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牛排也吃的差不多了。放下了刀叉:「我不想給你時間。」
乾淨利落的七個字讓安冉頓感墮入深淵。一顆心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寒冷。
這就是男人的絕情麼。
她輕輕的歎氣。大概他是真的愛上別人了吧。如果……
她又忍不住的想如果之後的結果。看著法小海的雙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淚光。使勁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法小海從模糊到清晰。
很快的。他又變的模糊了。眼角有一行淚的溢出。在臉上留下了痕跡。微涼。
她咬緊了嘴唇。有些話到了嘴邊。卻又不敢說出口。
法小海永遠都是說一不二。法小海永遠都是決不後悔。
和他和好。基本已經沒有可能了。但是。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有絲毫的機會。甚至連法小海的面都見不到了。
她猶豫了。有些不之所措。坐在原處。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言不發的看著法小海。
「有話快說。我馬上還有些事呢。」法小海冷語說道。抬手。拿過了那條紅圍巾小心翼翼的替小白兔裹住身子。看它那副舒服的享受模樣。他心有不甘的輕輕彈了彈它的腦袋。
直到小白兔掙扎著在圍巾中抽出了前爪死死的抱住腦袋。法小海才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後。問它。「給你買什麼樣的窩比較好。」
安冉瞪大了眼睛。瞳孔似乎都放發了一些。難道這就是法小海口說所說的事情麼。給這隻兔子買個窩。
她吞了吞口水。她更是深切的感覺到紀如璟的感受。她輕輕的歎氣像是鼓起了勇氣。直視法小海:「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能不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心頭又痛了起來。額頭上又蒙上了一層冷汗。看著窗外大雪。這樣的日子如何是頭。
嘴角輕輕的向上勾起。忍著劇痛後的那一絲笑容顯得越發的淒慘。
對面坐著的是她深愛過的法小海。她想將他強回到自己身邊。可惜她屈服與紀如璟的魔法。但是。就算她忍著失去法小海的劇痛退出。她也無法全身而退。仍然要和法小海糾糾纏纏。這也是因為屈服在了紀如璟的魔法之下。
她咬緊的嘴唇泛出了絲絲腥味。和著唾液一起被她吞入腹中。心臟的劇痛逐漸增加。揚眼看著法小海。目光中儘是無奈。
見到這樣的狀況。法小海終於露出了一絲關係她的神色。起身將小白兔放在了座位上。走到了安冉的身邊。抬手附在她的消瘦的肩頭。關切的問:「你怎麼了。臉色好差。」
安冉的臉色有些嚇人。蒼白的和白紙一樣。沒有絲毫的血色。他在桌子上拿起了一條感覺的餐巾。細細的幫她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哪裡不舒服。」
擦完冷汗後。法小海放下了手中的餐巾。伸手試了試她的體溫。
「沒……沒什麼。」安冉收起了剛才的心思。只要不要想著留在法小海的身邊。並且願意和紀如璟合作。那該死的心痛就不會再折磨她了。
她坐直了身子。可是那只纖瘦的手仍然擰著胸口的衣衫。心痛的感覺也漸漸的褪去。她沖法小海笑了笑。那笑容無比的淒慘。
「沒怎麼。只是最近身體不怎麼好。看過醫生了。只要吃藥就可以了。」擔心心痛再次來襲的她不得不說謊。撫平了胸口剛剛被自己拽皺的衣服。笑容再次在臉上綻放:「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但是我不知道要如何讓你原諒。並且我覺得。你天天帶著一隻兔子有些不妥。」
什麼。
帶著一隻兔子有些不妥。他垂目看了放在桌位上的小白兔。這之前都是他所忽略的。
這的確有些不妥。他是堂堂的寒葉盟盟主。天天帶著一隻兔子似乎有些不妥。他輕輕的歎氣。讓他把這隻小白兔丟在家裡和紀如璟共處一室。
他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前幾日。紀如璟虐待小白兔的畫面又跳入他的腦海之中。為了小白兔。他斷然不會讓他們獨處。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但是我還是想說。我……我不想讓你和小白兔在一起。我想……」
她還沒有將自己想說的話完全說出口。心頭又痛了起來。拽緊了胸口的衣服可是還挺直了身子。直視法小海。接著說。「我……既然你和紀如璟結婚了。就要對得起紀如璟。不能因為一隻兔子……」
小白兔斷定。那個紀如璟不知道用什麼手短讓安冉稱為了她的說客。使勁的扭動著身子。擺脫了裹在身上的紅圍巾。立起了身子。抬著前爪靠在桌子的邊緣。
法小海看著安冉臉上的冷汗。他也沒有再次幫她擦汗的想法。側目恰巧看見了附在桌邊緣的小白兔。似乎陷入了兩難。
他將小白兔抱在了懷中。再次用圍巾蓋在了它的身上:「好了。我知道了。你有什麼事以後打電話給我就行了。這大風大雪的天氣。你身體也不好。就不要到處跑了。」
「我……」安冉站起了身子。由於連續的兩次心痛折磨。她幾乎虛脫了。這樣猛的站起身。頭暈異常。幸虧即使扶住了桌角才不至於跌倒。
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似乎怎麼做都不對。她含著笑意。垂下頭。「沒事了。我知道了。」
有個念頭跳入了安冉的腦海之中。只是瞬間她就讓這個念頭消失。「我先走了。有的事情你還得要自己想想。」
說畢。她就轉身離開。
有些事情自己想想。難道是讓他想想自己和小白兔之間的那一點關係麼。
見安冉已經走了。小白兔抬起了頭。伸出了爪子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聲的說道:「法小海。你……」
「放心。就算我不會把你天天呆在身邊。我也不會讓你和紀如璟呆在一起的。」這麼就是法小海的承諾。
小白兔縮在了法小海的懷中。這模樣似乎是有些安心。可是滿心裝著的都是擔心。
它能怎麼辦呢。自己不過是一隻小白兔。是一隻失去法力的小白兔。能做什麼呢。只能聽法小海的安排。
「我會乖的。」
簡單的四個字中散發著淡淡的傷感。它將頭埋在了他的懷中。使勁的嗅著鼻子。聞著他身上的氣味。似乎是想將這味道深深的刻在還鬧之中。
「好了。笨蛋兔子。」法小海說畢就抬手彈了彈它的小腦袋。實在是不忍心看它這幅模樣。
帶著小白兔去了寵物店。在那一大排的寵物窩中看花了眼。最終還是聽了售貨員的推薦。選擇了一個看起來不是很花哨。但是又不是十分低調的寵物窩。
「你喜不喜歡這個。」法小海找了個理由支開了售貨員。指了指那個寵物窩。問小白兔。
小白兔的目光在那個窩的旁邊停下。伸出了爪子。隨便的指了指:「就這個。」
就這個。
法小海一擰眉。小白兔所指著的那個窩根本沒有售貨員推薦的好看啊。真不知道它再惱什麼脾氣。最後也沒順著它的意思買下它所選的寵物窩。
帶著它回到家之後。法小海明顯感覺到了小白兔的不同。它既不會和以前一樣撲到自己身邊。纏著他要親親要抱抱。也不會賴在餐桌前想著一心只吃。
它安安靜靜的坐在窩裡。和平常小白兔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它聽了下午的話之後感覺就變的奇奇怪怪的。大概是記恨自己了把。
他還是忍不住的走過去逗逗它。伸手戳了戳它柔軟的小肚子。細聲細語的問它:「小東西。你又怎麼了啊。」
「你要你管。我要在我的新窩裡面好好睡覺。」小白兔翻了法小海一個白眼。這個臭男人。給自己買個窩就是不想和自己一起睡覺。
真心是一個討厭的男人。他分明就是在嫌棄自己。
它一撇嘴。扭過頭用後腦勺對著法小海。閉上了自己血紅的雙眼。仔細的想想。自己翻白眼用什麼用呢。自己眼睛這麼紅。根本沒有白的地方。
真的是白使勁了。以後在也不翻白眼了。
「哎呦。你這隻小白兔還挺有個性的麼。」法小海再次用手彈了彈小白兔的腦袋。真是把它養肥了。膽子也跟著肥了。他擰起了它的耳朵。強迫它看著自己。雖然聲音已經變的嚴厲起來。但是不難能聽出他的關心。
儘管並不是很痛。小白兔還是在哇哇亂叫。四隻爪子在空中胡亂的舞著。此時恨不得能一巴掌拍死法小海才好。掙扎著夠到了法小海的手指。狠狠的打著他。嘴巴裡呼呼哈哈的叫著。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哈哈。你這隻兔子。還想打我。」法小海也跟著樂了。之前假裝出的嚴厲瞬間消失無蹤。他把小白兔抱了起來。輕輕的揉著它的身體。「你到底怎麼了啊。告訴我啊。」
「你這是不想和我一起睡覺的表現。你要和那個冒牌的紀如璟睡覺。我不容許。不容許。」就算被法小海抱著。它還是分外的生氣。憤憤的咬了法小海一口。但是又不忍心咬著他。只能咬住他的衣服。使勁的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