她一人之力,做不到這些的,而且,沒有皇后娘娘的允許,她絕對不可能搜查琉月宮,找到那封密信,」
聞言,青汐暗自讚歎曉嵐的聰慧,卻依舊故作疑惑地道:「你意思是,那封密信是凌妃或者皇后偽造的,」
「對,」曉嵐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青汐長歎一口氣,似惋惜一般道:「聽你這麼說,這暖妃確實死得冤枉,若是能找到證據替她洗清冤屈就好了,不然她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聞言,曉嵐贊同地點點頭:「若能為暖妃娘娘洗清冤屈,就算丟了性命,奴婢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