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煜逸在後門聽見有吵鬧聲,但林陌惜沒出來,他心道不好,但也只能自己先躲起來,再有所打算。
林陌惜在路上她瞥眼間看見沐煜逸,但也只能默默的搖搖頭,示意他不要管自己。林陌惜直接被押到岐州的大牢,潮濕陰暗的牢房,酸腐的臭味充斥著整個牢房。領頭的衙差把她帶到一間訊問室前,裡面正有一個男子被打的皮開肉綻。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不然下場和他一樣。」衙差面露橫肉,瞪著牛鈴般的突眼,凶狠的說道。
「我若知道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我不知道怎麼說?我還不清楚你們為什麼抓我呢?」林陌惜並沒有被他恐嚇的語氣嚇住,反而是鎮定的向著衙差搶白道。
「好好好,你嘴硬。」衙差拿著鞭子,氣的五官扭曲,「等會拿夾棍一夾,我看你嘴是不是還這麼硬。」說著他朝林陌惜推搡一把。
林陌惜雙手被綁,對著突如其來的推搡,來不及穩住中心,就朝冰冷的地上倒去。她還未來得及爬起來,就看到有衙役拿著電視上才會出現的夾棍向自己的雙手套了起來。
「啊——」十指連心,痛徹心扉。林陌惜貝齒緊緊咬著嘴唇,每次斷骨的疼流遍全身的時候,她就忍不住狠狠咬去,很快唇邊滲出殷紅的血色。冷汗連連,全身顫抖不止。「你就是夾斷我的手,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不如你明著告訴我好了。」
「也好,和你一起的那個男子叫什麼?他是誰?你們為什麼來著?」衙差厲聲連番問出這幾個問題。
林陌惜聽著卻是淡然一笑,原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這倒是再好不過了。「他是我表哥,我們來著投奔親戚的。」林陌惜抹著眼淚,說的半真半假,聽起來倒也真實。
「他手上那個扳指是怎麼來的?」衙差問道了關鍵的所在。
林陌惜先是有些震驚,那個扳指沐煜逸一直戴在手上,別人是如何得知的?難道是那個還贈扳指的男子告的密?她想不太明白。「什麼扳指?我沒見過。」她只能先裝作不知道。
衙差一看林陌惜明顯在敷衍他,氣的讓一旁的人又用力拉起夾棍。
又是一陣揪心的痛,林陌惜咬著唇不肯出聲,週身的經脈都一併痛到骨子裡。「啊——」她有些經受不住,身子軟軟向一旁倒去。
當林陌惜再次醒來的時候,眼睛還未清明時,朦朧的看見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她驚的做了起來,雙手的痛告訴她這不是夢。「你怎麼來了?這個地方你不該來。」林陌惜緊張的詢問著,她四下瞧了瞧,生怕有人認他。
沐煜逸笑著說:「我怎麼不該來,我若不來如何救你。沒想到你受了這麼多傷,陌惜對不起。」他心疼的牽起她的手,滿眼疼惜。
雖然十指痛到失去知覺,但是當沐煜逸的手握著林陌惜時,她明顯感覺到這個人不是沐煜逸。「風影是你麼?」林陌惜連忙縮回雙手。
「這樣你也看得出來?我以為我隱藏的很好呢!」風影嘴角微斜,臉上閃過一抹詭色。
林陌惜顫抖的伸出手,在風影的下顎處狠狠捏了一把,但是沒有任何東西被她揭下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抿了抿乾裂的唇瓣,「你居然和沐煜逸長的一模一樣?你到底是誰?」
「我是風影不假,我和他長的幾乎相似也不假,我對你也有著一顆愛慕的心更不假,你為何如此驚恐,難道我不能代替他?」風影湊近自己的臉,他輕捏著林陌惜下顎,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
「風影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是大哥,你知道的。何況你和他有著一張相似的臉,我如何面對你,而且你不能代替他。你什麼時候到的岐州,煜逸可有來找過你麼?」
「我只能是你的大哥?好吧,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我今日剛到,就聽到你被抓了,現在我帶你出去,一會王爺自然會來王府找我們。」
風影轉身負手走在前面,林陌惜看著他的背影,不得不說風影頎長的身型和沐煜逸幾乎就是一個人,但是他的身上始終少了點帝王應有的霸氣。
林陌惜仔細瞧了瞧風影的拇指,少了那枚身份象徵的扳指,他永遠都成不了沐煜逸。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沐煜逸當時跟她說看到風影就一切都明白了,原來風影代替他當了王爺,他才得以脫身,只是如此一樣的兩個人,若說沒有關係怎麼可以。
風影帶著林陌惜坐著馬車回到沐煜逸的府邸,他們二人同坐一乘,各自懷著心事,氣氛頗有些尷尬。還好王府很快就到了,駕車的馬伕適時停下車,恭敬的說道:「王爺,王府到了。」
林陌惜輕吐一口氣,先一步風影下了車,她深吸一口氣,有些事說破了,反而讓人無法面對。
「陌惜,你就這麼看不上我?」風影快步走下腳凳,他伸手牽起林陌惜手腕,親暱的把頭靠近她,幽幽的在耳邊吐出這麼一句話。
「不……不是的,我……」林陌惜有些錯愕,對上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她不自覺的紅臉低下頭,「我一直都把你當哥哥的。」
「嗯,我知道,以後還是喚我大哥吧!」風影食指抵在林陌惜唇瓣上,不讓她再往下說。
「好,風大哥。只是現在你還是逸王爺。呵呵——」林陌惜露出久違的笑容。
林陌惜精緻的側臉,桃花的臉頰,對著風影曖昧的笑容,讓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人,心中怒火中燒,雙拳緊握,氣血翻騰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