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鬱鬱的昭王爺返回漠上營區的時候,望見讓他精神為之一振的奇妙場景,體內八卦之嗅覺飛快甦醒,心頭想念微寶的不爽剎那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想要看好戲的期待感覺。
純潔的寧少俠轉頭,望見門口緩緩出現的那人,起初是一臉現驚喜禮物表情,而後便施施然笑,邁步向前,輕輕咳嗽聲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然後用種唯恐天下不亂的眼神瞟他一眼。
寧少俠心頭一沉,忽然想:原先或者不該對他幸災樂禍的,要知道風水會輪流轉。只是沒有想到,報應跟反悔都來的如此之快。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漠上最高指揮官游將軍在內,齊齊轉頭來看,在所有人之中,一個身材健壯——不是尋常女性的纖弱苗條,而是給人一種很健康能倚靠感覺的女子,臉黑黑頭長長,身著的異族服裝表明她顯然是漠北女子,此刻也跟著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很黑,帶著灼熱的光。
一看就知道是現場緋聞女主角。
女主角在望見春山的時候,略有點黑黑的圓臉上,驚詫之情毫無掩飾,半張著嘴望著面前白衣玉立的男性,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就好像望見了荒原中開出了一朵極艷麗的花,驚艷之色溢於言表。
這種表情對春山跟寧子詹來講都不陌生,尤其是昭王爺,輕輕一笑艷光四射地開口:「這兒生了什麼事,有人告訴本王嗎?」
沒有人能抗拒春山的笑。
「我是來嫁給他的。」女子脫口而出,手隨意地指了指旁邊的純潔寧少俠方向,眼睛卻仍舊呆呆地望著春山。
於是他的笑更艷了,雙眼透出了強大而趣味的光:「這真是個讓人耳目一新的消息。」
他說。
旁邊寧子詹挫敗伸手,半扶住額頭。
沒人能想到,這則緋聞的起源,是一匹馬。
野馬。
初來乍到。對漠上的風土人情好奇而陌生,一日放眼遠眺,看到成群結隊野馬奔騰而過,出雄渾奔跑聲音。野馬地長鬃在激烈的風中向後吹拂,好像旗幟,奔跑的四肢,健壯的身軀。肌肉牽動,是很驚心動魄地線條,好像是龐大的嘶鳴軍團,威武,雄壯,自由不羈地自眼前經過,場面波瀾壯闊。撼動人心。
游將軍介紹說,陌上軍隊之中,有相當一部分的軍馬是捕捉自野馬群裡,相對於自小養成的馬匹,野馬地耐力跟度更勝一籌,然而要捕捉跟馴服野馬也不是個簡單的過程。
昭王爺心有所屬。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望著馬匹奔來跑去,打了個哈欠回房間躲風沙養精蓄銳,順便醞釀對遠方的那人要用怎樣的措辭說些什麼樣的話才會叫她感興趣,忘不了他。這事情對他來說是頭等大事,而且極其艱難,必須好好地謀劃十萬分精神準備才行,至於野馬,度跟耐力……等等,除了送信的時候他會想一想之外,都不關他昭王爺丁點鳥事。
然而相比較生性糜……爛的某人而言,我們天性善良陽光健康向上地純潔寧少俠就有截然不同的想法,野馬群自由奔騰的模樣深深地激了寧少俠骨子裡的狂傲跟自由的嚮往。想縱橫天地間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在腦海中翻滾。像是所有地男性都對兵器情有獨鍾一樣,寧少俠忽然突奇想地想:本少俠或者需要一匹獨一無二的坐騎。
「凡事的生都有其原因跟必然緣由。」
在啟程來漠北的時候。他這麼安慰過沮喪的春山。
然而在望見野馬群地時候,這個想法再次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只是不再是對昭王爺而言,而是對他自己。皇帝將春山一腳踢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成全的是寧少俠的壯烈情懷,他將所有的一切歸結為:是上天想讓他在此地俘獲一匹屬於他的可以縱橫天下的良駒。
從風烈烈的漠上到雨瀟瀟的江南,寧子詹地英雄情結作,他想到很多,少年仗劍到急流退隱,他們將相伴左右不離不棄,枯籐老樹昏鴉,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本少俠在天涯。
就在昭王爺揉著腦袋望著面前地空白紙冥思苦想著該落下什麼字的時候,寧子詹匆匆地跟營中地養馬老兵交流了著捕捉馬匹的經驗,而後摩拳擦掌地上場了。
沒想到施展輕功捉馬的時候,順便也捉了自己的漠北艷遇。
「我叫伊沛兒。」女孩子說。
「真是個好名字。」春山讚歎。
「跟我沒關係。」寧子詹冷冷地。
「三天前,是他救了我!」她伸手,指向寧子詹。
寧子詹腳步移動,躲開她的指認,她卻不屈不撓地隨著他的移動而孜孜不倦地依舊指定了他,氣得他恨不得打斷她堅強的臂膀。
「我沒有救你,是你救了我!」只好氣惱地說明真相。
「啊?」春山很驚訝,望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看戲的游將軍,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小心被野馬摔下地。」寧子詹的面色忽地有點忸怩,隱約有點紅。
「你居然會被野馬摔下地?」春山果然很驚喜地看過來。
「王爺你就不用再重複了,大家都聽得很清楚。」寧子詹繃起臉,決定從現在一刻起不再看春山一眼。
「是啊,那野馬瘋了就衝過來,當時我正在河裡洗澡。」伊沛兒的臉色卻更忸怩,不過因為有點黑,所以也看不出是否紅。
春山更驚喜,他好像一個觸覺靈敏的先知一樣叫道:「啊啊,後來的展本王已經知道了,是不是那野馬沖沛兒姑娘你衝過去,然後我們子詹就奮不顧身地衝上去搶救,結果就看到了姑娘你**的……身體。然後……咳咳,不用說了,游將軍,本王建議。我們還是趕緊準備彩禮吧!」
手握在胸前,雙眼放出銳利的十字光興奮滿滿地說。
「王爺!」寧子詹忍無可忍,他就這麼討他的厭,讓他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推他落井底然而再投落十塊八塊大石頭想壓他死死的不能翻身?
「子詹。」春山忽然很嚴肅。轉過頭來看著寧子詹,「難得沛兒姑娘這麼情深義重,又熱情如火,千里跋涉尋夫到營區,你當然不能就這麼冷酷無情,讓人知道了還以為我西越的男人都是這樣薄情寡義,影響是很不好地。更何況,人家姑娘的身體都被你看光光了,你當然要負責……」
寧子詹一掌拍翻旁邊的桌子:「誰說我看過她的身體!她當時還沒有脫衣裳!你不要在那裡自說自話了好不好!」
忽然怔住,臉僵硬地望著大廳中央。
顯然英明地昭王爺並沒有注意他的清白,而此刻已經衝到了伊沛兒的身邊,並且伸手。親切地握住了姑娘的雙手,望著她地眼睛款款地說:「沛兒姑娘你放心,我們西越的男人是有名的情深義重,更何況還抱過了摸過了還看光了你的身體,那更是不容抵賴了。你想什麼時候來要人?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就今晚好不好?」
伊沛兒被美人的熱情弄得頭昏腦脹,他的手這麼光滑細嫩而且軟軟的,跟她地粗糙不一樣,她真想反握住好好地捏一頓,望著他好看的眼睛,只覺得這雙眼亮的跟最清澈的河流似的,神魂顛倒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目光只管看著。他美麗的嘴唇是最好看地花朵的顏色。親上去的感覺定是**的軟,不知是否會很香很甜。真可愛真好看。從這樣的嘴裡說出地話,定是世間最不容反駁的言語吧。
於是只管癡癡地點頭。
旁邊的一干人等都已經石化,石化之中有個正怒火滿腔的純潔少俠,恨不得拔出腰間寶劍,將那一對站在廳中央的狗男女殺光光。
怒火沖天之中,更驚見伊沛兒點了點頭,不由地打了個寒戰,心頭想著該以何種方式落荒而逃馬不停蹄地跑回西越皇朝,才不至於丟了大雪山的威名,罷了罷了,就算是配上了自己的一世英名連同大雪山的威風,他也不想讓他的一生都丟在這裡喪在這昏庸王爺手中。
「沛兒姑娘你同意了?」春山感動地問。
「嗯,同意,當然同意。」伊沛兒點頭。
「就在今天?」他激動地,讓人有種不知道誰才是這一場景男主角地錯覺。
「越快越好。」伊沛兒喃喃地。
「本王即刻替你們這對金童玉女準備。」春山鬆手,準備擦淚,「咦,這是什麼東西?」
望著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地一根顏色古里古怪的鏈子,紅地黑的絞在一起,這黑色的,是頭嗎?
坐在上位的一直不動聲色的游將軍忽地面色一變。
旁邊久駐漠上的駐軍大小將領也跟著色變。
「沛兒姑娘,是你的東西?」春山好奇地問。
沛兒回答,不知為何聲音小小,臉色泛紅,真正的黑裡透著紅。
「真是……別緻。」看在這位是寧少俠未來夫人的份兒上,春山誇獎。
「你喜歡就好。」她掃他一眼,烏黑的小眼睛隱約帶情。
「呃……」
「那你好好準備。」她又說,帶著一點兒羞。
「本王當然會「你是王爺,應該很厲害吧?」她忽然瞅他一眼,問。
「還算可以的。」春山挺挺胸。
「我……很高興,」伊沛兒聲音開始像蚊子,「你長的真好看。」
「是嗎?」春山摸摸臉,對自己的長相他向來是很自信的,不用她說,只不過……這姑娘也許是被興奮沖昏頭了,在感謝他這個恩人兼媒人嗎?
「幸虧見到了你,不然我一定後悔死了。」她輕聲歎息。
「是……嗎?不用太感激本王……這是本王應該做的。」他正氣凜然說。
「我當然要感激,」她忍不住的笑。忽然「嬌蠻」地扭動腰肢,竟撲到了春山懷中,「你放心,我嫁給你之後。就只喜歡你一個。」
「……什麼?」寂靜無聲落了一地眼珠子的房間內響起了某人變調的聲音。搞錯了,你不是要嫁給子詹嗎?」春山掙扎,一邊努力地推開伊沛兒圍在身上的手臂。她可真大力,跟練過武功似地,怎麼甩也甩不脫。
「我是想嫁給你。」她興奮地說。
「等等,是他看了你的身體抱過摸過什麼也幹過,不是本王。」他震驚地望著她。
「他沒有看過,」她臉紅紅,「你放心吧。我當時還沒有脫衣裳呢。」
春山望著姑娘的眼神,打了個哆嗦:「姑娘你搞錯了,本王……不是不放心……」
「是啊是啊,我見了你,才知道我先前選錯了,」伊沛兒望著他的臉。很陶醉,自顧自地又說,「更何況你收了我地情人結,就是答應娶我了。」
「什麼?」春山更驚,「本王這是第一次見你。哪裡收過你的東西?」
忽然感覺周圍冷颼颼的。
好似有風吹過。
春山扭頭,望見眾人的目光。
包括寧少俠從驚訝到瞭然,而後正逐漸淡定卻仍然忍不住一絲笑地臉色。
雖然被迅「拋棄」的感覺不是很好,但是總比被人捆綁上花轎要好得多。
現在被捆綁銷售的那人忽然變成了先前趾高氣揚看戲的那位,感覺更是妙不可言了。
簡直想高聲念阿米托佛。
春山的目光轉了一圈,最終隨著眾人憐憫的指引,望向自己手上那個奇怪的鏈子。
這奇怪地鏈子好像活了似的,而且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這個……」他聲音梗住。
伊沛兒高興點頭,活潑看他。
「本王……」他吃驚地開口。「才不要這個!」急忙向著寧子詹方向丟。
寧少俠身手敏捷。手掌輕輕一拍,將它拍回去。
它光榮落地。
伊沛兒渾然不怕。叉腰哈哈說道:「反正你都接了,那就行了,不要也沒什麼。」
春山色變:「本王……在皇朝早有妻室,姑娘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你是王爺,當然是很厲害的,我也聽說過西越的男人,有很多三妻四妾,不過……你……我不介意。」她眼睛眨啊眨,深情無法言說。
「真是崇高的感情。」寧少俠在邊上喃喃地,煽風點火。
伊沛兒略帶歉疚看他一眼。
春山忽然很想暴走,渾身燥熱。
伊沛兒張開雙臂:「郎君!」
春山腳下一動,避開她的熱情攻勢。
忽地聽到有個雄渾聲音自大門外嚷嚷:「伊沛兒在哪裡,你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春山頭大。
癡情地漠上姑娘見異思遷,喜歡上了這桃花樣的王爺。
春山的桃花面卻一片淒慘,彷彿是被最肆虐的暴風雨蹂……躪過。
「王爺,您太造次了,」游將軍苦口婆心地開口,好不容易將漠上異族的兩兄妹送走,關了門面對自己人,敞開胸懷盡情地訓斥,「那女子是漠上族地領女兒,今次纏上了王爺,可如何是好,王爺你何苦去招惹她?」
色不迷人人自迷,關他什麼事?
「萬一惹得這幫野人反目了,趁機引騷亂,他們熟悉漠上地形,若是剿滅起來,可很有相當的難度。」旁邊的參謀趁火打劫。
寧子詹歎氣:「王爺,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
春山哀怨地看一眼他,只好暫時做虛心狀問:「游將軍,可有妙策救救本王?」
「其實……是這樣的,」游將軍看他一眼,「游某也知道,王爺您在西越早就有了數房的妾室,……而且參將說的對,這漠上族近幾年展很快,是不容小覷的勢力,得罪他們真是不智之舉,若是能趁機拉攏的話,倒是一大美事,難得這伊沛兒這麼中意王爺,王爺不如就趁機多納一房妾室,對王爺來講,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何不可?而且皇上那邊,必定對王爺這捨身取義的精神是大大嘉許地。」
他亦雙目放光,儼然化身媒婆。
地確的確,如果對這桃花王爺來講,多娶一個美人兒享受齊人之福,又能趁機收復這一直在漠上漂泊不定卻一直暗暗被西越視為不良勢力不穩棋子地漠上族,那可真是兩全齊美的好事,就算是被景天帝得知,也該好好地誇獎自己的這不成器的美人胞弟一番,——能夠讓軒轅春山向來多餘又閒置的美貌得到如此強大的用武之地,實在也很不容易啊,天賜良機當然要好好珍惜,不會珍惜定天打雷劈啊。桃花,就不要到處放電了好不。
春山:六月裡飛雪,各位讀者要瞪大眼……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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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為了偶的幸福,同學們……淚眼汪汪滴看。
某飛:你也會說「偶」。
春山:為了拉票大計,偶爾裝裝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