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情情。」陳曉韻突然出現。怒氣沖沖地盯著蘇情情。蘇情情冷冷地看她一眼。平靜地問：「有事嗎。」
「葉少爺有什麼不好。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可以放下身段來這裡求你原諒他。你還有什麼不滿足。」陳曉韻看到葉雲澤難過離開。那孤單的背影。真的讓她差點流淚。
蘇情情不懂得珍惜人家。外面還有大把的女人排隊等他的青睞呢。女人。別生在福中不知福。錯過了這條村就沒有那家店。要珍惜眼前人啊。
蘇情情輕輕一笑。她有什麼不滿足的。她現在已經很滿足了。餐廳屬於她的。桐桐的手術非常成功。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別一臉無所謂似的。其實你心裡在意葉少爺的。」陳曉韻很肯定地說。蘇情情的一個眼神。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我看是你在意他吧。」
「輪得上我在意嗎。他看得上我嗎。」陳曉韻走到窗前往下一看。葉雲澤的車子離去了。
「他喜歡的人不是我。而且我又不是他的女人。」
蘇情情微怔。看著陳曉韻的背影。問：「剛才的話。你聽到了。」
陳曉韻點頭。回過身。一副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搞什麼鬼的樣子看著蘇情情。問：「你對葉少爺。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感覺。其實是有的。
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他而已。她現在的心情特別亂。讓她靜幾天再說吧。
「看你這個模樣就知道你喜歡上他了。我不吵你了。你好好想一想吧。畢竟葉少爺不是普通的男人。你不喜歡他。有的是名媛千金喜歡他。不要讓她們搶走了你的男人。你才在這裡哭泣。既然喜歡。就不要故意把他推向別的女人懷裡。你啊。還是那麼固執。」陳曉韻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
陳曉韻的話。又不是沒有道理。葉雲澤真的有好多女人在排隊搶等他的青睞。
「情情。夜總會是怎麼回事。」陳曉韻突然古里古怪地看著蘇情情問。大概意思她知道了。可是怎麼遇上葉雲澤的。又是怎樣成為他的女人的。這些細節陳曉韻都想知道。
蘇情情向她翻白眼。不提還好。一提她就面紅耳赤。無比害羞。又無比的氣憤。
「跟一個大帥哥在一起做那事。是什麼感覺。」陳曉韻壞壞地看著蘇情情。
「陳曉韻。我想拿鍋鏟拍死你。」
「拍死我之前把你跟葉少爺是怎麼認識的都告訴我。」陳曉韻搖著蘇情情的肩膀。一副小女孩撒嬌地說：「告訴我嘛。我想知道。快點告訴我。」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蘇情情斜視她。
陳曉韻點頭。當然想知道。不想知道。她問什麼。
於是。蘇情情坐在床上。讓陳曉韻也坐下來。把那天的事情。都告訴她了。包括被楊宇拋棄都告訴她了。
「楊宇這個混蛋。」聽完蘇情情講完後。陳曉韻氣得要命。她深深地看著蘇情情。現在他們分手了。她總算鬆了一口氣。說：「幸好你們分手了。」
蘇情情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曉韻。她的事情。陳曉韻好像緊張過頭了吧。她經歷的事情。她傾訴的事情。她都沒有氣憤到這樣。看陳曉韻氣得。脖子都紅了。
「喂。這麼說。葉少爺真的是救了你。被他吃了。總比被那個又矮又胖的醜男人吃好吧。**也失得有尊嚴一點。」
「對啊。**也要失得有尊嚴一點。葉少爺是比那個豬頭帥多了。」蘇情情悠悠地說。
「所以。別再跟他鬥氣了。人家真的是喜歡你的。」陳曉韻摟著蘇情情的肩膀。奸詐一笑。說：「跟他談一場戀愛。就算分手了。也要他送給金錢和房子什麼的。以後你在m市就有立足之地了。」
「我現在已經有立足之地了。」
「要我怎麼說呢。」陳曉韻把身子坐直。開始她的口才大戰。把蘇情情說服。讓她接受葉雲澤。
一個嘰嘰喳喳。一個認真細聽中……
葉氏集團總裁室。
葉雲澤拿著一根黑色長髮舉在眼前。深邃莫測的眼。看不出一絲情緒。他就這樣直直地看著眼前這根頭髮。烏黑發亮。閃著光芒。
「總裁。」林秘書進來。她是接到葉雲澤的電話。就馬上進來了。
葉雲澤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秘書。低沉的聲音在辦公室緩緩響起：「你跑一趟醫院。晚上我就要結婚。」
葉雲澤把一根長髮跟一根短白髮放在一個小盒子。遞給林秘書。
「是。」林秘書是個聰明人。接過盒子。出了總裁室。
林秘書剛走。季秘書進來了。手拿一疊文件。放在葉雲澤情的桌面。
「什麼情況。」葉雲澤兩手相扣。認真地看著電腦屏幕。
季秘書咬咬嘴唇。說：「總裁。一切都調查清楚了。二十五年前。凌質華跟他的秘書程菲相愛。程菲是一個比較精練能幹的女人。但是出身貧寒。媽媽又是酒吧的三陪。不知道父親是誰。她的年紀又比凌質華大五歲。凌老夫人非常不喜歡程菲。他們在凌老夫人的反對下。堅持結婚了。把程菲娶進家門。」
葉雲澤蹙緊眉頭。冷冷地看著季秘書。季秘書不畏不怯。繼續說：「他們結婚一年多。程菲突然發生一次車禍。一條腿殘廢了。凌老夫人不僅覺得程菲給凌家丟臉。還逼迫兒子娶趙敏為妾。趙敏發覺程菲懷孕了。就和凌夫人合夥起來。背著凌質華把她趕出凌家。二十二年前。在醫院。程菲生下一女。這時趙敏也懷孕了。當她知道程菲生下一女後。因為害怕程菲會回到凌家爭財產。於是就派人來暗殺程菲。」
「完了。」葉雲澤陰鷙的眸。冰冷地看著季秘書。聽到她說這些。就好像是他自己經歷的事情一樣。他的表情。陰森得像一頭野豹。全身都散發一股冷冽。寒峭如冰。
那麼著急幹什麼。上呆也要讓人喘口氣吧。
季秘書吞了了一口口水。繼續說：「程菲和女兒一直過著提心吊膽。被人追殺的生活。二十年前。程菲發生一次車禍。一輛無牌黑色轎車把她們母女撞飛五米遠。程菲母女送被人送去醫院搶救。程菲最終搶救無效身亡。她臨走前。她求醫生。把女兒送去孤兒院。而且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女兒還活著。這個小女孩三歲時。就很懂事。說話流利。模樣可愛。是人人見了都喜歡的孩子。車禍讓她的腦部受了輕傷。又受到驚嚇。搶救醒來後的她。在三歲之前的記憶全都記不起來了。總裁。剛才給您的資料。有當年她們母女的相片。」
葉雲澤翻開那堆資料看。裡面的女人。真的跟現在的蘇情情長得一模一樣。穿著婚紗照。笑容幸福的女人。目光清晰。模樣動人。
「約凌質華。」葉雲澤邊看相片中的女人和小孩子邊淡淡地說。
「是。」
葉雲澤勾起唇角。精緻的臉龐。覆上了一層複雜之色。他拿起一張相片。裡面的小女孩。可愛地看著他。標緻的小臉蛋。可愛動人。她的脖子。戴著一條長壽鎖。跟蘇情情現在戴的那條長壽鎖一樣。只是沒想到。她一生那麼坎坷。
下班前。林秘書從醫院回來了。把報告遞給葉雲澤。報告前面的內容。他都沒有看。他只看後面的數字：100%……
蘇情情真的是凌質華的女兒。是他跟程菲生的女兒。蘇情情並不是孤兒。她的父親一直在m市生活……
夜深了。凌質華把自己關在書房。不停地回想葉雲澤的話。顫抖的手。一直緊緊地抓住那份dna報告。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程菲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害死程菲的。竟然是自己的妻子趙梅。
他居然被趙梅騙了二十年。他一直以為是程菲不願意跟他生活。才離開凌家的。
當初。程菲也是被趙梅和凌夫人所迫。寫下一封信給凌質華。說自己再也無法在凌家生活了。要離開m市……
凌質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痛苦地抱著頭。整個書房。都瀰漫煩躁的氣流。他的過去的母親。怎麼可以對程菲這樣。怎麼可以對她的孫女這樣。
還有趙梅。以後他要怎麼去面對這個陪他走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這二十多年來。趙梅對這個家。也付出了很多……
「爸。喝綠豆湯水吧。」凌俊馳端了一碗綠豆湯水進來。這是趙梅特意吩咐保姆煮的。天氣炎熱。多喝綠豆湯水對身體好。
凌質華抬頭。佈滿紅絲的雙眼。深深地看著凌俊馳：「放下吧。」
「爸。是不是有什麼事。」凌俊馳輕輕一笑。關切地問凌質華。
「俊馳。你有時間嗎。」
凌俊馳點頭。微笑：「有時間。」
「跟我到外面去吹吹風可以嗎。」
凌俊馳點頭：「可以。」
他們父子。一直相處得很好。互相容讓。互相體諒。客氣到都有點不像是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