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嫻熟的帶著林陌惜來到沐煜逸的書房,他很隨意的坐在軟榻上,「陌惜,若有一天我坐了這個位子,你會和我在一起麼?」
林陌惜正在看著書房裡的字畫,沒來由的聽見風影的話,她驚的側目看過去,「風大哥,你和煜逸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只是我覺得你不該有這樣的妄念,雖然煜逸有無上的權利,但是你的自由是他羨慕不來的。」
「我這是妄念麼?我不想要權利,我想要你。我可以陪你浪跡天涯,做對神仙眷侶,若你喜歡。」
「風大哥,你有些累了,還是好好休息吧!陌惜先出去了。」林陌惜不等風影開口允諾,便疾步走到門邊,拉開門一步跨了出去。
艷陽高照,樹枝間蟬鳴不覺。
林陌惜抬手遮住陽光,望向藍天白雲。她的心砰砰直跳,風影過度直白的語言,讓人有些接受不了。而且他竟然說出僭越的話語,林陌惜不得不懷疑他有了不臣之心。
「陌惜,為何不進去?」溫辰夏笑臉盈盈的看著林陌惜,「你瘦了許多啊,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王爺身邊一直沒看到你。」
「溫大哥,許久沒見到你,陌惜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不如去你那坐坐如何?」林陌惜不由分說的拉起溫辰夏就往外走,她有些不敢面對風影,只能拿溫辰夏做擋箭牌,故她聲音比平時大了幾分,就是想讓屋裡的人聽見。
「可是我來找王爺有要事相商,不如晚上在……」
「晚上可不行,就現在,走帶我去你那。」林陌惜連忙打斷溫辰夏的話語,她怕自己一遲疑,裡面的人若發話,可就不好辦了。更何況現在的王爺不是沐煜逸本人,風影的態度,林陌惜不得不留個心眼。
溫辰夏硬被林陌惜拽出了沐煜逸的書房小院,他們漫步在石子小路上,二人卻沒了話語,炎熱的暑氣熏的人有些暈眩。
「陌惜聽說你在牢裡受苦了,可有去看大夫?」溫辰夏瞥見她紅腫的雙手,滿是心疼。
林陌惜笑著伸出自己的雙手,「喏,沒多大的事,不用看大夫。」
「這麼嚴重還不去看大夫,你太任性了。」溫辰夏一臉的嚴肅,卻有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幸好我帶了紫玉散,跟我去上藥。」他踱步向王府的東廂房走去。
溫辰夏跨步進了東廂房的第一間屋子,他從隨身帶的小盒裡取出一個淡紫色琉璃方盒,「把雙手伸出來,一會可能有點痛,你要忍住。」
林陌惜乖巧的點點頭,伸出雙手,在她眼裡,溫辰夏總是一身的儒雅氣,彬彬有禮,對她不遠不近,總有一絲的客氣。
「哎呀,這東西真怪疼的。」林陌惜不自覺的縮了縮自己的手。
溫辰夏悶笑一聲,一邊輕輕的從嘴裡吐著氣息,一邊給她摸著藥。「好了,這藥你每日早晚抹兩遍,不出幾日應該就能完好如初,對了你臉上的疤也可以試試,應該有效果。」他指上沾上一點,擦在林陌惜的臉頰上。
「你也很在意我臉上的疤?」林陌惜連忙用手摀住自己臉頰上的傷疤,若不是溫辰夏提起,她也許都要忘記自己那不堪的過去。
溫辰夏的手呆呆的停在半空中,半晌他無奈的說道:「陌惜,我從不在意你的樣貌,從第一次池邊遇見你,我就沒能忘記。」
「溫大哥,我知道你不會在意的。這藥真不錯,我現在雙手都不怎麼痛了。」林陌惜趕緊打斷了溫辰夏的話語,她很是納悶,為什麼她不在意的卻時刻對她好,而她在意的那個人,總是對自己時好時壞。
溫辰夏立刻收起他有些失態的眼神,換上一副標誌的笑容,「喝茶,你不是要給我講你的故事麼?」
林陌惜不客氣的端起來吞下一大口,滔滔不絕講起自己路上遇見的事,不過她說的半真半假,「你是沒瞧見那些刺客,不論我跑到哪裡都能被他們發現,可是他們卻也沒有殺我的意思。」她沒有把自己和沐煜逸的事說出來,畢竟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聽你如此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事,據說蒙夷巫族可以訓練蜜蜂辨識香味,根據被追蹤人身上的味道,可以知道他的方位。」
「可有這樣的事?」林陌惜驚奇萬分,她眨巴著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嗯,不過我也是聽說,蒙夷的巫族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溫辰夏答道。
不知不覺黃昏來臨,林陌惜同溫辰夏一起用的晚餐,她興致頗好,舉起酒杯還和溫辰夏小酌幾口。只不過,三兩口,林陌惜的臉上就飛起兩朵紅霞,映著夕陽的絢爛,舉步輕搖。眉目間顧盼流轉,巧笑倩兮,媚態百生。
溫辰夏看的有些晃眼,他不自覺的端起酒盅,走到林陌惜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軟腰,正欲薄唇撫上。
「溫辰夏你在做什麼?」沐煜逸氣的狠狠一掌打在門框上,他大步跨進屋裡,伸手拽過有些暈眩的林陌惜。
溫辰夏沒想到沐煜逸此刻來到,他除了驚異倒也無旁的異色,「下官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請王爺贖罪。」語氣沉穩淡然,毫無懼怕。
沐煜逸本是想發難責問,溫辰夏卻回答的南轅北轍,他厲色看著溫辰夏,卻俯身抱起林陌惜,頭也不回的跨出東廂房。
林陌惜不安的在沐煜逸懷裡扭動著,「你放我下來,風大哥。」她醉眼朦朧的看著他。
「風大哥,喊得倒是親切,你仔細看看本王是誰?」沐煜逸臉色暗沉,怒火中燒。「跟我回去。」沐煜逸拂袖大步走在前面。
林陌惜聽的倒是一驚,嚇的酒醒了大半,不敢出聲,默默的低頭跟在沐煜逸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