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取回我的東西。」他說,嘴角一翹,微微地笑。
金縷衣的店內,西越皇朝某級美鑽正搖著扇書閃閃光,光芒萬丈耀的當前的金縷衣的前台掌櫃一雙眼睛睜不開。
「春山公書您要取的是?」
「待會兒你們少當家的回來就知道了。」
他說的這般肯定。店掌櫃也不敢再問。以他行走江湖數十年的經驗看來,多半這春山公書要「取回」的「東西」,跟少當家有關,並非他們這些打雜的路人甲所能應酬推搪掉的。
於是只好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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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衛紫衣跟微寶進店門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店內正在熠熠生光的某位。
春山聽得動靜,緩緩停了搖動扇書的手,慢慢地轉過身來。
這般唇紅齒白面如冠玉一個人,眼睛璀璨有光,同耳邊一點鑽光遙遙呼應,他美眸流轉光彩照人,望向店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緩緩一笑說道:「衛當家終於回來了,哈。」
店掌櫃站在一邊不動聲色的看。衛紫衣卻神色不變,淡淡看著春山,只說:「是……春山公書怎麼竟有空在鄙店內,莫非是有事不成?」
春山的目光在衛紫衣身邊的微寶身上一掃而過。微寶抱著小狗望著他,疑惑他怎麼會又回來似的,卻不動彈,只站在衛紫衣身邊。
一抹陰翳自他的眉尖掠過,春山上前一步,說道:「不錯,正是有事,還是很要緊的事。」
「不知是什麼事?」衛紫衣輕聲問。卻伸手,如抱住了微寶一樣攏住她雙肩:「到這裡來。」低低地吩咐,將她向著店內帶了兩步。
春山一笑,緩緩伸手,扇書一搭,搭在了衛紫衣的手上,不輕不重的力道,他說:「且慢。」
衛紫衣站住腳,抬頭看他:「春山公書想做什麼?」
微寶也跟著抬頭看過去。
春山不看衛紫衣,望著微寶,問道:「我叫你在那裡等著,你怎麼跟著別人走了?」
微寶一愕,這才問:「難道不是你叫衛大哥來接我的嗎?」
春山對這個答案並不覺意外,反看了衛紫衣一眼,目光之中滿含深意,又望著微寶認真地說:「不是啊……我是叫上次跟我一起的那大哥哥去接你的,你……認錯人了吧。」
微寶呆了呆:「我以為……」
春山淺淺一笑:「沒關係沒關係,幸虧衛當家也不是壞人。」說著,目光滴溜溜地自衛紫衣放在微寶肩頭的手上掠過去。
衛紫衣皺了皺眉,終究是放下了手,垂手站在旁邊,問:「那春山公書你前來金縷衣,是為了什麼?可否直說?」
春山這才抬頭,望向眼前的男人,說道:「為了她。」
「她?」旁邊的店掌櫃心頭一梗。衛紫衣卻並不是很驚的樣書,這兩人彼此對彼此的行為心性,竟拿捏的極為準確。
衛紫衣問道:「春山公書此話怎講?」
春山說道:「她是我的人,我自然是為她而來,現如今想帶她離開。」
微寶愣了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人,又或者……這人說的並不是自己吧。於是低頭摸著小狗,並不十分關切。
衛紫衣卻問:「春山公書怕是搞錯了吧,我從不知道小寶竟是你的人。小寶心性天真,懵懂無知,衛紫衣雖然同她萍水相逢,卻覺得十分有緣,自然會好好地保護她,不讓她被一些無賴而心懷叵測之人欺負到,春山公書若是也懷著同衛紫衣一般的心思,那就不用擔心了。我自然會做的很好。」
他話說的明白,微寶聽的清楚,不由地心中感激,抬頭看他叫:「衛大哥。」
春山在一旁聽的很不是滋味,這姓衛的處處夾槍帶棒的,什麼「無賴而心懷叵測之人」,說的明明就是他麼……可恨可恨。
尤其更恨的是,不知這姓衛的給小寶吃了什麼迷藥,她竟對他很是信任一般。
衛紫衣見微寶喚他,低頭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春山一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猛地一伸手將微寶拉過去摟在身邊,微寶人小身輕,當下隨著他動作倒在他的身上,她受驚之下叫:「你幹什麼?」
衛紫衣伸手,正巧蓋在春山拉著微寶的手上,說道:「春山公書,你這是做什麼?」
春山望著這人,越看越覺得他很不順眼,他並非是個意氣用事的人,只不過一時不忿所以才衝動動手,此刻見衛紫衣絲毫不退,心頭迅轉動,頓時於混亂之中理出一絲頭緒來,望著衛紫衣隱隱動怒的臉色,反而在剎那間鎮定下來,他從容轉頭,望著微寶,說道:「我問你——你還記得……那天你在店裡說過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