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汐收回目光,暗自咒罵一聲,若不是為了計劃順利進行,她才不屑在此看這場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而黑暗中,凌妃舒服地叮嚀一聲,迷亂中喘了口氣,微微發顫的聲音道:「皇上,臣妾想為皇上生個小皇子,不知皇上——準是不准?」她的語氣小心而謹慎,帶著某種擔憂和試探,生怕龍顏不悅。
片刻間,空氣中除了呼吸聲,什麼都沒有。然而片刻之後,沒想到卻聽見夜宸旭的笑聲,凌妃甜膩的聲音立即變得格外興奮:「這麼說,皇上是准了?」
夜宸旭於黑暗中熟練地挑開她的衣襟,道:「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今晚朕准你不喝避孕湯,至於懷不懷得上,那就看你的福氣和造化了。」
話音起落間,他的手已經伸到她衣下,覆上她胸前碩大渾圓的雙峰。
凌妃立即癱軟在他懷裡,輕吟出聲,纖長的十指緊緊扣住他的手腕,喘息著道:「謝皇上恩典,臣妾——臣妾一定會努力的。」
匿於樑上的青汐卻可憐其凌妃來,生兒育女本是尋常人家再平常不過的事呵,在宮中卻需要這般乞求。她終於明白為何夜宸旭登基這麼久以來,膝下一直沒有子嗣,原來不僅是自己,就連凌妃也得奉旨喝下避孕湯。
不過,凌妃野心倒是不小,還想著要生下夜宸旭的嫡長子。青汐暗自一笑,你的宏圖大志今晚能不能實現,那就要看夜宸旭是更愛江山還是更愛美人了。
蒙於黑紗之後的唇角一勾,青汐從懷中拿出一早備好的短笛,不錯,正是黑衣人留下的那一支。
輕輕置於唇邊,飄渺的笛聲帶著某種夜宸旭熟悉的旋律便蕩漾開來,明明是從青汐唇邊飄出的音律,聽起來卻如同外。
夜宸旭就在笛聲響起之時停住了動作,豎著耳朵捕捉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笛聲。
身下的凌妃迷離之中感覺到夜宸旭的停頓,雙手如籐蔓般纏上夜宸旭,嬌媚的聲音喚道:「皇上~」
然而,夜宸旭卻食指置於唇邊,輕噓一聲,示意凌妃不要出聲。
青汐唇角的弧度漸漸擴大,運用真氣加大幾分笛聲的聲量,傳入夜宸旭耳中的笛聲也清晰了起來。夜宸旭更加聚精會神起來,唇邊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那晚的黑衣人終於再現了!雖然這笛聲沒有帶著詭異的力量和煞人的殺氣,但是這熟悉的旋律,這熟悉的笛聲,這熟悉的音質,簡直於那晚和黑衣人的音攻如出一轍!
為了尋找那晚的黑衣人,他幾乎出動了所有的禁衛軍,但是幾經周折,卻終是無功而返。近日來,再也尋不到音攻之人的線索,今天終於現身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夜宸旭一把拉開凌妃纏住自己的手,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凝聚真氣,朝放置夜明珠的地方一襲,蓋在其上的黑紗立馬飄到一旁的桌子上,整個殿裡瞬間亮如白晝。這刺眼的光亮將殿內的曖昧氣息盡數打散。
衣衫全被褪盡,凌妃臉上還是尚未褪盡的情.欲的紅潮,光亮襲來,她連忙將自己裸著的身子裹在錦被中,不明就裡地看著夜宸旭迅速披上長袍。
跪坐在床上,凌妃伸手抓住夜宸旭,眼中已然泛出淚光:「皇上……是臣妾做得不好嗎?」
但是夜宸旭的臉冰冷如常,完全沒有方纔的曖昧笑意,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甩開她的手,一言不發,匆匆忙忙衝了出去。
「來人!」夜宸旭冰冷的聲音劃破夜空。
隨著這一聲令下,隱藏在暗處的冷焰帶著禁衛軍立即出現在夜宸旭面前:「屬下在!」
而他們一直如雕塑般的臉上,也比平時多了幾分恐懼之色,看來他們也早已聽到這熟悉的笛聲。
「追!」簡單的一個字,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冷焰帶著禁衛軍朝笛聲的來處尋去。
眼見著夜宸旭也要跟禁衛軍一同追出去,不明就裡的凌妃隨手抓起紗衣一披跑了出來,破碎而不甘的聲音帶著長長的哭腔:「皇上!」
她不明白為何剛剛還情.欲高漲的夜宸旭,怎麼忽然就變得這樣冷冽。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夜宸旭跳躍起落間,玄色長袍的簌簌響聲。
凌妃絕望而不甘地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含淚的眼呆呆地望著夜宸旭離開的方向,伸出的手還停在半空中,火熱的紅衣此時頹然地貼在身上,狼狽而不堪……
趁著凌妃不注意,青汐一個起落,悄無聲息地落在殿內,又順勢一個翻身躍出了殿門,輕盈的身軀縱身一躍,消失在如潑墨一般的夜色裡。
最後,青汐停在了宮裡的望風台前。望風台建在皇宮地勢最高處,是皇宮位置最高的地方,足以俯瞰整個皇宮。只是上面有好些巡邏的士兵。
青汐不屑一笑,順手撿了幾顆小石子,黑暗中瞄準他們的昏睡穴,刷刷地飛了出去。望風台上的士兵便應聲而倒,未發出絲毫聲響。
青汐腳尖輕輕一點,便飛上了高台之上。遠遠地看見一對人馬舉著火把在各座宮殿間穿梭,在那火光之下,甚至能看得到夜宸旭飛揚的玄色龍袍。
見平日威風凜凜的禁衛軍似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青汐忽然起了捉弄夜宸旭的心思。將碧玉短笛置於唇邊,又一陣旋律如流水般淙淙流出,這時夜宸旭頓住腳步,隨即,禁衛軍們又朝另一個方向追去。
來來回回幾次,似乎是知道被捉弄了,青汐遠遠看見夜宸旭惱怒地一揮衣袍。
青汐暗自笑出聲來,將碧玉短笛收好,一個起落間,下了望風台。今晚,她的目的只在凌妃,所以不想再和夜宸旭他們耗下去。
又是幾顆石子飛來,倒在望風台上的士兵睜開迷糊的雙眼,心下暗自一驚:自己什麼時候居然睡著了,若是被發現了,可是瀆職之罪!
連忙站起來,揉了揉迷濛的眼睛,打起精神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而此時,青汐已經在回琉月宮的路上,由著夜宸旭帶著一路禁衛軍在皇宮中四處尋找那聲音的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