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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什麼都不是 文 / 暗夜豪門:誤惹冷情惡少

    從前,李國民去世時,李逸辰年紀還小,他哭得稀里嘩啦!可他沒有見到湯敏哭過,甚至連一滴淚他都不曾見到。

    當年公司面臨危機,幾乎破產,公司上下股東都急得焦頭難額,不知如何是好,可她臉上卻仍舊雲淡風輕,眉頭都不待皺一下,更別說流淚。

    可是今天,她卻在他面前哭了,並且還是以一種這樣強顏歡笑的表情,流淚,他如何不心痛

    他心痛不假,也很想為湯敏拭去眼角的淚,可他卻不能原諒她。

    他伸出手,緩慢的幫湯敏一點點的拭去眼角的淚水。

    他的表情複雜而凝重,湯敏有些失神的看著他,本欲張嘴,卻被他搶先。

    他說:「媽,你可以罵我、打我、怪我,但是你卻不能這樣做,你這一次真的做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你明知道蘇瑞在她我心目中的地位,知道我有多麼在乎她,喜歡她,你卻硬生生的將她從我身邊拉走,並且還是以那樣一種鮮血淋漓的方式!」

    湯敏淚眼婆娑,呆呆的望著李逸辰:「逸辰,我」

    「你的心情我多少也有些理解,但我卻並不認同你的所作所為,當初你可以選擇靜下心來和我交談,我們母子兩個好好談一談,我想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但是,並不是像你這樣,直接用錢買兇殺人,就是最好的辦法,媽,你太令我失望,也太令我寒心了!」

    他一直以為已經過世的人,今天竟然會在盛世雄的生日會上,再次相遇,卻相見不相識。

    同樣的面孔,同一個人,然而給他的感覺卻是從未有過的陌生。

    儘管,他站在那裡,那樣不可置信,滿臉複雜的盯著她,可她卻連正眼也沒有瞧他一下,完全當他只是一個空氣。

    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要問她,他想知道,這些年,她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被人欺負

    可惜,他什麼都沒有說,應該說,什麼都沒有來得及說,她就轉身離開了。

    他想過很多,卻從未想過,真相卻原來如此,所有的一切,竟然是他媽一手策劃,如果不是親眼聽見,他真的不敢相信,但現實確實如此。

    再次遇見蘇瑞,知道她沒有死,他的心竟然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快樂,相反還相當複雜且糾結。

    渾渾噩噩的像一個無主的靈魂,潛意識裡,好像有一張臉,不停的在他腦海裡出現,一個輕微的聲音在他耳邊呼喚著他,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回了自己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當他將門打開,看到坐在沙發上,露出一臉驚訝,望著他的林簫時,心突然緊縮了一把。

    但很快,他就恢復平靜,淡漠的掃了一眼林簫,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即便是他也需要一些時間去好好消化。

    所以,他的神情看似平靜,臉色卻並不好看。

    雖然有些明知故問,但林簫還是忍不住開口。

    「怎麼了?」

    李逸辰皺了皺眉,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很累了,需要休息!」

    說完就準備往房間走,他這種態度,這要是在平時,林簫估計該火了,但今天,情況特殊,她還是忍著沒有發飆。

    「我做好了晚飯,先吃一點吧!」

    李逸辰將手一甩,大吼道:「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我累了,需要休息,你難道沒聽見麼!」

    林簫被他這突然地大吼給唬在當場,愣愣的望著他,而那一直的隱忍,以及心中的疑惑,還有今天親眼所見,一切的一切凝聚起來,突然間像爆發的山洪,頃刻間噴薄而出。

    緩慢的收回手臂,克制著那一波接一波錐心刺骨的痛,因為極力的忍耐,而忍不住顫抖的軀體,如風中的樹木,左右搖擺。

    她冷笑著:「你到底是因為累了,還是因為看到了蘇瑞」

    「你怎麼知道!」李逸辰忍不住開口打斷,但話一出口,又突然覺得有些不妥,連忙止住。

    「我怎麼知道,自然是親眼看見了!」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如果你想和蘇瑞再續前緣,你想和舊愛重歸於好,你其實完全不用這樣對我,我是個懂道理的人,也知道前後順序,你只需要和我說一句分手,我立馬就會捲鋪蓋走人,絕對不會再多留哪怕半秒鐘,而你也大可以放心,我以後會再來糾纏你,因為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以後再來糾纏你,對你念念不忘,死纏爛打的,我願意天打五雷轟!」

    人在煩躁,惱怒的時候,是最不喜歡被人激的,也許李逸辰心底根本沒有想這麼多,只是因為突然再次遇到蘇瑞,知道了一些真相,一時間心裡有些亂,想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獨自想要靜一靜而已。

    也許經過一晚之後,就會想清楚,想明白,到底他該如何再次面對蘇瑞,或者該以什麼樣的身份,而他與林簫之間,又將如何。

    但,現在一切都被打亂了。

    他雙眼通紅的盯著林簫:「好,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要這樣想,那就這樣吧!我沒有任何意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火大,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間那麼煩躁,完全不像從前他遇事臨危不亂的作風,簡直就像變了個人。

    他扔下這句話,便轉身,走回了房裡,將門摔得砰砰響。

    林簫站在原地,望著那決然的離去的背影,看著那緊閉的房門,隱忍了許久的淚,終於決堤而出。

    一滴、一滴的淚水,從眼眶流出來,由滾燙到冰涼,掉落在堅硬的地板上,瞬間消散

    原本,她以為幸福終於降臨到了她的頭上,卻發覺,一切原來不過是鏡花水月,所謂的幸福,與她一直毫無交集。

    冰冷而漆黑的雨夜,她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渾身被淋得濕透,卻毫不覺得有半點的冷意,只覺得這條蜿蜒的道路好長好長

    路邊一盞盞的路燈,將公路照得通亮,也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突然想起那一夜,她與李逸辰兩人從這條路上經過,李逸辰突然像見鬼了似的,發了瘋般的跑下車,沿著這蜿蜒的街道一路狂奔,一臉蒼白而震驚。

    當時她就覺得奇怪,現在聯繫前後,一想,那時候怕是在無意間見到了蘇瑞,所以他才會那樣失態,像瘋了似的,而這個世界上,也唯有蘇瑞,能夠讓李逸辰如此,而她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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