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一片寒氣襲來。葉雲澤上前兩步。抬腳。落腳。剛才騎在蘇情情身上的那個肥男人重重地摔了出去。
「砰」一聲。狠狠與牆相撞。然後再落地。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其他兩男人就不用說了。還沒起身。葉雲澤的飛毛腿就已經踢過來。再次傳來「砰」一聲。整棟樓都在震動。
蘇情情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葉雲澤打架。但這次看到他全身散發一種冷。而且目光噬血發出寒光。她看得目瞪口呆了。都忘記剛才的恐懼了。
葉雲澤的身手。夠快。夠準。夠狠。
三個男人被他打趴在地上後。葉雲澤甩甩手臂。故意在蘇情情面前裝疼。
「葉雲澤。」蘇情情含滿淚水。楚楚動人地看著他。
葉雲澤蹲下來。看著她蒼白還殘留驚恐的小臉。心裡狠狠地被什麼東西刺痛。如果沒有他。今晚她是不是……
他不敢往下想。把她扶起來。手按在她受傷的胳膊時。疼得她發出聲音。
「你受傷了。」葉雲澤蹙眉。看著她抬不起來的胳膊。該死的。脫臼了。
他厲眸一掃。那三個男人在地上打滾。本來他不想在她面前太殘忍。想留給她一個美好的形象。看到她右用脫臼了。他起了殺人之心。
倏地。他瞥到床櫃上有一把小刀。一襲陰鷙閃過。他操起那把小刀。
「雲澤。你……」蘇情情擔心地看著他。他不會拿刀殺人吧。
「沒事。我要閹了他們。讓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女人。」葉雲澤冷道。刀子在他們眼前晃了晃。
「饒了我們吧……大哥。饒了我們吧。我們再敢不敢了。」肥男人哭求。
「我們喝多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放過小人一條生路吧。」
他們都叩頭求饒。
「玩到我女人的頭上來了。你們說我能饒過你們嗎。」冰冷的話剛落。小刀拿起。就要落下時。蘇情情攔住他。
葉雲澤擰緊眉心。冷冷地看著蘇情情。
「饒他們一條狗命吧。」蘇情情不看到葉雲澤因為她而成了殺人犯。她不希望他惹上官司。
葉雲澤說的「玩到我女人的頭上來了。你們說我能饒過你們嗎。」這句話。已經讓她很感動了。她發覺她喜歡上他的獨寵了。
「我的女人善良。替你們求情。你們最後遠離這裡。讓我相見到你們。下場就不是這樣了。」葉雲澤冷道。
「謝過女菩薩。謝過女菩薩。」三人叩頭謝過。
蘇情情默。剛才還對她猥瑣的男人。轉眼間把她當成菩薩了。
醫院。
蘇情情的右手被摔脫臼了。葉雲澤飛車把她送到醫院。已經上了藥。固了夾板。沒有什麼大礙了。輸完點滴。就可以回去了。
晚上了。醫院的人不多。輸液房了了幾人。坐在葉雲澤對面的是一對情侶。男的發高燒了。女的送他來輸點滴。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看得葉雲澤眼紅了。
「我突然想喝粥。」男人脆弱的說。
「回去我煮給你吃。」女人很溫柔的聲音。就像哄著自已的兒子一樣。把男人摟在懷裡。心疼不已。
「我現在就想吃。」
「現在哪來的粥給你吃。」女人顯得有些無奈。但想一想。她掏出電話。像是叫了外賣。
葉雲澤偏頭。看著蘇情情。她顯得有些疲倦。剛才又受到一場驚嚇。現在又要承受身體上的疼痛。臉色不由蒼白。她正愣愣地看著前面這對情侶。
「你現在想吃什麼。」葉雲澤溫柔地問。
蘇情情搖搖頭。她不想吃東西。她只想睡覺。她轉過頭。看著葉雲澤。問：「幾點鐘了。」
輸液房的掛鐘太遠了。她視線模糊都看不清。
「快一點了。」葉雲澤摟過她。讓她靠在自已的肩膀睡覺。
可能是環境緣故。蘇情情就是睡不著。雖然靠在葉雲澤的肩膀感到很安全。可是閉上眼晴。那三個男人就會輪流出現在她腦海裡。他們的身影晃來晃去。讓好無法入眠。
葉雲澤握著她的手。都能感覺到她指尖在顫抖。而且手掌冒冷汗。
「情情。沒事了。有我在呢。」葉雲澤拍拍她的肩。讓她別害怕。
蘇情情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目光有些朦朧。她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尋著你的味道去的。」葉雲澤扯了扯唇角。他的鼻子很靈。她去過的地方。他都能聞到她殘留的香味。
「我的味道。」蘇情情皺眉：「我有什麼味道。」
她一向都不愛打香水。
「你身體有股清香的味道。曉韻說你送外賣到那裡。我走進那條街就聞到你的味道了。還有撿到你的鞋子。」葉雲澤淺笑。
「你討厭死了。我身上有味道嗎。」蘇情情蒼白的臉。浮現一絲紅暈。
「你自已習慣了。當然沒聞到。我聞到了。」說完。葉雲澤偏頭。對著她的脖頸聞去。好香的味道。茉莉花的香味。
「我快成為含香了。」蘇情情打趣道。
這時。一個餐廳的小妹給前面的男生送來一碗粥。那個女生給她付了錢。小妹就走了。而且長得白白淨淨。挺清秀的。葉雲澤的目光不由落在她的身上。
等她走後。葉雲澤才涼涼地說：「別人送外賣你送外賣。看你送成什麼樣子了。」
前面的女生聽到這話時。好奇地回過頭看了葉雲澤一眼。這一看。驚呆了。嘴巴張了張。臉紅。有好幾秒的僵硬。蘇情情向她微笑。女生不好意思。身子一扭喂男生喝粥了。
「這是不是說明。我長得漂亮。才讓他們盯上。」蘇情情抬頭。略帶困意的眼看著葉雲澤。
「你有剛才那個小妹漂亮嗎。」葉雲澤打擊她。確實蘇情情長得很漂亮。而且有一種吸引人的內在美。
「不漂亮你來勾引我做什麼。」蘇情情瞪他。然後轉過身去：「早點不出現。讓我脫臼才出現。如果你遲十分鐘出現。我都咬舌自盡了。漂不漂亮你都看不到我了。」
如果被那三個男人羞辱了。她還能活下去的話。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真的。如果葉雲澤再遲到幾分鐘。她的舌頭都被她咬斷了。
葉雲澤一聽。臉色一黑。眉頭緊蹙：「咬舌自盡。該死的。你竟然想到這個。」
多麼恐怖的話語啊。
他想到。推門進去時。看到她緊閉雙眼。眼角流淚。臉上全都是絕望和不捨。
蘇情情不理他。葉雲澤拉過她身子。讓他面對她。他深邃的眸緊緊地鎖在她的臉上。他握住她沒受傷的手。沉聲道：「你不可以自作主張死。你要想到我。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知道嗎。」
好可怕。葉雲澤想到她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應該準備咬舌了。這個笨女人。誰教會她遇到這樣的事就咬舌自盡的。
靠。愧她也想得出來。
「當時我真的好害怕。」蘇情情說。她第一次感到人生的可悲。每一次嘗試如此恐懼。第一次覺得……葉雲澤是那麼好的。
比起那三個死男人。葉雲澤英俊多了。君子多了。
「我聽到了。我聽到你的恐懼。」葉雲澤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他有聽到她的心聲。她在喊他。他是開心的。她在最絕望的時候。在準備輕生的時候。她想到的人。是他。
「聽到了。」蘇情情疑惑地看著他。他是騙人的還是真的聽到了。
葉雲澤點頭。
「你都聽到什麼了。」蘇情情不死心地問。
「雲澤。對不起。來生再見。」
蘇情情大震。他真的能夠聽到她的心聲。他是神仙嗎。還是她肚子裡蛔蟲。她說什麼。他真的能聽到。
蘇情情抿嘴。玄幻了。特別玄幻了。
「你當時是不是在心裡喊著這句話。」看到她震驚的樣子。葉雲澤很開心。
「你又不是黑客俠。你怎麼能聽到。」蘇情情驚呼。
葉雲澤的臉立即變綠了。掐著她的脖子。全身的青筋都在暴跳：「不准在我面前提他。」
他只是掐著她的脖子。但沒有用力。就像在抓癢一樣。可是他的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怒得快爆炸了。
蘇情情笑了。她眨了眨眼。很不解地說：「我當時為什麼不是想著黑客俠呢。他不是我的偶像嗎。」
「蘇情情。」葉雲澤氣瘋了。
蘇情情看他生氣的樣子。覺得他好可愛。她伸手。擰了擰他的耳朵：「大男孩。」
這時。坐在葉雲澤旁邊的一個女人。她也在輸點液。她買了很多零食過來吃。蘇情情看她的時候。她正拿著一根香蕉吃。
看到被她剝好的香蕉。蘇情情眼裡又浮現那噁心的東西。胃裡打了一個翻滾。有堆東西直衝喉嚨。
她趕緊抬起沒受傷的手。緊緊地摀住嘴巴。
「情情。」葉雲澤擔憂地看著她。她臉色驟然蒼白得很厲害。
五臟六腑都在她的體內翻滾。就算摀住嘴巴也抵擋不住衝出喉嚨的東西。她還聞到一陣異味。她起身。本想衝到廁所。但還沒跑兩步。那些噁心的東西吐了出來。嘔吐得厲害。
葉雲澤兩步就奔了過來。拍她的背。看她嘔成這樣。擔心地看著她。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嘔吐了。
實在太難受了。蘇情情連冷汗都冒出來了。眼淚也跟著出來。嘔吐真的好難受。
兩名護士走過來。看見蘇情情在走道上嘔吐。把地上都弄髒了。有名護士臉上掠過鄙夷。本來想說什麼。看到葉雲澤的側臉。話卡在喉嚨了。趕緊拉過另一名護士。走遠了才說：「那個男人是不是葉少爺。」
另名護士回頭看著葉雲澤。只見他彎腰拍著蘇情情的背。看不到他的臉。說：「不是吧。都不像。葉少爺怎麼會陪一個女人吐。多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