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話音剛落,眾人就聽見一陣急促的火警的驚鑼之聲,應該是京城的禁軍也得知了火情,正趕去撲火,
肅王凝視了下著火的方向,心中揣度了一下,面色一變,大聲驚呼,「不好,那裡是高麗使館的方向,,」
豫王聽了肅王的話,心中也是一驚,與肅王同時搶身而出,這個時候,對於想要奪取政治上主動權的他,不可以有任何一絲落後肅王的地方,
二人雙雙躍上馬,向火場的方向疾馳而去,一眾隨從也跟著自己的王爺快步而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瑞晗和墨如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墨如開口說道:
「瑞晗,要不是剛剛王爺們及時趕到,指不定王爺們明天要去什麼地方找我們呢,,」墨如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人,繼續說道:
「如今我們的身份得到印證了,你說我們該如何處置這些人呢,」
瑞晗看看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的人,笑笑:「什麼處置不處置的,他們也沒幹什麼,」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消防員都是值得尊敬的一群人,人家救火救的挺好,也沒瀆職偷懶,就算之前所為,也不過是聽命行事,
瑞晗怎樣看都覺得他們沒什麼可值得責怪的,
「他呢,墨如冷聲問道,
她指的是那個像篩糠一樣瑟瑟發抖的胖官員,
胖官員之前的行為嚴格說起來也沒有觸犯刑律,讓她們配合調查也算是說得過去,至於之後有沒有屈打成招的打算,畢竟沒來得及成為現實,瑞晗覺得不能用「莫須有」的罪名來定他的罪,
「他……也沒法處置吧,」瑞晗摸摸頭,覺得自己笑得挺憨厚,
墨如沒說話,顯然不認為瑞晗會這樣算了,
瑞晗走過去,蹲在胖官員面前:「高姓大名啊,」
「卑……卑職名叫錢甲!」錢甲戰戰兢兢的說,此時他心中真是悔恨萬分呀,怎麼偏偏惹上這麼個難伺候的主,
「我叫馬瑞晗,我爹是馬致遠,馬致遠你聽說過麼,他在京城還是挺有名的,」
看他肥胖的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瑞晗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臉頰:「火被熄滅之後,你就回去吧,如果平素行的端坐得正,大可將心放的穩穩的,」
瑞晗縮回手,感覺自己剛剛這個動作是不是太輕浮了,心虛地朝墨如那兒瞥了一眼,見墨如完全沒有在意這邊的動靜,才鬆了口氣,
瑞晗站起身,卻聽到「咕咚」一聲,胖官員側著朝一邊倒了下去,探了探鼻息,還活著,掀開眼皮,翻白,是暈過去了,
瑞晗無辜的摸摸鼻子,該不會是被她嚇得吧,
心想幸好沒鬧出人命,要不然傳出去說自己三言兩語吧朝廷命官活活嚇死了,實在不是什麼好名聲,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墨如早就不在理會錢甲,直徑向瑞晗走來,可問話的時候,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使館著火的方向,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回去休息,,」瑞晗心中當然清楚使館著火意味著什麼,可她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什麼都做不了,「有些事情,我們不能參與……」
瑞晗的話說的已經再明白不過,她們兩個最多也就是個親王妃,如果參與了這件事情,唯一的結果就是給人留下話柄,到時候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說這件事情皇上會交給誰處理,」墨如顯然並不想放過瑞晗,繼續追問道,
「聖意怎麼是我們能猜透的,」瑞晗打了個哈氣,表明自己非常不想繼續站在這裡和墨如說話,
墨如也不傻,見瑞晗這個樣子,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微微一拱手,「瑞晗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朝中就要發生大事,肅王可還要你全力的支持呢,,」
使臣館位於華夏京城東北角,與皇城只隔開一條衛城大街,大小房屋數十座,華麗巍峨,雕飾精美,多年來用於款待來朝的各國使臣和貴賓,
其中最豪華的當屬高麗使館區,不但彰顯了高麗對華夏的重要性,也可以讓高麗國使節們的虛榮心得到充分滿足,
肅王和豫**馬趕到使臣館前,這裡已是火光沖天,人聲鼎沸,火頭如潮水般由使臣館的東面向西面延伸,烈焰滾滾,濃煙熏得人睜不開眼,
禁衛軍指揮使鄒凱正在指揮手下潑水救火,不少民眾也紛紛趕來,無奈火勢太大,「辟啪」聲震天而響,不多時,烈火已將整個使臣館吞沒,
鄒凱是肅王一手提拔起來的,和肅王的感情也最是深厚,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會不會給肅王添麻煩,
「肅王爺,豫王爺……」見肅王和豫王一起來,鄒凱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可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肅王有些焦急的問,可一旁的豫王倒是不緊不慢的樣子,望了一眼鄒凱,並沒有說話,
「裡面的人到底如何,」肅王最關心的還是玉訣,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那未來的發展便不是華夏可以左右的了,
「逃出來一部分人,,」鄒凱低聲說著,「高麗使團的副使,高麗的玉香公主帶領幾個人逃出來了……」他越說聲音月底,硬是不將話說在重點上,
「高麗王世子如何,逃出來了麼,」豫王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鄒凱一時語塞,「目前還沒有看見王世子的身影,」
肅王心中驚怒,面上卻沉靜似水,想了片刻,道:「先救火,」
「是,,」鄒凱得令,轉身剛要離去,卻被豫王叫住,
「等下,你先去將使館後面的房子都給我拆了,,」豫王說的是輕描淡寫,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鄒凱也對肅王和豫王之間的鬥爭,也算是知道一些,他見豫王這樣說話,以為是故意發難肅王,頓時臉上有了些不好看的顏色,
肅王看出來了,輕輕了一聲,豫王自然也是看出來,將頭轉向肅王,冷聲問道:
「十三哥,你該不會也以為我是在給你找麻煩吧,」
「怎麼會,,」肅王眉頭一皺,片刻後淡淡道:「按豫王爺的吩咐去做,如果火勢向皇城蔓延,可是殺頭之罪,」
鄒凱醒悟過來,使臣館與皇城僅隔一宅一道,如果火勢向後宅蔓延,越過大道,而波及到皇城,那自己這禁衛軍指揮使之職是鐵定保不住的了,
他急忙轉身,分出大部分禁衛軍去拆使臣館後面的屋舍,
豫王斜眼看著肅王,悠悠道:「十三哥不要怪我,你知道,皇兄剛剛讓我代理掌管西廠,這皇城就在西廠的管轄範圍之內,若是出了差錯,可是對不起皇上的聖恩了……」
肅王微笑道:「皇弟真是多慮了,我們身為皇上的臣子,就應該為皇上分憂,你這麼做,我該是全力支持才對,」
豫王並沒有將肅王的話放在心上,轉頭望向火場,長歎一聲,「如今看來王世子的性命怕是要難保了,」
還未得肅王說話,豫王繼續說道,「剛剛鄒凱說,高麗公主玉香也跟來了,怎麼國宴的時候到沒見她出席,不知道這次高麗王派自己的兩個嫡出子女來華夏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肅王側頭望了望豫王,烈火將他的臉映得通紅,那紅光中的雪白,近乎邪美,微微瞇著的閃亮眼眸透著一種說不清的魔力,
「十三哥,我記得父皇仙逝的時候,我才只有幾個月大,從來為得到過父皇寵愛的我,真的很想他能寵愛我一次……」
望著火海,豫王沒頭沒腦的說著,
「皇弟……」肅王不知該如何接話,開口剛想勸慰豫王兩句,就見火雲狂捲,「喀喇」聲不斷傳來,椽子與大梁紛紛斷裂,砸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濺起更烈的火團,救火之人紛紛四散逃離,
肅王歎了一聲,拉著豫王開始向後退去,這場火要比想像中嚴重的多,若是玉訣沒有逃出來,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抬頭望了一眼皇宮的方向,只覺烏雲壓頂,風雨欲來,
宣宗十五年,使臣館後衙馬槽忽起大火,大火迅速蔓延,禁衛軍撲救不及,烈火吞噬了整個使臣館,數十座房屋付之一炬,
時有高麗使臣團共計七十餘人居於館內,大火突起,僅有十餘人由火場及時逃生,高麗王世子玉訣及其餘五十餘人葬身火海,
使臣館於亥時起火,待大火徹底熄滅,已是寅時初,豫王子時便離開了火場,據說是要去宮中佈置防務,以防有人趁亂混進皇宮,
肅王見火勢依然被撲滅,根據眼見的火勢,館內已不可能再有活口,便命鄒凱封鎖火場,不要人為潑水降溫,也不要急著尋找屍身,以防破壞現場,吩咐完畢,便匆匆入了宮,
肅王趕到宣宗的寢宮乾清宮時,只見朝堂之上幾位重要人物早就以及到齊了,
宣宗面色看不出喜怒,見肅王進來,方才開口說道,「現在人都到齊了,你們就說說這件事背後到底為何,與高麗是打還是和,」
肅王愣了一下,華夏和高麗宗屬國的關係已經有三百多年,怎麼可以因為這件事就對高麗動武呢,
斜眼間見平日和自己關係最好的兵部侍郎易修向他使了個眼色,知形勢不妙,遂躬身近前道:「皇上,現在就討論對高麗動武的事情,是否還言之過早,」
新晉的兵部尚書,於一建還未等宣宗說話,搶先開口說道,「臣覺得肅王爺此話差異,難道王爺忘了明讓的事情,從明讓口中我們已經知道,高麗和南疆早就有了勾結,如今出了這件事情,高麗一定會大做文章,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