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來的突然,讓林簫有些詫異。雖然她也曾想過這方面,但考慮到葉少卿和李逸辰的關係,很自然地就認為,是李逸辰拜託的,難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她因為考慮到多方面的因素,她都盡量與葉少卿保持一定的距離,但人家確實對她很好,自然不能太過冷漠了他。
再說了,她一直將他當成好朋友,誰知道今天會這麼不走運,偏偏她和葉少卿正好有些曖昧的時候,顧文會走進來。
這要是別人,還不會多想,可那人是十分在乎葉少卿的顧文。
如果一個人,很喜歡另一個人,那麼她的眼裡、心裡自然就統統都是他,難免會多想。
顧問一向是個追求完美到變態的女人,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她看到她喜歡的男人和她的好姐妹,這麼親密的一幕,她如何還能做到視若無睹,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葉少卿走過來:「顧文,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林簫現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說罷,他伸手去拉顧文的手,顧文卻很乾脆的一把甩開。
平時如果葉少卿主動去拉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欣然接受,可現在卻態度如此惡劣,而且那表情也十分冷淡。
這段時間,顧文和葉少卿兩人之間,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林簫有些疑惑。
「我和林簫是好姐妹,我是特意過來看她的,葉醫生,可別誤會!」
葉醫生,稱呼這樣生疏而客氣,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簫忙道:「顧文,你和少卿之間」
顧文仍舊很平靜:
「沒什麼?只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同時也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林簫:「那你剛才說什麼情意!」
顧文:「這個你只能親自問當事人了!」
說這話時,她瞟向一旁的葉少卿。
葉少卿動了動嘴角,望了顧文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轉身拉開門離開。
葉少卿一走,病房裡就只剩下林簫和顧文兩人,林簫隱隱覺得,顧文和葉少卿之間,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拉了顧文的手,坐到沙發上,認真的盯著顧文一個勁看。
顧文被看得有些心裡發毛,撇嘴道:
「林簫,你夠了吧!當人是木頭,沒感覺麼!」
林簫思忖片刻,小心翼翼的用試探的語氣道:「你和少卿」
顧文立馬打斷:「林簫,在你心目中,我顧文難道是這樣一個死纏爛打,不知羞恥,沒有誰就活不成的女人麼!」
別看顧文神情淡定,可這話裡火藥味卻頗濃,林簫縮了縮脖子,嚥了嚥口水。
連忙搖頭:「不不是!」
顧文再挑眉,一臉的高傲:「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是比較自負的,看上的東西,總會想方設法的要去得到,儘管得到之後,很快就不會再喜歡!」
林簫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照你這麼說,那是得到少卿了」
林簫腦海裡很自覺地閃現一些少兒不宜的,限制級,超級火爆的畫面,小臉兒不由一紅,腦袋卻被顧文伸手敲了一爆栗子。
輕咳一聲,神色有些尷尬:「想什麼呢?」
林簫摸著被揍的腦袋,有些不悅道:「好痛!」
「我的意思是,儘管我以前是對葉少卿有些好感,也覺得他是我這輩子要托付終身的男人,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我發現,其實並不是這樣」
她略微一頓,眉頭微蹙,似乎在做很重要的心裡掙扎,片刻之後,一切恢復平靜。
「我對他已經沒感覺了,他也不是我顧文要找的那個男人!」
林簫張大嘴巴,下巴差點脫臼,那個信誓旦旦說,一定要追到葉少卿,甚至跑去非洲,都不忘打國際越洋電話過來,囑托她好好看著她男人的女人,竟然這樣輕而易舉的說,她不喜歡葉少卿了。
她要放棄他,顧文一向是個堅持到底的人,這一次怎麼這麼隨便就輕言放棄,太奇怪了,太不可思議,一時半會,太不能接受了。
林簫回過神來,將即將脫臼的下巴重新放回原位,冷靜,一定先冷靜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喜歡葉少卿了,要將他放棄,可是不對啊!我住院之前,你明明還十分喜歡他,大有一副非君不嫁的氣勢啊!」
顧文斜睨了她一眼,眼裡儘是滿滿的鄙夷之色:
「非君不嫁,林簫你說的那個女人,確定是我麼!」
林簫:「」
「更何況,感情這玩意來得快,去的也快,而我,也是在你住院的這段期間裡,不喜歡他的!」
一個為了她好姐妹,和別的男人大打出手,厲言相向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他的好兄弟,當日的情景,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很讓人諷刺。
她從沒見過,葉少卿會為了林簫,露出那樣憤怒、擔憂的表情,甚至還大打出手。
有些東西可以勉強,有些東西可以當做沒有看到,甚至還能自欺欺人一把。
但惟獨感情這玩意,來不得半點水分,因為到頭來,只會傷得更深。
趁著她還能夠全身而退,趁著她對葉少卿還沒有深種情根時,果斷抽身,對雙方來說,都好。
而且她也做不到,明知葉少卿喜歡自己的好姐妹,卻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追求他,她做不到,既然不喜歡,那麼就不勉強。
明明感受到了顧文的憂傷,明明知道肯定是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林簫也不再多問,因為有些東西,問清楚了,問明白了,到頭來,不一定會是一件什麼好事。
「不管你怎樣選擇,我都無條件支持你,因為我們是好姐妹!」
林簫伸手握住顧文的手掌,顧文衝她笑了笑,林簫垂眸,低聲呢喃:
「我就說我都住院了,也不見你來看我,原來是自己獨自一個人躲在家裡,舔舐傷口!」
原本還笑意盈盈的顧文,滿臉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頭上頂著三根黑線,眼角抽了抽。
一臉嫌棄的將手從林簫的手中抽出來,滿臉的冷若冰霜,像一個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女王一般,有的時候,顧文和李逸辰,真的還挺像的。
林簫呆住,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笑意盈盈的,這一秒就變成烏雲蓋頂,看她像殺父仇人似的。
林簫有些心虛與緊張:「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