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突破一級,淺溪總是踏劍離開,蹲上那牆角,聽取那一縷琴音,纖塵未曾挽留,淺溪也不曾在下去過。
三百年的時間一晃而過,這世間紅塵之事彈指而過,淺溪用手遮擋住一絲頑皮的陽光,長長的舒了口氣,外面的空氣總是如此好。
那顆古青樹依舊屹立不倒,彷彿還可以看見那妖嬈的男子還在樹下。
淺溪輕歎了一口氣,師傅,你如今可好?
依舊回到草屋,配了些草藥混進浴桶中,烘熱,以前淺溪不知道師傅加進去的草藥是何物,如今看了玉簡才知道,那都是生長在上界的仙草,清靈洗神,脫胎換骨。
師兄三百年未歸不知道是為何,淺溪有些擔憂,卻如何也聯繫不上,只得等待。
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食物,淺溪到是沒有吃幾口,小狐狸和紫蘿到是吃了不少,一靈一獸相處還算歡愉,但是紫蘿卻總是避諱著小狐狸。
淺溪有些納悶,沒聽說先天靈物有剋星啊。
「主人,我們又去看那個漂亮的公子麼?」如今的紫蘿不在是當初通身紅色卻被綠葉裹著,已經脫換的羊脂玉般透明,配上圓溜溜的眼睛,煞迷人,只是那性格有待考證。
「如果能一巴掌拍死你,我決定不會用兩巴掌」
紫蘿怕怕的潛水了,它家主人為什麼越來越凶了呢。
依舊一身輕靈的躍到牆角上蹲坐下來,這一次突破到大成期她足足用了一百年的時間,等到渡劫怕是最少也需要兩百年的時間。
只是小院中卻沒有那人的身影,等了許久,淺溪終是按耐不住好奇,縱身飛向前院,推開精緻的雕花鏤空屋門,有些發霉的氣味刺鼻傳來,房梁暗角佈滿了灰塵掛滿了蛛絲。
伸出纖細小手,輕輕一揮,真個屋子霎時變的乾淨了,只是發霉的味道卻還是揮散不去,推開窗戶讓外面新鮮的空氣進來。
這屋子怕是許久沒有住人了吧,纖塵你又到底是何人,既不老不死,那環身的潔淨氣息,必然是修仙之人。
可掌門師兄卻說這五派十院沒有任何你的消息,此身是否無緣再見,淺溪暗自嘲笑了一番,她這是怎麼了。
打算回到玄青派,繼續修煉的淺溪卻陷入了夢魘,如發病般的大汗泠泠,甚至意識不清楚,幻止親自來看了幾回無果,連如今年輕了許多的花老老也是日夜守在淺溪身邊。
「師兄,師妹這般可如何是好?」幻影看著淺溪如今的摸樣很是不解。
雖然他們不知淺溪如今的修為如何,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身體也不會如此孱弱,修仙之人身體本身強悍,大多只要不是走火入魔,不會有身體上的不適。
幻止只能搖搖頭,門派內稍微重量級的人物,他都親自去請了,也都說看不去何問題。
「難道,我們只能這樣等著?」
「據說無量派有位高人,無所不精通,我親自去請一趟」幻止看一眼還在停止不住哆嗦的床上人,轉身大步的離開。
幻影也只能坐下來等待,好看的眉,深深擰了一個結。
一陣風過,幻影毫無知覺的昏睡在了床邊。
一身黑衣的君玉依舊銀白色的面具,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淺溪床邊,弄弄的煞氣,及時淺溪昏迷著,還是感覺落入了一個懷抱,很想抵抗外來的侵略,卻又像被禁錮,無法掙脫。
「溪兒,你還是如此磨人」君玉冰冷的聲音越也掩飾不住的無奈,甚至淡淡的寵溺。
一陣清風過去,床榻之上哪裡還有人,風捲著一張信件緩緩落下。
大片大片淡藍的魔花,似永不凋謝,老頭正在勤奮的耕種著。
「你做的」凌空顯現出一聲影,懷中是不正是剛消失的淺溪。
老頭頭也沒有抬,依舊認真的做著手下的動作「臭小子,老頭有那麼無聊?」
大概是周圍的煞氣實在在太強烈了,老頭才抬起頭,直視著戴有面具的君玉道「這娃娃只是陷入了自我,無礙」
「重點」
「哎,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老頭,別以為戴了個面具老頭就怕你」老頭有些吹鬍子瞪眼。
「還瞪,你可以滾了,娃娃留下,老頭自會照料,一百年後小娃娃自會出去」老頭沒有經過君玉的同意,手一揮,淺溪就消失在了他懷裡。
君玉也沒用多做糾纏,兀自離開消失了。
看著虛空在沒有人影,老頭才自言自語道「真是個人格分裂的小子」
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搞不明白嘍,老頭也是老了。
想起剛才被他瞬移進屋的淺溪,老頭這才晃晃悠悠的抗著鋤頭走向回路。
看著還在發病的淺溪,老頭很淡定的從虛空端出一碗水,水自筆直的流進淺溪的嘴中,沒有一點灑漏。
「還是老頭這用萬年魔花提煉的根汁管用啊」老頭看著淺溪已經安靜了下來,欣慰的誇張他的東西。
雖然眼睛未睜開,但是淺溪思想卻回復了清明,不是萬年魔花只對魔修修煉有用,何事修仙之人也能用了。
老頭自然不會解答她的心裡疑問。
淺溪就這樣像木乃伊一樣在床上躺了一年之久,身體才回復了知覺,坐起身子,淺溪看著老頭在桌邊搗鼓著什麼,湊近身,才看見,老頭在提煉魔花根液。
「老頭,你給我喝的也是這樣」為了以防自己那時是幻覺,淺溪求證道。
「小娃娃醒了,你答應老頭,幫老頭種一百年魔花,如今正好」
「老頭,不要轉移話題」
老頭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當下紅著臉道「要不我,你這小娃娃怕是要見閻王那小子了」
好吧,做人要學會感恩,淺溪也不在逼迫老頭說出他的秘密,只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會如何?
自此以後,淺溪的悲催日子開始了,每日扛著老頭的鋤頭去根耕種,初始的時候,連扛起鋤頭都需要費不少的力氣,何談挖坑。
漸由熟練了起來,老頭,每天笑瞇瞇的睡在花蕊上,美名曰,養身。
只是淺溪卻沒有看出這其中的道理,要她說老頭肯定怕她偷懶,在一邊監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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