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一起來的黑衣男子看了法小海一眼之後。萬分無奈的蹬上了垃圾山。其實這座垃圾山並不難爬。一會之後他就將小白兔成功的解救了出來。帶到了法小海的面前。
法小海擰著眉。這隻兔子……
他只能在心裡暗暗的歎氣了。這才多久沒見。它就把自己糟蹋成了這幅模樣。
原來雪白的皮毛已經髒兮兮的了。身上還沾上了幾片菜葉。一隻耳朵上還套上了一個用過的避b套。兩隻前爪抱著一根葡萄籐。大有誓死不放手的架勢。
當小白兔再次看到法小海。它的怒意顯然還沒褪去。這個三心二意的男人為什麼要再來找自己。它撇過頭不去看他。緊緊的抱著葡萄。這個世界上只有嫦娥和葡萄才是真心實意對自己的人。
看眼的這個法小海啊。他根本就是一個風流胚子。
負責將它抓下來的黑衣男子隔著手紙捏著它的脖子。詢問著法小海的意思:「盟主。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法小海嘴角輕輕的抽.搐著。這隻兔子……
他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它。嬌縱、霸道、任性。還非常不懂事。
但是自己就是捨不得丟下它。難道這個就是它所說過的前世因後世果麼。他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小轎車。「後備箱裡面有個紙盒子。你先把這隻兔子丟在紙盒子裡面吧。」
丟……
法小海居然把丟這個字用在自己身上。難道是因為自己在垃圾山走了一遭。他就嫌棄自己了。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他麼。它凶神惡煞的盯著法小海。那眼神幾乎能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黑衣男人將小白兔放在了地上。就算隔著手紙。他也不想抓著一隻全身臭烘烘的兔子。走到小轎車後面。在後備箱中尋找法小海所說的紙箱。
小白兔看著黑衣男人走遠。覺得這是個報仇的機會。立刻丟下了手裡的葡萄。撲到了法小海的腿邊。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就在他的褲子上使勁蹭著。大有要將一切髒東西全部蹭到他身上的架勢。
黑衣男人很快就找到了紙箱折回來的時候。瞧見這一番情景頓時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那隻兔子把身上的髒東西蹭在高貴的盟主身上。而盟主好像也沒有一點意見。直直的站著。由它蹭。
他連忙走了過去。將箱子放在了地上。對著法小海點頭哈腰的。小心翼翼的詢問是否已經能將小白兔放進去了。
乘機。他還瞥了小白兔一眼。在心底不禁又懷疑。這是不是一隻神兔。是不是能聽懂人話。
原先還在法小海腿邊的它立刻跳開了。跳到了剛才的位置。伸出前爪抱住了葡萄籐。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黑衣男子將盒子倒下。指了指盒子。試著對小白兔說:「進來吧。帶你回家。」
果然。這只逆天的兔子乖乖的跳進了盒子。
法小海打發走了黑衣男子後駕著車漫無目的的在這座城市穿梭。瞥了副駕駛位置的紙盒一眼。兔子乖乖的呆在紙盒裡。懷裡一直都抱著那根葡萄籐。
「法小海……」許久。兔子率先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安靜。「我才是真正的紀如璟。那個紀如璟是冒牌貨。她是閻羅桌案上的一顆大白兔奶糖。」
法小海再次瞥它一眼。實在有些不想搭理它。車廂內瀰漫著從它身體散發出的噁心味道。全身都灰濛濛的。還有幾塊地方幾乎都是黑色了。耳朵上的避b套頑固的停在原地。懷裡死死的抱著一根沒人要的葡萄。
就這造型。拍個照上傳到貓撲都能稱為新一代的網絡神獸犀利兔了。
「好了。先帶你去洗澡。」一直努力屏住呼吸的法小海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要到什麼地方洗澡呢。
帶回來。他不想回去看見那個紀如璟。
帶到寵物中心。它耳朵上的那個避b套要怎麼解釋。別人萬一認為這是他用過的。怎麼辦。
再次瞅了它一眼。語氣中儘是嫌棄。「把你耳朵上的避b套拿掉。」
「避b套。」好新鮮的詞語哦。小白兔還不能明白那個是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用。總之知道是耳朵上點東西。拿下後發現自己沾了一手黏糊糊的東西。嫌棄的甩了甩爪子。仰頭問法小海。「好了。」
一人一兔驅車到了寵物中心。工作人員給小白兔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之後。它簡直像是換了一身兔毛。雪白無暇的出現在了法小海的面前。工作人員還替它碰上了香水。陣陣清新撲面而來。
在桌案上的它轉了一圈之後。回頭看向法小海。那眼神像是在問他自己好看不好看。不得不承認的是這隻兔子的確是個天然萌。嬌小的身材。雪白的皮毛。再加上永遠看起來都不沾風塵的無辜眼神。
只是……
它的懷裡一直抱著那顆葡萄籐。
這和它的形象完全不符啊。不過。法小海也沒有逼它丟掉葡萄籐。付錢後帶著它回家。
將它放在餐桌上。四目相對。一種憐愛之情升上了心頭。法小海起身在廚房中找了一些素菜丟到了它的面前:「先吃飽了再說。」
「葡萄是我朋友。你不可以再次丟棄他。」小白兔根本不在意面前的蔬菜。迎上法小海的眼生。厲聲說道。
昨天葡萄只是沒有能乘機走進法小海家的客廳。他就被環衛阿姨丟到了垃圾山。這真是一種極其不公平的待遇。
「好。但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麼一直抱著這根葡萄籐。」法小海伸出手捏著它懷裡的那根葡萄籐。輕輕的將葡萄籐抽出它雙手的禁錮。但卻不敢拿遠。放在了它的身邊。緊接著。他憐惜的拉過兔子的前爪。仔細的看著它的前爪。
剛才寵物中心的工作人員告訴他。這隻兔子的四隻爪子都受傷了。前爪受了傷格外嚴重。清理過後過幾天還需要回來換藥。
這一看。它的前爪傷的的確厲害。腳心的那一片本來是粉紅色的小肉塊都成了火紅色。腫的老高一個。上面縱橫交錯著傷口。
這分開的一天。它到底去什麼地方了。遭遇了什麼。
「法小海……好疼好疼。」兔子看準了時機向法小海撒嬌。伸出了另外一隻前爪。給他看自己手心的傷口。「我去找葡萄。葡萄被埋在垃圾裡面了。我只能扒開垃圾把他救出來。不然他會被別人點火燒死的。」
法小海點了點頭。還是不太懂為什麼要救這根葡萄籐。好像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啊。他捏起了葡萄籐看了又看。小白兔大聲叫了起來:「你放下他啊。他恐高。」
法小海越發的無奈。只不過拿著她的葡萄籐看了一眼。它又喊又叫的做什麼啊。他把葡萄籐重新放在了它的身邊。
小白兔立刻輕輕的撫摸著葡萄籐。還小聲安慰著他。「你不要怕怕。沒事的。」
不過說來也奇怪。那根葡萄籐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它似乎是急了。大力的搖著身邊的葡萄籐。聲音中有掩飾不住的緊張。大聲問他。「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啊。」
可是……
身邊的葡萄籐仍然一句話不說。它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法小海。也顧不上自己四隻爪子的痛。跑到了法小海的面前。哀求道:「你救救他好不好。把上次那個叫醫生的男人給他吃幾顆藥品啊。」
它記得。上次自己發燒生病。感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法小海讓一個叫醫生的男人給自己吃了幾片叫做藥片的東西後。自己就好了。它歪著頭。想著讓法小海把那個叫醫生的人再叫來。給葡萄吃幾片藥片啊。
它哀求的眼神簡直讓法小海抓狂。天然萌中還有點自然呆。看起來可憐極了。他伸手將小白兔抱到了自己的懷中。歎著氣。告訴它:「上次給你治病的人呢。他不叫醫生。他的職業叫醫生。而且那個醫生只能給人治病。救不了這根葡萄籐。」
法小海簡直就要抓狂了。可是在瞧見它四隻小爪子又分外的心痛。在心底還是忍下了對小白兔凶。反而是柔聲細語的向它解釋。
這反常的。法小海自己都感覺奇怪。以前的自己不是很暴躁麼。一句話說上第二次都會覺得麻煩。甚至破口大罵。可如今卻和一隻傻兔子解釋這麼白癡的問題。
他伸手又拿起了一片蔬菜葉。送到了小白兔的面前。問:「要不要再吃點。葡萄籐好歹也是個神仙。過幾天也許就會好的吧。」
小白兔啃著送到嘴邊的蔬菜。覺得法小海說的話也非常有道理。葡萄好歹是個神仙。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掉的。它安心了許多。蔬菜好像也好吃了一點。小心翼翼的挪著身子。但是還是不小心碰到了腳上的傷口。痛的失聲尖叫。
「又亂動了吧。爪子好之前。你有什麼想吃的。想去的地方都告訴我。我帶你去。」法小海的溫柔起來果然不是蓋的。小白兔看著簡直是暖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