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沐煜逸的話在林陌惜腦海不停閃過,她權衡再三,終還是選擇答應了沐煜逸。
「沐煜逸,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只是你之前答應我的,救我弟弟的事不能改變。還有我告訴你,我不再是你以前所瞭解的私語,我叫林陌惜,不會武功,也沒殺過人。我和你是合作夥伴,抓住金面男子,你報你的仇,我救我的人。我們毫無瓜葛!」
沐煜逸忍著傷痛,嘴角微微斜翹,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林陌惜,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說的對,她沒有當初那個殺手絕狠的手腕,凌厲的眼神。「林陌惜,我從沒說過我們有什麼瓜葛,你為何如此緊張?」沐煜逸忍不住想笑,傷口被扯的隱痛。
他不懂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恨意沒有之前那麼濃烈,多日來的接觸和監視,都告訴他,這個女子和私語有著不一樣的心靈。林陌惜堅強的外表下,似乎更加柔弱的想要人疼惜,如水的女子。
林陌惜說完,看著沐煜逸竟然有笑意,又聽見他說「彼此關係」,臉窘的一下紅了起來,為自己辯白道:「我就說我們沒關係,你別多想,誰會緊張你!你笑什麼笑,不許笑了,再笑我殺了你。」林陌惜一手拿著匕首,一手叉著腰。
「說正題,你身上中的什麼毒?柳裴清上次向我稟報說你中了毒,但是不知是何種毒藥,你自己可知?」沐煜逸說話沒了之前的威嚴冷漠,多了幾絲溫暖,不自覺的用了「我」而不再是「本王」。
「我若知道,自己不解毒了,每月十五都是毒發之日,算算日子就該到了。這麼辛苦,都是你沐煜逸害的。」林陌惜說著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和我有什麼關係,是那個金面男子用來牽制你,他能安排你和卿玫,我想王府肯定還有他的人。只是我一直沒猜透他為何要殺我,他有什麼目的。」沐煜逸也給自己倒一杯,但只是輕輕的抿了一下,便把杯子放在桌上了。
林陌惜聽到沐煜逸的話,她腦子裡猛的想到什麼,「我想起來一件事,你還記得太子那個詩文會嗎?應該是那個人安排的,而且我之前就被關在太子別院,他會不會和太子有關係?」
沐煜逸聽到太子二字的時候,他吃了一驚,的確自己為何沒有想到這層,若是他和自己的哥哥一夥,一切就好解釋了。沐煜軒一直都心懷不軌,雖然已是太子,卻仍然不能放過沐煜逸,只因他手裡擁有軍權。
「林陌惜,馬上和我回王府。」沐煜逸突然站起身,緊握拳頭。吩咐林陌惜去櫃子給自己拿一件外衣。
「怎麼了?我為什麼和你回王府?你還想把我關在屋子裡,供你虐待?我不回去。」林陌惜撅著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理會沐煜逸,她可不想再回那個讓她受傷不輕的王府。尤其是那個碧悠居,她沒能忘了離去的若香。
「不走,你就等著官府來抓人。你別忘了,金面男子和太子是一起的,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死囚的身份,若是他們利用這件事,正好可以致我於死地。」
「我還是不太明白,我是被金面男子利用來殺你的,他們要是抓我,那他的計劃不就落敗了?」
「你的智商這般低?那我告訴你,金面男子若是從王府裡的細作得知我不在府裡,就能猜到我一定會回來找你,那他就可以隨意編個理由,說你是亂黨,到了皇帝那可能就是通敵賣國。若是我帶上面具不露身份,現在又受了傷,那就能簡單的定罪。」
林陌惜聽著沐煜逸的分析,大約是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便也不再提問。她一邊幫沐煜逸穿著衣服,一邊不自覺的想到了風影。「對了,你和風影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林陌惜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風影?我們只是長的像而已。」
原來是兩個人,林陌惜心中的疑問得到了答案。她輕吐一口氣,心裡的悶氣也消散不少。
「你很在乎風影?」沐煜逸聽到林陌惜呼氣,心裡居然有絲不快。
「沒有,你想什麼呢?和你長的一樣,我才不稀罕。好了,我們走吧。」林陌惜臉色一紅,眼中閃過一抹羞澀。
正當他們打算走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門外閃入,林陌惜緊張的摸著腰間的匕首。
「主子,屬下來遲。太子的人正在往這邊來,王府外也是圍著一圈士兵。」風影單膝跪在沐煜逸面前,半邊面具依然完好的戴在臉上。
沐煜逸聽罷,反而安穩的坐了下來,他用拳抵在嘴唇上,沉思起來。「那這樣,你先帶她去蝶翠樓,我一人在這,倒也沒人敢拿我怎樣,我一會去蝶翠樓找你們。」
「是,屬下遵命。」風影領命,就一手把林陌惜橫扛在肩上。他只完成主子的任務,既然主子不走,既有他的理由,風影從不過問。
「誒,你放我下來,我不去蝶翠樓。沐煜逸你這是打的什麼算盤?風影你放我下來。」林陌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扛了起來,她驚呼一聲,又羞又氣,用力在風影身上捶打著。
沐煜逸神色一冷,恢復了王者該有的霸氣。「不想死,就乖乖跟風影去,留在這我可不保證一會殺了你保本王的命。」
林陌惜聽著打一個冷顫,便不再說話,任由風影抱著自己光天化日下,穿街過巷來到蝶翠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