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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二冊公主張燕巡檢 會皇后初識憂愁(4) 文 / 太白陰經

」我在民間偶迂異人,習得測字之法。今日得暇欲求娘娘一字以測吉凶。」張燕見人都退下略加審視,提出了意想不到的事。張後不屑道:」此乃江湖騙術無嵇之談,你有何機密要事?說吧。」」機密大事皆蘊於娘娘所賜之中。」張燕說道。    肅宗見皇后不予理睬恐張燕尷尬便提筆寫了個」唐」字說道:」想不到皇妹還有此雅興,准與不准聊做一戲耳。」張燕不假思索道:」此乃『唐『字,從字形上看,上為天下為地,上為乾下為坤,且男在左女在右。此字上有一橫左有豎撇,乃是上乾實左男實,右女虛下坤虛。主我大唐朝中穩固卻是後宮有虛,陛上缺賢內助也,字相如此不得不言。」

    張後本和皇上貌合神離,因此朝中之事多有內弊。張燕之言切中要害,若待不信聽起來頭頭是道料非妄言。張後望著張燕心想,這妮子才有大怎麼神神道道的什麼都會?她聲色不動地提筆寫了個」張」字斜看張燕一眼心中得意地想道:我姓張你也姓張,看你如何說。

    張燕當即說道:」此字乃娘娘之姓,不吉,大是不吉。娘娘母儀天下,乃是後宮之長。這長字之旁藏著一張弓是何道理?弓者,暗箭之器也。後宮之長身倚此物,喻為儀德有失,只愛暗箭傷人。」

    張後強忍怒火道:」此字是哀家之姓氏,難道哀家因姓張就暗箭傷人嗎?」張燕道:『咱們測的是字,與姓氏不可同解。」張後目光陰冷一字一句說道:」袁家姓張,公主亦姓張,此字於哀家不利於你便該如何?」張燕不慌不忙道:」不是這等說,每測一定只應在被測之人身上,與別人無涉。倘給我自己也測此『張『字則是上上大吉,我不是什麼長,乃是身負武功之長的人。習武之人身旁帶有一弓意味什麼?乃是極為尋常之事,自是不言喻。」

    張後己入彀,心有不甘又寫了個」李」字。張燕故作驚訝道:」娘娘如何寫得此字?大凶也!娘娘請看,李字這一撇一捺呈雙手放箭之狀,長字身藏弓,此字雙手放,主有人欲借你之弓而成其願。豈不聞桃養人,杏害人,李子樹下埋死人。萬望娘娘提防李姓外人。」

    怎麼處處都落在她的掌心?張後弄巧成拙,氣得站了起來便以皇家之姓來難。」請問從字面上看外姓之李和自家之李有何區別?」這話問得果然厲害連肅宗都在這樣想。這點心計張燕豈能看不出來她一聲冷哼道:」娘娘測字時要心誠,想以此字誘我就範沒那麼容易。在此我勸娘娘一句,心要時時平和,休做非份之想。夫唱婦隨前程無限,否則必應本宮之日之言!」

    張燕所測,字字如刀,皆中張後心肺!她若肯聽張燕之言翻然悔悟,則前程無限終生受用不盡。遺憾的是她性情太過乖戾仍是一意孤行,最終真的應了張燕的話,死在了奸相李輔國的手裡。此是後話。

    張後心中有鬼,張燕的話雖有些牽強仍使她心驚。張燕可不管那些一心要挑起事端打上一架。」娘娘對鶴頂紅應有所知,對番木鱉亦不陌生吧?番木鱉乃是無藥可解之劇毒,下在茶中只米粒大小一點,人若飲下便會週身青,半個時辰內必死無疑。」張燕收起嬉笑頑皮之態而色一沉道,」若將鶴頂紅和番木鱉混合使用,毒性會互相克制作較慢,應在三個時辰後作十二個時辰後極其痛苦而死。這樣做有個好處,三個時辰內肯定用了下頓飯,即可達到害人的目的又可脫了干係,娘娘你說是也不是?」

    肅宗見張燕三番五次提到毒字心中已是起疑,張後也覺事情敗露加上測字搞得她有些慌亂,見張燕言詞如刀步步緊逼再也忍奈不住將几案一拍叫道:」燕屏,你三番五次作弄哀家,污辱哀家,如此大逆不道你以為哀家不敢殺你嗎!」

    張燕見她怒正中下懷,不緊不慢地說道:」敢,沒有什麼事情是娘娘不敢做的。不過今天有件事我還真得謝謝你,就是皇兄摒退左右時你沒加以阻攔。習武之人講究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剛才這裡人多聲雜,不利本宮搜聽周圍的情況,

    這人一少本宮才現你不但在茶中下了毒而且還有更凶狠的手段。」」你血口噴人!燕屏你紅口白牙污辱哀家,哀家決不出你干休!」張後氣急敗壞厲聲叫道!張燕端起茶道:」這碗茶剛好還有一半,你不承認下毒,好,咱們二人就把它分了。是你自己喝還是我給你灌下去?」這句話把張後叫住了,她知張燕敢說敢做,驚恐地盯著茶碗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張燕微微一笑道:」害怕了?你不敢喝我也不勉強你,按照鴻門宴的慣例下一步是該摔杯為號了吧?」

    見事情全被覺張後驚恐萬狀,她唯恐張燕將杯子摔下急中生智向肅宗道:」原來你今天帶著她是專為欺負我來的,摔!隨便摔,都摔碎了才好呢!」她以為皇上懼怕她,這樣一鬧他肯定會制止張燕。殊不料有張燕在皇上的膽子也大了許多破例地沒有慌亂,而是冷眼靜觀事態展。

    此時一個張後的心腹太監貿然進來要相助張後,張燕一見心說來得好,喝道:」大膽!誰讓你進來的?滾!」放下茶碗大袖一揮,那位太監被她的內力拋了起來直向絲幕飛去,太監連聲驚叫雙手亂舞正好將絲幕扯下。

    張後的叫聲停了,肅宗驚得呆了,絲幕落地露出十來名刀斧手,張燕樂了,這些人她都認識,原來就是被她教訓過的那些五坊小兒。她縱身而起撲了過去雙手翻飛點拍抓拿,只一眨眼的工夫己將他們全部點了**道。」嘩啷啷」一陣響張燕將一堆刀劍丟在張後面前,又朝另一端的屏風喝道:」還不出來!想等本宮動手嗎?」又有六.七名五坊小兒低頭走了出來,乖乖地將兵器放在地上垂手低頭等候落。

    肅宗被這突變驚得魂飛天外,己經沒有一點主見。」來人哪!」張燕若無其事地坐在椅子上叫道,見李公公從外面匆匆走來命道,」李公公,傳趙一龍.週三鶴率兵前來護駕並捉拿刺客!」李公公見出了事有些惶然,他看看張後又看看肅宗有些左右為難。」還不快去!」李公公急忙去了,肅宗真正怒了,」皇后,你,你真的要向朕下毒手嗎此狠毒朕絕不容你!」他這還是第一次對皇后如此強硬,隨手端起茶碗抖得碗蓋直響。」陛下!」張燕一聲喚提醒,對呀,茶中有毒!嚇得他急忙放下道:」擺駕回宮!」他又驚又怒又難過,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這時張後猛地站了起來叫道:」陛下,臣妾冒犯天威,罪該萬死!可是這怨臣妾嗎?陛下今天喜歡這個妃子,明天看上哪個美人兒,從不願到臣妾這裡來。臣妾,臣妾也是女人哪!」說罷伏在幾上失聲痛哭。」就為這個你便要對朕下毒手?便要弒君?便要謀殺親夫嗎?」肅宗怒不可遏地叫道,」燕屏是父皇的義女,是朕的御妹這你是知道的。你有此念頭便是大不敬,這麼多年來你專橫跋扈為所欲為朕都容忍了,今天你做出這種事來,若非燕屏及時揭穿,你,你就要被滅九族!」

    張後不愧是女中梟雄臨危不亂叫道:」陛下,臣妾只知今天燕屏過來,卻不料陛下與她同來,臣妾對陛下決無異心!」她端起肅宗的茶一口氣喝了下去以示無它。肅宗一言不狠狠瞪了張後一眼怒氣沖沖地走了。隨著腳步聲的遠去張後的哭泣停了,接著變成了一陣淒厲的笑聲。

    張燕回過頭來看到的是一雙自負,得意又充滿怨毒的眼睛。」任你這丫頭心再鬼,喝了老娘的洗腳水!」張後收起笑聲咬牙切齒道,」回去料理後事吧,你就是金身羅漢也活不到明天此時。來人哪,送燕屏公主!」

    張燕只覺」轟」地一聲,頭腦似要漲開一般難受。都知道自己喝了無法救治的毒茶,卻無人理睬。自己全力護衛的皇上連句關切的話都沒有,走的時侯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樣。張燕呀張燕,你自以為不含乎,還是什麼公主,在人家眼裡需要時是公主,不需要時什麼都不是。

    她傷心極了,不知自己是如何離開皇后寢宮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離開宮城的,她頭一次嘗到煩惱的滋味。她想去找姐姐,又想去找羅霄,最後還是獨自回到袁府將自己關在房裡。

    張後只想害死張燕,備下刀斧手是忌憚她的武功以防萬一,真正的手段是在茶裡下毒。昨天皇上傳來口諭說今日燕屏公主要來參拜,她便從李輔國那裡要來毒藥準備著。誰知皇上也一起來了,這使她捏了一把汗。張燕飲茶時她心中又緊張又高興,暗道:李輔國你三番五次地敗在這個小姑娘手中,哀家聲色不動便取她性命。

    誰知天不藏奸,張燕乃是有備而來,不但現了茶中之毒還現了刀斧手,逼得張後幾乎走投無路。最後她使出了婦人的看家本領,撒潑要賴聲淚俱下隱過真情才算逃過一劫,在她自己看來己是反敗為勝了。

    皇后如此失德肅宗動了真怒,他火冒三丈氣得頭腦昏,直接來見上皇。上皇聞聽大為震驚急問道:」我那燕兒怎樣了?」肅宗機靈一下醒悟過來,細一回想心說不好將她丟在皇后那裡了,急命人去尋找。高力士一面派人去皇后寢宮打探自己則去宮門,守衛的軍士們說燕屏公主一個人哭哭啼啼地出了宮。

    聽了父皇的責備肅宗追悔莫及,張燕的安危令他擔心。他急命內侍去傳太醫在家的有多少去多少,全到袁府待命,同時擺駕親去袁府。立刻上上下下忙成一片,肅宗立下誓言:燕屏莫是稍有閃失,定叫張後付出百倍代價!

    肅宗正要動身,李公公帶趙一龍.週三鶴到來稟道,十九名刀斧手全部下到大牢。皇上出行乃一大盛事,如今事急只帶趙.週二將和三十名羽林軍儀仗全免,一路急行出宮而去。來到袁府時肅宗己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袁夫人出來跪接聖駕,肅宗問道:」燕屏公主可在府中,她的情形如何?」見皇上突然駕臨而且神色緊張不知出了何事,袁夫人也很緊張道:」燕屏公主從宮裡回來時似是剛剛哭過,回到房裡換了平時穿的衣裳獨自走了,和她說話問她去哪裡她也沒講。公主剛走伺侯她的兩個小宮女就拿著一個包袱去了少府監,到現在還沒回來。」

    肅宗來到張燕住的房間,見地上扔著一團白色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只衣袖,正是張燕那身公主服飾上的。他很奇怪彎下腰去正要拾起,」別動!」背後有人叫道,他回身一看有兩個小姑娘站在門口。」奴婢參見陛下。」秋兒月兒齊齊跪倒行禮。肅宗想起她們是燕屏的侍女便命她們起來詢問公主的情況。秋兒道:」公主從宮裡回來很不高興,倒在床上哭了一會將這個衣袖撕下扔在這裡誰也不許動說上面有毒,然後命我們去少府監補上這只袖子。我們剛剛回來見皇上要動,一時情急出言阻止多有失禮還請皇上恕罪。」真不愧是鬼靈精的侍女,小小年紀口齒如此伶俐。想到鬼靈精張燕那嬌憨之態又浮現在眼前,肅宗心裡為之一痛。」公主呢,她怎樣了?」肅宗急切地問道。」公主去了濟仁堂,她說去找姐姐還說什麼去洗手,還說要回老家去再也不回來了。」月兒亦是能說會道,說出話來清脆悅耳快似炒豆,」陛下,我覺得有些怪,洗手去濟仁堂幹什麼,要姐姐來給洗嗎?我和秋兒姐什麼幹不了,不過公主很傷心的,回老家也不知帶不帶我們。」

    燕屏去濟仁堂一定與中毒有關,肅宗急道:」你們知道濟仁堂在哪裡嗎?」」知道。」她二人齊答道。」你們帶人去那裡請公主回來,朕己傳宮中的太醫來給她診治。」」遵旨。」她二人撒腿就跑,到了門口見太醫們己經滿頭大汗地趕來了。

    見皇后定有凶險,果然一切都在張鳳的意料之中。她細心地給妹妹修剪指甲塗上護手膏,在她右手的中指.無名指和小指的指甲上,塗了她和白松石研製的三種試毒膏。飲茶時張燕以袖遮掩用指尖探驗,現茶中有鶴頂紅和番木鱉。她不動聲色暗將茶倒在袖上騙過張後。這種藥不能輕用,用後應盡快用藥水洗去,晚了會將指甲燒成灰色,姑娘愛美自會視此為大事。月兒所說的洗手便是洗去指上的藥。

    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秋兒月兒跑了回來秋兒道:」陛下,奴婢沒有找到公主不過見到了濟仁堂的東家白老爺爺,他老人家講,公主提前有所防備所以沒中毒。她把毒茶都倒在這只衣袖上了。」肅宗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真是吉人天相,燕屏得保平安實大唐之幸,朕之幸也。」他說著又恐有誤問道,」白老先生真是這樣講的嗎?你不會聽錯吧?」」肯定不會聽錯,白爺爺就是這樣說的,同去的幾位公公也都聽到了。」月兒十分肯定地說道。肅宗這才真正踏下心來問道:」公主沒在那裡,去了什麼地方?」月兒道:」白爺爺說公主和她的姐姐一起出去買東西而且不哭了,我們怕陛下著急便讓那幾位公公在東市尋找我們先回來稟報。」」你們倆辛苦了,朕就在這裡等,見不到燕屏朕不回去。」肅宗坐在椅子上又對趙一龍道,」你趕快向上皇稟報,說燕屏平安無事。」趙一龍領旨去了。

    張鳳勸解一番後見妹妹還是悶悶不樂,便拉她去西市散心,順便給家裡買些東西。」姐,我想咱們本是平民百姓,皇宮不是咱們呆的地方,這個公主我也不當了,回家以後我就再也不回來了。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咱們的家在哪裡。」張燕心事重重地說道,」如果我真的中了毒,現在也該作了。」妹妹就在身邊,可是緊要關頭卻無法邦助她,看著妹妹可憐的樣子張鳳心裡也很難過。

    她們信步走著現路旁的樹上掛著幾隻鳥籠,張燕來了興趣歪著頭逗鳥玩。這裡是座茶樓定是哪位老者將鳥兒掛在樹蔭下而去品茶。」咱們進去吃杯茶,坐一會兒。」張鳳說道。張燕此時最煩這個」茶」字,一提到茶立刻想起張後來。」我不想去。」她撅起了嘴。張鳳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往裡就走,她兩條腿不打彎兒,雙腳蹭著地。」我不,這裡淨是老頭子。」她嘴裡嘟囔著滿臉的不情願,最後還是被硬拉了進去。」坐到那裡去!」張鳳命令道。

    這個茶樓還真是不錯,進得門來令人神清氣爽。但見:

    門窗垂竹簾,地面鋪青磚。

    牆麵粉皮白,字畫掛上邊。

    瓶插山野菊,盆栽幽谷蘭。茶香沁肺腑,鳥囀在耳邊。

    桌凳根雕椅竹編,

    紫砂綠茶沸山泉。

    自古多少愁煩事,

    盡在虛無漂渺間。

    夥計見來了兩位衣著體面美艷如花的姑娘,料想是大有來頭之人立刻小心伺候。張鳳要了些核仁.酥糖.杏板.瓜子等妹妹愛吃的東西又要了一壺茶,便和妹妹聊起天來。

    剛說了沒幾句張燕將耳朵摀住道:」我不聽,我不聽!」過了一會沒聽姐姐再說話,她轉過頭來見姐姐正嗔怒地看著她。她將摀住耳朵的雙手曲起陪著笑臉道:」嘻嘻嘻,我這樣聽得見,別這樣看著我行嗎?人家不是又願意聽了嗎。」張鳳又好氣又好笑:」真不知你啥時能長大。」

    她們嗑著瓜子啜著茶,張鳳道:」燕兒,你說李大哥為何將有關他身家性命的事交給你來辦?我看不僅是你能辦到,更主要的是信任你。江陵的百姓在大災之年沒有一個外出逃荒的,為什麼?因為他們信任李大哥。長安惡宦為禍這麼多年,百姓們早就祈盼有一個能讓他們信任的,能保護他們的頂天立地的人出現。這個人剛一出現,卻因一點小事而放棄,百姓們定會非常失望。」

    張燕眼裡噙著淚水心情沉重道:」我也不想放棄,可是我真的好難過。」說著眼淚滾落下來。張鳳望著心愛的妹妹百感交集,從小到現在家裡總是在呵護著她,從不讓她受半點委屈,戲稱她為鬼靈精.小公主,沒想到她真的成了公主。這短短的一個月裡經歷了一件又一件的驚天大事,生死關頭她全然不俱。可是她受不了半點委屈,這說明她還是個孩子,心裡情感十分脆弱難以承受大的坎坷。」人的一生中要經歷到許多想像不到的難處,被冤枉,遭陷害,有些事想都想不到就會突然降臨。你整天只會說李大哥好,你可知李大哥為江陵百姓承受著多大的艱辛?朝中李輔國.曹樸千方百計栽髒陷害,潘府也暗藏殺機,他的處境可比你的處境難得多呀。他該怎麼辦,像你一樣哭嗎?」張鳳侃侃而談話鋒直指張燕。

    張燕正聽得入神不料話鋒轉向自己,她心服口不服道:」他還是男的那!」張鳳見她強詞奪理知己心虛說道:」也不知是誰,整天瞧不起這個看不上那個的,還自吹什麼巾幗遠勝鬚眉。到如今剛剛有一點點挫折便要打退堂鼓,我看也算不得什麼巾幗。」」不算巾幗算什麼?」張燕故意搗亂,」算鬚眉嗎?」」跟你說正經的呢。」張鳳責道,」今天這事我看有些誤會,你想啊,身為皇上高高在上唯我獨尊慣了,遇到事情

    第一個想到的定是他自己,盛怒之下更不會想到其它。明知你己中毒卻揚長而去全然不顧你的安危?我看不是這樣的,你說呢?」張燕的心情己漸平靜,想想姐姐的話倒也有理便有氣無力地答道:」也許是吧。」」什麼叫也許是吧,我估計皇上醒悟過來定會四處找你。就算皇上關心你差著些,上皇的感情難道也是假的?你好好想想姐的話有沒有道理。」張鳳說道。

    張燕玲瓏剔透一點就明,早知自己誤解了皇上,只是胸中這口怨氣堵得太久一時難以平復。見姐姐為自己也費了不少唇舌覺得有些愧意便說道:」那現在咱們怎麼辦呢?」張鳳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現在不是咱們怎麼辦,而是你自已該怎麼辦?你應該立即進宮去見皇上和上皇,免得他們為你擔心。」」我想先去西市,給爹娘和外婆買的東西都定好了,說好今天送銀子過去並由他們給送到袁府的。」張燕找出個大借口。張鳳太瞭解妹妹了,知她在故意拖延時間以多找回些自尊,便忍住笑不予說破。這麼多唇舌也沒算白費,再說西市離這裡也不太遠,去就去吧。

    偌大個長安城要找一個不知去向的人,不亞於大海撈針。而張燕慣於異想天開,行事常出人意表就更加難找。反正己知她平安無事再有姐姐相伴肅宗便放下心來。也許玩餓了就會回來吃飯,可是袁夫人卻說她吃飯從沒準在哪裡,肅宗也較上了勁,今天朕還是不走下,就在這裡守株待免了。

    袁尚書從禮部回來見自家門前羽林軍守衛森嚴,大大地吃了一驚。他已聽人說皇上出宮徒步簡行,殊不料聖駕竟然來到自己府中。眾軍士認得尚書大人並不阻攔,一問才知是來看燕屏公主的。更令他驚訝的是院子裡站著十幾位太醫,不但有外科的王太醫,內科的婦科的甚至連小兒科的都來了。一個個站在那裡大氣不敢出,他立刻慌了神。

    肅宗不吃不喝坐在書房守株待免,待到的卻是袁尚書。這時高力士也來袁府代上皇探視,肅宗道:」朕己派趙一龍向上皇稟報,雖沒見到燕屏公主已知她平安無恙。」高力士道:」老奴路上已見到趙護軍,要他去見上皇。老奴來此也想見公主一面,將上皇切切之情相告。」

    兩個時辰過去了還沒待到張燕這只免子,午時己過,派出的人四處奔走幾乎跑斷了腿也沒一點消息。肅宗焦躁起來正要怒,週三鶴來報說有人自稱見到過燕屏公主。

    肅宗聞言大喜道:」快讓他進來,朕要親口問他。」話音剛落走進一員武將,肅宗一看原來是左金吾衛將軍郭猛。他倒身便拜肅宗道:」不要多禮,快說燕屏公主的下落。」

    郭猛道:」陛下,卑職在西市巡察時遇見了燕屏公主。」肅宗問道:」郭將軍,你不會認錯吧?」」絕不會錯,卑職認得燕屏公主,燕屏公主也認得卑職。」郭猛肯定地說道,」她買了好些東西見卑職要到這邊來,便命卑職順路帶到袁府,到這裡才知陛下在等她。」」她沒回來嗎?」肅宗問道。郭猛道:」我們剛才在朱雀門分手,她帶姐姐去太極宮去看望上皇,估計現已進宮了。」

    張燕和郭猛分手後沒走多遠迎面遇到了趙一龍,這才知道皇上早在袁府等她。張鳳見皇上如此關心妹妹很是高興道:」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別再讓皇上久等了。」張燕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小嘴剛一撅忽而又笑道:」咱們假裝不知道,叫他等著去吧。」趙一龍驚道:」公主不可如此,皇上心急得很,等了有兩個時辰了連水都不喝一口,卑職怕皇上急出病來。」」急出病來?哼!他才不會呢。」張燕說道。心裡卻在想原來他還有點良心。可還是不願見他,不回去姐姐肯定不干,想了想問道,」上皇怎樣了?」趙一龍道:」若不是卑職剛才稟報公主無恙,上皇恐怕要急出病來。」她對上皇的感情要比皇上深得多,上皇如此擔心令她放心不下說道:」趙護軍你去稟報皇上我帶姐姐去看望上皇。」」不行,皇上還在袁府等著你,你必須先去見皇上,恭請聖駕回宮然後再去見上皇。」張鳳拉起她就走,張燕又是雙腿不打彎兩腳蹭著地。趙一龍何曾見過公主這個樣子,他感到非常好笑:還真有人降得住她。略一盤算又返回宮裡向上皇稟報燕屏公主的最新情況。

    燕屏公主中毒的消息像一陣風很快傳遍宮城。張後雖陰謀敗露,可是親眼見她喝下毒茶心裡別提多痛快。別看只喝了小半碗,哪怕就是喝下半口就足以要了她的命。見張燕淒淒切切魂不守舍地離去,堅信計己得售。燕平死後皇上定要前來羅皂,可是又能怎樣,廢了哀家嗎?別在頂著火瞪了一次眼,來真個的諒他也沒那個膽量。她躊躇滿志地派人去北司給李輔國送信。

    李輔國接到信後很不以為然,燕屏那麼鬼的丫頭豈會著了你的道兒?後來李公公又來報說皇上親去袁府,連儀仗都等不及走得非常慌張,並急詔在家的全部太醫都去袁府。高力士.趙一龍來回奔走,上皇傷心落淚,整個太極宮亂做一團。李輔國這才信以為真,佩服張後人夠精.心夠黑.手夠狠,為他除了害報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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