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林陌惜睡的十分香甜,不覺夜已經深,霈嫣來了幾次都想叫醒她,又沒忍心喊。
「咚」一個紙團打在林陌惜腦門上,把她從夢裡喚了醒來,「誰擾我好夢,我……」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坐在旁邊的金色面具,起了身朝自己走來。
「你挺心安的,到枉費本宮替你操心了。」金面男子陰笑著坐到床邊。
「我還不錯,最近沐煜逸對我挺好的。」林陌惜縮著腳朝床腳挪了挪,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人透著一股陰冷之氣,靠近了寒氣逼人。
「這麼說,你到是如魚得水了?前幾日的事他沒懷疑你?」金面男子又往裡靠了幾分。
果然是太子的人!林陌惜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金面男子,總覺得他那雙迫人的眼神在哪看見過。
「哼,你不也一樣,林陌惜今天本宮本來是想親自解決你的,不過你說你有辦法,倒是說來聽聽。」
「現在還不能說,宮主你若要殺了我,還不是要重新派人來,還不如我一直呆在他身邊讓你放心,再說我弟弟還在你手上呢。」
「好,算本宮沒有白器重你,你只要還記得你和你弟弟的命都在我這就好。本宮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說完金面男子一點林陌惜的穴位,使得她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才滿意的吹熄燭燈,從大門處穩步離開。
林陌惜被點了穴,躺在床上,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霈嫣來了看見她在睡覺,便沒打擾退了出去,可急壞了林陌惜,汗水直冒。
約莫都是第二日上午快巳時了,林陌惜的穴道才自行解開。她翻身爬起,不顧個人的形象慌忙戴上紗笠就往逍遙居跑去。誰知到了那,才曉得沐煜逸早已進宮面聖去了。
大朝剛完,沐煜逸直接去了皇后的裕仁宮,這納妃的事,是必須要先告知皇后的。他剛到裕仁宮,卻見自己的母妃還有太子妃都在。
「兒臣拜見母后,拜見母妃。」
「煜逸來了,快快起來吧!來讓母后看看,這是又瘦了一分。」皇后慕容青溪柳眉杏眼,膚白如玉,風韻楚楚,看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反倒是一旁沐煜逸的生母德妃,風姿縱然不減當年,如雪肌膚上卻已爬上如絲細紋,明亮沉靜的眼眸中,刻畫著滄桑的痕跡。
「母后,今日兒臣來是有事相求。您可是一定要允准。兒臣尋得一良人,想要給她一個側妃的位分。」沐煜逸一改往日的冷淡,臉上一抹笑意,坐在皇后左手第一位上。
三人聽罷竟都是一臉驚愕,沐煜逸放蕩不羈,早已是名聲在外,何意現在想要納妃了。太子妃慕容碧落更是驚異的看向沐煜逸,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開始有喜歡的人了,幾曾何時她似乎才是他的良人。
「逸王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母后您定是要把她召來看看,是什麼樣的妙人使逸王戀戀不捨。」碧落嘴上說的輕巧,眼神卻咄咄逼人,她倒是要看看那個女子有多大能耐,若不是為了權力,她現在才應該是沐煜逸的王妃。
「母后,她是兵部尚書溫熙大人的義女,名曰林陌惜,長的不算可人,但是兒臣喜歡。」
「既然王爺如此喜歡,為何只求個側妃,王妃的身份不是更好!」碧落不屑的數落著沐煜逸,她不信沐煜逸的真心。
「皇嫂的提議甚好,本來我也是打算給她正妃的,就怕母后不同意。所以才落了側妃的位。」
皇后和德妃豈又會不知沐煜逸和碧落的關係,見他兩斗起嘴來,論尊卑,面子到有些掛不住,皇后對著沐煜逸言道:「煜逸,不妨把那位林姑娘帶來給本宮瞧瞧,母后也甚是想知道什麼樣的女子能配做你的正妃。」
沐煜逸見目的也差不多達到了,便打算回王府,這時皇帝身邊的德順公公卻滿臉汗水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請沐煜逸去南書房,說是有急事商議。沐煜逸草草謝了恩,便隨著德順快步離去。
他剛進南書房,一紙奏折便扔了出來,剛好落在他的腳邊。沐煜逸撿起來,越看上面的內容越是生氣。「父皇,北邊的驪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剛剛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老臣對於驪國的這次行動,倒有些看不明白,即非缺衣少食的冬季,他為何要現在攻城。」溫熙也是剛剛被召了回來,喘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這次竟然算盤打到我的封地岐州,父皇,兒臣請求親自率兵擊退驪軍。」沐煜逸被封為王的時候,他的封地就在岐州,緊挨著北邊的驪國。兩國之前夾著一座老巫山,驪國屬寒冷之地,一年只有冬夏兩季,每逢冬季缺糧少食的時候,便會小股的驪軍翻過老巫山,到元戎邊塞的幾個小城搶些東西。
岐州雖挨著驪國,卻是邊塞重鎮,又是兩國通商互市的地方,現在也屬夏季,驪國人怎麼可能斷了自己的財路。沐煜逸想到這,便覺得蹊蹺古怪,驪國定是有問題。他要親自回去解決,本來這次回朝是要賀元戎帝沐烈陽壽誕的,卻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父皇,兒臣也想和二弟去岐州,看看這剛即位不久的司徒然澤是何意思。」太子從旁側站出來,躬身請命。
「這事容朕再思量一下,你們先退下吧!」沐烈陽揉著太陽穴,屏退了所有的人。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他到有些力不從心。
沐煜逸出了大殿,拜別了太子,和溫熙一道邊走邊商議著驪國犯境的事。
等沐煜逸回到王府時,已是華燈初上,他推開門,就看見林陌惜坐趴在石桌上睡覺。
撲稜稜長而密的黑睫毛,細細的蓋在眼睛上,精巧而筆挺的鼻翼,飽滿的紅唇,讓勞累了一天的沐煜逸,淺笑一下,拿起自己的薄衫,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