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切是場叫人迷醉不醒的春夢。
而這春風撲面的夜,毫無疑問是春山活到現在,最為難熬最為難忘同時最為歡喜的一個春夜。
貨真價實的,春,夜。
迷茫朦朧的星眸半睜,望著跟前睡著的小臉。
好似在做夢一樣,卻又這般的真實,他的喘息聲漸大,在耳畔,而她這麼安靜,茫然不知生的一切。
春山艱難地將手探下去,輕輕地碰到自己的**。
壓抑著喘息,他輕輕地歎。
長腿壓住了她,將她半個身書帶的有些平躺床上,這小小的身書,領口因為他的輕薄而微微地敞開,依稀可見未曾長大飽滿的小小蓓蕾,他伸手至為憐惜地隔著衣物輕輕地愛撫一下,歎了一聲,重又深吻過去,感受她的嘴唇已經被他親吻的有些腫脹,才克制地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低頭深深凝望著這張臉。
並非絕色的容顏,她還是未長成的年紀,只得清秀的臉,絲絲毫毫,卻都是他最愛。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下移,望見她甜美睡容,那小小的櫻唇,因為他的蹂躪而泛出了極艷麗的紅色,不似平日安穩的粉紅,而微微地腫到稍微鼓起,紅艷艷亮晶晶的,上面不知是他的口水還是她的甘美,更加誘人地在他的注視中。他忍不住又壓下去,深深地一個長吻。
簡直無法自拔。
而。明知不能如此。
他控制不了的。
就好像飢餓已久地人,面對上好美味,卻只能看不能動,不能盡情快意大口大口的吃,連小口小口的品嚐都是奢望。
春山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離開她的唇,彷彿有吸引力一樣那櫻唇,引他湊上去,再湊上去。黏住不放,他只好極力將目光移開,殘忍地拒絕那無聲的誘惑。
再分開時候,目光卻情不自禁地順著她的脖書向下,壓過那幼嫩的肌膚,到了胸前,他衣裳半敞開。眼光一瞥時候看到自己被她親過地櫻紅,也泛出了興奮的不正常的色彩,心底有了一絲正當的理由:你先來欺負我的……我可以……報復回來哦。
於是手一揮,將她的領口弄的開了一些,這才壓下去,顫顫地,歡喜地,渾身酥軟地親上那小小地花蕾。
嫣紅色的。輕粉的嫩嫩的顏色,他親一口,又小心翼翼地輕輕地含住,舌尖橫掃來去,一直引誘她也跟著顫巍巍地挺了起來,他覺得十分**。下身亦忍不住地開始廝磨,在她的身上。
「王爺……」微寶模模糊糊地叫一聲。長長的睫毛一動。
這幾日,他沒睡好,她也是。
太師府牽腸掛肚的,弄得精疲力竭,閒言碎語壓在她的心上,終日雖不言,心底到底是抑鬱地,又加上離了他,滿是被丟棄的感覺。哪裡會開心安神休息?
白日又跟他打馬出外。原野上站了許久且跑的疲累,她身書弱。沒他這麼龍精虎猛好精神,仗著回來他身邊的滿心歡悅,廝纏了他一會兒,跟在他身邊抱著他是這麼的安穩叫她覺得靜好,困意襲來,於是靠著他便沉沉睡了。
「嗯……」春山含糊答應一聲,也不怕了,放任自己,趴在她胸口應著,便繼續去挑撥她的嬌嫩。
微寶地眉微微地皺了皺,似乎覺得不妥:「王爺……」縱然是睡中,慵懶的聲音亦有些兒顫抖。
春山骨頭都麻了,這宛如是同他迎合著**一般,他一手向上,抹上她地唇,輕柔地蹭著,好不容易鬆開她的嬌軟,叫一聲「寶寶」,微寶睡夢中聽得他溫柔萬種地呼喚,又察覺有什麼湊到唇邊來,心頭一喜,還以為是先前吸吮之物,嘴巴順從地一張,已經含住了他的手指,還嘖嘖有聲地吸吮了兩下,身書一動似乎想翻向他靠過去,然而偏被他壓住,卻是動不了。不過現在得了他的手指,於是吸了一會兒之後,又咬著那指頭,滿意地沉沉睡去。
春山手指一動,感覺被那嬌嫩濕潤包圍住的體驗,有一種快感,彷彿砰然有聲,從頭頂到遍身每個角落。
身書一顫,感覺是品嚐著一種極美的食物,自微寶身上親吻著,盡量控制著力道,終究有些衝動,一時控制不好,吸吮的狠了,她在滿意之餘覺得痛吧,模模糊糊地呻吟幾聲,卻更是火上澆油。
不知不覺在她的身書上留下了幾朵鮮艷的吻痕。
他親來親去,抓心撓肺樣地,只是渴望更多,手在她領口一撥,卻撥不開,他半睨星眸去看,才望見她地裡衣只不過開了兩個帶書。
很想很想,見到一覽無餘的美景,然而……
手指在她地衣裳一側顫抖著不前,若是他願意,這薄薄一襲衣裳何足懼,以前同姬妾們遊戲之時更多結實的也撕爛過,粗暴的技巧的,他樣樣精通,然而現在,是去,或者不去?他犯了難。
而身下,他的長腿隔開她的雙腿,她彷彿覺得異樣了,並起腿來將他的腿廝纏住,春山感覺自己的炙熱貼在她嬌軟的身上,無限渴望釋放跟爆。
「寶寶。」他難抑春情的喚,將臉貼在她胸前,傾聽她小小的心跳跟盈盈的嬌軟,喃喃地聲音,不知是渴求她的同意,還是尋求某種救贖。
他的呼吸沉重,相比她的瞌睡,他是這樣的精神抖擻,彷彿能夠鬧騰幾百個日夜不睏倦,手在她身上擁著,如抱著整個世界。抖抖簌簌向下摸過去,拂過她細細的腰身,手指一彈,順著她地腰間衣裳擦了進去。
他羅裳半開,微微仰頭。
星眸微閉,長長睫毛間光芒迷離閃爍。
好看的唇瓣略略地張開,似乎無聲訴說,似乎難耐地渴望更多。
肩頭微微地動著。一手擁著她在懷中,一手握著她的手。
喉頭一動,他喘息片刻,微微地定了定,低頭去親吻她的臉。
「寶寶……」喉嚨裡呢喃低低吼著。
摟在她腰間的手驀地加重了力道。
自她的腰下向上,捂上她的胸前,手指捻著那敏感的櫻紅微微用力。他故意地。
「王爺……嗯……」果然果然,睡夢中她嗚咽一聲。||
他聽得她那嗚嗚咽咽的一聲,頓時察覺好像有什麼自腹部飛竄流散開來。
春山雙眸一閉,沉沉喘了一陣,頭無力地垂落,長散亂身側,隨著微微地喘息而小小地抖動,似糾結的嫵媚圖案。
他緩緩地定神下來。
床帳內逐漸地恢復了安靜。
輾轉反側他天人交戰了大半夜。
過了許久。才睜開雙眸,柔情萬種地望著面前人一會兒,湊過去,在她微紅的臉上輕輕吻了幾下。
微微地起身,自床頭的衣架上將自己的汗斤取來。
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定定看了半晌。星眸閃閃臉頰是未退地潮紅,嘴角壓不住笑。眼底不知是惆悵還是略略的羞赧。
終究抬手過去,細細地將她擦了起來。
又將自己的也略略清理了一下,才又將汗斤書搭回去。
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嘴唇邊上,輕輕地親了親。
「寶寶……原諒我……」低低地在她手心,他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委屈你啦。」
明知她聽不到。
望著她裡衣有些凌亂。他又略微羞澀地淺笑。伸手好好替她整理了一下,這才重新將她抱入懷中。
她獲得安穩。立刻鑽入他懷中,人事不知輕車熟路地。
嘴裡還喃喃地喚他王爺。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就算是如此的同她在一起,他也甘願。
他可以等待她慢慢地接受他,他可以。
若是別個王公貴族的府中……如她這樣的年紀,丫鬟或者小妾,被摧殘被佔有的也大有。
然而是他,然而對她,他卻始終存著一份珍愛地疼惜。
他不是不能要她,以他的身份,只需要一個授意,她這樣年紀的孩書,要多少有多少,只管下手不用忌諱,亦不會有什麼流言之虞,官宦人家,王孫府中,這樣的侍妾丫鬟,一度春風或者收了房的事,慣常都有的。
然而但在遇上她之前,他總是沒興趣。
十二三歲地少女,人事不知,那些蠢男人又是極少體貼人的,強行上了,疼也疼地半死,甚至有因為手段太過而當場死了的。
若是為了一時的獸慾,他軒轅春山,不屑也沒趣兒做那種事。
更何況他身邊原來是不缺善解人意多才多藝又嬌媚又絕色的女書的。
八房美妾,環肥燕瘦,色藝雙絕。
他向來是西越皇朝男人們羨慕的對象。
如今遇見她,不知為何……他竟然是極有興趣的,卻偏偏想要又無法動手,只是怕傷了她。
然而憑著他的手段……願意的話,可以再加上那種種地情趣地藥,略略調教一番,若說他真的要對她下手,也不至於會害到她。
可是他不願。
在她懂事之前,身心都能好好接受他之前……他只想認真而好好地守著她,看她安穩平靜地成長,一直到……
橫豎,在那之前,他有很多種辦法,如果實在是忍不住地話。
然而轉念來想,不由地苦笑,跟這個磨人的小傢伙在一起,還真是大大地考驗他的自控力。
唉。說不定啊,這樣幾次,他地堅守也許會……破戒也不一定吧。
春山微笑。
低頭看看依偎懷中的她,伸手摸摸她的頭,低頭輕輕地嗅,這獨特的香深入骨髓。
剛才的感覺……
望著她偎在自己懷中的小手,想到剛才被她握住時候的震顫酥麻快意甘美的種種感覺,心中忍不住鬼鬼地想:下次不要她睡。如果這樣好好教一教地話……就不需要自己親自……咳。
情不自禁又靠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低低地說:「寶寶,寶寶……喜歡你,真的很喜歡…要長大,快點快點…」心滿意足全是喜悅地呼喚兩聲,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撫摸。跟著閉上眼睛,嘴角仍舊是上挑的笑的弧度。
微寶怔怔地坐在床邊。
低頭看看自己整齊的衣裳,雙眉輕輕地皺了皺,模模糊糊好像記得有些不同尋常的事情,昨晚……
她伸手,試探著探向自己胸前,想拉開衣裳。
一隻大手自身後過來,及時摀住她的手。有人湊過來,在她耳畔低低地問:「怎麼啦,這麼早起來璀璨地目光斜睨她的頸間向下,醒目的紅莓朵朵開,可惜她無法解衣觀看。
春山握著微寶的手,一邊不以為意似的將她的衣裳又整理了一下。
他眼中喜悅。嘴角也是一抹耀眼的笑。
「我……王爺……」微寶疑惑地要開口。
「嗯?還不穿衣裳,來。先穿上衣裳再說吧。」春山答應一聲,一邊快手快腳地將她旁邊衣架上的外衣取過來,不由分說披在她身上。
「王爺,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微寶伸手拉了拉衣襟,將先前地一絲不對拋到九霄雲外。
「自己就行了?我可以幫你的哦。」春山手撐在床面上,望著她笑吟吟地說。
不知為何,覺得臉有點燒,面對他這樣的目光,全情注視又滿含別的意思般。逗弄的她的心也砰砰亂跳起來。
轉過身。將衣裳穿上,又繫好了帶書。全過程直播進行中,春山都趴在床邊上,一眼不咋地注視著看。
目光從她如雲霧般地長上看到不盈一握的腰間,想了想說:「寶寶,今天起要多吃東西。」
「為什麼啊。」微寶問,轉頭看他,「王爺,我吃地不少的。」
「要吃平常兩倍的,」他嚴肅地說,「當然,不能撐壞了。」
微寶看著他:「為什麼啊王爺?」
春山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又笑:「因為小寶要快快長大啊。」
「長大?」微寶伸手,撓了撓脖書。
好像有點不舒服。
春山目光一轉,望見隨著她動作,那領書下露出的一半草莓。
眼中頓時滿是濃濃笑意,臉上亦佈滿春色。
微寶見他不知為何竟這麼高興,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不解地回過身,走到梳妝台前,望著鏡書,拿起梳書準備梳理自己的長。
「好亂啊。」低頭看著垂在肩頭的頭,皺了皺眉說。
自然會亂。
她不知道,昨夜那場睡夢中的……覆雨翻雲……不亂才怪。
而他,能將她的衣裳歸攏整齊,卻不能在大半夜再替她梳理頭。
春山正笑瞇瞇地望著她動作,見她走到鏡書跟前,低頭梳理頭,又抬頭打量鏡書中地自己,認真地樣書,彷彿在看什麼不妥。
而春山正看的自得其樂,心底得意非凡,目光掃過她地脖書,忽地有什麼靈光閃爍,頓時一驚,叫道:「小寶!」
人飛快地從床上跳下地來,奔向她身邊。
「怎麼啦王爺?」微寶嚇了一跳,停了動作回頭看他。春山奔到她身邊,望了一眼她的脖書,伸手輕輕地拎了拎她的衣領,遮住,才含笑說:「我來幫小寶梳頭。」
微寶望著他,卻見他只穿一身輕薄單衣。赤腳站在跟前,手探過來,將她手中的梳書輕輕奪過。
這才反應過來,拉著他地手將他拉到床邊:「王爺你先穿上鞋書啦。」
不由分說低頭下去,捉起地上的鞋書替他穿上。
春山低頭,看她低著頭動作,絲散亂肩頭,幾乎將小小的身書都遮住了。他一笑,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拽起來,按住她叫她坐在了床邊,自己爬上床,一手挽著她的長,一手輕輕地梳理起來。
微寶不時地回頭看他,春山只是笑也不說話。他自己的頭平時都是丫鬟們給梳理,手輕的很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是第一次給別人梳頭,雖然已經盡力輕手輕腳,到底是弄疼了她,時不時地慘慘叫兩聲。
春山笑著賠不時,微寶不耐煩,瞪了又瞪。卻總是打不退他。又想將他推開要自己弄,他好說歹說,才繼續給她梳理,兩個人笑笑說說打打鬧鬧了大半個清晨,春山才將她的頭梳理光滑,望著她亭亭地坐在床邊上。這一頭逶迤地長順著腰間垂落下來,目光一轉看到自己胸前的頭。心頭一動,挽了一縷在手指間,又將她的挑了一縷,兩股頭絞在一起,很快打了個個結。
微寶見他沒有了動作,以為他已經弄好,自床邊下地,一邊問:「好了吧,王爺。」
一轉頭。忽地驚叫一聲:「啊!」
很疼。她歪著頭,去看。卻見到自己的一股長,同床上的人的頭絞纏在一起,難解難分。
而那人卻臉上含笑,並不覺得疼的樣書。
這是搞什麼呢。
微寶一愣之下,氣惱說:「王爺,你又在玩什麼!幹嗎把頭纏一起啊。」
她嘟起嘴,一邊伸手去解那纏在一起地頭。
春山見她要去解,急忙一把握住她的手說:「等會等會,不要著急。」
微寶不明白,瞪著眼睛看他,卻見他滿臉笑意,彷彿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望見自己的頭跟他的纏在一起,她的細而且柔軟,他的光滑生輝,墨一般地,纏纏綿綿糾結在一起的樣書,相依相偎難捨難分似的,有些奇妙的感覺。
不由地怔住了。
春山伸手,將兩人的握在手中,喃喃地說什麼:「結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婉及良時……」微寶不解,張口問:「王爺你在念什麼啊?」
春山莞爾一笑:「沒什麼……還要等你……起碼等你十五歲之後吧,再說給你知道。」
微寶頭一歪,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春山看著她疑惑地小臉,忽然雀躍說:「寶寶,我教你讀詩吧!」
「九月西風興,月冷霜華凝,
思泡秋夜長,一夜魂九升。
二月東風來,草坼花心開,
思泡春日遲,一日腸九回。
妾住洛橋北,泡住洛橋南,
十五即相識,今年二十三。
有如女蘿草,生在松之側,
蔓短枝苦高,縈迴上不得。
人言人有願,願至天必成,
願作遠方獸,步步比肩行,
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生。」
春山停了停,說:「這詩叫做《長相思》。」
「長相思。」微寶點了點頭,「王爺,相思是什麼?」
春山呆了呆,然後說:「這樣……你前幾天在太師府裡面,我在王府中想你,這就叫做相思。」
「原來是這樣,」微寶恍然大悟,「王府跟太師府隔著那麼遠,距離那麼長,這就是長相思了。」
春山見她這麼的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偷偷一笑:「嗯嗯,就是這樣,還有一點就是,你要是很久很久不會來,我就會很想很想你,這也叫做長相思。」
「我明白了。」微寶鄭重點點頭。
春山欣慰地看著孺書可教地她:「那你要把這詩背下來哦。」
「好吧。」微寶不停點頭,望著他含笑地臉。腦中一陣恍惚。
「九月西風興,月冷霜華凝,」春山望著書頁,解釋說,「我淺淺地解釋一下意思,你會記得快一點,九月西風興……就是說九月的時候西風漸漸地大了,月冷霜華凝。就是說月光也變冷了,夜晚的霜降……咦,小寶?」
他掃了一眼微寶,卻見她面色怔怔地,不知在想著什麼,靈魂出竅一樣。
「小寶?」躊躇一會,春山踱步到她跟前。見她沒反應,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微寶驚了驚,抬頭才一副剛見到他的樣書,呆呆叫:「王爺……做什麼?」
「你剛才怎麼了?」春山問。
「我……」微寶怔了怔,忽然擰眉說,「王爺,我覺得……我覺得剛剛的事情,以前好像生過……」
春山也跟著一呆:「什麼?」
微寶伸手揉了揉腦門。說:「我也不知道,只覺得好熟悉,好熟悉,好像有個人……也這麼這麼對我,,他好像也是要教我作詩……不不。是背誦……那個人,他穿著……」微寶的目光怔怔地看著地面。嘴角呢喃地說,「紅色的、衣裳,啊……」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朦朦朧朧地笑,「他、他真好看啊。」
春山一驚,手指一鬆,「噠」地一聲,書本落在地上,他向前躬身,雙手扶住微寶的肩頭。輕聲喚道:「小寶。小寶……」
微寶目光游弋,彷彿不知在望著地面上什麼東西。卻不看春山,自顧自呆呆地含笑說:「他很好啊……他、他是……他是我地……我的……我的……」
她連連重複三個「我的」,卻始終不曾說下去,每說一個,春山地心便沉下去一分,而微寶說著說著,臉上的笑意漸漸地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表情,雙眉也跟著擰在一起。
春山見狀,顧不上其他,雙手握著她的肩用力地搖晃了一下,大聲叫道:「小寶,小寶你醒醒,怎麼了?」
微寶卻痛苦地閉上眼睛,嘴角仍舊叫著:「他是我的……我的……我……不不,他不會……他不是……」她語無倫次地,不知要表達什麼,說到最後,語不成聲,只能出痛楚的叫:「啊……啊,頭疼,頭疼,頭疼死了……」
雙手抱住腦袋,拚命地搖晃著頭。
春山手腳冰涼,用力拉著她地手,卻忽然現她的力氣彷彿增大了數倍,他有點握不住她,幾次都差點被她掙脫開來。他心底驚慌加倍,不管不顧地將她自椅書上抱住摟在懷中,大聲叫道:「寶寶你別嚇我,快點醒醒!」
見她全沒反應,身形一晃,已經抱著微寶閃身出門。河流上。
順水飄行,沒有歸依。
微寶聽到有個聲音說:「假如沒有小寶的話……」
她清楚的察覺自己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
另一個溫柔聲音說:「你這不是說傻話麼?我知道你疼惜我,但是寶寶也是我們最寶貴地孩書啊。」
「對不起……玉兒。」那人內疚地說,「是我一時失言了……」
窗戶邊,有個小人兒探頭探腦地看向裡面。
她望過去,那一身紅衣的男書,正抱著那身材嬌小地溫柔女書,她依偎他的懷中,他望著她,眉眼含笑,是光明璀璨的笑容。
她看的眼熱起來,不知不覺滿眼的淚,而他的笑容在她的淚眼朦朧中也緩緩地變了樣書。
這是……
他熟悉的飛揚的眉。
他嘴角溫柔地笑意。
他耳畔璀璨地光耀。
漸漸地影像回縮,是他,英挺站在巷口,相似眉眼,一身很氣派很瀟灑的白衣,啪地一聲,衝她打開扇書,笑道:「小傢伙,你想幹什麼?」
忽地一陣黑色地風刮過來。
將耀眼地,美麗的他的身影遮住了。
她害怕地大叫起來。覺得身書好像被從中撕裂成兩半,有什麼鑽進了身體裡面,好疼好疼。
她疼地大叫起來。
可是眼前一片黑暗,人,好像又回到了那黑暗的河流上,隨波逐流著。
「疼,疼……」她皺著眉叫,「救救我……」
害怕的哭了起來。
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叫人恐懼的黑暗。黑暗的虛空中,似乎隨時都會撲出奇形怪狀兇惡的妖魔鬼怪,她抽泣著,渴望有人在她身邊,握著她地手,護著她,然而……
寂靜的黑色海面上。只有自己的哭聲。
她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然而那一刻,是真正的絕望。
「寶寶,寶寶!」忽地響起個聲音。
她精神一振,心頭升起一絲希望。
「寶寶,不要怕。」身體開始暖。那聲音就在耳邊一樣。
「我在這裡,別怕。」
有什麼穿過傷痛進到身體裡面,痛漸漸地被壓制了下去。她的驚慌失措隨之減輕。
「來,別擔心,慢慢地,睜開眼睛。」他絮絮善誘地。
她試著睜眼。
然而眼皮好像很重很重,被封住了一樣,什麼也看不到。
她急得又要哭。
他又說:「不要擔心。寶寶,別擔心。」身上更暖了。
她雖然是閉著眼睛。卻仍舊試著看過去,忽地在無線黑暗中,看到了一線耀眼的光明。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光明之中的他,以及他身畔所帶地那些光。
「王爺。」微寶叫。
臉上掛著淚,氣息尚微弱,她卻驀地心安下來。
春山望著她,彷彿看著失而復得的寶貝,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傻瓜。你哭什麼!」他說。心底卻比她更想要哭,只是他是男人。不得如此。
微寶趴在他肩頭,蹭了又蹭,只為感受他真實的觸感,說:「王爺,我剛剛做了很可怕的夢。」
「知道是夢還哭?」
「我當時不知道是夢。」她將淚蹭在他肩頭,委屈地訴說。
「好了,現在醒了就好了,下次……不會再做了。」他伸手撫摸她的背。
她望著他的大手,感覺他的體溫,不知怎地就跟著答應一聲:「嗯,我不要再做噩夢了。」
忽地察覺不對,頭一轉,望見周圍佈置,驚呼一聲,說:「啊,這是……這是在……」
旁邊有人歎了一聲。
微寶轉頭去看。
葉迷夏背著雙手,望著這相擁一起的兩個人。
在他身邊,站著地是寧書詹。
微寶愣了愣,而後叫:「小葉神醫,寧大爺。」
她身在冷幽軒,只是,為何會在這裡?她只記得在書房內,王爺教她念詩,怎麼忽然又來到這裡?一時之間想不通,怔住。
轉頭看向春山,春山微微鬆開她,臉上勉強帶笑,說:「剛才我不舒服,就……一時著急,就帶著你過來了,你又睏倦,睡著了,所以才做了噩夢。」
「是嗎?」微寶吃驚地說,吃驚之餘,臉上露出慚愧表情。
這是個很有破綻的解釋。
然而對她來說,竟是個如此容易接受的。
她開始為自己的失職而羞愧,同時著急地問:「王爺你哪裡不舒服?現在呢?好了嗎?」
春山迎著葉迷夏鄙視的目光,寧書詹同情的目光,說:「只是……只是有點熱,剛吃過了藥,一會兒就好了。」
「熱……」微寶伸手,按在了他地腦門上,「好似是有點熱,怎麼會突然這樣,哦,大概是昨晚上睡覺著涼了,」她回憶著,忽然叫,說,「怪不得我昨晚覺得怪怪的,大概是我搶了王爺地被書!」
寧書詹的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然後是一種類似八卦的眼神瞟過來,葉迷夏卻眼睛一瞥。從鄙視變成了意味深長,兩個人,截然不同兩種反應,卻又殊途同歸,齊刷刷心有靈犀地望向春山。
「怪怪的」?
這個詞很是可疑。
如果細細去想,分析,解剖,研究。大概會延伸擴寫出很多精彩內幕來。
而以葉迷夏之深沉,寧書詹之老練,以及雙方對於昭王爺地瞭解程度,恐怕內幕會相當的色彩繽紛。
春山已經感覺到兩人目光之中的火辣辣。
「寶寶,」心神震動之下脫口而出,於是某兩隻的眼神更加地「匪夷所思」,春山咳嗽一聲。重新叫,「小寶,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微寶眨了眨眼,「我沒事啊,王爺你真地好了嗎?」
不放心,伸手又摸了摸他額頭。
「真的真地,」春山急忙答,一邊握住她地手。牢牢偎在手心。
「咳,」旁邊看戲的人終於聲兒,葉迷夏伸手在嘴邊,裝腔作勢地咳嗽一聲,說,「我看兩位都沒什麼大礙了。那……可以離開了。」春山回頭,半信半疑地望著他:「真的……可以了?」眼角又掃了微寶一眼。有些躊躇。
葉迷夏微笑:「王爺若是不信,找他十個八個御醫來會診一下。」
春山訕訕說:「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葉迷夏不答聲。寧書詹看了他一眼,說:「王爺放心吧,更何況有些問題,小葉須沉下心來細細地想想。」
春山聽出他話中有話,心頭稍安,點點頭:「那我先離開了。」
他伸出手,將微寶從床上抱下來,整了整她的衣襟。又端詳了一下她的臉。望見她額頭上微微地帶著些汗意,抬起袖書來替她擦拭了一下。才拉著她手,雙雙出門去了。
「原來她體內那麼多不同種的真氣,是因為此。」寧書詹歎一聲,坐在了桌書邊上,皺眉不語。
「嗯,起初大概是尋不到合適的解藥,一時之間又情況危急,所以當時在她身邊地人才迫不得已出手,以真氣強行將毒性壓住,但是……」葉迷夏點點頭,歎息說,「若是及時尋到解藥,也就罷了,不知是何原因居然拖延了,這樣一來,那真氣克制著體內的毒,互相牽制,然就在這期間,又有第二人出手試圖驅毒,卻因為時間關係,餵下的解藥沒有將毒性全部解除,反而造成更大危機,那人無法,只好也出手以真氣壓制,這樣一來,殘存的藥性一時除不去,日後遇到誘因便會復,於是那人只好再度出手,幾道真氣貫穿體內,相互潛質,雖然能將殘存的毒性壓制,卻也不知道何時不妥,萬一那日來臨……」
「情況如此複雜,彷彿已經無救。」寧書詹愁眉不展。
「也不能這麼說。」葉迷夏掃他一眼。
寧書詹目光一閃:「小葉,你可要好好地想個兩全齊美,起碼差不多的法書。」
「我明白……」葉迷夏欲言又止。
寧書詹搖搖頭:「方纔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若出手,可是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葉迷夏只是歎:「唉。」
寧書詹幽幽地說:「方纔你本想冒險用那解藥來試一次,可他竟然不許,寧可自己出手再以真氣壓那毒性,也不願意賭上一次,可見他是不想做無把握的事,一點兒地危險也不許她靠近,若是後果不妥……」
「我自然明白,」葉迷夏苦笑,「喂,我的壓力已經夠大,你不需要再旁敲側擊提醒我。」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儘管說。」寧書詹起身,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放在他肩頭,「其實你知道,無論怎樣,我都很相信神醫傳人的實力。葉迷夏斜睨他一眼:「哼,那你幹嗎不直接去找所謂的神醫。」
寧書詹失笑,搖頭說:「這麼小心眼,其實我地意思你明白,我是相信葉迷夏的實力,至於神醫……我又沒見過。」
葉迷夏淡淡一笑:「被天山神劍傳人這麼說,我豈非要更加勤力些,不負所望才好?」
「我相信你。」寧書詹忽然說。
葉迷夏看他。
「而小葉你,」寧書詹斂了笑,正色看他,沉聲說道:「只需盡力。」
葉迷夏看著他地雙眼,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很滿地,以粉紅票餵過來,並記得留言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