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起心腸,說出了一些違背良心的話。
「前一秒才說要和我分手,下一秒就跑到了這種地方,還一夜不歸,現在更是和一些陌生男人待在一起,很好,真的很好,林簫,我很慶幸,我和你分手了,讓我趁早認清了你,因為像你這樣喜歡**的女人,真的很讓人覺得厭惡且噁心!」
他怪她徹夜不歸,如果不是他那樣吼她,傷她的心,她會徹夜不歸麼。
他說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待在一起,而且是信口說來,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據,他就懷疑她和別的男人,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
原來,在他的心目中,她林簫,也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隨便女人。
就因為找回了舊愛,就因為不想讓舊愛誤會,或者說是為了討舊愛歡心,所以,他就要用一種這樣的方式,不惜侮辱,詆毀她麼。
林簫還沒來得及開口,或者說,她現在根本就發不出聲音,說不了話,一旁的尹憲澤突然伸手將她一把攬住,毫不客氣的以一種擁有者的姿態,用挑釁的眼光看向李逸辰。
「李總,這個女人,以後歸我所有,所以請你在說話之前,先思量思量,話不要說得那麼重,因為林簫現在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此話一出,在場其它三人表情各異,zoe表情驚訝,同時眼神裡還有許多說不清的情緒在變幻著,她怔怔的盯著尹憲澤。
尹憲澤只是掃了她一眼,便將視線投向李逸辰,在李逸辰看過來時,他像是為了宣佈所有權般,將林簫更緊的摟進自己的懷裡。
林簫原本是極不願意的,也想掙脫出來,可是想起剛才李逸辰的那些話,再看李逸辰那審視的目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不能讓他給看扁了,在他眼裡,她一無是處,還是個喜歡**的女人,可是起碼,她還沒有到人人厭惡的地步。
雖然她對尹憲澤並無好感,甚至覺得他這個人太深沉,好像有許多的秘密,這種人,可遠觀,卻不可靠近,因為她知道,玩不起。
只是現在,她沒有推開尹憲澤,也沒有立馬就反駁他的話,她只是沉默著,任由他這麼說,並且還這麼親密的摟著她,她也用毫不畏懼的視線,回看向李逸辰。
她的眼神好像在說,你不稀罕我,認為我不值一提,而我也不在乎你,我轉背就能找你一個,比你還要好的男人來。
她這種挑釁的眼神,自然被李逸辰看在眼底,也怒從心起。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有這麼多人,如果不是因為身旁還站著一個zoe,也許李逸辰早就撲過去,將林簫從李逸辰手中搶過來。
管他三七二十一,拽了她直接出去,兩個人好好算算這筆賬。
他情願林簫大吵大鬧,將他罵一頓,甚至是打一頓,說他無情無義,說他冷酷沒人性,說他不是人,也好過現在這樣。
可是心裡另一個聲音,又將現在的他,狠狠的鄙視一頓。
他從前傷蘇瑞傷得那樣深,讓她吃盡苦頭,甚至記憶全無,現在她回來了,還就站在他的身邊,他怎麼可以還想著其她女人,還要在乎她,甚至因為她和別人在一起而生氣、憤怒不已
他壓下滿腔莫名的怒意,他真的很痛恨自己竟然會變成這樣,這樣的自己,是他最討厭的一類人。
他硬起了心腸,冷冷的盯著林簫與尹憲澤,恢復一如既往的冰山面容,面癱到沒有一絲表情,卻是又冷到爆。
他勾唇,擠出一絲冷笑:「沒想到尹總口味如此獨特,竟然喜歡吃別人吃剩的東西,既然尹總樂意,我自然沒意見!」
他說完,連再多看林簫一眼都覺得是多餘,二話不說直接轉身,拉住zoe的手掌。
「我有話要和你單獨聊!」
zoe在轉身之際回頭,與尹憲澤四目相對,尹憲澤面無表情,只是靜靜的望著她,zoe目光暗淡下去,卻也沒有拒絕李逸辰,而是由著他牽著她,走出了夜未央。
「剛才,謝謝你!」
尹憲澤挑眉,笑了笑:「謝我,我不覺得我幫你了啊!」
林簫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但是你確實是幫了我!」
尹憲澤故作恍然大悟狀:「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但是我想說的是,剛才那一瞬間,我什麼都沒有想,在看到李逸辰和你之間的那一幕時,我心裡就突然萌生出了這樣一個想法,更何況,我並非幫你,我只是說出了我的心聲而已!」
林簫大笑不止,笑得全身像抽筋般的顫動,笑得眼淚鼻涕橫流,最後捂著肚子,緩慢的蹲下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好不受控制的從眼中滑落,儘管她用手掌遮擋住,可那些淚珠,仍舊從指縫中流出來,一滴滴掉到了地上。
當尹憲澤看著蹲在地上,哭得傷心不止的林簫時,他可以很肯定的是,這一刻他的心情也跟著十分沉重,甚至還有些刺刺的痛。
這樣細細密密的,似被針尖刺中的痛,從前從未有過。
他有些慌,也有些煩躁,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刻,在夜未央,當他看到哭得傷心的林簫,蹲在地上痛哭不止的時候,他內心產生了從未有過的異樣。
這種異樣,讓他內心產生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害怕,也是從未想過的念頭。
他竟然心有不忍,真的想拉起她來,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讓她瘦弱的身體,靠在他堅實的懷抱中,安慰她。
該死的,除了那件事情,他對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曾有過真正的關心與在意,這樣的感覺,自然更加沒有過。
他努力奮鬥這麼多年,打拼了這麼久,才有今天的地位,他可不是為了回到這裡談情說愛的,他有更重要的使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他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平凡的女人,動這樣的惻隱之心,產生這樣不該有的想法。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不說清是因為嫉妒,還是因為痛恨,亦或者因為心裡的那些心思而煩亂不已。
他冷笑一聲:「至於麼,不就是一個李逸辰麼,你有必要哭成這樣,比死了爹媽還要傷心、難過麼,人家都不在乎你,甚至還出言詆毀你,都和別的女人走了,眼裡、心裡根本就沒有了你,你還在這裡哭,哭給誰看,又有誰會心疼你,在乎你,過來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