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發現有人偷襲也不惱,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
淺溪無奈只得退回去,看著怪物又沒有阻止,淺溪來到九命身邊,扶起九命,拿出上好的回靈丹給九命服下。
「淺溪,我感覺到了,就是它拘禁我其他的魂魄」九命斷斷續續的才說完。
「你就是害怕它」淺溪想到九命從一開始就害怕的神情。
「淺溪,我們打不過它,他是惡魔」九命有些激動的想表達什麼。
「嘎嘎,美味」無怪甚至興奮的舞起肥厚的手臂。
強大的聚壓下來,淺溪暗叫苦,如今她連動也是奢侈,難道今天就是她葬生之日。
當怪物離他們不到一寸,幾道金光耀眼的符文連續飛出體內,衝向怪物。
怪物還沒有來的及反抗,便化為了一灘綠水,許多閃閃的小碎片升起來衝向四面八方,淺溪睜開眼睛甚至覺得那些小碎片熱情的和她道別。
就在剛才她也毫無聲息的突破了結丹後期到了元嬰前期,甚至連魂斗也突破到第一卷的第三層。
許多的東西湧來,淺溪知道,那些小碎面都是靈魂碎片,被夢魘束縛的他們終於自由的投向冥界去了。
有幾片碎片落到了剛才因為強大衝擊昏倒的九命頭上,慢慢的沒入了。
淺溪端坐起來,凌空畫了幾道符咒,吟誦了一段,化去怨氣,希望那些枉死的人順利投胎。
師傅當日你在觀禮台打下這幾道符咒的時候,是不是就想到了徒弟今日之災?
她是不是太不自知了,她其實只是想證明,沒有師傅師兄的庇護,她一樣可以活的很好。
可能因為魂魄歸體有些不適應,九命一直未醒,淺溪只能把九命拖出離古,寄放在客棧,托人照顧,自己又重新回了離古尋找黃泛。
正沉浸在找到黃泛的喜悅中,抬起頭,猛的一驚,樹上飄著一人。
一身黑衣緊裹著修長寬厚的軀體,臉面用銀色面具遮蓋著,隱約可以看清幾幽深邃的目光帶著血色閃過,濃濃的煞氣,讓承受之人猶如掉進寒潭之冷。
淺溪害怕的縮了縮頭,她想哭,她這是招惹誰了,一個又一個殺神。
「不自量力」說完就瞬間消失了,仿若剛才根本就是錯覺。
如果不是定力好的人,一定吐血而亡,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了如此充滿煞氣的話。
淺溪快速的採摘了幾顆黃泛,照著封存好,幾個閃身就出了離谷,想著以後還是不要來這個充滿煞氣的地方。
卻沒有注意消失的黑衣人在她的後上方,一路注視著她離開。
君玉有些頭疼,這丫頭總是如此讓人操心。
出了離谷的界限,淺溪終於張大嘴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外面新鮮的空氣,她剛才只是害怕忘記呼吸了而已,這個不算丟人吧。
找到寄放九命的地方,不想客棧老闆說,九命已經離開,未留下任何話。
淺溪等了兩天依舊不見九命,想著緣來緣散,也打算啟程回去了。
可能大難過後不死,必有福氣,淺溪抱著小狐狸晃晃悠悠的走在人群中,倒是見識了不少趣聞。
正當淺溪走到僻靜的小巷,準備御劍離開,不想一縷縷憂傷的琴音從遠處傳來,夾雜著淡淡的草木香,使人迷醉
不由使喚的悄聲躍來那家牆,想看看這彈琴的人是誰,本以為是哪家千金小姐,不想彈琴的卻另有其人。
一身雪白長袍出塵如雪的男子席坐在草地上,玉手輕佻銀弦,乾淨透明的似一陣輕煙,亦帶著淡淡的疏離。
明明是歡快山水曲子,卻讓淺溪聽出幾分憂鬱,這般似仙人的公子哥也有煩心的事情麼?
直至一曲終結,冷清的人似乎沉靜在自己的思緒裡面,不曾站起身來,彷彿這時間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
麻痛感刺疼,淺溪才不捨離開,飛回師門,從始到終都沒有注意到她懷中的小狐狸似乎炸毛了。
望著著淺溪消失的地方,纖塵才轉過頭,看了一眼又繼續撫琴。
悠悠琴聲指尖傷,一聲悵惘為誰彈?
天邊霞光如血,天空偶爾掠過幾隻飛鳥,淺溪好幾次差點失神跌落下飛劍,好不容易才回到師門,把採集好的靈藥交給了花長老。
花長老感動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本來淺溪想自己煉製好送給花長老的,奈何無法集中精力,怕搞砸,就早早的離開了外門,回到無憂峰。
無憂峰還如她走的時候那般寂靜,師傅渡劫離開了,師兄在三年前也外出歷練去了,她到真成孤身一人了。
爬在肩頭淺睡的小狐狸,似乎被淺溪散發的憂傷,驚醒了,伸出稚嫩的舌頭,輕輕舔了舔淺溪的側臉。
「你這壞東西,又吃我豆腐?」淺溪回過神,扯下肩頭的小狐,一陣蹂躪,總算停止住魔爪,小狐狸委屈的蹲牆角去了。
接下來幾天,淺溪想好好鞏固一下自己元嬰期的修為,奈何總是走神,好幾次差點走火入魔。
那男子到底是誰,為什麼如何緊扣她的心,她到底怎麼?
不想繼續如此放任自己下去,淺溪決定在去看一眼那少年,便回師門努力修行,爭取早日渡劫成功。
如同上一次來時,淺溪安靜的蹲在牆角上,靜靜的聽著男子的撫琴,悠悠琴聲,可知我心?
小院的鳶尾花開了,混雜著青草,總讓人不由的心傷。
正當淺溪想這次如同上一次悄悄離開時,背後傳來一陣清悅的聲音,
「姑娘,可覺得在下彈得好?」纖塵依舊低垂著頭擺弄著銀弦,彷彿剛才是錯覺。
僵直的淺溪,掉回頭,看著少年,努力的扯出幾分淺笑「公子的琴音絕世無雙」
「姑娘的讚譽,倒是讓纖塵受之有愧」纖塵收回了玉手,端坐著看著淺溪。
「雖然我不懂琴,但是公子的琴聲讓人心碎」淺溪從牆角一躍十幾米,輕輕落到離纖塵約三四米的距離。
「姑娘既然是修仙之人,又何必戀這紅塵?」
「誰說修仙之人就不能有塵世之情?」
纖塵不語,修仙之人不是最忌諱人家七情六慾?
看著眼前纖塵不染淡漠疏離的少年,淺溪雖對答如流,卻手心有些虛汗。
「天色不早,姑娘還是早些離開」纖塵說完這句話,攜琴離去,也不管客人似乎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