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條頭頂紅冠的金色小蛇在鄔明珠的端赫然而立,頭呈三角尖吻細頸
舌目皆赤一看便知是劇毒之物.這種奇蛇聞所未聞,它的形態已令人驚奇而盤在頭頂護主更是怪異。
鄔明珠本生得白皙無瑕秀美無儔,苗家的部落裝束又很特別,粗布毛邊繩縷結納,裸臂跣足銀飾環珮,烏齊腰山籐束就。更顯其草莽山野之習氣,桀傲不群之性情。加上這條陡然而現連連噴氣似被激怒的怪蛇,令人感到神秘莫測凜然難犯,驚悚之下都知保命要緊退意頓生。
血冠金仙雖小卻有著和鄔明珠相仿的年齡,從她投師學藝的那天起,就常和這條蛇兒玩耍。它有時纏繞在她的腕部充當手鐲,有時盤在脖頸當項圈,天熱時這樣玩耍涼習習的使鄔明珠很是愜意。
蛇兒和她極為要好整天形影不離,別人和她過分接近蛇兒看見都會不高興。
此時事急她忽哨示警,蛇兒知主人有難情急之下衝蓋而出,飛快地游到頭頂進行保護。此時它已被激怒,頭頂肉冠漲得凸起色澤鮮紅似要滴血,舌信急地吞吐不止圓圓的雙目精光閃爍,細長的身子急擺動現出伺機攻敵的樣子。
一條小蛇不足懾人,尤其是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們。但它的怪異之相和奇異舉動,加上鄔明珠不動聲色以毒傷人的絕技令他們大為恐懼。」各位稍安勿躁,只要你們不動我,我這位朋友是不會傷人的。別看它的樣子凶從不輕易咬人,攻敵時也只是噴上一點點口水罷了,不過只要蒙上眼睛就沒事兒了,因為它從不噴別的地方。」鄔明珠面帶微笑侃侃而談。蒙上眼睛還怎麼打?這些人不由自主地瞇起眼睛再次後退。」潘員外,這三位中毒已深,你身為主人不來求我趕快救治也就罷了,卻來叫人殺我搶解藥。不錯,解藥我帶在身上。」她從懷裡連續取出三隻相同的小陶瓶放在桌上說道,」你會用嗎?」潘瑋依然滿面怒意一言不。」說話呀,你若是懂得用法你就給他們治吧。」鄔明珠對他十分惱怒冷冷地說道,」人命關天的事你也敢胡來?你想殺我可是下手晚了,現在殺我就等於殺他們幾位。你若是不想殺了就讓他們都出去!」
6.肖.週三人早急得汗如雨下,惱恨潘瑋節多生枝耽擱救治的時間。」滾!都他娘的給我滾!」那邦人早就想離開這裡,聞言如逄大赦般地爭先恐後跑了出去。
想起他們剛才對自己的狠毒,鄔明珠真想讓他們嘗嘗毒的滋味再行救治以出胸中這口怒氣。看著他們乞求的目光,她的心軟了向潘瑋說道:」快派人去我房間裡將布袋皮囊和苗刀都取來,要快!」」潘福你去吧。」潘瑋又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管家不能去!」鄔明珠說道。」為什麼?」潘瑋怒道。」因為他也中了我的盅毒。」鄔明珠說道。此言一出又是一片驚悚之聲。潘瑋忽聽身後」咕咚」一聲響,回頭一看原來潘福被嚇得昏倒在地。
大家以為是蠱毒作全都躲開,鄔明珠笑道:」是嚇的,蠱毒作不是這個樣子,扶他起來。」真是一波未來一波又起,客廳之內人人驚悚亂作一團。
一個莊丁將鄔明珠的東西取來,」我的刀呢?」她問道。莊丁支支吾吾望著潘瑋不知如何回答。她急道:」快去將刀取來,刀柄裡藏有解藥!」潘瑋慌了叫道:」為何不將刀一齊取來?快去!」莊丁飛也似地去了。
這時周舵主面現痛苦之色,鄔明珠忙取一粒解藥命他服下。另取一粒放在桌上道:」這粒給管家服下。」可是沒人上前來取,潘福早已說不出話來,急得想自己來取只覺兩腿重有千斤一步也邁不動,就耽誤了這麼一會兒他體內蠱毒作了。
周舵主將解藥服下,只覺一股清爽之氣下抵丹田上透百會,心中痛楚立消。而潘福可慘了,那幾位舵主給他服解藥時稍晚片刻,他已經牙關緊咬五官扭曲四肢開始抽搐了。
牙橇不開藥服不下去,幾位舵主本就勉強行事見他這個樣子只好退下。潘福倒在地上來回翻滾,雙目圓睜向外凸起口中荷荷地叫著極是恐怖。鄔明珠見他們畏怯催促道:」不會傳給你們的,按住他盡快服下!」他們只好再次上前。
潘福此時心智迷失正垂死掙扎力氣遠勝平時,他們哪裡按得住。」廢物!」鄔明珠氣得罵了一句上要過解藥,正要下手時突然一個舵主鬼一般地叫了起來。她低頭一看差點笑了出來。
原來潘福滾了過來抱住他的腳張口就啃,她反應奇快飛起一腳直點潘福的氣海**,同時雙手連拍震他膻中**。乘他狂性稍緩,鄔明珠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勁力透入迫使牙齒張開,右手將藥丸捏碎塞了進去。人們還未看清,這一連串的事情已經做完。她命人灌下幾口水,潘福這才真正平緩下來。
潘福臉色蠟黃精神萎頓,只此片刻功夫如同變了一個人。鄔明珠命人送他去茅廁但為時稍晚,只聽他腹中雷鳴,剛到門口便有惡臭傳來。
到現在刀還沒送來,鄔明珠急了衝出房門跑到自己的房間,到處找不見苗刀的影子,只好折回客廳取出兩粒藥分別給6經天和肖盤龍服下。這時那個莊丁才跑來,渾身上下全部濕透苗刀也是水淋淋的。」這是怎麼弄的?」鄔明珠怒道,同時將刀柄的尾端旋開往手心傾倒,從裡面流出一灘白色糊狀之物。」藥全毀了!」她一揮手將莊丁打得滾到廳外。莊丁爬了起來哭道:」是,是員外爺命小人拋到荷花池裡。」
她將白糊塗於6肖二人掌心的勞宮**說道:」力透勞宮,將毒逼出。」兩人依言而行,手中白糊漸漸地變成了灰色。鄔明珠將雙手分別抵住他二人的後心以內力相助,約有半盞茶的功夫三人頭上白氣蒸蒸臉上汗珠滾落。再看手上藥的顏色較剛才略顯深些。
鄔明珠面沉似水,慢慢站了起來向潘瑋冷冷地說道:」你已鑄成大錯,這兩位成了名的人物毀在了你的手裡。」潘瑋心中慌亂說道:」我真的不知解藥在裡面。
肖盤龍恨道:」你若是知道了再毀掉,我豈能與你干休!」6經天則是嘿然無語。」他二人中了我的腐骨蝕心毒,需用我獨門玉露丹和雪魂珠來解。」鄔明珠懷抱苗刀頭頂金仙赤著雙足不緊不慢地來回踱著,她的心裡踏實極了,」他們外敷的就是被毀的雪魂珠。師父初制此藥時因其純淨無瑕欺霜賽雪,曾將它放在我的手臂上相比較,結果其白相仿。便選用我名字中的一字稱之為雪魂珠。此珠遇水則化,平時我將其藏於刀柄之中。用時以酒調軟壓成圓餅貼於傷處,其毒自會全部吸出,同時它也會變成茶黑色。再服下一粒玉露丹輔以內息調理,半個時辰便可痊癒。你二人不必擔心,現在還有一線生機就看潘員外是否應允?」
肖盤龍說道:」不用問他,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一切聽你的。」剛才還要取她性命,現在已是唯她馬是瞻言聽計從了。鄔明珠心中大安說道:」我這次帶了四粒雪魂珠各配兩粒玉露丹共八粒,這八粒可保你二人四天的性命。咱們必須在四天之內趕到苗疆取來雪魂珠,否則嘛只好聽天由命了。」
他們略加商量,6經天向潘瑋說道:」為今之計只有隨鄔洞主走趟苗疆了。」潘瑋道:」這丫頭刁鑽古怪,她的話真假難辨不可輕信。」」你說怎麼辦,你會給我們解毒嗎?」肖盤龍見他再三掣肘終於翻了臉厲聲叫道,」姓潘的,為了你我他娘的身中劇毒,你卻三番五次阻止我們解毒成心和我們過不去。我算是認識你了,姓潘的我告訴你,我要是活不成你也別想好!」
6經天此時已冷靜下來,他神色不動冷冷的目光如同鋼針直刺向潘瑋。」潘員外,不要再打如意算盤了,留下鄔姑娘已不可能。鄔姑娘以德報怨不計前嫌,這份胸襟你可比不了。你若是不顧弟兄們的死活一意孤行,往下會出什麼事?我有傷在身可無力干予。」言外之意就是把肖盤惹翻他只袖手做壁上觀。
潘瑋聽他有威脅之意心中打鼓,鄔明珠的武功實屬上乘加上神奇的毒功和這條怪蛇,恐怕想留也是力不能及。他正反覆思忖,潘福如廁後沖洗更衣又被人扶著走來。現在他已是形銷骨立精神萎頓前後判若兩人,潘瑋陣陣悚然偷看鄔明珠一眼恨恨而退。」鄔姑娘,你可要把我治好再走啊!」潘福善於逢迎的笑臉無力做出現出一付可憐之相,」我真是倒霉,怎麼會中了蠱毒?」他百思不得其解便問道。
真是該他倒霉,鄔明珠剛從布老鼠上取了蠱毒抹在酒杯之上準備拋向潘瑋,他卻提前將酒杯收走了。那碧蠶毒蠱乃是蠱中之王毒性何其猛烈,淡淡的毒粉透過皮膚進入血脈,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完成,若不說破恐怕他永遠也不會明白。
以蠱傷人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施以蠱術,另一種就是她這樣施以蠱毒。她笑道:」以後遇到我們苗家姑娘可要放得乖些,我用過的東西也是好動的嗎?」眾人聞聽無不悚然,她走到哪裡人們立即閃開一條胡同。」所幸我這解蠱毒之藥未被毀掉,否則你二人定遭心肺被蠱蟲嚙噬之苦,最後嘔血而亡。」鄔明珠說完將解蠱毒之藥交給他們,又低聲向潘福說道:」潘員外的眼神不對,恐覬覦此藥以備急需,你回房後必須將真藥藏好並以他物代之以防丟失。」潘福連連點頭,她最後又叮囑道:」每天半隻麻鴨熬湯滋補。」
6經天肖盤龍自顧性命要緊不再理睬潘瑋,求鄔明珠連夜上路。鐵旗邦的五位邦主和肖盤龍交厚,加上周舵主中有蠱毒怕有意外便要求同行並負責途中的一切事項。肖盤龍自是願意鄔明更不反對,於是他們一行八人連夜離開潘府直向苗疆而去。
他們將鄔明珠敬若天神,一路上好酒好菜小心伺侯唯恐稍有不恭。別看他們已經反目成仇,鄔明珠對他們也曾疾言厲色,到底苗家姑娘天性淳厚極好相處,更不會記仇,不過一天時間就前嫌冰釋和他們吳越反成秦晉了。
孤雁嶺上清晨的景色極美。張燕每天起得很早,在溪邊洗漱後就開始練功,
到東方泛白時她便坐在崖邊看日出。天際的雲每天都不一樣,有一抹輕煙,有象起伏的波濤而且變化無窮。要說最有趣的還是太陽,藏在雲中還未露面時紅光已經射出,映得滿天紅透。雲彩被鑲上金色的邊框,正欲細看時太陽卻探出了頭,圓圓滑滑的就像外婆那只木梳的背兒。
說來也怪,每到此時常有如紗似幔的霧靄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拉來,遮在崖邊故意和她搗亂。於是眼前的美景變得朦朦朧朧,那半個太陽也變成一團紅暈,她常因此而感到雅興大掃。後來她現這些霧靄只漫到一房高,便攀到樹上去觀賞。
大約在十多年前,也就是她一絲不掛越窗而走的幾天後,她在那棵大松樹上正怡然自得地蕩著雙腳看日出。也許是玩的時間久了,忽聽娘在喚她,此時她正在興頭上想多看會兒便沒做聲。娘到處找不到便朝崖邊走來,忽見她的鞋子和短劍放在那裡,便像了瘋似的向崖下呼叫。這一來驚動了爹爹和外婆,正慌亂間一個東西飛來。
張遠何機敏,若不是妻子母親在一旁呼叫相擾,僅從呼吸上便能察得女兒的藏身之處。他順手一抄原來是顆松果,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將臉一板命令道:」下來吧!」頭頂上傳來小燕子的聲音:」我不下去,我還要看日出呢!」
外婆和娘抬頭望去,見她正坐在一根枝杈上,光著兩隻小腳蕩來蕩去正玩得高興。又見這株松樹斜探崖外,她的腳下正是深不見底的山谷,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見小燕兒身處險境,外婆和娘怕她驚慌不敢再叫,好不容易哄得她下來這才放了心。小燕兒已經現大人們來意不善,腳一落地滋溜一下象泥鰍從外婆胳膊底下鑽過,撒開雙腿逃之夭夭。
吃飯時,小燕兒早將此事忘得乾乾淨淨吃得是酣暢淋漓。娘不錯眼地看著她心裡還在後怕說道:」你這孩子,今天怎麼跑到那兒去玩下?多危險哪。」誰知她將碗一推嘴一抹語驚四座:」今天?剛搬來我就上面和松鼠玩。」娘和外婆對望一眼心裡只覺毛,他們搬來可有一年多了。
從那天起她再也沒上過這棵老松樹,因為她答應了外婆和娘。十年過去了,張燕覺得這棵樹似乎不像小時那樣粗大。這時雲霧又起,照例又遮住了天邊的美景。見左右無人她又攀到樹上來個故地重遊。
頓時四野豁然,東方景色正奇變化無常,腳下白茫茫一片如履煙海之中。她向茅舍的方向望去,如黛的森林在雲遮霧鎖之下變得層次分明,上部清晰下部隱消,層層疊疊真好像一幅水墨丹青。正讚歎間忽有幾隻鳥兒飛起啼叫很是急促。宿鳥驚飛,定有人擾。這後山險境會是誰來光顧?她跳下樹來喚來墜兒命她暗中察看。
蘭花五女在墜兒的帶領下正在習武,聽說有人來犯,一個個磨拳擦掌手持兵器隨同前去。時間不大,遠遠聽她們在大聲麼喝,接著憐兒提著寶劍跑來一臉的緊張和興奮。」公主,我們抓到一個奸細!」她氣喘吁吁地叫道,」那個奸細有些不老實,我還得去邦她們。」憐兒的神態極為認真,揮動寶劍覺得自己很不含乎。
那得多笨的奸細才能被這幾個丫頭抓住?能從後山險徑攀上來武叻已是很不簡單的了。」真了不起,會抓奸細了,看看你這衣裳穿的,挺俊的小姑娘要整齊乾淨。」張燕給憐兒整了整衣衫,理了理亂說道,」還有劍應該這樣拿。」抓到奸細是天大的事,公主卻未加以重視這使她大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