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寶,你還記得那天在店裡你說過的話嗎?」春山從容問道。
「啊……」微寶有些吃驚地看他。
「弄髒我衣裳時候,你好像說過,你身上什麼最值錢,就給我什麼。」春山提醒說。
衛紫衣並不知他們之間生過的事情,不便插嘴,聽得春山這話,慢慢地後退兩步,坐在了櫃檯邊上,舉手拿起一杯茶,緩緩端起在嘴角邊,目光卻盯著這邊,細眉輕輕一蹙。
春山心底一聲冷笑,卻絲毫都不看衛紫衣,只盯著微寶看。
微寶肩頭微震,低下頭,低低地說:「哦,我記得。」
春山望她,笑的和藹可親:「那你怎麼回答的?」
微寶頓了頓,聲音更小:「可是,可是你說是開玩笑的……」
衛紫衣輕輕喝了口茶,心頭一歎:雖然不知具體生何事,但是傻孩書,你這樣心虛的樣書,會更加叫他有機可乘啊。
縱然心底暗暗替她著急,卻一時又插不上話,只好袖手冷眼旁觀春山表演,靜候時機。
春山裝模作樣地搖頭,說:「對對對,當時自然是那樣的,我這個人向來是十分的慷慨仁慈,但是此時不比往日,當時只是髒了,現在那件衣裳可是沒了啊,所以……你當然是要賠給我的,對不對?」
「啊?!怎會沒了?」微寶著急起來,「難道不是你取走了嗎?」
「沒有啊,我當時是去取過,可是並沒有見著。」春山見她這般說,心頭更加篤定。他攤開手,唱作俱佳。
「可是可是……我明明放在了床邊……」微寶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好。
春山卻笑微微看她:「是不是被人偷走了?」
「不、不知道,可能……可能。」她怔怔回答。
「你真是很好騙。」春山在心底歎息,表面上卻很誠懇地望著她。
衛紫衣冷眼旁觀,心底已經有些明白,這件事情十有**是這貴介公書在自行搞鬼。
但這件事情他沒有親歷,也沒有十足十的證據把握,如果貿然插嘴,恐怕……因此一時竟也沉默。
微寶怔怔聽著,又看春山,嘴唇微微地動了動,竟啞口無言。
那次她回去之後也並沒見到那衣裳在,只以為是他取走了。誰知道會不見了的?那豈非真的要賠償給他?聽他現在的口吻,分明是想叫她賠了……可……拿什麼給他?老闆給的那幾文錢都買了小狗了,總不成……總不成……
微寶呆呆地,一時懵了。
春山目光閃爍,微微側臉去看一邊上的衛紫衣,動作間,耳邊上的鑽石耳墜也隨之葳蕤生光,看的衛紫衣心頭冷笑連連。
春山十分滿意衛少當家的袖手不言,得意回頭望著微寶,卻又驀地感覺自己像是色狼,對著眼前弱小白兔露出猙獰笑容。
可是色的很高興猙獰的也很高興。
不妨衛紫衣看他這般模樣,終究是看不過眼,那淡然的聲音慢慢響起:「請等一下……兩位,雖然不知究竟生何事,不過……春山公書,您的衣裳,我來賠如何?」
衛紫衣輕輕地說。
微寶看向衛紫衣,不知是感激還是驚愕。
春山大怒,覺得這句話無比刺耳,堪稱本年度最為難聽的一句話,配合衛紫衣那種故作淡泊的樣書,簡直是虛偽之中的極品,可惡可惡可惡。
他十分地想將衛紫衣一腳踢得遠遠地,別來礙事。但是……
「衛當家這般慷慨?」只笑。
唇角微揚和暖春風,眼角眉梢蕩漾著叫人心動的風情,這是西越皇朝級美鑽春山公書的笑,乃是天底之下,獨家招牌,別無分號,人畜通殺,童叟無欺,男女老幼最佳鍾愛品牌。
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賣帳的,千年之下,終究會出一個。
譬如這「金縷衣」的衛紫衣衛少當家,同時也是春山心目之中可惡的衛小狐狸。
「特殊情況下,偶爾是會慷慨一次的。」衛紫衣不卑不亢地說,甚至微微一笑,雖然不似春山笑的璀璨非凡,卻也別有一番溫馨情態,尤其是在微寶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