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汐意味深長地看了凌妃一眼。唇邊不露痕跡地揚起一絲笑意。道：「既然凌妃娘娘不信。還請皇上連著殤月一起查吧。」而後。青汐不露痕跡地朝殤月點了點頭。
夜宸旭深深地看了青汐一眼。這個女人。心機之深。不容小覷。然而他卻沒有半分資格責備於她。
夜宸旭只得不耐地揮了揮手。示意侍衛下去搜查。
青汐此時卻又出聲止住侍衛的動作。語氣和善地對江才勝道：「江公公。你是宮裡的老人。又是皇上身邊的人。你的為人大家也清楚。能否勞你親自跑一趟。給眾人一個說法。還本宮一個公道。」
江公公瞧了瞧皇上的神色。見皇上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點了點頭。下去了。
很快。江公公帶著人回來。快步入了殿。跪在地上道：「皇上。老奴帶人將張太醫和殤月姑娘的房間都搜了一遍。沒有發現異樣之處。但是。在香祺姑娘的房間裡搜查時。卻搜到這個。」
說著。江才勝朝後一揮手。立即有人將東西呈到了夜宸旭面前。夜宸旭一看。臉色瞬間一黑。皇后垂眸一看。亦大驚失色道：「香祺。你一個小小宮女。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香祺瞪大的眼睛亦不可置信地看著托盤裡的東西。一塊令牌。一塊手絹。還有很大份量的麝香。這些東西她早就暗中親自處理掉了啊。怎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然而。香祺畢竟是宮裡的老人。看慣了後宮各種伎量。所以依舊神色不變地道：「這些並非是奴婢的東西。」然而。再沉著冷靜。到了這一刻。也控制不住語氣裡的微微顫抖。
皇后卻不再聽香祺解釋。抬手指著她。厲聲道：「到了這時還想抵賴。來人哪。帶下去。上刑具。直到她說出真話為止。」
隨即。又將令牌往凌妃面前一扔道：「凌妃。證據確鑿。你竟然早就收買了香祺。得知玥昭儀有孕一事。蓄謀殺害凌妃腹中的孩子。多次陷害不成。今日竟然公然命人推倒玥昭儀。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殿外傳來香祺的吃痛地尖叫聲。凌妃看著眼前的東西。再無抵賴的可能。似豁出去一般閉眸道：「本宮確實早就知道玥昭儀懷孕的消息。也確實命香祺給她下藥。臣妾做的本宮承認。但是今日。她小產一事確實與臣妾無關。」
敢於承認自己做的。凌妃也算坦蕩。
青汐不得不承認。今日陷害凌妃一事做得不光彩了一些。然而今日她被陷害。她覺得冤屈。但是兩年前。她狠心嫁禍於自己之時。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可有留情半分。今日之事。她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更何況她今日受的這點冤屈。萬不及當年她受冤而死時的萬分之一。
正當青汐努力壓制心底的恨意時。夜宸旭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江才勝。告訴外面的人。不必手下留情。」冰冷的聲音。帶著懾人的殺氣。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青汐還是心底暗自惋惜地歎息一聲。可惜香祺這樣聰明。卻因為一個愛字。落得如此下場。青汐瞟了一眼從她房間搜出來的那條手帕。上面繡著一對鴛鴦鳥。而手帕一角上。繡工精緻地繡著一個「峰」字。
不錯。這些東西。香祺深夜時分將其扔到了廢宮後的枯井中去了。但是她卻不知道。青汐在察覺她是凌妃的人之後。便已經命殤月密切監視著她。一是為了防止她再做出傷及自己腹中孩子之事。二則是為扳倒凌妃搜集證據。
這時。夜宸旭毫無溫度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凌妃心腸歹毒。謀害皇嗣。證據確鑿。罪無可赦。即日起。貶為昭儀。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走出凌霄殿半步。玥昭儀孕育皇嗣有功。封為妃。賜封號玥。」
青汐無力地閉上了眸。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算按著她的計劃一步步完成了。這一刻。青汐的心底無疑是痛快的。她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雖然尚未將凌妃徹底扳倒。卻已經靠目標接近了一大步。
「哈哈哈……」凌妃這時卻忽的笑出聲來。如夜半鬼魅般的笑聲裡帶著不甘的哽咽：「皇上。臣妾兩年前入的後宮。那時。你寵著安暖陽那個賤……」
「啪。」的一聲脆響。一個巴掌打斷了凌妃的話。凌妃的臉立即紅腫起來。上面赫然印著五個指印。此時的夜宸旭猶如一隻盛怒中的豹子。連聲音都那樣可怖：「朕說過。你們誰都不配提她的名字。」
被打得目瞪口呆的凌妃半晌才回過神來。素來姿態高傲的她此刻那樣卑微。淚水都這樣奪眶而出：「她在宮裡時。皇上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誰知她死了以後。你變得更加冷漠。她都死了兩年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
「還不給朕帶下去。」夜宸旭緊緊握著拳。暴起的青筋極力隱忍著心底的怒意。彷彿下一刻。他便會忍不住。一掌劈了面前這個女人。
立即有侍衛將凌妃拖了下去。凌妃不甘的聲音在大殿上空迴盪：「這個璧心公主。她又到底有什麼魔力。她進宮不過才兩個月而已。憑什麼就有了孩子。皇上。難道你忘了嗎。她是青靈國的公主啊。是你的敵人。你竟為了她。這樣懲罰我。皇上。你不能這樣對我。皇上……」
這樣懲罰你。不能這樣對你。凌妃。不。凌昭儀。這樣的懲罰重嗎。為何不能這樣對你。你忘了上一世。你是怎樣設計將我置於死地的。
那些你欠我的。這一世我會讓你一點一點地還回來。你就慢慢享受心一寸一寸絕望的痛苦吧。現在。一切還只是剛剛開始。
青汐不露痕跡地收回目光。卻見皇后看著凌妃被拖下去的身影。嘴角揚起一絲狠決的笑意。這笑意。讓青汐有些膽寒。
她心底非常清楚。若是皇后也如凌妃一樣。一早得知她懷孕的消息。她定然也會和凌妃一樣。暗中策劃除掉她的孩子。也或許。更狠的。連她一併除掉。以絕後患。
青汐心底冷哼一聲。面上卻無任何變化。如今。她還得利用皇后幫她除掉凌雲。因為雖然如今兩人在宮中的位分互換。身為玥昭儀的她一躍成妃。卻依舊無法與凌雲的勢力相抗衡。而皇后。相信很願意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