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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二冊公主張燕巡檢 會皇后初識憂愁(1) 文 / 太白陰經

    張燕將頭一歪笑道:」我以為誰家圈門沒關嚴,原來是曹樸曹大人到了。怎麼樣江陵之行累壞了吧,嗓子怎麼這樣了?」他的嗓音本不怎麼好,李輔國訓得他上了火說話就更費勁了。」你大不敬,直呼李大人的名諱就是大不敬!」曹樸氣呼呼地說道。張燕故做莫名道:」我直呼了李大人的名諱,我呼了嗎?我怎不記得。我怎樣呼的?」」你別不承認,這裡就你一個女的你這樣呼的,」曹樸不知是計憋細嗓子學道,」昨天李輔國被人狠打了一頓!」張燕裝做沒聽清,他又學了一遍。張燕還說沒聽清,他要再學忽然現人們都在笑他,才知上當急忙將口掩住。」我說你嗓子怎麼這樣了?」張燕頑皮上來可是不管不顧,」是不是吃『五福丸子『吃的?」曹樸如同當頭挨了一棒當時就懵了,這件事她怎麼會知道?」咦!曹大人,」張燕拉起他的官服道,」你這官服怎麼這樣新,過年穿新衣嗎?記得在東柳村你穿的不是這件呀!」這句話差點把他嚇死,他只覺腦袋裡」轟」地一聲立時汗就下來了。他此時只想溜走,偏偏兩條腿又不聽使喚。她是什麼人,莫非是那位失蹤的美兒嗎?見他這驚恐狼狽的樣子張燕輕蔑地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這時五更己到早朝開始,眾官員們魚貫而出,袁尚書叮囑張燕幾句也轉身去了。正是淨鞭三下響,文武兩班齊。眾臣山呼萬歲平身後肅宗道:」李愛卿因何未到?」他風寒未癒精神有些不振說話顯得底氣不足。李輔國因居左排前的押班之位,所以一眼就可看出。

    一位官員出班奏道:」陛下,李大人昨晚便覺身體不適近些時日不能上朝,故委微臣代為告假。」肅宗暗自心喜,看來李輔國傷得不輕遂道:」准奏,楊愛卿散朝後你傳朕口旨命太醫前去診冶。」

    這時曹樸出班奏道:」臣曹樸,奉旨巡察江陵諸事己清,回朝交旨。」奏罷將奏摺呈上,李公公接過轉呈御覽,肅宗隨手翻了翻放在一旁。曹樸微微低頭眼睛不時上翻**肅宗的臉色,可是肅宗臉上沒有一點變化,使他更加忐忑不安耳邊不住地響著張燕的那幾句話。

    肅宗道:」袁愛卿。」」臣在。」袁尚書出班應道。」張姑娘來了嗎?」」和微臣一起來的,現在朝房等候。」肅宗面露喜色道:」宣她上來。」李公公站在玉階之上伸直脖子呼道:」陛下有旨,宣張燕姑娘上殿-------」

    呼聲剛落,張燕便出現在殿門中間。她依然白衣勝雪一襲披風淡如月暈,緩緩步入不急不徐,款款行來如平湖輕舟。金鑾寶殿莊嚴凝重,雕樑畫柱色澤蒼古。文武大臣多為耄宿,一個個老氣橫秋。她的到來如同一陣清風拂桎蕩腐,令人心神一振。

    走得近了才看清張燕花繩束,鬢邊雙辮前垂腦後長及腰。額頭流蘇,修眉月淡,水剪雙眸,懸鼻櫻口,顧盼間英氣襲人,無意處嬌憨畢現。

    在朝房時,眾文武只知有一姑娘聰慧機敏,三言兩語便將惹厭的曹樸戲弄個夠,但不知是誰家的千金寶眷。事不關己一笑了之,當時燭暗人多少謀其面,豈知此女進殿便如仙女臨凡令人稱奇。

    來到金階前張燕跪行君臣大禮,口稱民女山呼萬歲。李公公高聲宣道:」張燕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荊門張家,教女有方。其女張燕,履濟災民。千里奔波,為公涉險。堪為萬民百官之楷模,且護駕有功勳蓋千秋,實忠烈義勇之巾幗英傑也。為褒其功,揚其德,特冊封為燕屏公主。可帶劍上朝,巡檢宮中,彈糾不法,以正弊端。欽此。望旨謝恩那!」

    張燕謝恩畢雙手接過聖旨欣喜異常,想不到還給了個差事,看來皇上會做買賣不願吃虧,公主的名頭可不是白給的。不過這帶劍上朝是何意思?定是為了彈壓李輔國等權宦,看他這回還敢不敢胡來。正胡思亂想聽肅宗道:」眾卿有本即奏無本退朝。」

    見無人奏本張燕上前道:」陛下,臣有本奏。」肅宗有些好笑,這個皇妹剛剛冊封完怎麼就有本奏?這裡可比不得興慶宮也比不得沉香亭,來不得半點兒戲。李公公來取奏摺,張燕道:」陛下,事情緊急,未來得及寫奏摺且先將這些呈上。」心裡卻道:便是有時間本宮亦不會寫也。

    肅宗接過那厚厚的一疊證詞細細地翻看起來,臉色越來越難看道:」燕屏公主這些都是哪裡來的?」」全是東市之中被欺壓者所寫,望陛下明察。還有昨日臣去東市濟仁堂找姐姐,現濟仁堂的門被五坊的太監們用捕鳥網給封死了。一個姓胡的公公說他們在給皇上捕鳥,不給孝敬銀子就不撤網。濟仁堂己經被封門兩天了,臣實看不下去便說了他們幾句,誰知惹了麻煩。一個叫常守業的帶著二.三十名太監全部手持刀劍來追殺,幸虧臣會些武功僥倖逃脫,不然今日可就見不到陛下了」

    張燕巧舌如簧加油添醋地一陣訴苦,讓人感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見皇上和大臣們認真在聽,他便引深一步說道:」如此為所欲瘋狂搜刮百姓的錢財,視人命如草芥,遲早會宦逼民反。這些人食君祿不但不替陛下分憂,反而上違君意下害百姓。這此壞事他們都是打著朝廷和陛下的旗號去做的,百姓們極易產生誤解。此惡行實不可恕,但不是哪位大臣應負失察之過?」

    一席話如同攪動一潭池水,金殿上立刻一片嘩然。市坊中宦官為禍眾臣都知道,皇上也早有耳聞。只因積重難返,朝中大權全由李輔國把持,宦禍雖甚卻無人敢問津。張燕此舉肅宗極為賞識,趁李輔國不能上朝何不將此事了之」傳朕口旨,因戰禍未息,江淮荒旱,宮中一切倡儉。明日起撤銷五坊,嚴禁宮中任何人以宮市為名巧立名目,低儕強買驚擾市坊,違者嚴責。」

    其實這種宦官之患早在多年前,高力士還在當權時就己形成,李輔國專權後那些惡奴們更加有恃無恐更甚於前。」皇妹,此事長安縣無力處置,即由你去巡察。遇有抗旨不遵再欺壓百姓者,或有執械拒法者,嚴懲不貸,情得即決!」肅宗終於出了一口悶氣暗道,朕愧為一國之君,不及張燕這位村姑多矣。張燕躬身領旨,想再問自己所奏之事如何追究,如何調集人手又恐太過絮煩。誰讓自已沒有寫好奏摺沒能拿出處置的辦法呢,想到此又自怨自艾起來。

    上皇認張燕為義女純係情感使然,她被封為公主亦是順理成章之事。不過肅宗則另有想法,李輔國專權朝中無對手以至驕縱太過無法駕馭,急需有人來克制他。李荃居官時短雖有智計終是勢孤力單,張燕的出手使他眼前一亮,決定利用她盡可能多地給她權力,使她心存感激甘心為朝廷效力。這樣李輔國就會心存忌憚,不敢輕舉妄動。這個用意張燕等人沒看出來,李輔國和張後卻是感覺到了。

    張燕隨袁尚書出了宮走不多遠便下轎要溜,袁尚書怎肯應允好說歹說把她哄回了家。張燕只不過想找蘇半月將冊封之事相告,同時也惦記著那些美味的小吃。袁尚書想的是皇上將一個公主放在自己家中,雖說是極大的榮耀,可這位公主放縱慣了不喜管束,出了事可是擔當不起,他想和張燕好好談談。

    回到袁府剛剛坐定管家來報,宮中來人將皇上賜下的宴席及部分應用之物送到正在門前等候。張燕拔腿就要出去觀看,袁尚書急忙攔住道:」你己經是公主了

    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坐在這裡等他們來見你。」張燕想了想也對堂堂的公主豈能亂跑,可是不跑坐在這裡又覺難受只好說:」叫他們進來吧。」說完正襟危坐面孔朝天使勁端起了架子。袁尚書笑道:」倒也不必如此。」

    一個看來十**歲的小太監隨老管家走來,先參見公主然後命別的小太監將室內騰出一塊空地兒整整衣冠恭身而立叫道:」陛下有旨,賜燕屏公主御膳一桌,御酒十壇!」眾位小太監排著隊搬了進來,按老管家的指點放好兩張八仙桌全都擺滿。

    剛剛忙活完那個小太監又宣道:」陛下有旨,賜燕屏公主黃金五百兩白銀兩千兩,綢鍛二十匹,妝台一付百寶箱一隻」大家又是一陣忙亂。小太監還要宣讀張燕聽得煩了道:」你叫什麼名字?」」回公主話奴婢叫小拴子。」張燕道:」你這個名字有趣兒好記,小拴子,把你拿的那些單子給我來看。」

    張燕拿過一看有六七頁紙上面寫得滿滿的,都是什麼瓷瓶香籠珊瑚樹,文房四寶孔雀翎,龍涎香龍腦香,沉香寶鼎象牙雕我要這些幹什麼,當財主嗎?

    她搖搖頭向下看去,上面竟然寫有宮女兩名,看到最後她高興了原來上寫白犀軟甲一付。」這個我喜歡,你給我拿過來。」張燕指點著說道,」兩個宮女也可以留下但是年歲若比我大的不要,其他的東西由老管家過目就可以了。」

    張燕剛剛說完走進兩位小宮女,她們一樣的身材一樣的衣衫,一樣的俊俏和機靈,都是十三.四的年歲。一個手捧紫檀木盒另一個手捧自色包袱,齊向她行禮道:」奴婢秋兒.月兒參見公主。」張燕一見就喜歡上了,她想自己當年也許就是這個樣子。秋兒呈上紫檀盒道:」這是上皇送給公主的金釧。」張燕對什麼飾之類的東西並不看重,聽說是義父送的心裡可就喜歡,打開一看黃澄澄金閃閃動轉之下五色寶石熠熠生輝。

    月兒道:」這是一付白犀軟甲。」張燕忙打開一看立刻神采飛揚起來,這是一付貼身穿的甲冑,表面是一片片的白色犀牛皮既薄又韌,尋常刀劍很難刺穿。裡面是一層漆成白色的鑌鐵連環,穿在身上可以說是刀槍不入。貼身穿好外面罩上衣衫根本看不出來,重量又輕不及尋常索子連環甲的三成估計也就是四五斤重。她喜愛極了在身上比來比去真是愛不釋手。」現在沒你們的事兒,先去玩吧。」她二人齊聲應答卻站在了她的身後。」公主,臨來的時候太上皇命奴婢給公主帶來一籠細點,還有各種時鮮水果兩籃。」小拴子說道。張燕心裡非常高興義父連這種小事都掛在心上,便命他們搬進來。」公主,還有一件事,」小拴子道,」少府監織染方和組綬作的師付們正在外面候著,他們是奉旨來為公主量體裁衣的,可否命她們進來?」

    又有這許多羅索,」我這衣裳不是挺好的呢?」張燕向袁尚書抱怨道。袁尚書道:」進來吧。」走來五位工匠,量的量記的記好不容易忙完了。小拴子和老管家將全部物品交割清楚後來見公主。」小拴子,你來宮中幾年了,管到東市買東西嗎?」張燕時刻不忘惡宦之禍,」回公主話,奴婢到宮中三年了,為宮裡置辦東西的都是北司的公公們,那是肥差輪不到我們的。」小拴子答道。張燕感覺他還不壞便正色道:」小拴子,你給我記住,為人處事心要放正,不論何時何地自己的身份多高也不可欺壓百姓。」小拴子連連稱是。

    因小栓子沒去東市勒索百姓,雖是太監和李輔國他們並不是一路心中甚慰,見他們辛苦了這許久於心不忍便想賞賜他們又不知多少合適便向袁尚書求教。」以你的身份來說,每人一兩銀子既可。」袁尚書道。

    一兩能幹什麼,」秋兒.月兒,給他們拿銀子,每人一錠。」張燕說道。小栓子道:」公主萬萬不可,那一錠可就是五兩奴婢可不敢領受。」」囉嗦,」張燕道,」領完賞就回去吧。」眾太監和工匠們喜出望外,領了賞銀拜謝而去。

    終於清靜了,張燕道:」給管家伯伯和杏兒姐每人兩錠。」他們非常高興,這可是十兩啊,兩年都攢不出來。她又給秋兒月兒每人一錠,她們認為自己什麼都沒幹不應領賞。見她倆懂事張燕很是滿意道:」以後咱們在外邊的時候多,買個鞋襪的總得用錢。你們拿著吧,可以省我的事。」她二人這才各取了一錠。」袁伯父,皇上賜下御晏有這麼多,要不咱們將大家都找來共同享用?」張燕說道。」公主心地淳善有好事總想著別人,我看使得。」袁尚書道。張燕又向袁夫人的丫環道:」杏兒姐你帶著秋兒.月兒去買幾身衣裳盡量選相同花色的。在外邊總穿這種宮中的衣裳多有不便,順便去濟仁堂一趟,我姐姐若是回來了請她過來。」老總管也出去請蘇半月.羅霄等人。

    見他們都出去了張燕道:」伯父,我還有件事很費心思,就是這幾天要去拜見張後的事。李輔國吃了我的虧張後是不會善罷干休的,這次會面估計不會太平。」袁尚書見張燕能看透此事覺得很不一般,但張後的歹毒令人生畏便叮囑道:」張後和李輔國勾結在一起,實是互相利用各有野心。張後的目的是廢掉太子立她親生的兒子李召,李輔國則是想攝政。你這一懲戒李輔國張後肯定視你為敵,她性情乖戾我行我素慣了,若是拜見於她要格外謹慎。她不生事最好,她若生事你能忍則忍。要知道皇上和她終是夫妻,表面上雖冷淡感情還是有的。」

    兩人正說著話袁夫人走來說外面來了許多給公主送賀禮的人,袁尚書道:」家裡的人都出去了,看來只好微臣去應酬。這禮是收還是不收?」張燕道:」這些官員

    良莠不齊賢愚難辨乾脆全部回絕,倒是有必要將名姓記下,總算是人家的一片好意嗎。」袁尚書匆匆去了。不一會聽前院有人吵鬧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通通」而至,何人如此大膽,袁夫人緊張起來張燕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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