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太白陰經

龍騰世紀 五 風雪營州試身手 夜鬧潘府立威名(3) 文 / 太白陰經

    大家不明所以,張燕卻覺得這個名字改得於父親大有不恭之嫌,不過這件事又與爹爹有什麼關係.祁玉接著說道:」塗平現在己到江陵的潘府,正在和眾豪傑聯手尋機向孤雁嶺的張遠尋仇」。

    張燕猛地跨上一步怒視著祁玉,接著又恢復了平靜輕蔑地一笑道:孤雁嶺雖不是什麼銅牆鐵壁,也曾抵過上萬官兵的征剿。到現在仍是義旗高舉威名遠揚。就憑你們?哼」。她不屑地一聲冷哼心裡卻真有些不放心了。原來塗夫人的兒子犯傻中計前去冒犯真後悔救了她。

    父親在她的心中是至高無上的,父親在江湖上何止百戰,無一敗績。而且為人忠厚仁義,被他救助的災民成千上萬。她的兒子算什麼東西,也配去向爹爹尋仇?她憤憤地想道。她恨自己太過任性,偏在姐姐出門時私自下山。爹爹年邁弟弟年幼怎抵強敵?又一想爹爹老於江湖智計過人,雖然年邁武功一點也不減當年。再說山上還有勇冠三軍的呼延叔叔和數百弟兄,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塗夫人己覺出張燕對自己有了些泠漠,加上突然降臨的事心中很是不安,五虎則是怒意大盛。蘇半月怕出意外,又點了祁玉的**道並把他的傷口進行包紮。塗夫人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向張燕道出了一樁埋藏在心裡的往事。只聽得她百感交集,對塗夫人的處境很是同情。

    她當機立斷道:」夫人,我要盡快趕回中原,揭穿殭屍邦的陰謀使塗公子分清是非及早回頭」。塗夫人心懸愛子關心太過方寸己亂,決意隨同前往。張燕心想這一趟奔波就是三千里,塗夫人身體再好也是五十歲的人了,再說姐姐還在她家裡等候,於是勸說她回家等候。

    這時五虎齊向張燕躬身施禮,張燕奇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蘇半月道:」張姑娘,昨天蒙你訓示我五虎受益頗深,今日又受你救命之恩,思來想去無以為報。從今日起我弟兄五人願隨姑娘,風裡火裡決不後退,還望姑娘收留」。

    這可是意想不到的事,饒是她玲瓏剔透智計百出亦是手足無措。」這如何使得,我也不想佔山為王。再說了你們都是我的長輩,這,這可不行」。張燕急道。蘇半月道:」江湖之上,能者為尊。今我們只聽張姑娘一人的號令,請不要再推辭了。行走江湖一個人有時很不方便,以後我五人定能助姑娘成就一番事業也可避免我弟兄誤入岐途」。」我大哥說得對,我短尾虎也不會說什麼。我對天起誓:從今天起追隨張姑娘殺貪除惡,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他說完真的跪倒了。

    塗夫人見他們五位心誠,人還算不錯,若沒個正經人約束將來不一定會幹出什麼事來。這樣做倒不失為一條正道便對張燕說道:」五虎真心投靠為的是走一條正路,我看你也不要顧慮什麼年歲大小的就收下他們吧,肯定是你的好邦手」

    這事放在張鳳身上無論如何也行不通。張燕膽大包天沒有不敢幹的事,只是她只想玩耍哪裡有心去行走江湖。聽塗人如此一說覺得倒也有理遂道:」你們願意跟隨我也未嘗不可,只是我太年輕不便當什麼頭領。要不咱們叫漠北六虎,我是什麼,母老虎嗎」?

    把個塗夫人逗得笑出眼淚道:」姑娘家說話口沒遮攔,你不答應做頭領他是不會起來的」。張燕這才應了下來道:」我叫張燕,小名燕兒,其實你們都知道的。家父姓張單名諱一個遠字,姐姐張鳳都是江湖中人。他們也應該自報家門」。蘇半月逐一引見,他是五虎中的老大,人稱青斑虎。其他依次是下山虎趙剛,短尾虎齊鐵漢,入林虎左子全,串林虎左子玉。

    引見己畢眾皆大喜。」咱們要立即動身趕到江陵,這裡還有件必辦的事,蘇叔你帶領弟兄們盡快辦好」。張燕取出兩張紙來交給蘇半月,」這是咱們開山立櫃的第一件事,只許辦好不許辦壞,以懲戒為主不要殺人」。蘇半月見上面寫的是營州三個惡霸的名字.惡行以及住址。說道:」張姑娘你就放心吧,幹這種事咱們最拿手」。張燕道:」你們在山神廟裡等我,聚齊後一塊走。我和塗夫人還有些話說」。

    五虎帶上祁玉興沖沖地走了,去幹張大頭領交辦的第一件差事。張燕拉著塗夫人坐下,詳細地詢問起相關的事來。

    就在寧兒為李有財家打抱不平,張遠和李荃初次相會後的一天晚上,大槐樹村潘府裡熱鬧非常,潘瑋正在大宴群豪。張遠.多傑.幾名年長的黑道耄宿和潘瑋同坐席,其餘的十來桌依次排開隨意就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潘瑋開始逐桌敬酒。張遠這桌年長者居多喝得文雅,互相隨意交談,無非嘮些江湖趣聞拳腳功夫。那些年輕的可就熱鬧了,猜拳行令呼天喝地盡情豪飲。

    潘瑋敬到最後一桌,這桌的人是聖手無影玉書生柳連登.賽天王鄧得亮.鬼頭刀彭大山.殭屍邦付邦主歐陽震和塗夫人那個寶貝兒子塗平。」潘員外,聽說你要去京師,這裡的大局由誰來主持」?潘瑋知他與張遠不睦此問亦是有所指說道:」我這一去怎麼也得半個多月,家中朋友多繁雜的事也多,弄不好慢待了朋友可是大事。潘福擔不起來,只好請張大俠勉為其難了」。」什麼?果真叫他主持大局」?塗平突然叫了起來,」他來主持大局,憑什麼呀」憑他連塊石頭都舉不起來嗎?憑他沽名釣謄嗎?我第一個不服,他算什麼大俠,他憑什麼來指手劃腳」!

    他這一叫,所有的人都朝他看來。鄰桌的鬼見愁陳雙和偷天聖手辛然子趕緊過來勸解,歐陽震.柳連登卻在暗中慫恿。人往往是這樣,酒酣耳熱之際易狂言越是勸解越來精神。於是塗平的叫聲更響了。」潘員外,衝你老的金面我己忍了這麼多天了,今天我可要對不起了。為人子父仇不報豈不被天下人恥笑?天下的英雄們在此,我姓塗的把話撂在這兒,不用別人邦忙,我塗平遠要單獨會會那位沽名釣謄的張遠張大」塗平正慷慨激昂大呼小叫,最後一個俠字還沒出口忽覺口中多了一物,柔軟冰涼還撲愣愣地亂跳。他大吃一驚差點嚥了下去,隨之一陣煩惡湧上」鳴哇」一聲口中噴出一物。

    大家見他正叫得興起忽地噤若寒蟬,神色極是古怪。口中噴出那物烏黑瑩潤並伴有金光閃爍均感奇怪,辛然子等人手忙腳亂桌上桌下找了個遍也沒見蹤影。這邦人見有熱鬧可看大是高興,有的唯恐天下不亂跟著起哄。陳雙見他整天沉著臉很是厭惡此時湊上來笑嘻嘻地說道:」兄台,何物入口?是方是圓是酸是甜」?

    忽然湯盆之中水花濺起」撲啦」一聲躍起一物,辛然子手快一把抄住。大家圍攏觀看,原來是一隻通體烏黑鱗甲泛金的名種金魚墨龍井。見它嘴巴一張一合極是可愛,眾人笑聲又起。

    這是個八間相通的練功房,裡面有六七十人吃酒其中真正的高手不少,卻都沒現是何人將此活魚射入他的口中,可見此人的暗器功非同一般。人們胡亂猜

    測著,有的甚至將目光投向張遠,可是從方位來看又不可能。

    塗平心高氣傲本就目空一切,遭人戲耍臉上掛不住,抓起鑌鐵骷髏槊邊罵邊向張遠衝去。忽覺眼前一花,」啪啪啪啪」伴著四聲脆響左右兩頰各著了兩下。他被打懵了,定睛細看面前站立一位年輕的姑娘。

    只見她一身紫紅色緊身衣褲,胸排黑色蝴蝶連環扣,外罩黑色披風。身材纖巧相貌極美,卻是面沉似水冷冷地盯視著他。

    多傑早看得清楚向張遠道:」這可就是張兄的二千金嗎」?張遠道:」正是小女,想必是剛剛回來便到這裡頑皮胡鬧。讓大師見笑了」。」姑娘身手不錯,如此年幼便己在二流高手之上,張兄調教有方」。多傑高興地品評道,」依貧僧看姑娘的武功比塗平至少要高出一籌。塗平本就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加之盛怒狂躁犯了習武之人的大忌,這個跟頭他是栽定了。看來有女兒就是好真知道護著父親,雖有如此麻煩你我亦可從容對酌實是令人稱羨。請」。張遠謙遜了兩句,心裡則十分受用。於是兩人怡然自得頻頻舉杯。」女兒給爹爹請安」。張燕來到父親面前襝衽一禮,然後抱拳道:」張燕見過各位叔叔伯伯」。同桌的幾位無不羨慕張遠有如此出眾的女兒,紛紛還禮。多傑單掌當胸口念佛號另一隻手仍抓著酒杯不捨放下。

    張燕笑道:」這位大和尚定是多傑上人了,待侄女將事情辦完再來敬上幾杯。爹爹,女兒要在這裡辦一件事,這件事既是受人所托又是女兒的主張,請各位叔叔伯伯主持公道」。

    今天塗平算是倒了大霉,先是不明不白地遭到暗算,接著又糊里糊塗地挨了四記耳光。震得到現在還頭腦懵,眼前金星亂竄,耳中長鳴不止。以他的武功來說不應該吃虧到這份上,除了他犯忌之外也因他吃了些酒心中不淨有關。

    趁他愣之機張燕又問道:」請問哪位是潘老員外」?」嘻嘻,姑娘,這位就是潘老員外,在下聖手無影玉書生賤姓柳」張燕暗道這廝可惡,不耐煩地將手一擺道:」你多什麼嘴,我問你賤姓了嗎」?柳連登遭此搶白卻不以為然,聳聳肩回到座位上仍是談笑如常。」潘老伯父,侄女張燕這廂有禮了」。她襝衽一禮後手指塗平道:」這位是貴府請來的客人,在貴府之中當著天下豪傑當著潘老伯父的面,如此辱及家父而老伯父並無責難之意。他是客難道我爹爹便不是客嗎?侄女無奈才出手略加懲戒,老伯父侄女此舉當否」?

    潘瑋己知她是張遠的掌珠,本來他對塗平的所做所為很是不滿只是一時未能制止,要他回答這個問題卻是大費躊躇。張燕平時無理尚要攪三分,得理更是不讓人。」我爹爹義薄雲天,江湖之人視若泰山北斗。今天在你潘府無端被這位當眾污辱,你是主人請給我個說法」!張燕步步緊逼,潘瑋無言以對有些狼狽轉過臉向張遠看去。」老伯父不要推諉,我爹爹為人忠厚仁義,一生行事總是先慮及別人,吃了虧從不放在心上。你若是向我爹爹求助侄女只好不再提及此事」。張燕言詞犀利吐字清楚快似炒豆別人哪裡插得上嘴。

    這時塗平剛剛回過神來,心說你一個女流之輩有何本領,不過是乘人不備僥倖得手。想至此,只覺臉上大是無光遂即怒不可遏地叫道:」大膽賤婢竟敢暗算於我,我與你誓不兩立,有膽量和我大戰三百回合」!說到最後己近狂怒,大肆咆哮起來。

    張燕道:」塗平,你要記住氣大傷身。想和我較量你是自取其辱,現在還沒動手你己是心浮氣躁頭昏智障,你在習武時尊師沒給你講過什麼是習武之人的大忌嗚?我不想佔你便宜,同時也有要事向在座的諸位述說。等你心氣平靜下來,再領教你的鑌鐵骷髏槊和九幽幻陰指」。

    她這一番話倒使塗平警覺起來,真若是盛怒之下較量武功定然大打折扣,這丫頭的身手不錯弄不好真要吃虧。眾目睽睽之下柳連登.歐陽震也不便再慫恿於他。辛然子道:」諸位靜一靜,張姑娘有話要說」!歐陽震等不滿地嘟噥了幾句終於安靜下來。

    張燕正要講述忽覺辛然子身旁有異,她微微一笑用劍挑起桌布道:」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請出來吧」。果然裡面藏有一人滿面堆笑地鑽了出來,大家一看原來是陳雙,這個鬼見愁搞什麼名堂令人大是好笑。」原來是張姑娘大駕光臨,在下鬼見愁陳雙給張姑娘叩頭」。陳雙點頭哈腰陪著笑臉做勢欲跪行大禮。」算了算了,別假惺惺地來這套」。張燕話音剛落他己順勢站起。」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回姑娘話,辦好了辦得很好,我這裡有書為證」。陳雙從懷裡摸出一方折疊的紙雙手鄭重地呈上。

    張燕有些奇怪打開一看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道:今收到,毫無損的女兒四妞子壹名。空口無憑立字為據。下面落款處寫的是:小麻窩子村王老實,並按有鮮紅的手印。

    原來陳雙搶了個姑娘被張燕現挨了頓狠打,頭也被拔去了幾綹。張燕因有急事去辦,便命他將姑娘毫無損地送回去。臨走時警告他,若敢違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取他性命。陳雙真的怕了她不敢不送還,又恐以後再迂到張燕查無實據無法交待,便要姑娘的父親王老實打了收條簽字畫押,並特別註明」毫無損」四字。

    今晚見張燕突然現身,而且還是張大俠的千金,他心裡一慌便藏到桌子底下了。張燕知他和辛然子兩人最好總是形影不離,明明見他在一轉便沒影了,又見辛然子旁邊的位子空著下垂的桌布微微在動,便知他藏在裡面。」頭還沒長出來嗎」?張燕掀開他的頭巾看了看說道。陳雙道:」張姑娘辦事認真徹底,我這裡己被斬草除根哪還能長出來」?」只要你棄惡從善我就有辦法讓它長出來」。張燕道。陳雙千恩萬謝道:」在下一定遵從張姑娘的教誨好早日生出秀,但不知如何長出,象種地那樣嗎」?張燕知道這傢伙貧起嘴來沒完沒了便說道:」那是頭怎能像種地那樣,應該像栽樹那樣」。陳雙見她將臉一板鄭重講話後悔自己正事戲說,見她說到後邊調侃愈甚大是開心,眾人也都被她逗得笑。

    張燕道抱拳道:」各位前輩,各位英雄,在這裡我要講的是十六.七年前江湖上生的一樁鮮為人知的公案,今天在座的諸位都是見證。倘我講到緊要之處有人加害於我,還請諸位主持公道」。多傑上人來到她身邊摘下胸前那串碩大的念珠掛在她脖子上,一言不返回座位。言外之意是,誰膽敢不利於張燕便是與他為敵。」多謝大師」。張燕心中感激他他施了一禮後正式講了起來:」就在那一年,北庭都護府的一員參將奔走了三千餘里找到我爹爹,哭訴自己的遭迂,懇請為其做主。當時我還沒出生姐姐剛**個月大,娘正有病爹爹好生為難。原來那位參將奉命押運一批物品到長安,所押運的物品並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梵文藏經中的一部分共二十冊,還有一車毛皮和一些書畫。行到西州附近因爭路行和一人生了爭執。這本是一件無所謂的小事,爭吵幾句各行其路也就罷了,可是這天夜裡那二十冊經書全部失蹤。這位參將急壞了,因為這些經書是玄宗皇帝要送給吐蕃王的,其責如天。」那位參將不過十七八歲還是個孩子,帶領十名士卒護送。沒想到出了差錯,他費了好大的事才找到了那位和他們生口角的人,果然經書在他那裡。參將懇求他將經書歸還,受到百般凌辱後只還給他十冊,另一半要他以萬兩白銀來贖。

    參將哪裡能湊得出這許多銀子,別說是萬兩就是千兩也找不到」。

    陳雙聽得入神道:」真是欺人太甚,張姑娘,那位參將定有武功在身,手下還有十名弟兄,何不將他擒住索回經文」?張燕道:」事情若是這樣簡單就好了,那位盜經者非尋常之人,他武功奇高行事詭秘。乃是來往於突厥.沙佗.回紇.契丹專做無本買賣的獨行大俠,名動北疆的一代梟雄,江湖人稱萬里獨行的塗萬里」。此話一出立即響起一片訝異之聲。

    張燕繼續說道:」爹爹曾與塗萬里有過一面之緣,親筆寫了封信求他將經書歸還。那位小參日夜兼程趕到西州找到塗萬里將信呈上,誰知他看過後將信撕得粉碎而且出言極為不遜。參將己經絕望了,他一言不回到住處將弟兄們遣回準備自已去領罪。但是那些弟兄們非常仗義,誰都不肯離去寧可同死。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爹爹巳將經文取來交給參將。他們原以為爹爹只寫了一封信沒有到來,這突然的現身使他們喜出望外,參將激動得痛哭流涕傾其所有來表達他的謝意,爹爹不肯接受分毫只是催著他們連夜上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次日早晨那位獨行俠現經書不見了,以為是偏將夜間盜走,他勃然大怒正要追趕。現桌邊壓著一張紙,上面寫道:經文十冊,不告而取。物歸原主,聊做一戲。下邊是爹爹的署名。爹爹當時還不是江湖中人,和獨行俠相識彼此既無過節又無交情。本想念在同是習武之人的情份上懇求於他,這個面子若是給了自是欠他一個人情,若是不給亦無話可說。但是他不該將信撕碎並惡語相加,爹爹只好親自將經書取來。」獨行俠對此暴跳如雷找到爹爹要一決生死,結果三十招內便敗下陣來。可是他卻不認輸死纏爛打拚命想佔些便宜,他把勝負看得如此之重實是心胸太過狹促。爹爹鐃他性命不但不承情,反而暗中連施殺手。爹爹本想開導於他交個朋友見他如此不可理喻,冥頑不化只好以右胸生接了他的九幽幻陰指」。聽得人們又是一陣驚異之聲,九幽幻陰指非同小可,乃是極為霸道的一門邪派功夫。中者若不及時施救寒毒攻心必死無疑,解藥服得稍晚僥倖不死也是武功盡失終生如癆病一般幾近廢人。

    說到這裡張燕心中酸痛眼含熱淚許久才平靜下來道:」爹爹這樣做只是為滿足他的虛榮之心以引其自省。此舉不亞於捨身飼虎.鸚鵡吞珠,*實為感天動地之善舉。誰知這位獨行俠乖戾到了極處,不但不給解藥反而緊追不捨。我們都知道中了這種毒指不宜行功運氣,不能劇烈奔走,一旦毒質隨著血脈歸心定然牲命不保。獨行俠死死地追趕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本來練了毒功若是心地純正,一旦現施毒有誤或對方中毒後有悔過之意,立即施救,這又比使刀劍直接傷人多了一付菩薩心腸,可是獨行卻不這樣做,因為他從不將解藥帶在身上」。眾人又是一片嘩然,紛紛品評均覺獨行俠行事太偏。

    張燕繼續說道:」爹爹用內功將毒質逼住不敢全力施展輕功,連續奔跑了十幾里才得以藏身療毒。獨行俠趕來失去目標便四處搜尋,爹爹被他現只好從藏身之處出來笑道:『在下有意受你九幽幻陰指,為的是全你一個體面,此時只想尋一靜僻之處療毒以求活命。塗兄既然不想送解藥與我,我亦無話可說。還望塗兄移駕西州使在下得延殘喘,如此在下多謝了『。獨行俠自然不是送解藥的。九幽幻陰指歹毒無比,爹爹怎會不知,甘受其十成功力之毒只為息事寧人。此時言詞幾盡微卑又現寬厚,任你是鐵石心腸,凶頑無賴亦不會無動於衷。」可是獨行俠就是心賽鐵石麻木不仁,絲毫不為其所動。他揮動雙槊要再次較量,不求能取勝只盼盡快毒。爹爹見他如此執迷不悟只好以獨門指法應對,一縷指風擊中了他的左槊,獨行俠被震得手臂酸麻心中大駭這才知難而退。爹爹見身邊有一棵楓樹,霜葉正紅。便摘下一片葉子捏住葉柄道:」你不給我解藥只好不恭了」。只見那片楓葉從葉柄處開始變色,片刻間鮮紅的葉子全部變黑並出陣陣腥味。爹爹望著獨行俠笑道:『我這戲法變得可好『?說話間楓葉的五個角尖各凝掛一個黑珠葉柄顏色開始復原。談笑間爹爹己用獨門內功於手少陰心經將奇寒無比的陰毒盡數逼出體外」。聽到這裡人們如釋重負有的大為關切甚至叫起好來。」獨行俠此時剛明白爹爹在幹什麼,眼看希望落空他惱羞成怒趁爹爹療毒時內力大耗想再以毒功傷人。他拋下雙槊突然難,十指暴張拼全力連施殺手。爹爹連化他十幾招見他實在不可救藥一聲長歎:『如此卑劣若不懲戒便無天理『。獨行俠只覺眼前一花對方的蹤影己經不見了,正惶惑間卻覺得前胸有異,低頭一看胸前衣衫出現一洞形同楓葉。接著胸部如烙燙般地劇痛,急忙撕開衣裳察看卻是令他魂飛天外。原來爹爹用來排毒的那片楓葉端端正正地嵌在膻中**上」。」飛葉摘花」!人們驚道。只有武功到了登峰造極的最高境界才有這種能為,他們也只是聽說卻從未見過。想著人們對張遠的種種傳言有些人半信半疑。」不錯,正是飛葉摘花束氣成形做功夫」張燕說道,」獨行俠用手去扯,剛一觸動便覺痛徹心肺。正沒奈何處傳來爹爹的聲音:」塗兄,這就以彼之毒還施彼身,恩師的絕學果然高明。請服用獨門解藥,一個半時辰後葉紅即落,切勿動氣切勿奔跑。我爹爹在負傷之下,使出了我張家的獨門指法,慕容世家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和飛葉落絮三大絕技」。說到這裡她向塗平道:」姓塗的,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勾當也敢向我爹爹出言不遜,還要什麼較量?真沒看出來天底下還有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才,真是可笑之極。要想找死也不急在一時,等我講完這樁公案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看來張燕真是被他惹惱了,說出話來尖酸刻薄字字如刀。

    張遠威名遠播眾人皆知,近日塗平.歐陽震.柳連登等人四處放言,並多次找到潘瑋搬弄是非以致有些人對他產生了疑問。再加上江湖中本就良莠不齊魚龍混雜,沽名釣譽者大有人在,漸漸地傳言愈多。塗平堅信張遠是浪得虛名才有此一場紛爭。有些人想弄個明白更多人的想看熱鬧,孰是孰非倒也不放在心上。

    張燕道:」獨行俠聽了爹爹的話後,仔細驗看果是中了自家的毒。這件事就像霹靂當頭,驚得他亡魂皆冒。解藥沒帶在身上巳經夠令他心驚的了,所中的膻中**乃是任脈上的要**,而他的任督二脈尚未打通根本無力將毒逼出體外。既使以內力將毒質控住令其凝聚不散也是動彈不得,此時解藥尚在千里之外的家中如此遠的水怎能解近渴。用不了兩個時辰定會毒不治死狀極慘,決無倖免,一時間他萬念俱恢,只覺寒氣直透心肺絕望地閉上眼晴」。

    這時歐陽震低低的向塗平耳語著,塗平忽地站了起來叫道:」大家不要聽她胡言亂語,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我爹的死張遠難逃罪責,就是他害死的」!」說來聽聽是怎樣害死的」?張燕追問道。塗平又待歐陽震面授機宜道:」我爹爹和張遠大戰一百回合,最後傷重不治而死」。

    張燕一聲冷笑道:」請教一下,尊父橫行甘涼故道幾十年無敵手卻如何被浪得虛名之人所傷」?塗平一時語塞又在看歐陽震。陳雙看出了門道笑瞇瞇地晃著腦袋道:」對呀,你口口聲聲說張大俠沽名釣譽浪得虛名連塊小石都舉不起來,你爹敗在這樣人的手下豈非是更更沽名釣譽,更更浪得虛名」?他被稱做鬼見愁歪點子鬼主意自是很多。張燕人生得美,又是張大俠的千金,講起話來如風動銀玲清脆悅耳妙語如珠,並且句句佔在理上自是討人喜歡。塗平那傢伙整天如喪門神似地板著臉,說出話來又臭又硬,就知和惹人厭的殭屍邦攪在一聲誰都討厭他。所以陳雙心裡早就偏向了張燕。」那位給塗平出壞主意的是歐陽震吧?死的到底是他爹還是你爹?你給我放老實些,今天的事情少不了要找到你的頭上!我繼續說,等獨行俠醒來時現自己在一個破草屋裡,一問才知是我爹爹送來的並為他將毒逼出。這戶人家只有老夫婦二人很是忠厚善良,盡心伺侯十分周到。過了七天他方可下地扶牆行走。因他任督二脈沒通毒質不能盡數逼出,仍有可能再次毒。又過了幾天正如他所料毒傷隱隱作,他怕死在這裡給老夫婦添麻煩便欲告辭離去。老夫婦告訴他救他之人在院內棚柱上刻有字跡,若要走時便去看。獨行俠上前一看上刻道:塗兄,我去貴府取解藥並以一槊為憑,請安心等候。」就在這天傍晚塗夫人趕到了給他服下解藥,這才保住了一條命。爹爹找到他家時將事簡單一講,塗夫人見到丈夫的兵器才信以為真。她心繫丈夫的安危日夜兼程趕來相救,夫妻相見恍如隔世。爹爹見事已辦妥連屋都沒進悄然離去。獨行俠良心現立誓痛改前非,從此隱居山林以採藥狩獵為生,為百姓做了許多好事。只可惜他中毒己深,雖服解藥亦不能根除。以後契丹的朋友們送了許多人參給他補養身體,雖有好轉十年後仍是英年早逝。」這件事生在開元十九年,天寶二年七月十七曰獨行俠病逝於契丹部自己的家中。這本是江湖中一件極普通的事情,也說不上什麼恩什麼仇,一切都成為過去沒必要再提起。可是有的人卻拿這件事大做文章,所以這件事又不那麼普通了」。塗平道:」張姑娘,你為了掩飾你我兩家的仇恨,編了個如此動聽的故事,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張燕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家裡還保存著半隻足有三兩多重的老山參,那是你們東邊那家契丹人耶律漢送的,你爹爹只用了一半是也不是?你家裡還藏有漠北五虎之青斑虎蘇半月家的拳譜,損壞的封面還是你娘親手修復的,此事可有?我剛才講的這些事大多是你娘親口告訴我的,否則你家的這些瑣事我如可會知道。我說的這些你都知道,你也相信這是事實。只是最近有人居心叵測諞造慌言而你卻信以為真」。

    塗平臉色仍然陰沉,但張燕說的有些事讓他無法反駁,莫非她真的到我家去了,去幹什麼?倔強的天性使他明知有錯卻不願輸口。」你說我聽了別人的謊言有何為憑」?

    張燕道:」憑據嗎,等一會兒你自會見到。你今天在這裡昏天黑地向我爹爹尋仇,在營州卻有人在加害你娘」。塗平驚道:」你,你說什麼」?」我從營州趕到這裡,兩千多里路走了七天,為的就是制止你上當受騙。他們雙管齊下,在這裡拿你當槍使向我爹爹下手為的達到他們的目的。在營州他們設計要取兩部秘藉。你在這裡大出狂言尋釁滋事,你娘在營州卻遭他們的暗算中了蔓佗花.鬼搖草和柔腸百結籐的毒」。張燕說道。

    塗平只覺得陣陣毛骨悚然。」這是怎麼回事?這是真的」?他惶恐之極向歐陽震問道。張燕取出一封信交給他,塗平見是娘的手筆道:」你怎不早些給我」?張燕笑道:」我是想早給你,可是你正向我爹爹出言不遜,給了你,這四記耳光賞給誰」?乘他看信之時張燕便將殭屍邦的陰謀合盤托出。

    不等她講完廳裡己是嘖嘖連聲斥責不斷。歐陽震站了起來怒容滿面叫道:」張姑娘,我僵邦不曾得罪你們張家,為何編造出這些事情來?難道我殭屍邦是好欺負的嗎」?」說得好,我張家不曾得罪於你們,為何編造謊言唆使塗平無端滋事?難道我張家便好欺負嗎」?張燕成竹在胸針鋒相對,」歐陽震,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來給你看一樣東西」。她雙手輕拍,從門外湧進五個奇異裝束各帶兵器的人來,他們個個雄健驃悍臉色陰沉。」燕女俠麾下,漠北五虎見過各位前輩各位英雄」!五虎向眾人見禮後又向張燕一揖神態極是恭謹,張燕一擺手他們便站到她的身後,低眉斂目垂手而立,全無剛進來時的狂傲之氣。」把證人請出來」!張燕命道。短尾虎從身後拉出個大口袋解開口繩抓位下邊的兩角用力一掀,象倒土芋似地傾出一個人來。人們大感驚奇屏住氣息觀看,立時房內鴉雀無聲。」祁玉」!辛然子來到近前歪著脖子仔細觀看認了出來,陳雙笑道:」殭屍邦的祁大護法如何睡進了口袋」?人們心頭大震,祁玉武功極是不弱而且詭計多端卻如何被生擒話捉?漠北五虎也非易之輩為何成了這位小姑娘的屬下?如此種種實是不解。

    眾人不解,張遠亦是如此,他知二女兒行事常出人意表,今日之怪異足令他瞠目。多傑幾次詢問他都苦笑搖頭,見事情越來越奇也不禁站起觀看。

    祁玉精神萎彌,張燕揮手輕彈解開**道他才掙扎著站起。突然張燕喝道:」大膽」!一陣叮噹之聲過後地上現出十幾枚三寸長的鋼針,燈光之下針尖泛著蘭紫色的光,顯然淬有巨毒。張燕現歐陽震突放暗器,她出劍撥打還劍入鞘一氣成不過眨眼的功夫。陳雙辛然子看得清楚佩服得五體投地齊聲叫起好來。

    祁玉一路上受盡了苦楚,也知道他們要帶他到江陵潘府,心中還存有歐陽震來搭救他的一線希望。誰知剛一見面話還沒說歐陽震便要殺他滅口,若不是張燕他已命喪黃泉。」歐陽震你好狠毒,我祁玉按你的計策行事為你賣命吃盡了苦頭,你竟要殺我滅口,好,既然你不仁我也不義,今天我就要當著天下的英雄將你的陰謀詭計都講出來」!」蘇叔你們分頭把好門窗別讓他跑了」。張燕命道。五虎應聲而動分頭把守,陳雙和辛然子各亮兵器也守住一窗。塗平己看完信他兩眼冒火手持雙槊向歐陽震逼來,張燕道:」塗兄,你來和我保護證人」。塗平己知她是娘的救命恩人感念之餘自是言聽計從了。

    這時和歐陽震攪在一起的那此人都慢慢退去,只剩他一人孤另另地站在桌旁」你們怎麼回事,我剛有點麻煩都離我而去」?歐陽震心中更是驚慌了。鄧得亮說道:」歐陽兄,對不住了,在下實不知你如此不仗義」。柳連登笑道:」歐陽兄,你是知道兄弟我從不與漂亮的姑娘為敵的,只如請你保重了」。

    祁玉將他們如何密謀的,如何分頭行事,事成後在邦主面前如何保舉他,賞多少銀子。就連在潘府內如何排擠其他門派之事也一一講了出來。

    那些人們原本只常熱鬧來看不料事情也挨到了自己,這下可熱鬧了。有的向歐陽震破口大罵,有的要殺了他,還有的要閹了他。張燕不懂閹是怎麼回事想了想也顧得去問。

    歐陽震犯了眾怒,退路己斷自己又孤掌難鳴,看來今天這關不好過。他將牙一咬道:」各位英雄,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今天栽在一個小姑娘的手中大是不甘,事己至此多說無用,殺剮存留悉聽尊便」。他口中雖硬實則心虛得很見張燕正在和人說笑,突然難三隻獨門暗器朝她後背射出,同時揮起幽冥鬼杖身子直挺地一蹦喉中出鬼啾之聲,向守門的蘇半月和短尾虎殺去。

    殭屍邦和白骨黨.祝由科.排教並稱為江湖中的四大邪異邦派。白骨黨常隱於荒澤無人之處自習祭練生魂之術,自稱能與鬼魅為伍以此詐財掠奪。因其規模較小很少現身江湖。祝由科多以行醫.驅邪除祟.趕屍施術為業,與江湖中人少有來往。排教則是在大江大河上謀業,也習練些法術,據稱能白日見鬼,施術驅邪。

    他們也少涉江湖,只要不傷害及他倒是輕不與人為仇。一但結了仇家,就是尋到天涯海角甚至下去幾代人也不放過。所以這三派在江湖為惡不多。

    只有殭屍邦近十年來勢力大起,橫行江湖無惡不做。被正道門派聯手趕出中原,己有幾年不見蹤影,這次在潘府還是次現身。歐陽震身為付邦主武功絕非泛泛,點蒼山下和中原豪傑的那場大戰中連傷三名高手。當時他還只是一名小頭目,從此一戰成名得到邦主的賞識提升為護法,以後又有戰功成了付邦主。

    他慣用的兵器幽冥鬼杖乃是精鋼打造,長有四尺粗愈杯口兩端各有相同的骨股軸頭,就像一根長長的人腿骨。他的杖法詭異兇猛,多年苦練己達上乘,其中的鬼頭鬼腦等五式極是難破。他打向張燕的三隻暗器乃是殭屍邦中通用的暗器鬼茬子,他的用法與其他邦眾不同,使用時從臂筒中出並帶有一溜磷火,暗器上附有硫磺等易燃之物三個尖刺淬有劇毒。中人後毒火相攻決無生還,被視為天下第一歹毒暗器。歐陽震心黑手狠,為洩心頭之恨將全部三隻暗器成品字形一起射出。只見三溜綠火呼嘯著從袖裡飛出極是怪異,聲勢駭人。

    張燕來到爹爹面取下頸上的大佛珠笑道:」多傑叔叔把這個送給我吧」。張遠道:」又來胡說,這是大師用來禮佛之物,你小孩子家要來何用」?多傑雙掌合什道:」阿彌佗佛,賢侄女喜歡既是與佛有緣,但憑拿走不妨」。張燕剛給他掛上突然人們出一陣驚叫,一道破空之聲已然飛近。

    張遠經驗老到,雖和女兒講話房內一切皆在心中,一抖手三枝竹筷飛出將三隻鬼茬子擊落在地騰起一團火。多傑卻閉上雙眼手捻佛珠誦起經來。張燕手中拈著幾枚燕翅鏑笑道:」還是爹爹見機得快」。張遠哼了一聲責道:」顧頭不顧尾,忘乎所以早晚吃大虧」。張燕嘻嘻一笑轉身走去。

    蘇半月和齊鐵漢正守在門口,歐陽震突然難他們早有準備正準備撕殺,卻見他呆立不動樣子極是古怪。短尾虎齊鐵漢大是奇怪叫道:」姓歐的你鬧什麼玄虛」?上前一推」撲通」一聲仰面倒下,卻仍保持原來的姿式,這才知他被人點了**道。

    蘇半月眼睛一掃見他腹部衣衫有一破洞,伸手起下一物來到多傑面前雙手捧起道:」多謝大師援手」。多傑充耳不聞依舊閉目誦經,蘇半月微微一笑誦道:」佛說波羅密妙經,前無千古後無今。注**鬼齊度,功德如天莫比倫」。

    多傑本非得道高僧,此時暗中出手懲戒頑劣卻被此人識破。本不欲理睬卻聞他將此偈吟誦,多傑睜眼略一打量先點頭後搖頭道:」這位施主靈珠在握,惜乎武學未窺門徑。請問施主尊姓大名」?蘇半月道:」在下乃是張姑娘的屬下,漠北五虎之蘇半月,謝大師指點」。說完將一粒念珠恭呈。多傑收下念珠道:」賢侄女,這位蘇施主天性忠正,智計不凡,定是你的好邦手」。

    張燕道:」大師叔叔目光如矩定不會看錯的。這個殭屍如何處置」?」惡果既熟豈有福報,武功己廢勝似良藥。阿彌佗佛」。多傑說罷口念佛號逕自去了。

    塗平悔恨交加羞愧難當,他來到張遠面前跪倒請罪。張遠忙他扶起,塗平性情孤傲極看重自己的面子。他悔恨自己輕信饞言以至落得如此尷尬,他想說什麼張了張口終於沒有說出頭一低衝了出去。

    歐陽震的武功系多傑所廢,若非多傑為他求情他的命定要留下。他怨毒的目光狠狠地朝張燕一瞥踉蹌著走了。祁玉經此變故百感交集,他恨張燕壞了他的好事,又感謝她救了自已一命,他長歎一聲猶豫了一下也離去了。

    此時潘瑋尚在愣,他真正感覺到這些江湖中人可不是他所能駕馭得了的。一個小姑娘便將這裡攪得天翻地覆,歐陽付邦主是何等了得,在這裡簡直不堪一擊。塗平祁玉都走了,肯定不會再回來。殭屍邦和眾豪傑己生嫌隙,以後還會再來嗎?看來一定要有一個能鎮得住的人來主持大局。這件事多傑不干,張遠不便,別的人更是難以服眾。他正呆呆地想著心事,張燕來向他告辭,等他醒悟過來她己帶著五虎走了。

    鬼見愁陳雙和偷天聖手辛然子兩人低低的商議一陣,齊到潘瑋面前道:」潘員外,我二人欲改換門庭,追隨張姑娘行走江湖,倘有寸進,定不忘員外知迂之恩」。不等潘瑋說話二人縱身而出一晃蹤跡皆無。

    這時房裡沒有一點聲息,潘瑋臉上現出一絲苦笑。他算了算,苦心邀集來的這些江湖梟雄黑道豪客經張燕一折騰竟去了五位,而且留下了不睦的後患。他長歎一聲頹然地倒在椅子上。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