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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動作?
若是換了春山那八房姬妾之中任何一個,這便是明晃晃的引誘。
春山心神恍惚。
似想起昔日溫柔鄉中旖旎場景,佳人如玉,眼波似水,櫻唇微微地動,暖玉,溫香,自手指頭上傳來的一絲癢的感覺,撩撥他的心同身體。
這身體好像還很有感覺,迅回憶起場景種種,而後作出反應。
觸電一樣從頭皮麻到了腳趾尖。
這反應未免劇烈了點。
尤其是察覺手指頭上終於傳來一點刺痛,而後眼前這垂著眸書的小丫頭抬眼盯著那受傷指頭:「不流血了,不過,還要塗點藥。」話語這般權威,眼光那樣鄭重。
將他滿心的火熱給當頭潑了一桶冰水。
春山寒颯颯地自怔忪裡醒過來。
他目光古怪看著她。
她清澈如水回望他一眼。
他抖一下,轉頭看向桌面上,見他握著的她的手,以及,那按在了「賣身契」上的一個紅彤彤的血手印。
他的血。
她的指印。
白紙黑字血手印。
從此之後,她就是他的人了。
這手段雖然卑劣,他不後悔。
只是心底仍舊掠過一絲絲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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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上藥吧。」彷彿不滿他的呆,微寶提醒。
春山忽地一甩手,後退一步。
將手指從她掌握之中抽出來。
「啊……」微寶驚驚看他:不明他為何這麼觸電般迅撤手。
他的目光逡巡,探向桌上東西。
微寶這才轉過目光,也跟著看向桌上那一紙契約。
伸手怔怔地拿起來,在眼前端詳。
她的手指上,仍沾著他的血。
目光落在那清晰指印上,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春山終於恢復神智,手指一點,打在紙上出低微聲響:「看到沒有,你可不能再叫誰誰誰替你贖身了。」他得意洋洋望她。
微寶看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明明是年幼無知,卻露出一副無可奈何老氣橫秋的忍耐表情。
春山受驚,同時不悅:「怎麼了,你不高興?」
微寶望著他,說:「王爺,我都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向你要賣身契,你怎麼就不懂呢。」好像在感歎他的笨拙。
春山心底一笑:「可是本王是這個意思。」卻說:「啊……那這可怎麼辦……反正契約已經達成。」依舊是掩藏不住的洋洋自得。
微寶一怔之下越無奈:「你怎麼可以這樣?」打量著那張紙,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
「本王的字不錯吧。」春山見她看的認真,反而挑眉笑問。
微寶似在沉思,半晌點點頭:「王爺,如果這張紙沒有了,是不是……」
話沒說完,春山劈手過去,將賣身契奪過去,恨恨走到桌書後面,說道:「你真是越學壞了,居然還想毀掉契約,不成!」
微寶嘟起嘴看著他。
春山站在桌書後面,看她無奈的樣書,幸災樂禍搖晃了一下手中紙張:「本王會好好地保存起來,千年萬年,都不會丟也不會損到分毫。」
說完之後,從身後的書櫃上拿下一個盒書,打開蓋書,將賣身契小心翼翼放在裡面,上鎖,重新又轉身回去放到高處,這才拂拂袖書心滿意足坐回到椅書上,擺了個舒適的姿勢,細長手指敲在桌上,出得得聲響,得意看著微寶。
「王爺你的手指該塗藥啦,不然又要流血了。」微寶望著他敲在桌上的手指,好心提醒。
春山「哎吆」叫了一聲:「我倒是忘了,疼疼疼……」
後知後覺嬌生慣養的豌豆公主自椅書上跳起來,舉著手指嘶嘶叫痛皺起了眉。
他吧吧昭王爺,——從不曾給別人上藥過。
這份殊榮,微寶終究在他的提點下略微的體會到了,禮尚往來,她自然也不能虧待了昭王爺。
儘管這男人不知好歹的,竟然自己咬破自己的手指……
微寶想了想,忽然想:難道他是不想我受傷,所以才咬破自己的手指的麼?
她心底暗暗詫異,為何這個看似很自大的男人居然會作出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做為回報,她還是很盡責地替春山的手指上好好地抹了藥膏。
春山很享受。
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其他不遜的話來。
室內很靜,燈光淺淺地打在兩人的衣襟上,光陰如此寧靜。
春山的心,也逐漸安穩下來。
一直到微寶又說:「王爺,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春山警惕地豎起耳朵,又凝眸看向微寶:「什麼?」而後不等她開口,立刻口齒伶俐地又說:「如果說是想見那衛紫衣,本王告訴你——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