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摸了摸別在腰間的匕首,將它偷偷藏在背後,一切穩妥後,才使出力氣對溫辰夏說道:「公子,你們先走吧!我留在這陪仇大俠。」
「小娘子,還真會說話,仇爺我喜歡,做好了這壓寨夫人就賞給你。」仇三上半身已經有一半探入車內。
林陌惜,你……
溫辰夏怒意更甚,他緊緊攥著拳,心裡暗暗替林陌惜擔心著。此刻他真想立刻衝上去劫住仇三,卻又怕他反手傷了林陌惜。
林陌惜眼見著仇三整個身子都爬進車裡,他那一臉胡茬她甚至都能感觸到。於是她往外挪了挪,不大的車廂立時讓人有些侷促,兩個人靠的太近了些。
「小娘子還真聽話,這皮膚嫩的就跟那剛下的蛋一樣!」仇三騰出一隻手,貪婪的在林陌惜細白的臉頰上一抹,緊接著喉頭一動。
林陌惜也不言也不惱,就等著這一刻,她晶亮的眸子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起一個弧度,背後的手握匕首的力道更緊了幾分。
只是仇三全然沒有關注她的表情,貪婪的**讓他誤以為那是她在勾引他,千嬌百媚生。他厚厚的兩片嘴唇,放肆的朝林陌惜吻去。另一隻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摸索開來。
她瞧見他的模樣,心中便是一陣噁心,現下他的動作更是讓她氣血翻騰,腹中噁心不斷。若不是為了要挾他,她可能早已將自己手中的鋒利暗器插入他胸口。
香腸似的厚唇逐漸貼了過來,他的手粗暴的伸到她的裙擺之下,儼然行之不軌。車廂裡的空氣都凝滯在一起,林陌惜有些呼吸不暢,她有些緊張的捏著匕首,涼汗遍生全身。
只一次機會,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林陌惜舔了舔嘴唇,終於看到那副色·欲的嘴臉,他整個人都朝她身上傾倒下來。
機會來了……
她瞅準時機,快速的將自己的匕首架在他的脖頸之上,速度快的令仇三毫無防備。
「喲,看不出來姑娘還是一匹烈馬啊,這性子我喜歡。只是你這點力氣,豈能束的住仇爺。」
「我這點力氣的確束不住你,但是這刀刃上的劇毒,不知能不能一下封住仇爺的咽喉呢?」
林陌惜說著,輕輕挪了挪匕首,立時仇三就感覺到一陣刺痛,他嚇的不敢再動。
仇三眼珠子一轉,馬上換上笑臉諂媚的說道:「姑娘好說話,我不碰你就是了。千萬別歪了刀刃,傷及無辜就不好了。」
「傷及無辜?你若敢後退,儘管試,兩柄飲血寶劍等著你呢。」林陌惜早是看透他的把戲,故意說破與他,也正好讓車外的人聽見。
溫辰夏和張梁聽見林陌惜的話語,連忙將武器抵在仇三的腰間,將他從車棚里拉了出來。
「還不讓你的手下放我們過去。」溫辰夏厲聲說道。
仇三蔫蔫的被他二人架起,卻閉嘴不言,饒是如何逼他,都不管用。
「大哥,我估摸著他是在等崖壁上的人將我們射殺呢。正好我這有一顆毒藥丸,不如給他吃吧!」林陌惜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面的黑色藥丸倒出一粒,交給溫辰夏。
張梁見狀伸手就用力半開仇三緊咬的牙關,溫辰夏將藥丸丟進他的嘴裡,後又用力一拍他的脊背,藥丸便隨著劃入腹中。
仇三憤恨的轉過頭看著林陌惜,怒吼道:「想不到你這個女人如此狠毒,今日你們若不放了仇爺,休想從懸天澗走出去。」
「我告訴你,這毒藥是我特製的,解藥只有我才能現做,你若殺了我們,哼——你也休想活著看到天明。」林陌惜言語威脅道,她看起來胸有陳竹的樣子,實則心裡一點譜也沒有,只是在賭,賭仇三能不能信。
「你……」仇三咬緊牙齒,擠出這麼一個字,便洩了氣,垂著頭大聲喊道:「弟兄們,讓他們過去。」
三個人均是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賭贏了。
林陌惜坐回到馬車裡,她立刻大口吐出一灘鮮血,身子軟軟的倒在靠枕之上,之前的強勢一掃而空。她想從手中的瓷瓶裡倒出一粒參丸,無奈顫抖的雙手連握住藥瓶的能力都沒有,藥丸散落一室。
溫辰夏同張梁脅迫著仇三坐在車轅上,他回頭瞧見林陌惜臉色慘白,便吩咐張梁加快速度。
「你們這是要將我帶到哪去。」仇三大聲嚷嚷起來。
「等我們安全了,就放你走……」溫辰夏伸出二指將他點了穴道。
早已等在出口的匪徒眼看首領在別人手裡,心裡就沒了主意,彼此相互望一眼,便紛紛自覺的給他們讓開道路。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緩慢到來,夜色比之前更加濃黑。
一切看起來都順其自然,溫辰夏放下了戒備,就在他回頭撩起車簾之際,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仇三驚恐的睜著雙眼,直直摔倒在車廂裡,脖頸處插著一枚銀針,在黑暗裡泛著銀色的幽光。
林陌惜本就虛弱無力,仇三突如其來的死狀,嚇的她大腦一片空白,氣血翻滾著直衝腦頂。她努力的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手緊緊扣在窗沿邊,顫聲問道:「辰夏,這是怎麼了?」
溫辰夏才鬆懈下來的神經,立刻又緊繃起來。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片刻後,悄聲對林陌惜說道:「有人動手殺了仇三,但他的速度太快,沒看清。」
正說著,張梁卻一把將馬韁繩拉緊,駕車的馬兒仰天嘶鳴一聲,才停下來。
他們面前站著一紅衣女子,緊致的外衣將她的身材凸顯的豐滿玲瓏,紅衣甚火,衣袂在烈風中翻飛著,如同一團黑暗裡燃燒的火焰。
女子微微動了動嘴唇,清冷之聲便傳遍山谷;「林陌惜,我在此一直等你,你居然現在才姍姍到來。」
羸弱的林陌惜,聽見女子的話語,她反而不再驚慌,因為她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林陌惜艱難的從馬車裡爬出來,她抖了抖自己的外袍,挺直了脊背,才緩緩對她說道:「你一直都想要至我於死地,我現在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如你摘了面紗,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