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法小海猶豫了。小白兔可不依了。在地上使勁翻滾著。又哭又鬧。
法小海萬分的無奈。小白兔像一個小雪球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房間中充斥著它的哭聲。
乾脆。在床上躺下。交叉著長腿假裝沒有聽見哭鬧聲。他的忍耐似乎也到了極限。可小白兔卻不顧一切的嘶吼。不顧一切的想討回曾經的溫存。
差不多哭了一頓飯的時間吧。小白兔終於吼不動了。停了下來。仰頭沿著法小海。在它竭斯底裡的嘶吼聲中。他根本無法安然入睡。只是閉目養神。
聽著小白兔突然停了下來。法小海緩緩睜開眼睛。瞅了地上的小白兔一眼。它似乎已經精疲力盡了。軟軟的攤在地上。還時不時的冒出幾聲哀嚎。
「鬧夠了就去洗澡。」法小海仍然冷著臉。狠狠的瞪了它一眼。翻身坐在床邊。伸出腳輕輕的點了點小白兔的肚皮。「髒死了。」
這一句髒死了讓小白兔更加的心酸。以前的法小海絕對不是這樣的。每次它的哀嚎都能換到它想要的東西。它又一次不顧一切的撲到法小海的身邊。使勁的伸出前爪抱住他的小腿。把眼淚鼻涕全部擦在了他的褲腿上。
鼻涕……眼淚……
法小海本能的甩腳。只是想要甩開那只髒兮兮的小白兔而已。可卻不想。力氣似乎大了一些。小白兔的身體成為了一個白點在空中畫出了一條美麗拋物線。重重的撞在了牆上之後。彈了回來。
它還來不及慘叫一聲。就暈厥了過去。
心煩意亂的法小海得到了稍許的寧靜。耳邊少了小白兔的無理取鬧之後。他感覺這世界都美好了幾分。
他瞅了牆邊的小白兔一眼：「聽到沒。去洗澡。」
牆角攤在地上的小白兔仍然沒有答應。他的眉頭再次擰起。看了它一眼。
它一直豎著的小耳朵無力的垂在了地上。腥紅的眼睛緊緊的閉上。兩隻小爪子放在小腦袋的旁邊。同樣無力的垂在地上。
這模樣……
久經混戰場面的法小海對這動作在瞭解不過了。人昏厥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幅模樣。
他快步走了過去。用腳尖輕輕的踢了踢小白兔。大聲呵斥著。「給我起來洗澡去。」
躺在地上的小白兔只是隨著法小海腳尖的動作輕輕的搖晃這身子。這移動的幅度都不是來自於它的主觀意識。
這……
這好歹也是一隻仙兔啊。為何這麼不禁踢。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下就暈倒了。
他連忙蹲下了身子。用手拽住小白兔的耳朵。輕輕的拉著。好看一看它到底是怎麼了。看著它長滿絨毛的臉頰。恍然想起它之前說過的話。
它說。它經過了二十幾年的等待才找到自己；它說。它不管一切都想和自己在一起。
到底是怎麼了。法小海的心居然會分外的難過。像是失去了什麼親人似的。他蹲下了身子將小白兔捧在了手中。它瘦弱的身子還不足以佔據他的兩隻手。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擊了。
如此瘦弱的身體。卻經受了他的大力甩腳。重重的撞在了牆上以至暈倒。
「醒醒。我就幫你洗澡好了。」他著實拿這隻兔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真的。」小白兔立刻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法小海。臉上寫滿了詫異。
「呃……」法小海遲疑了。這是暈倒的兔子麼。它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吧。將它放在地上後。眼底又抹上了一絲嫌棄。
小白兔抬起了前爪。摀住了腦袋。前前後後的猛烈搖晃著腦袋：「哎呦。我又頭暈了。」
「好。好。跟我走。」法小海實在是沒了辦法。起身走向浴室。
這個洗澡的過程也極其的簡單。與其說是法小海在幫小白兔洗澡。不如說法小海站在一旁看著小白兔洗澡。
小白兔也算是美美的完成了心願。再也不敢要求法小海幫它吹乾皮毛。只得在床邊等了好幾個小時。皮毛完全干了後才跳上了床。
這已經到了後半夜。小白兔使勁的甩了甩已干的皮毛。跳上了床。法小海靜靜的睡在床上。長長的睫毛上沾染到了月色。古銅色的皮膚看起來分外的健康。
這場景真的好像第一次相遇一樣。被他帶回家後。它跳上了床。它伸出了腥紅的小舌頭。輕輕的舔了舔法小海的光頭。
心裡偷偷的樂了。法小海果真還是法小海呢。身上依舊帶著香味。只是現在的香味和二十幾年前的不太一樣。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感覺真心的好。它不顧三七二十一的使勁舔著法小海。
法小海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舔著自己。微微睜開眼。發現舔自己的是小白兔之後。也無心去管它。拽住了它的耳朵。把它塞到了被子之中。緊緊的抱在懷裡。
這樣的感覺。似乎在他的夢境之中也出現過。精疲力盡的法小海根本無力去管這些曾經熟悉的感覺。再次入睡。
當陽光刺痛法小海的雙眼時。門外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
「法小海。起來吃早餐了哦。」伴隨著叩門聲的還有安冉溫柔的軟聲細語。站在門外的她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裡浮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個念頭由床上的那根頭髮而起。這該不會……
法小海的客房中藏著一個蓄著黑色長髮的女人。
她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敲門的聲音和剛才相比明顯大了許多。她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焦急。「我們一起吃早餐吧。我親手做的。」
房內的法小海也亂了手腳。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懷裡赫然躺著一個女人。就和前一天早晨起床的情景一模一樣。瞧那個女人的模樣。想必她還是那隻小白兔變的吧。
聽著門外安冉的催促。法小海有些心煩。握住了她的肩膀大力搖著：「醒醒。怎麼又變成人了。」
紀如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腦袋轟轟的痛。她縮緊了身子努力的想要靠近法小海。口中振振有詞：「我頭好痛。還想吐。法小海。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