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粉紅15o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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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
春山衝進房間,目光四看,房間內空蕩蕩的沒有旁人,幾張床分不同方位擺著,其中靠著角落的一張床上,被褥凌亂,春山目光慌亂,尋不到想看的那人,便再也找不到焦點,好不容易調整過來,望見中央桌邊上,孤燈下冷冷坐著的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沒一聲,沉靜的彷彿本就不存在似的。
春山目光一亮,「小葉!」大叫一聲衝了過去,「小寶……人呢?」
「王爺大喜的日子,怎麼竟有空跑來這裡了?」葉迷夏冷冷地說。
「我……」他欲言又止,想到心底的痛,壓抑著問,「小葉,小寶呢?你快告訴我,她……她在哪裡?」他顫聲問。人呢,他的人呢?不見到人的話這顆心……
葉迷夏目光順著他的手臂掃過他那身大紅的喜服,眼中閃過一絲嫌惡,轉過頭來,肩頭稍微沉了沉,垂眸說道:「王爺想找小寶麼?那麼……王爺你來的、晚了一步。」
春山人還未到葉迷夏身邊,聽到這一句,猛地停住腳步:「你說什麼?」
葉迷夏望著他:「我說:王爺,你來晚了一步。」
「什麼、意思,你……你你你……」春山咬著牙,感覺身體從腳底到頭頂,絲絲地涼。
葉迷夏不去看他淒然地面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何必呢!這幅模樣……起身。向著門口走去。
忽地手臂一緊。有什麼捏過來。牢牢地握住了他地手臂。將他拉住。
他站住腳。
春山並不動。亦不轉頭來看。微微地垂著頭盯著前方。雙唇輕啟:「什麼意思?」機械般再問。
葉迷夏頓了頓。轉頭看向他:「我地話說地很清楚。王爺也聽得很明白。」
他沉沉地說完。雙眸盯著那張嫵媚而今慘白地臉。卻見他喉頭動了動。雙眉似乎蹙起。卻不做聲。嘴唇極快地一扯。似乎抽搐。又強抑住。
他說的很清楚。
他來的晚了一步?
春山不信,然而他實在是無從不信。
他聽到了葉迷夏地話,聽得清楚明白。
這濃重的夜。到底要給人多少次的絕望。
他失了兄長,而今……
莫非是連她也要失去了嗎?
從初次的沉重打擊之中未曾清醒過來,便又好像被重重甩了一掌,打得他魂飛魄散,世界剎那,天昏地暗。
葉迷夏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手猛地緊了緊,捏地他痛苦不已,然而旋即又鬆開。
他的手臂收回,暗地裡皺眉。望了他一眼:「王爺自便,我先回府了。」
淡淡地交代,邁步向外走去。
身後的人寂靜無聲。
葉迷夏自顧自走到門口,身形略微一停,有些不放心地想回頭看,驀地又掃見他的大紅色袍服,彷彿紅燭高燒,可惡……忍不住心頭火起,雙臂向身後一背。邁步出門而去。
葉迷夏進宮之時,是施展輕身功夫進來的,當時皇宮之中頗見混亂,倒也沒多少人注意到他,他心底暗暗有些奇怪,據說皇宮大內,高手如雲層出不窮,怎地防範竟這麼鬆散。
如今事成了,抽身向外。身形一動之間。目光所及,卻望見一絲雪白顏色自眼前飄過。他愣了愣,停住腳步回頭去看。
卻望見,在遠處的宮牆邊上,一隊內侍匆匆而過,身上,穿著的卻是刺眼的白色喪服!
葉迷夏驚了一跳,皺眉止步,無端端心驚肉跳起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穿這樣喪服,讓宮中之人如此的話,恐怕會有某位大人物……皇妃?太后……亂七八糟地。
還是不想了,反正同他無關。
他自來性格冷淡寡情,對自己之外的任何事物都很難產生感情,對於微寶春山一眾,已經是特別對待。此刻搖了搖頭,也不費心猜測,便要邁步遁去。
卻就在剎那,心頭似有什麼嗖地蠢動一下,帶著一股涼氣。
他猛地住了步子,目光凝住,皺眉低頭。
有什麼東西……好似不對。
葉迷夏急回憶,記憶之中的確有什麼東西是不對了地……可究竟是什麼,居然會這樣的叫他不安,認認真真仔細地在腦中回想方纔的經歷,忽然想到,在他坐在室內靜靜思索的時候,昭王進門,他……身著婚服,可惡的男人,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可是,好似就在此刻,是什麼東西不對的,葉迷夏情不自禁地咬住嘴唇,是什麼,是什麼……
對了,他的模樣……
他忍不住閉起眼睛,回想到昭王當時的樣子,雙目通紅,好似哭過,神情之中,急迫裡帶著一絲絕然,絕望了似的……但是,那男人,是何等地堅韌,若非是多了個好尋花問柳的個性,倒好像是跟他一個樣兒的,骨子裡全是冷清寡情的性子,怎麼會哭呢,這世間除了她……是他致命弱點,已經是個奇跡的存在,還有誰能叫他那麼痛苦的流下淚來?
心底忽地亂了鼓點。皇宮內的喪服,昭王悲慼的模樣,他握緊了雙手:天,好像做錯了什麼呢……本來想小小的懲罰他一下,難道說,這千年難得一次地硬下心腸,卻又選錯了時候?
正在這時侯,有人在身後厲聲喝道:「是什麼人!」
終究。還是被現了。
葉迷夏緩緩轉身,望著身後那不知何時已經包圍上來的大內侍衛,以及他們身上的喪服,問道:「是何人離世了?」
「大膽刺客!」幾曾見過這樣的刺客,不逃反而來問。當前一個人怒道。「擅闖皇宮,拿下!」
話音未落,那個雖然被包圍在內卻始終面色不改沉靜地叫人害怕的少年忽然閃身,已經消失跟前,再出現,卻是在他身邊,細膩柔軟的手握住他的脖子,輕輕用力,說道:「我問你。何人離世了?」
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脅迫。
冷冷地死氣在侍衛的身畔圍繞,他緊張地嚥一口唾沫。身不由己說道:「是……是皇上駕崩了!」
話音剛落,握在咽喉間地手猛地鬆開,人,已經不見。
葉迷夏匆匆向回趕。
怎會,怎會如此……天啊。
真正是天塌了,一切全亂了。
而他此刻,只希望王爺還在那裡,更希望他……安然無恙。
他做錯了,痛心疾……本來只想要嚇唬他一下。懲罰他地「水性楊花」「喜新厭舊」,卻不料想,真真的挑了個最糟糕地時刻。
景天帝怎會突然駕崩?
那可是他唯一的哥哥啊。
在這個絕望的時候,本不該再給他更大的打擊的。
小寶在他心底,是唯一特殊的存在,而景天帝離開之後,毫無疑問小寶便是他唯一地記掛了,他竟然忍心雪上加霜,落井下石的再給他另次打擊。在他新喪至親之後,又手起刀落斬斷他僅存的希望。
「王爺!」縱身掠入室內,大叫一聲。
那人呆呆正站著,聽到聲音,緩緩回過頭來。
「王爺!」葉迷夏鬆了一口氣,意外地喜歡見到這個人的臉,沒事就好,呵,沒事就好。「王爺你……」
正想過去拉他。卻見春山身形一晃,幸而他身手敏捷。伸手按住了桌面。
「王爺……」葉迷夏踏前一步,卻見春山慢慢地抬起頭來。葉迷夏望見他的臉色,頓時一驚,如玉的面淡若金紙,雙眼茫茫地不知望著何處,驀地看到了他身上,眼睛一眨,下巴微微地一挑,葉迷夏彷彿聽到了極其輕微的古怪聲音,眼睜睜地望著跟前,——春山微揚著臉,自嘴裡噴出了一股長長血箭,在空中略微一停,變成灑落的血霧,而那人卻再也無力站住了,身子就那麼頓了頓,而後直挺挺地向著後面倒了下去。
「軒轅春山!」葉迷夏大叫一聲,急著衝上來,就在春山的身體即將跌落地面之時,一把抱住他腰間,用力向著懷中摟住,身形一晃,跟著掠出屋子。
黑暗之中,只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後悔的眼淚都濺出來牙齒快要咬碎了,可惡可惡可惡。
「這樣的玩笑,也開得麼?你也算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寧子詹幽幽地歎著,望旁邊地葉迷夏。
他的臉上掠過瞬間的愧疚,卻死鴨子嘴硬地說:「誰知道他這麼想不開。」
「你能看不出麼?」寧子詹掃著他面色,「你不過是想替小寶出口氣是麼?」
葉迷夏挫敗地低頭,憋了半晌才說:「我當時,並不知道皇帝已經……」
寧子詹歎一口氣:「好了,我知道,你也別覺得對不起他,事情到現在這地步,已經不是誰錯的問題了,索性,就順其自然罷了,再說……」回過頭去,望著床上的人,安靜的容顏彷彿是睡著了,不過兩道長長的眉蹙著,眉心是一個憂鬱的小小形狀,就算是睡著了。
「也幸而有你,不然誰還可救得了他?」他說。
葉迷夏跟著看過去,卻不知說什麼好。
寧子詹看他一眼:「你是醫生,自然知道什麼叫做心病還須心藥醫。」
葉迷夏看他:「你……怎麼知道我心底想什麼?」他悶悶地。
自從將春山從皇宮內救出來,他用盡渾身功力將他的心傷之勢止住,卻始終擔著最大地憂心,他情知,春山這一倒,因的是心病,而……
「有時候不知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不過是想點點你。」寧子詹說。
「那麼,我該怎麼做?」去掉了以往的驕橫跋扈,任性淡薄,葉迷夏諾諾地問,彷彿是個好學的學子。
好為人師的寧子詹噗地一笑。
葉迷夏怒道:「你笑什麼?」
寧子詹搖頭:「我笑你,你該拿出國手的自信來啊,能止住他的心傷自毀之症,居然還猜不透能解他心症的方法是什麼麼?你可真是……」
「只緣身在此山中好麼!」葉迷夏憤憤地說。的確,做一個合格地名醫,能將自己抽身置身事外才最重要,一旦陷入了地話……關心情切,便容易看不清眼前事物,也不能作出正確的判斷,如今果然……他真地陷入進來,竟輪得到讓眼前這臭傢伙來批駁自己了,可惡!
葉迷夏牙齒咬的咯咯響。寧子詹望了他一會兒,忍不住自言自語說:「你的樣子也真有趣……」忽然咳嗽兩聲,迎著葉迷夏有些凶殘的目光,「好了好了,就讓我這個外行提醒葉大名醫一番,——你對他說出真相不就好了麼?」
葉迷夏一怔,旋即才有些忸怩。
寧子詹駭笑起身:「我真不知堂堂小葉神醫也有害羞的時候,放心啦,你撒謊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向他坦然承認錯誤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說著吐吐舌頭,為了避免留在此地惹禍上身,轉身向著門口溜走去,邊走邊說,「好了,我走了,你做什麼說什麼,我都不知道。」
葉迷夏恨恨地,耳朵豎起聽著他離去的聲音。
寧子詹忽地停住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問:「小葉,小寶真的沒事麼?」
「嗯……那個人,很有幾分來頭的。」葉迷夏老老實實回答:是的,如果不是知道那人有幾分來頭,就算是拼了命也是不會讓他將小寶帶走的,又怎會有心留著再開他軒轅春山的玩笑。
然而以後絕對不會了,唉。
「好,」寧子詹臉上露出釋然的笑,「這樣就好。」
說著又促狹起來,回頭笑道:「你就這麼對他說,沒準他就聽到了,心病沒了,就會迅好起來。」
「不用你嗦!」葉迷夏心底暗暗鬆一口氣,見他如此幸災樂禍,忍無可忍揮手贈了一把暗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