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簫再次幽幽醒過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帥到讓男人崩潰,讓女人犯罪的俊臉。
只是那一張俊臉,此刻向外散發著森森寒氣,一雙有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冷冷的盯著林簫。
林簫面對如此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時,一時間腦袋短路,一句話便脫口而出:「我這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
只見那本就冷得可以結冰的俊臉,不由再冷上了一分,更是用著能將人直接冰凍住的語氣回道:
「都不是!」
「啊?那我這是在哪?」
「醫院!」李逸辰丟下這句話之後,臉上擺明的是不悅之色。
林簫終於從腦袋短路中,回過了神來。不禁懊惱不已,自己真是被車給撞傻了吧!腦海中快速閃過撞車前的那一幕,猛然反應過來。
「是你撞了我?」李逸辰皺眉:
「我撞了你?你怎麼不說你大半夜,瘋了似的從十字路口衝了出來,直接跑到我車前的啊!」李逸辰面無表情,可語氣卻十分堅定。
林簫也知道是自己一時慌亂加緊張還有些害怕,所以才會在遇上他的車時,沒有緊急避開,而是呆呆的立在原地。
對於林簫這種呆滯的表情,李逸辰可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再繼續欣賞下去。
「好了,既然你已經醒過來了,也就沒我什麼事情了,醫療費用我也已經全部給你交清了,醫生說你也沒什麼大礙,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簫一聽李逸辰要丟下她離開,突然覺得心裡好失落,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被人拋棄的玩偶,孤零零的。
她想也沒想就一把拉住李逸辰的手腕:「等等一下!」
李逸辰回頭,臉上擺明已經寫滿了不悅,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麻煩,早知道這樣,他就讓她在雨裡自生自滅了。
不耐煩道:「又怎麼了?」
林簫有些尷尬,但現在她心裡卻突然產生了一個這樣的想法,她覺得如果她就這樣放走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接下來就還會回到原來的精神病院似的。
她此刻當李逸辰是一個上天派給她,解救她於危難中的天使,所以她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手。
她憋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個十分蹩腳的借口,她說:「如果我要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我該怎麼找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丟下我這個病患,就這樣直接一走了之?」
李逸辰雙眉緊蹙:「小姐,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情。第一,不是我開車撞了你,而是你自己往我車上撞來的,並且在離我的車還有一定的距離時,你自己又先嚇暈了過去。簡而言之,就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我出於人道主義,將你送來了醫院,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怎麼能說我不負責任?第二,我剛也很清楚的告訴你了,醫生說了,你不過是驚嚇過度,本身並沒有什麼傷勢,也根本不存在任何後遺症!」
說到這裡,李逸辰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一般,然後繼續道:
「我已經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吧?所以現在,你能放手了麼?」
這時候,護士端著藥從門外走了進來,正好看到林簫一把抓住李逸辰手腕的一幕。
林簫靈機一動,突然一臉的委屈,雙眼含淚,一副慘兮兮、悲慼戚的表情,看得一旁的護士一愣一愣,以為李逸辰欺負了她。
護士一見這情況,立馬有些抱不平了。
「先生,你太太情緒不穩定,又淋了雨,正發高燒呢,你怎麼還能欺負她!」
李逸辰一驚:「太太?」
那護士小姐翻了個白眼,繼續道:「是啊!」
一副你聽不懂中文的表情,看得李逸辰尤為火大。
李逸辰壓了壓怒火,為了保持人前良好的素質形象,他朝護士小姐笑得頗有些僵硬。
「護士,你好像搞錯了,我不是」
「親愛的,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別這麼快就離開我好麼,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不會再這樣使性子了」
林簫一臉委屈,雙眼裡佈滿了晶瑩的淚光,那表情簡直就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呵護一番。
護士一聽林簫的話,頓時炸毛了:「什麼?你竟然這麼無情無義,丟下還發著高燒的太太離開!」頓了頓,對著李逸辰一陣上下打量。
「還好我不是花癡,不然換了別人一定會被你這帥氣的外表所深深的迷住。看你也是長得一表人才,高大威猛,挺有男子氣概的,怎麼盡做這麼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啊!」
李逸辰一張臉立時成了豬肝色,雙眼裡怒火中燒,大有將眼前的護士小姐焚燒殆盡的架勢。
這護士是不是有病啊,她哪只眼睛看到他是她的丈夫了,不知道就不要胡說啊,還有她一片好心好意的,送她來醫院治療,現在倒統統是他的錯了?早知道,這好事,他就不該做,也不該管這等破閒事。
護士走到林簫身邊,放下藥,囑托了林簫幾句,最後看向快要爆發的李逸辰,道:
「先生,就算你不喜歡,我也還是忍不住要說一句。怎麼說都是你的太太,不要做得太過火,這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林簫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要不是她使勁拽著李逸辰,怕人家早就撲上去,暴揍那護士小姐一頓了。
她知道現在情況不妙,如果護士小姐再口無遮攔,說些什麼,保不準她就拖不住了,忙道:
「好了,謝謝你啊,護士小姐,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們感情很好了,我們也就偶爾開開玩笑,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為我們操心了!」
護士小姐有些納悶的望了林簫一眼,覺得她前後變化是不是有些大,但心想著,也許是心疼自己的丈夫,所以不想讓她再說什麼了。
護士小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覺得女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是挺傻的,點了點頭:「好吧,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有什麼需要,儘管按鈴,我走了!」
護士小姐剛一走,李逸辰就一把甩開林簫的手掌,一臉的冷笑:
「小姐,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就成為了你的丈夫了,這可真是稀奇啊!還有,我們不過萍水相逢的關係而已,你卻將親愛的這個稱呼叫的這麼順口,你可真是個挺隨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