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四處看了看。發現週遭沒人之後才安心的從塑膠袋中跳了出來。同樣仰著頭看著門鈴。
一隻兔子和一串葡萄肩並肩的站著。小白兔時不時的還用前爪戳戳葡萄。想讓他出點辦法。其實這點子早就在兔子的腦海中有了一個藍本。只是這藍本還需要葡萄的幫助呢。
沉默了許久之後。葡萄悶聲想了半天。咬了咬牙。說道:「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
「是。不過……」它收回了目光。看著身邊的葡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真的要讓葡萄做出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麼。
不過。除了這麼辦法。好像也沒什麼選擇了。它婉轉的問他。「你是不是能變成人的模樣。要是能變成人就不麻煩了。」
「我要是能變成人。我還要這麼折騰麼。」葡萄白了小白兔一眼。小白兔的想法。他也基本猜到了。乾脆不等小白兔開口就自告奮勇的去做它想的事情。
葡萄在腰上扯下了一枚葡萄。雖然有些痛。但是還能忍受。將那一粒葡萄拿在手中。抬頭看準了門鈴。狠狠的砸了過去。
「丫。你真聰明。」小白兔連忙拍手稱讚著葡萄。雖然這個辦法是它剛才就已經想到的了。可傷害的是他的身體。必須要佯裝出一副快樂的模樣稱讚他。「可惜沒咋准。」
看到那一粒葡萄直直的飛像了門板。緊接著在門板上砸爛後留下了一片水漬。她的聲音中加上了一些沮喪。兩隻耳朵垂下下來。歪頭看著葡萄。「怎麼辦啊。」
小白兔的心裡早就盤算好了。人家好歹也是菩提老祖。只要留下中間的那一根葡萄籐。他就能無限的再生。這也是為什麼菩提老祖歷經千年不死的原因。
葡萄猶豫了稍許。反正都扯下一顆了。也不在乎再扯下一顆。
一顆一顆的越扯越開心。也越扯越快。很快身上的葡萄只剩下最後一顆了。已經只剩下葡萄籐的他顯得分外瘦弱。手裡托著最後一顆葡萄。有些唸唸不捨。
這長出一身的葡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啊。至少得等上十天半個月的。這十天半個月可有的他好受了。
他實在是有些捨不得再親手丟出自己最後的葡萄。可是眼前這種情況。他是不丟不行了。
乾脆。塞到了小白兔的手中:「你丟。」
「好。」它點了點頭之後接過了葡萄。也許是急於見到法小海。絲毫不猶豫的就將葡萄丟了出去。「耶。」
隨著最後那一顆葡萄準準的落在了門鈴上後。小白兔和葡萄的歡呼聲也隨即響起。小白兔樂呵樂呵的拽緊了葡萄騰。笑著問他。「我厲害不厲害。我砸中了唉。」
葡萄的臉色十分的差。也許是因為剛才扯葡萄的時候太痛了。也許是因為失去了自己一身的葡萄。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葡萄籐。
葡萄敷衍著誇獎了小白兔幾句。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開門的果然是法小海。小白兔頓時得意的忘了自己是誰。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撲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了法小海的小腿。
「法……」小白兔剛想開**出法小海的名字。可是突然喉嚨中好像有一根刺刺中。好痛好痛。它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法小海。想再次開口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它四處看了看。果然不錯所料。那個冒牌的紀如璟就站在旁邊。
一定是她使的法力。讓自己無法說話的。它使勁的抱緊法小海的小腿。真希望他能認出自己。別把自己狠狠的丟出門外。
「怎麼會有一隻兔子啊。門口還有一個葡萄籐。誰這麼缺德。把吃剩下的東西扔在我們家門口啊。」大白兔奶糖冒充的紀如璟慢慢的走到法小海的身邊。伸手環住了他的手臂。
這一副模樣。還真的別說有多親暱呢。
「是啊。不知道是誰扔的。清潔工等下就會來打掃了。」法小海垂目看著腳邊的小白兔。
他不得不承認。在第一眼看見它的時候還真的因為時間倒流了。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小白兔也是這副模樣不顧一切的撲上來抱住自己的小腿。
只是。這隻兔子比那一隻肥出不少。應該不是同一隻吧。他拍了拍紀如璟的手。對她說:「你先進去吧。我待會就回去找你。」
紀如璟看了法小海一眼。又看了小白兔一眼。心裡七上八下的。它怎麼會找上了門。它不是應該被自己打死了麼。難道。自己下手不夠狠。給它機會活下來了。
但是。法小海既然說了。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免得引起法小海的懷疑。
見紀如璟回了房後。法小海蹲下了身子。腳邊的小白兔已經鬆開了他的腿。規規矩矩的在他腳邊站著。
喉嚨還是好痛好痛。而且還越來越嚴重了呢。現在都和火燒一樣。痛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只要想著開口說話。喉嚨就更痛一分。
到了最後。為了減少疼痛。說話這種事。它連想都不敢想。
法小海看著小白兔。目光中似乎沒有一點溫暖。沒有伸手抱它的意思。更沒有讓它進家門的動向。
這樣的法小海讓小白兔非常不喜歡。它所喜歡的是溫柔的法小海吧。
它奮力的向著法小海伸出了前爪。企圖得到一個溫暖的抱抱。
這個動作……
法小海是怎麼看怎麼眼熟。可是偏偏就想不起來在什麼見到過。擰起了眉頭。在心底對這隻兔子還是有些嫌棄。但是更是有一絲祈望。希望這隻兔子會是自己的小白兔。
猶豫了稍許。他還是決定讓小白兔進門。自己坐在了餐桌邊繼續自己的午餐。紀如璟坐的遠遠的。時不時的還會偷偷看他們一眼。
她的心底泛起了嘀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仔細的回想著那一天猛烈的一擊。那確實是自己十足的功力啊。怎麼會這樣呢。
小白兔站在餐桌旁。仰著頭看向法小海。不能說話的自己到底要如何向他說明身份呢。只能祈禱著法小海會做出那些習慣性的動作吧。
等了許久。法小海瞥了身邊的小白兔一眼。時光似乎倒流了。家裡總是有一隻缺心缺肺的小白兔在一旁陪著。想到那段時光。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樣。輕輕的拍了拍大腿。小白兔頓時像是找到了最大的鼓勵。立刻又撲了過去。抬起了前爪抵住了他身下凳子的邊緣。
果然小白兔的動作引起了法小海的注意。但是換來的。也只是微微一笑。伸手將它擰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在自己面前的盤子中挑出了一些蔬菜放在了小白兔的面前。想著它會自己跳上桌子。自己吃這些蔬菜吧。
果然。它跳上了桌子。
可是。它吃的不是蔬菜。而是抱住了盤子中最大的那塊羊肉。
怎麼會這樣。法小海滿臉黑線的看著它大口吃肉的模樣。簡直是毀了他的三關。這隻兔子居然在吃肉。難道說。兔子急了會咬人的說法是真的。
可是。好像也沒什麼事惹它著急啊。並且。它也不是在簡單的咬人啊。
終於。將懷中的大塊羊肉全部吃下後。小白兔才感覺自己的靈魂回到了身體。這兩個月天天都吃著素菜。它感覺自己都快憋屈死了。
剛才。胸前雪白一片的皮毛沾上了醬油。滿嘴滿臉的也同樣都是醬油。
這是不是一隻兔子。自己錯覺了吧。
他不在說什麼。大概那盤羊肉也不能再吃了。死死的盯著它的一舉一動。大概它還會在做出了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吧。
果然。不出所料。
那隻兔子居然自己跳到了放在桌面上的手紙邊。抬起前爪抽出了兩張。使勁的抹完臉之後繼續摸著胸部的醬油痕跡。
這……
這隻小白兔簡直神了。
法小海乾脆丟下了筷子。雖然還有些餓。但是面對這一桌子被兔子吃過的飯菜。他是下不了口了。再加上這隻兔子的逆天舉動。他更是不敢和這隻兔子同桌吃飯。心裡盤算著。這隻兔子該不會是……
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聲音軟軟的打著他的耳膜。他回過了神。紀如璟已經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她趁著法小海不注意冷冷的掃了桌子上的小白兔一眼。這眼神好像是在警告著小白兔。不可以和法小海走的太近。否則還會給它好看。
被這樣的眼神教育後。再聯想到之前被這顆大白兔奶糖打傷後的疼痛。它被嚇的全身一哆嗦。向後縮了好幾步。
「法小海。你不是和我說今天會帶我出去玩的麼。我想買一件漂亮的衣服。」紀如璟笑盈盈的。坐在法小海的懷裡膩味的粘著。「你最近都好忙哦。都沒時間陪我了。」
這樣的柔聲抱怨聽起來更像是情人之間的撒嬌。法小海也完全吃紀如璟這一套。笑著答應了她。完全忘記了桌子上還有一隻小白兔的存在。簡單的打理之後。和紀如璟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